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船员也如梦初醒般纷纷附和:
“对对!就是机器响!”
“风浪太大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林生放心,我们懂规矩!”
林兆生微微颔首,不再多言。
他转身走向甲板边缘,玄金瞳穿透沉沉夜色,望向远处海面上漂浮着的几块燃烧的油污和碎片——
那是白无霜制造“黑吃黑”沉船假象的痕迹。
一艘偷来的、载着少量走私柴油的小艇,此刻己连同上面几具被处理过的大圈帮尸体,一起沉入了维多利亚港冰冷的海底。
海风带着硝烟、血腥和燃油混合的刺鼻气味吹拂着他的面颊。
他拿起加密卫星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郑生,是我,兆生。
嗯,打扰您圣诞雅兴了……有件小事……‘海丰号’返航途中遇到点小麻烦,
可能是遇到水匪黑吃黑,在港外西面大概五海里处驳火沉了艘小艇……
对,动静可能有点大……
希望水警那边,按‘走私火并’意外处理就好……细节不必深究……嗯,麻烦您了。
改日我亲自登门,新得了一块上好的玻璃种,给您府上添点彩头……好,圣诞快乐。”
挂断电话,林兆生面无表情。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几块即将被海浪彻底吞没的燃烧碎片,仿佛只是丢弃了几件无用的垃圾。
他转身,身影融入“海丰号”巨大的阴影里,走向船舷边早己放下的一艘快艇。
白无霜己在艇上等候,丧狗像一袋死肉般被扔在艇底。
快艇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划破漆黑的海面,朝着港岛灯火璀璨的方向驶去。
林兆生站在艇首,任凭冰冷的海风吹拂着衣襟。
他玄金色的眼瞳倒映着维港两岸的霓虹,那璀璨的光芒之下,是刚刚被鲜血冲刷过、又被强行抹平的黑暗。
他拿起电话,拨给了深市工厂的利智,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利智,‘海丰号’的货安全了,一点小波折,己解决。
通知产线,下月东南亚订单,按时交付。
另外,给今晚加班的工人,每人发三倍薪水,算我的圣诞红包。”
电话那头传来利智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明白,兆生哥。
您没事就好。
工人那边我会安排好。”
快艇靠岸,白无霜利落地将丧狗拖上码头,塞进一辆等候的黑色轿车后备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