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要一口咬死我们!
把《电子情缘》和MP3格式彻底摁死在摇篮里!”
……
林氏深厂最深处,一间高度戒备、恒温恒湿的实验室里,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空气里弥漫着臭氧、冷却液和金属灼烧后的特殊气味。
冰冷的白炽灯光下,梁耀辉和他带领的核心光通信小组,如同斗败的公鸡,围着实验台上一堆昂贵的精密零件和扭曲的光纤残骸,个个面如死灰。
“又……又失败了……”一个年轻工程师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手里捏着一截断口参差不齐、如同被狗啃过的单模光纤,昂贵的二氧化硅芯在灯光下闪烁着绝望的微光。
“熔接损耗……超过3.0dB……根本没法用……”
实验台上,一台笨重的、由不同品牌部件拼凑起来的“熔接机”原型机正散发着失败后的余热。
它的核心--一个从德国高价走私来的精密电弧放电腔体--此刻内壁布满了焦黑的灼痕,显然在刚才的高强度测试中又烧毁了。
“住友电工的FH-30……”梁耀辉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金属实验台上,指关节瞬间通红,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力感,“日本人把技术封锁得跟铁桶一样!
连份像样的技术手册都搞不到!
我们这样瞎摸,什么时候是个头?深港光缆项目……荣老和中信那边都等着看成果,工期……”他痛苦地闭上眼,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工期迫在眉睫,而他们连最基础、最核心的光纤熔接设备都搞不定。
沉重的实验室气密门无声地滑开,林兆生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简单的深色工装,袖口挽到小臂,身上还带着外面车间的金属粉尘气息。
他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实验台和垂头丧气的众人,最后落在梁耀辉通红的拳头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林生……”梁耀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干涩地汇报,“电弧放电腔……又烧了。
我们试遍了能搞到的所有电极材料和绝缘方案,损耗还是压不下去……精度控制……完全达不到要求。”他把那截惨不忍睹的光纤残骸递给林兆生。
林兆生接过那截光纤,指尖感受着断口粗糙的触感。
他没有看梁耀辉,深邃的目光首接投向那台还在冒烟的拼装熔接机,以及旁边散落的一堆来自不同渠道、印着日文和德文的模糊技术图纸碎片。
“都出去。”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给我一个小时。
任何人不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