三人落座。
圆桌,红丝绒的桌布快要垂至地面。
厉景棠处于得意洋洋的状态,他想陈最看到自己一定会很吃惊。
顾北辰:“陈总这次回国是怎么想到枫城来发展的?”
陈最:“为了一个人。”
他回答的坦诚,视线若有似无的瞟过厉景棠。
厉景棠眼一瞪,看你爸爸干什么!
顾北辰没注意到两人的暗潮汹涌,起了八卦的心思:“爱人?”
陈最笑了下:“暂时还不是。”
厉景棠心想你这样的坏蛋,谁那么倒霉催的被你看上了,最好别让他知道,不然一定给你搅合黄了。
顾北辰说了几句祝陈最早日抱的美人归的客套话,有点纳闷今天厉景棠这货怎么这么安静?
还得靠他一个人撑场面。
服务生来给陈最倒酒时顾北辰给拦住了,视线落在陈最手上:“陈总受了伤就别喝酒了。”
不得不说,这个细心劲儿很搏好感。
陈总小幅度抬了下手:“这个啊,狗咬的。”
他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差点把酒杯捏碎,偏偏顾北辰的眼力见没用在厉景棠身上,还附和着陈最:“陈总养的狗?够凶的,不是我说,这种狗就是欠教训……”
他还没说完,就被厉景棠在桌底下狠狠踢了一脚。
他“啊”了一声,无语的看向厉景棠。
抽疯?
厉景棠:“不好意思,抽筋。”
然后眼珠一转又问顾北辰:“你知道我脚为什么抽筋?因为被一条不长眼的野狗气的,我早晚弄死他!”
他横眼看向陈最。
陈最笑而不语,还真是斯文模样。
顾北辰没听懂他的话里话外,一脑门问号:……谁问你了?
饭桌上顾北辰一个人撑场面,好在陈最很卖他面子,从不让他的话落在地上,这让顾北辰对他的好感蹭蹭上涨。
酒过三巡。
顾北辰:“不好意思,我去趟卫生间,”
他人一走,一双筷子就从对面向陈最飞了过来,掉在他身前的碗碟上又弹到地上。
“敢关我!没想到我能出来吧。”
陈最看了眼袖子上溅了两滴的脏污,眉眼间不是很爽快。
“既然我出来了……”
厉景棠拎着酒瓶向陈最走了过去,英俊的脸戾气横生:“我们就该好好算算账了!”
挥着酒瓶就向陈最砸去。
陈最觉得他真是记吃不记打,居然还敢和自己动手,在椅子上闪身躲过,厉景棠这个人下手狠,不知道收手留势所以打空后总会让自己一晃。
陈最已经一蹬椅子站了起来,抓住快要扑倒的厉景棠就给仰面按到了桌子上。
抢过他手里的酒瓶。
“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陈最低声询问,按着挣扎的厉景棠,拿着酒瓶的手一转,对准厉景棠的嘴就倒了下去。
还不是会成为我的掌中之物。
酒水汹涌而下,就听厉景棠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即便如此还是来不及喝,被酒水洗了脸,湿了身。
整整一瓶酒被陈最倒了个空。
最后一滴酒水落下后,厉景棠被呛的止不住咳嗽起来。
陈最松开手,差点被酒淹死的人滑跪到地上,他勾回椅子坐下,乍一看,就好像厉景棠跪在地上在给他口。
顾北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眨巴了下眼睛,这对吗?
他又看向厉景棠:不是哥们儿,看见帅哥,口就这么急吗?
厉景棠还没意识到顾北辰已经回来了,回过口气就向陈最扑去,陈最按住他肩膀,看似随意实际却是让厉景棠扑不过来:“厉总捡个筷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扶你起来,可别让顾总误会我欺负了你。”
顾北辰:啊,捡筷子啊。
“没有,没有,那不能。”他走过去。
听到顾北辰的声音厉景棠才冷静下来,不想在自己的好兄弟面前丢面,只能恨恨的顺着陈最的话捡起地上的筷子,甩开肩膀上陈最放松了力气的手。
咬牙切齿:“找到了。”
顾北辰眼睁睁看着厉景棠捡起筷子,是他冤枉兄弟色欲熏心了。
“捡个筷子怎么搞成这样?”他瞧着浑身滴答着水的人,弄湿的衣服彰显出好身材,他悟了,厉景棠看上了陈最,故意在这儿搞湿身诱惑这一套,好小子,骚得很。
厉景棠从地上爬起来,离开时故意踩了陈最一脚。
陈最无声笑了下。
幼稚。
厉景棠换衣服去了,不想再看见陈最以免自己被气死,所以他磨磨蹭蹭。
四五十分钟也不见人回来,顾北辰想去找人又不好把陈最单独留下。
陈最起身告辞。
“顾总,今天受你招待,下次我做东你可千万不能拒绝我。”
“那是一定。”
顾北辰送走陈最去找厉景棠,一开门:“孙子!你怎么不过去了!不是还要勾引他吗!”
厉景棠疑惑抬头,什么东西?
顾北辰巴拉巴拉厉景棠越听越生气,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居然说自己对陈最感兴趣!
他只对搞死陈最有兴趣。
气的他回家了。
——
洗漱过后厉景棠开了瓶酒,往酒杯里丢了几个冰块又放了一片薄荷叶,外面又在下雪,出了上次的意外,他又多加了两名保镖在外面看守。
厉景棠喝着酒盘算着要怎么搞陈最?武力上,感觉怎么得十多个人才可能打过他,还是下药靠谱点,让他也尝尝被关的滋味。
放下酒杯。
刷了会手机后厉景棠就去卧室了,他的卧室是现代简约风的装修,去到床边的床头柜拿起褪黑素的瓶子吃了一粒,又绕过床去刷牙漱口。
这才爬上床,关灯睡觉。
漆黑的卧室里厉景棠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外面的雪下的静悄悄,突然,一只手从床底下伸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人从床底挪了出来,黑暗中那双眼睛亮的让人心慌。
人影站起来后十分高大,盯着睡着的厉景棠看了看。
傲天:【厉景棠要是现在睁眼会不会吓死?】
傲天:【嘿嘿嘿~】
它要记在它的小本本上,以后它也可以这么……
——
厉景棠睁开眼视线黑漆漆的,天还没亮吗?感觉睡了很久了……
眼睛又动了动,好像有什么蒙在了他眼睛上,他下意识抬手,手却动不了。
厉景棠一下清醒精神了,想要喊人时才发现嘴巴里也被塞着什么东西,他试图用舌头把东西给怼出来,但是他的下半张脸好像也被什么缠住,以至于舌头根本怼不动。
也就是说他现在不能动,不能说话还什么都看不到。
一下子,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他现在连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不知道。
谁?
谁干的?
脑袋里一下闪过陈最那张脸,那双掌控一切又志在必得的眼睛,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
是他吧?
应该是他。
那他现在在这里吗?
如果在,他还打算对自己做什么?
这种情况下即使他自认为胆子够大,恐惧还是蔓延心头。
还有一个问题,自己现在在哪?
他家?
那他弟弟还能不能再救自己一次?
厉景棠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是可怕的地方,一分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凌迟着他的精神,逐渐让他的身体倍感难受。
陈最的确在,就在床尾左侧的沙发椅上,没有任何声音像是一尊雕塑,只视线落在不停挣动手脚的人。
没用的。
他挣不开的。
没用多久就有冷汗从厉景棠脸上滑落,他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
在完全的黑暗中,厉景棠感觉自己已经被这么绑了一个世纪,他偶尔能听到外面一点声音,这让他更加着急,怎么样自己才能得救?
他并没有适应这样的黑暗,反而是有点开始害怕这样的黑暗。
总觉得好像有像小虫子一样的东西在他的身上爬,让他难受,让他想要大喊大叫,可偏偏身体动不了,声音发不出来,折磨着他快要发了疯。
陈最瞧着厉景棠越来越白的脸。
在害怕吧。
他应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沦落为被绑的那一个。
现在体会到这种滋味了。
无法无天的厉总。
厉景棠很想尿尿,他发出呜呜的声音,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在,但还在试图能够沟通一下。
陈最看到了,他没给对方盖被子,连衣服也扒掉了,早上醒来本来就是会去卫生间解决一下的,现在又过了这么久,即使心理上不安,身体还是会正常运转的。
不过他依旧是一点回应也没给。
就好像房间里只有厉景棠一个人。
厉景棠要疯了,当他意识到自己想要尿尿这件事后他就疯狂想要尿尿,根本无法忽视,他越挣扎想要尿尿的感觉越强烈。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的膀胱要憋炸了。
应该没人吧?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无论如何,他现在应该是在床上,他总不能尿床吧?脑袋还能思考身体已经无法抵抗,滴答出了几滴尿液。
顺着笔挺的东西滑下,像是一种引诱,告诉厉景棠,尿吧,反正也没人。
厉景棠白了的脸又红了,这是他一个人无声的战斗,又咬牙忍了好一会儿,却在某一刻不经意的松懈走神间功亏一篑。
他只是想了下,如果对方回来看到这片水迹该怎么办?
心一下慌了一秒。
就这一秒让他失守阵地,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一旦开始厉景棠就再也忍不住的尿了出来。
陈最勾起唇角。
厉景棠一边尿出来了很爽,一边又因为尿床很屈辱,整个人煎熬又折磨,一辈子顺风顺水的人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几乎要在这无望的黑暗中虚脱了。
小家伙尿完还抖了两下。
厉景棠好一会儿才回神,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人进来,就在这时腿忽然被碰了一下,吓到他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这里有人!
厉景棠被蒙住的眼睛因为惊恐而定住,这里一直都有其他人在!目睹了他尿床全过程!
意识到这件事让要脸的男人差点昏过去。
那只手只是肆意的,轻轻的滑了上来,就带给了他无边的屈辱感!
无论对方是谁,他一定要弄死对方!
正这么想着,对方忽然弹了下刚刚尿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