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总不可能听不出，但看着小助理的样子，爱欲值再次上升。
裴少爷依旧低着脑袋，但嘴角暗勾，戳007：“你就说是不是吧！因为还没有得到，爱欲值就是无法下降，再来个激将的，直接往上加。”
系统：［……］
更让裴逐舟暗爽的，是自己但凡慢一点给答复，季江屿眼眸像冰湖一样冷，但爱欲数值更火焰温度似的。
“他到峰值的时候别着了，你说这个数字会破四位数吗？”裴逐舟哈哈笑。
系统看着一点一点往上加的数字，焦灼。
裴逐舟真纨绔，对这场面完全不慌，甚至有种炒股的架势，要数值越高越好，越往上走回报率越高。
它赶紧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快说不和苏朔去泡温泉！］。
这个温泉要是去泡了，以这本书的基调会发生什么，它和裴少都知道。
但季江屿就是不让裴逐舟答话，说：“他下班要和我去处理点事。”
裴逐舟：“？？？”
“什么事不能上班时间处理？”苏朔有点打抱不平了，“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老板呢？太剥削了。”
季江屿：“和你有什么关系？和我出去办事有工资，和你出去能有什么？”
他头微微上扬，展现出一个鄙视的眼神。
霸总也知道苏老板什么心思，转过头来盯着裴逐舟，希望他脑子灵一点。
但小助理却问：“季总，下班后要处理的，是工作上的事吗？”
苏朔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看向季江屿。
霸总心思弯弯绕绕，感情上哄骗，但事实上还是难撒谎，薄唇极不情愿的张开：“不是工作的事，但……”
“离开工位太久了，”裴逐舟吐出口气，慢悠悠地把话截了，转头看向苏朔，“苏总，我还是先去忙工作。”
“好啊，早忙完早玩。”苏朔笑嘻嘻的说。
他自认为把成年人的心思掌握得透透的，小助理的提问可暗含着反抗意识，默认裴逐舟偏向自己了，那就要帮人兜一兜。
毕竟没有人喜欢跟着老板，下班后还要做其他事；当然，老板也不喜欢忤逆自己的下属，要是怪罪下来，他就顺势把裴逐舟拉进自己公司好了。
但裴逐舟却摇头：“下班后我就不去泡温泉了，干一天活蛮累的，”说完看向季江屿，“非公司且紧急的事，我也不打算干。”
他依旧保持着柔和的微笑，抱着季江屿给的那瓶水，说的话和语气却很坚定——
作者有话说：【在xx边缘试探.jpg】致两人
第36章 bug
③⑥
目前苏朔参与的盛庭业务, 裴逐舟都没旁听的资格。
他笑盈盈地拒绝了两人，听到季江嶼冷冰冰地喊“开会”，再留下一个生气的背影。
看项目人和徐助都起身了, 他走近工位的脚步一轉，决定再去整杯咖啡。
“居然不讓我泡咖啡，”裴逐舟念念叨叨的, “季江嶼都这么有钱了, 还抓员工使用福利物资哦？也对, 他算房租吃宿呢，我才是好老板，以前不会克扣，虽然不常去公司，但会自掏腰包建立零食基金……”
正和系統吐槽, 他没想到季江嶼又回到了茶水间。
跟踩点过一样，机器一好, 杯子搁上，接完走到门口回头看他：“不喝矿泉水的话，我保证你一直用不了咖啡机。”
裴逐舟：“……”
好大威胁！
裴少瞪了瞪眼睛, 季江嶼倒是走回来了。
裴逐舟：“？？？”
季霸總的瞳孔太透了，但虽然像是平静的、没有杂质的湖，但很深。
他略帶审視，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威压。
裴逐舟微微仰头, 心想这个視角够原文作者写两段了吧。
可是他感受到了畏惧，来自小助理内心。
少爷稳了一下心神, 有点苛责了：“怕什么怕？他还能吃了你？”
系統：［可能真的会吃，含义不同。］
裴逐舟：“你少看点有颜色的吧，不给我开权限, 自己偷摸学这么多。”
007:［…………］
他往边上撤了撤，在爱欲值两百多的加持下，还真怕这位霸總做点什么，毕竟黄文不分场合，这里这么宽敞，玻璃蛮厚，百叶窗一拉，门一关，就算徐助来敲门都得推迟会議……
系統猛闪，警告他也少想点！
趁被吵死前，裴逐舟一大步跨门外去，摆摆手：“不喝就不喝嘛，季總你……好凶哦。”
季江屿愣了愣。
他说“好凶”的时候，眉眼不是耷拉的，眼尾上调，是招惹是非的姿态，但语调往下，说弱不弱，可要去挑刺，又没处站话点。
裴逐舟走得很快，坐下就开始处理信息。
徐助见季江屿半天不回来，以为老板在茶水间遇到困难了，赶紧从会議室出来，刚要亮技能，就看见季江屿在看裴逐舟。
小助理脑袋都没偏一下，正認真工作呢。
徐助在心里“嗐”了一声，悄悄去他身边：“季总，会议开始了。”
季江屿才端着咖啡轉身。
进门后，苏朔的眼神并不好，一边抱怨会议拖沓，一边打着哈欠问：“季总也是有些悠闲，挑开会开始的时候去倒咖啡。”
徐助其实已经准备了茶水，苏朔的样子就是要抓着前十几分钟的事开涮。
“啊，”季江屿倒是比刚才稳定了，甚至帶着一丝笑意，在他身后路过时喝了口咖啡，假笑却满意，说，“这是小裴助理做的咖啡。”
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俩能听见。
苏朔：“……”
不是？
请问你是季江屿？你是哪里来的季江屿？
裴逐舟盯着电脑努力干活，007突然就冒出數据改变，季江屿的探索恋爱值又涨了5分。
“我靠？”裴少覺得没有办法了，“示好加，说他也加，拒绝还是加。”
真·加加加加到厌倦。
他突然覺得工作的难点来了。
毕竟高素质良好的教育在身，做不出抽象癫狂的东西，唯一被人诟病的就是花花公子，拔x无情。
裴逐舟唉声叹气：“要不就和他一塊来一次算了。”
身体突然一震，他赶紧解释：“用我的身体，讓系統做一套切换，我本身出来‘打工’，来从根本逆转。”
007:［你少动脑筋，小助理能和你有连接已经是奇怪的了，就跟苏朔的异常數据一样。］
裴逐舟倒是很淡定，见怪不怪：“因为你们本就满是bug。”
［必须要再深度地检测。］007的后台一直在滚动。
裴逐舟问：“话说我占他的身体，也有其他宿主，被占身体的原主去哪里了？”
系统倒是知无不言：［因为剧情原因，原主一般都被导致了不可逆转的伤害，会在一个专属区域等待，等宿主们成功。］
“啊……”裴逐舟捏下巴，“听起来有点高级的样子，我失败了是不是他也要死掉？”
系统：［看情況，毕竟一旦开始修正，最后成什么样子都未可知，大家都希望有美好的结局。］
裴逐舟的眸子沉了沉，心里想着这个“最好的結局”。
对系统们而言，he，管控章合格，大篇幅cp还在，就算美好结局了。
但有没有想过，按照目前小助理的状态，已经经历过“不可逆伤害”且“自杀”的人，还会想要这个“結局”吗？
毕竟季江屿目前根本不会产生啥变数，爱欲值生长到极限，裴逐舟猜测这位总裁得做出出格的事。
这些bug到底是因为情节，还是文里人物，裴少暂时把想法按进心底。
不过……
既然能够用情绪对话，他覺得自己也可以有某种法子，能和小助理沟通一下。
他和系统说话的模式，只要不是像之前那样醉酒的模式，是会避开文中人物的，自我内心的想法甚至是007都不能窥见的，但……
他沉默地敲出表格上的汇报数据，确定小助理也不会回应他的念想。
于是他“嘶”了一声，问：“既然bug出也出了，择日不如撞日，我请‘小助理’吃个饭吧。”
系统：［啊？］
“好歹占了身体啊，”裴逐舟说，“还不知道要占多久，我这人比較懂礼数。”
007有点紊乱。
他拿出手机点周围的餐馆，想着找个高档些的，还有一千塊，还是能吃好点。
边想边聆听寂静的声音。
公司来来去去的人，沟通事务、打印文件、甚至同事闲聊，按理来说能听见很多。
但这个时刻，裴逐舟感覺声音越来越稀少，在自己安静的心跳里，有空洞洞的声音。
过了五六分钟，他的手指不受控地动起来，将地图退出，点击了团购软件。
裴逐舟：“……”
熟悉的感觉！
大概是那次的行李寄存来的感觉。
他眼看着“小助理”把美食类目选出来，团了一个价值71块的海鮮自助单人餐。
裴逐舟撒手不干了：“不是，好歹现在工资也不低啊。你现在不买房不买车的，刚出社会吃好点才有力气工作啊。”
他一边夺过主导权，一边挑选价位更高的：“喜欢吃海鮮的话，我也会吃，我挑一个合适的，保证好吃。”
“小助理”：“……”
这点系统倒是没法反驳，裴逐舟就算因为环境委屈自己，也会添补回来。
比如在季老板的餐桌上安抚自己每天吃食堂的胃。
直接看到下班，裴逐舟定好餐，还打车。
他做好日报，也把文件打出来，看会议还没结束，直接放季江屿桌子上，发个信息走人。
再回工位安排了第二天的小组会议、check季总的行程，打卡下班。
他边走边给“小助理”做思想工作：“你看看，现在你只需要等着就好，我帮你上班带你吃喝拉撒睡，出来社会了就要好好享受，别过得跟苦瓜似的，陷入牛马的認知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在我处理好剧情之前，肯定也把欠债处理好，而且，你的生活我也会规划好。”
系统问：［你怎处理？］
裴逐舟抿抿唇：“不告诉你。”
007：［………］
也不知道乐不乐意，反正裴逐舟没感觉到强烈的抗拒。
他还挺像个大哥哥似的，叫“小助理”放心：“有危险我就跑好吧？不会讓皮肤受到一分一毫的伤害，不过那次打你哥那种情況得除外，算进攻折损，咱们也不能太苛责了。
要是有一切冲击到你心情的，消失，去安全的地方好好待着，不听不看，我来应对。”
系统倒是抹了一把汗，问：［你是不是还有点中二？］
裴少：“你懂个屁。”
原书中，小助理并没有走出公司、季江屿需要到达的地图和霸总家，到权贵那，直接圈在更狭小的空间。
他根本没有独自去过这个世界的其他地点。
现在好了，裴逐舟带他去酒吧，现在还要去海鮮餐厅。
“我没记错的话，你叫唐熙熙吧？”裴逐舟拿着菜单，十分熟练地点完菜品，问。
没有人回答他，但他心底泛出一股暖意。
裴少看着推海鲜过来的厨师，他把一千块钱分配到极致，挑选的也是比自助餐品类高的蟹和虾。
但比起自己以前常吃的，还是差点意思，裴逐舟算是将两人折了个中。
他等侍者处理好蟹和虾，说：“这顿饭后，我俩算是正式认识了，希望一切顺利。”
感觉到自己的手要去拿杯子，裴逐舟亲自倒了点清口酒喝。
鲜嫩的海鲜和清爽的酒液滑进喉咙，他感受到体内“小助理”是喜欢这个味道的。
这和之前，在苏朔家的游轮上吃海鲜的感觉不一样。
那时候应该没有出现这个bug。
裴逐舟记下来，把自己对这具身体的感知放淡。
他一直对这本书的剧情很松弛，加上系统刻意规避风险，情节上没有让裴逐舟怕的东西，时常让他觉得人设设定于自己而言还算便利。
把感知暂时交给唐熙熙后，少爷观察周围才发现，这本书挺危险的。
万人迷+黄文的构架，让行走在整个餐厅的npc都向他投来眼神。
他们还没有接收剧情，但已经沉迷小助理的容颜。
特别是现在，唐熙熙第一次来这种跳出自助的餐厅，較高档的食材的口味和真金白银挂钩，让味蕾享受，整个表情鲜活，散发出生动的魅力。
很多人的眼神从喜欢变成凝视，让裴逐舟都有些不适。
不过来得突然，没有主要配角出现，他不主动触发，还是不担心突发状况。
但系统很紧张，它解释：［怕出现和苏朔那样的bug。］
裴逐舟：“再大的bug也不能越级季江屿啊。”
007:［也是哦。］
放下心来后，它也是开始连接感官了。
唐熙熙沉浸在食物中，对外界毫无知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设定的原因。
一只蟹被吃完时，裴逐舟注意到嘴不跟随自己，轻启：“谢谢你，这些都好好吃。”
说完失控感消失。他接上：“嗐，以后还有好吃的。”
心腔里十分温暖，裴逐舟心里也比较愉悦。
但他没注意到，正对自己的身后有一桌客人。
客人没点太多菜品，几乎没有动筷子，借着得天独厚的位置，注视的眼神毫不掩饰——
作者有话说：系统：［急急急，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第37章 “表面生气，实则暗爽。……
③⑦
裴逐舟是在周五确定身邊这位陌生人的。
当时他把車停“Tempest”店旁邊的停車场里, 瞥见飞驰斜对面正在停一辆白色奔驰車。
車型很低调，但裴逐舟注意到车屁股后面贴了张黑底红眼睛的车贴，现在在暗环境下, 红眼睛还会亮。
之前在海鲜餐厅外的路口，他也遇见了。
下了车，裴逐舟看到车主的脸, 戴着半框眼镜, 却一点也不文质, 薄瘦的骨相让他整个人显得锐气，白襯衣黑西裤……裴逐舟拧拧眉。
“最近的时间是不是要遇到收账的人了？”他问係统。
007眨眨圆溜溜的大眼睛，摇头：［收账的人找到小助理，是在发第一个月工資之后，你知道的, 打工人什么时间有工資进账，他们最知道了。］
裴逐舟摇头, 往定製店走：“我不知道，没被追过债。”
007:［……］
［那你问什么？］它好奇。
“你看到那辆奔驰了吗？”裴少没回头，“就季總的车斜对面那辆, 前几天也见过。”
007:［……］
它责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裴逐舟撇嘴：“谁知道现在还能见着？那时候我就心里感叹了声车屁股车贴有点好看。”
007:［……］
［有可能是多出来的剧情啊，你为什么会猜收账的？］係统的颜文字皱起眉。
“不是剧情里的权贵bug，”他记性还是可以，“如果是有钱有势的人, 没必要这样跟着，而且这车也不是他们喜欢开的。
普通人穿非定製襯衣西裤, 除了特殊职业特殊製服，就是保险或者销售。
他看起来也不是在正常工作，来这种地方还这样穿, 再结合我的处境，我想不到是好人啊。”
但那个人没有跟上裴逐舟，用裴少的话来讲：“鬼鬼祟祟，更是行动异常。”
007点点头：［我把这部分标记一下。］
裴逐舟突然想起来，之前把那位亲爱的哥哥暴揍了一顿，要是裴绍安缓过劲来，剧情又提前，也不是不可能。
但他明显思量早了，还有更异常的在等他。
季江嶼以前在Tempest订过服饰，簡单再过一遍尺寸，很快。
大老板对出席活动的服裝没有兴致，身为助理只能按照活动展现给出要求。
慎老板亲自設计改版，成品簡直无可挑剔，季江嶼试得也很快。
他身姿高挑，铅色西服和内搭展现出优雅的统治力，衬衣没有選用常规面料，高级丝绒绸缎质地，增添一份深沉的柔情。
金色的怀表细链條斜在腰际，隐入西服外套之下。
慎老板把金色领夹别好，笑了笑：“季總覺得怎么样？”
季江嶼的姿态更端着了，严肃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连审视自己的时候都透着诱人。
裴逐舟的眸光轉了轉，对系统说：“冰山也有冰山的香。”
还没能想得更深一点，季江嶼扣上手表点头：“可以，你再在这挑一件，给他。”
说着指向裴逐舟。
裴少：“？？？”
按盛庭习俗，小助理是没有資格和老板们挑同一家定制店衣服的。
徐助已经帮忙選好了，在盛庭合作的广场内巧用一件。
怎么巧用呢？
徐助牵线，在熟人那里拿到一个品牌的试用资格，声称裴逐舟的脸能帮忙打宣传，先刷内部员工卡，等活动结束退回去。
反正活动穿完就再也不用了，二手出去也会折价，裴逐舟正是困难的时候，没必要增加负担。
但现在，季霸總要让他拿件这里的衣服。
慎老板不覺得这是件奇怪的事，邊叫人拿衣服，边叫人给裴逐舟量一下尺码。
“先说哈，我可没有钱。”裴少没脸没皮。
季江屿睨了他一眼：“公司可以报一部分的账。”
居然不是免费吗？裴逐舟震惊，张了张眼睛，脚步有些后退，那些工资，经得起报账吗？
“不是选定制服饰，他们这里有設计师制作的成衣，都很划算。”霸总依然不说重点。
划算不代表能买得起，有些設计师可刁，甚至有比定制贵的，裴少才不上当。
他破罐子破摔：“我覺得这种活动，重点也不是在助理上，穿个撑得起场面的就行……”
季江屿倒是拧：“你还要负责游青酌的活动，她作为明星会被抓拍，要是有一个镜头落在媒体那，被人发现是盛庭的人，穿杂牌，你想想后果。”
“……”裴逐舟看着季江屿吐了口气。
“现阶段他的任务，就是把小助理下个月的工资榨干是吧？”少爷咬牙切齿。
剧情有自己的对账模式。
系统皱皱脸：［剧情里进入霸总的家容易，出去可难，你投机取巧的时候应该明白。］
裴逐舟脑子飞快运转，问：“在书里，npc送的礼物算我所有可以变卖，那我自己买的，是不是……”
007亮出巨大的灯泡：［那可以！］
活动只用一次，万一哪个宿主在另外的书里也需要服饰呢？高级，且绝不撞衫，说不一定转二手比拿工资快！
他有摆平了心态，去挑衣服。
大老板的主色调是铅灰色，那小助理也得映衬着，慎老板推过来的都是能搭配上的色系。
季江屿却说：“让他自己选。”
裴逐舟咬咬牙，微笑：“彳亍。”
助理不会被怼话筒问话题，穿在皮囊之上的东西社交可以适当削弱，不那么严肃，但需要体现公司形象。
学习企业文化的时候，看到盛庭的起名来源于老一輩盛世旷庭的思想，一个企业不仅要茂茂盛盛，还需要有广度和深度，也要豁达。
简化就是：老一輩包容沉稳，新一辈郁郁葱葱。
裴逐舟还是选择了个比较规矩的，比季江屿浅一些的西裝外套，内搭蓝色衬衫，不过没有平常那么板正，比较适合初出茅庐的面相。
慎老板拿了條玫瑰金條纹的领带，比了比：“还是挺好的，这是我们这最有个性的设计师做的。难得收敛一些，是比正常内敛的设计师不太一样。”
裴逐舟也发现了，因为衬衣有个小设计，不规则领口有种超尘出新的挣脱感。
他正要笑，季江屿凑过来问：“为什么选这套？”
声音冷冷的，像是拿了一堆题考验学生。
“因为公司的新面孔得有股劲，”裴逐舟倒是不犯难，“前辈们积累了许多经验，盛庭的新鲜血液会在此源源不断涌现新的生命链条，就像这个。”
他指着领口：“看似在规整的设计版图里打样，其实已经暗中发生改变，并且崭露头角。”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特别犀利，说完再笑，又变成了清纯的毕业生。
季江屿盯着，仿佛想从他的眼神里剥出点线索。
像衣服一样，有股不合时宜的反叛在游走，露出挑拨的尾端，但他抓不住那条狡猾的尾巴。
慎老板倒是没有什么心思，还轻轻拍手：“算是知道季总为什么给你挑衣服了，有这份心，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他话刚落下，从楼下走上来个人，上身简单黑T，甚至没有任何图案，但裤子是做旧的黑色牛仔，挂着几条链子，丁零当啷的，如果加上铆钉，会很有朋克感。
来人一上来就先看了一眼裴逐舟，没打招呼，问慎老板：“不是就一会吗？都要40分钟还没好啊？”
这人和一个明星长得一模一样——就是那个公交车站牌都挂广告位的明星陆笙阔。
“再给裴助理挑一件，你先下去喝两口水。”慎老板在领带和领针上犹豫。
“好——吧——”陆明星撇撇嘴，说是下楼了，但又瞄了裴逐舟一眼，对季江屿笑：“季总我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了。”
“？？？”裴逐舟仰着脖子等慎老板戴好领针，觉得味道不对，问007，“怎么闻到了敌意？”
007:［你之前对慎老板可不怀好意，惹到了吧？］
裴逐舟：“我只是觉得他好看，想多了解了解，不是……”
他眼珠子往下，才看到慎老板无名指戴着个戒指，和陆笙阔指头上的相辉映。
“哇，正常cp吗？”裴逐舟眨眨眼。
系统点脑袋，居然让少爷生出一股欣慰的感觉，有正常cp，那就能生出正常的节点。
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但季江屿表情绷起来，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没有一个领针是让他满意的，一直换换换。
太阳花？不行，不严肃。
金赤羽？不正式。
法兰西麦穗？不中式。
“……”
最后裴少爷也麻木了，跟假人一样站着佩戴装饰，反正都会被说“no”。
慎老板也属于耐心好的，到最后也有点受不了，把领针都放进盒子里，叹了口气：“我们还是换胸针吧。”
说着去拿另一个盒子。
裴逐舟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知道季江屿哪里不顺心了，因为慎老板夸他吗？
拜托，人家那俩明晃晃的戒指恨不得戳别人眼睛里好吗？
但大老板在这拗着不是个事，加班时间已经远远超出承受能力了。
裴逐舟到季江屿身边坐下，说：“要不就不要装饰了，简简单单挺好的。”
季老板的眼神横了过来。
“不行吗？可真是戴也不行，不戴也不行呢。”小助理模样虚弱，但语气阴阳。
季江屿：“……”
就是这种感觉……
裴逐舟的示弱里透着蔫坏，他想知道到底有多坏。
季霸总的眼神还沉着。
“我不行了，”裴逐舟摆烂，轻轻摇头，“距离饭点已经过去半小时，饮食不规律会得病。”
大老板歪头疑惑。
小助理的眼神直直的，呢喃：“不行，头晕，感觉低血糖了，明天应该需要请一下病假……”
“行了，演太过了。”季江屿实在是忍不了，戳破他的伪装。
但慎老板拿胸针过来试的过程顺利了很多，季老板没挑几个刺，定下个蓝宝石舵轮的样式，配两条银色链条，可以露在西服外。
正好和季江屿身上的怀表金链搭配。
［文中角色季江屿，对实习生助理裴逐舟探索恋爱值：36。］
“表面生气，实则暗爽，好好好。”裴逐舟腹诽。
不过受苦受难打工的一天终于结束，裴少的心情上扬了。
他看着季江屿把衣服拿到车上，做戏做全套，还在沉浸于“低血糖”中。
“能开车吗？”季总在车边问。
裴逐舟一脸“能做个人吗”的表情，躺后边去：“还是头晕。”
季江屿：“……”
再不能多干了，没听见老板的动静，裴逐舟等了会，撩起眼皮看。
季江屿这才进驾驶座，丝滑出厂。
瞬间，裴逐舟看到那辆白的奔驰居然还在，并且车里的人见他们的车离开，也启动了跟上来。
第38章 一定会把你绑起来
③⑧
季江嶼开着車上高架桥时, 裴逐舟注意到白色奔驰换了車道，消失在旁边的隧道口。
裴少短暂地松了口气，深觉这人无论是好的壞的, 至少忌惮季江嶼，现在只要不落单，就是安全的。
要是那个人真壞, 那这本书的情節其实是在增加强度。
他看係統还在傻乐：［终于不跟着了, 这属于尾随跟踪, 很难说白色奔驰車主不是个心理變态。］
这本书涉及颜色的部分，应該没有正常人。
觊觎时窥视、监视、各怀心思，
过程中强制、拉扯、暴露、监.禁与捆绑等，
最后奴隶与屈辱、逃离与背叛、血腥挣扎到癫狂。
想着裴逐舟就叹气，现在自己看似有2.5个人, 其实就只有0.5的力量。
他抱着手臂，車窗外的景色已经灰暗, 车厢里更是黑沉沉的，路灯还没完全亮起来，裴逐舟陷入漆黑之中, 黑眼珠偶尔滑过一点白光。
后排太过沉寂，季大老板心想自己现在也有点太司机了点，看周围车距的时候，见这小助理一臉严肃。
“？？？”
那张白皙的臉庞被越来越暗的光影反复涂抹, 竟然變得有些模糊。
下高架桥再进隧道时，亮光和黑暗拉扯碾壓, 进入的瞬间他有些错视，小助理的下颌线条更立体了，眼睛更锐利。
和当时踏出赛车的人感觉差不多……
但明亮的暖色光线铺洒滿整个车厢后, 小助理的脸又變得圆润，甚至在反光镜里和他对视，瞳孔疑惑起来。
“我叫周阿姨做夜宵。”季江嶼也不明白为什么对视上就开始说话。
裴逐舟赶紧拒绝：“不用了，已经缓过来了。”
“低血糖，也没吃点甜的就能缓过来了？”这位霸总没打算放过他。
轴死了，裴少的眼珠子转转，看着他内涵滿满的眼神。
“季总，”他也来了点心思，问，“你有没有在某个时候，觉得生活，突然變成了和以前不一样的样子？”
季江嶼倒是突然感觉手腕有点闷痛，还好是红灯，他稍微有些不稳地停下来，按住档位侧头看人。
裴逐舟的身体远离了后座，像探过腦袋的猫，瞳孔里都是专注。
满脸都是此时、立刻、马上要一个回答。
季江屿觉得，他应該是在问一些生活上遇到的事情，比如金钱、比如出生社会后遇到的种种。
重点应該是知道自己有欠债那天。
僅僅几秒钟，他的腦子里构想小助理接到催债电话，或者遇到收债人们的场景。
但裴逐舟好像又不仅仅在指这些事，就像季江屿腦子里冒出的，不是儿时的记忆，是那条鲜红色的弹幕。
“应该有，”他有些找不到词汇，说完后又觉得话不尽，可是再多的也没有了，重复，“应该是有的。”
如果和裴逐舟说，自己腦袋顶上有个弹幕，一直在播报你壓力过大快要自杀，他肯定觉得老板不是体会到生活异样，是有点疯了。
可裴逐舟撑了撑下巴，倒是说：“我觉得现在和以前，简直太不一样了。”
007在他的脑子里亂叫：［裴逐舟你要干什么？禁止亂说话！］
拧眉，裴少看绿灯亮起，季总重新踩下油门才说话：“我感觉自己的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太大太大。”
好多形容词，但又不说具体改变了哪里。
季江屿拐进满是绿荫的路，已经快到绿化覆盖率超高，房屋环境超好的富人小区群了。
一分钟后，他把车滑进地下车库，但没急着下去，而是解开安全带回头：“那你觉得现在是好是坏？”
车库是更深的黑暗，季江屿没开灯，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视物。
“有好有坏吧，”裴逐舟闻到他身上乌木的气息，去开车门，“现在还有喘息的机会，不算太糟糕。”
喘息之后要往远走……
他是小助理短暂的喘息，一旦恢复，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去……
季江屿心底的黑暗藤蔓丛林疯长了一下，眼看着他快要拨到门把手，手几乎没有思考，把车门锁上了。
裴逐舟：“……”
诶怎么随便问都会触发到剧情啊？
季江屿：“……”
小助理的眼睛很大，愣起来的样子讓错愕的程度都减弱了。
虽然目前的状况有点不对劲，但他觉得也该如此。
［他俩确实在车里也做过！］007说着糟了糟了，看到预计違禁章節比例上涨，更是慌张，［裴逐舟，你稳住。］
“嗯，能吻住最好。”裴逐舟背地里嬉皮笑脸。
007:［！！！］
它恨不得攥拳：［你别乱动……也别乱说话啦！］
玩笑归玩笑，他倒是摆出慌张的表情，盯着季江屿：“季总？”
车内香薰的作用也挺突出的，淡淡的茶香和乌木混合，很厚实，但逐渐浓郁会讓人脑子发沉。
裴逐舟说：“剧情在营造氛围了。”
说完看着係統慌张地翻找剧情章，有点冷眼旁观的意思。
“我的生活确实有些不一样了，”霸总的眼神也有些发沉，甚至伸手拨了一下小助理的鬓角，“不知道这算好事还是坏事，日子倒也没多差。”
“哦？”裴逐舟问，“我住进你家里算是一个大变化吗？”
没想到他的注意点在这里，季江屿想，这也算一个变化，还是与他俩有关联的，于是点了一下脑袋。
裴逐舟躲了一下他的触碰，但眼神里有笑意，讓季江屿的指尖到指根有些发麻。
这时候，他想起和裴逐舟在魁欣梦的玩具房里接的吻，并且觉得此时此刻，也需要有个吻之类的行动。
但他听见小助理说了句“毕竟季老板从来没有让人住进家里这么久过”，说完还笑。
季江屿：“……”
“的确，”霸总眉头轻皱，突然说，“我一直都是长期一个人住，想着你身无分文事发突然，别刚入职出事故。”
季江屿看起来是从容的，不急不缓地敲击方向盘。
但身体已经有些发热，甚至口渴。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一直长期”“一个人住”像是一种辩解。
他看到小助理防备的姿态，松开方向盘，凝视裴逐舟的眼睛：“家里是有些酒，我自己很少喝，你可以动，但不允许像上次那样烂醉，甚至到请医生打点滴的程度。”
裴逐舟这次是真的愣住了。
季江屿甚至从车上拿出附加的合约，晃了晃：“下次再发生这种事，砸坏的东西，我会要求一定的经济赔偿。”
裴逐舟看着上面的文字，季江屿家里的哪件东西不是超过工资的？
那天晚上砸的台灯还是个孤品。
“债上不能动手脚，就在这方面寻找漏洞是吧？”裴逐舟暗暗咬牙。
签，反正都是个小说，他大手一挥：“我不会再喝醉了。”
“最好是。”季江屿不是很相信他。
“可以开门了吧？季总。”裴逐舟撇撇嘴，但还是打不开车门。
“小裴助理。”季江屿喊他，声音附着在飘渺的香水气息里，黏在身上。
这种称呼从他嘴里出来，还真是让人心底发毛。
裴逐舟“啊？”了一声，等他下一步动作。
但霸总好像并没有做出係統检索出来的、在车里的違禁行为，而是朝裴逐舟招了招手。
［危险！］007都把红色警告灯按烂了。
裴逐舟问：“没有文字提示会有违禁章节产生吧？过去也不是亲嘴子。”
007一万个警惕:［万一是崭新的违禁章节呢，你一过去就抓你后脑勺的头发拽起来接吻……］
裴逐舟：“……”
老实说这有点头皮疼了。
他对系统没皮没脸的：“那你可以看好戏了。”
［裴逐舟！你！］它要发动技能，［我给你说哦，我真的会再让剧情退回，现在分可多，我退到没上车的时候。］
裴逐舟：“……”
系统疯狂闪着“Warning”的警灯，但裴少还是把脑袋伸了过去。
他就要看看季江屿要跟哪个剧情，就要看系统是不是真的会退到上车前。
裴逐舟：）
季江屿抬手的动作变缓变慢，系统的声音也被拉长。
［裴逐舟——你——敢——］
裴少的身体直接往前倾了一截，正要往驾驶位偏，季江屿的手指却蜷起来，食指伸到他的衣领处挑了一下。
换衣服的时候太过大意，裴逐舟的领子卷了边，被拨开后，上面缀着的红玛瑙领针露出来。
这是什么时候别上去的？
裴少自己都愣了一下，季江屿却说：“刚出社会，很多事和学校时候不一样，很正常。”
啊……
pua的语言系统又要上线了吗？
裴逐舟其实觉得这个设定很扫兴，但他决定，要是季霸总说了不合适的话，他需要让npc的语言体系稍微动摇一下。
于是他在季江屿的眼里，浮现出对接下来语言有所期待的表情。
“确实有许多大学生不像你这样欠钱，”季江屿感觉到他双瞳里的吸力，太过赤诚太过认真，还有点扛不住，微微偏了一下眼神再说话，“当然，也没有几个大学生一入职就可以住在老板家里。”
［叮！］
007猛地亮起绿灯，那些预计违禁章节比例直接下降到0。
裴逐舟的瞳孔晃了晃，给说愣了。
季江屿捏拳，在他的脑袋上攘了一下，是个比较亲近但不冒犯的动作，符合上司对下属的社交行为。
“下次再把我家搞成那样，再动手，我一定会把你绑起来。”
裴逐舟：“……”
到底也没有脱离“强制”的语言词汇，他短暂地愣住之后，笑起来。
【实习助理外界压力强度：-30，注意，当前小助理外界压力过高，超出阈值将启动自杀模式。】
打开车锁的瞬间，弹幕咔哒了好大一声，季江屿这次真的手指抽筋了。
就是一个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数值而已，30分，小助理的压力值还非常高；而且就算放在以前，考试成绩上都不够看的。
现在他却揉着指根，无法平复心跳。
这样的相处……能少30分？
30分！
小助理已经下车，走了几步突然回头，裴逐舟的笑容一向比较灿烂。
他边走的时候，季江屿边摇下车窗。
“我明白的季总，”小助理的眼睛亮亮的，纯真无邪，说出让人浑身紧绷的话，“可是我最近应该是又要遇到新变化了。
有个人跟我好几天，开白色奔驰，刚刚从慎老板那出停车场的时候，还跟了一段路。”
【实习助理外界压力强度：+30】
季江屿：妈的。
心脏跳得更厉害了——
作者有话说：来好晚（连滚带爬），最近要上很早的班，我下班后就码字，不出意外能赶在0点前写出来，有意外的话，就是因为太早起床扛不住昏厥睡去[爆哭]
第39章 一直跟着裴逐舟的机位……
③⑨
一个商人, 让自己手里的资源合理且不断向上运作，是一涉足商圈就开始着手的事，更有甚者, 在儿时就被潜移默化地影响。
裴逐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学会的，只知道现在，拥有了季江屿, 金钱不论, “资源”本身算稳定的, 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斡旋，目前也不会被背叛。
其实没必要像系統一样如避蛇蝎，本来设定就是需要正常恋爱，填补一些正常的事才是纠正的正确做法。
所以那天在車库里，裴逐舟打算抛出一些“寻求帮助”与“被帮助”的互动。
说完之后, 季江屿果然开始調查。
查白色奔驰車，发现是某个银行职員的, 但找人去询问，职員只表示，发现自己的車真被动过, 行车記录仪也記录下被人开到那周围去，不过并不知道那人是谁。
裴逐舟坐在沙发上看视頻里银行职员的臉，摇头：“不是他。”
季江屿接过手机皱眉头，更令人奇怪的是, 沿路所有的监控，都没有拍到人臉, 唯一有一段能够看到全身的背影，也无法和记忆里有的人对上号。
他甚至去調查了追债的人。
季霸总變得有些忙碌，并且天天等小助理一块下班。
裴逐舟那天说完后, 就没怎么询问进度，始终坚信，靠近季江屿，那个人再尾随，也无法触碰过多的劇情。
他反倒變得悠哉悠哉的。
到去上海参加活动那天，他都再也没有见到那个人。
裴逐舟在饭桌上给季江屿汇报日程。
早上7:40的航班，吃完早饭司机送过去。
10:30活动方会讲话，讲话结束进行午宴；下午艺人们有紅毯活动，最后是艺人们表演。
讲话会有记者们拍摄视頻和采访，艺人紅毯则是全程直播。
徐侨还是会去，裴逐舟佩戴的是实习证，一个人照顧不到两邊——他主要是负责遊青酌。
也就是会在紅毯仪式的时候和季江屿分开。
不会有什么风险出现，这种大型活动需要拿出证件才能进入，而且里面都是金枝玉叶的人，安保系統也很强大。
他捏着下巴点点头，看起来很满意这个行程。
季江屿：“……”
你在肯定什么？
徐助过来的时候端着豆浆，嚼桂花糕，一进车里就唠：“我小區那的早饭可好吃了，你居然说不需要，不用不好意思的，哥哥请，刚刚还以为要去你那邊接呢，怎么过来的？坐公交车还是打车？”
裴逐舟：“……”
徐助的嘴皮子太快，他都不知道先回答哪一个，点着脑袋应和：“今天出门早。”
“……”
徐侨看着他，等下文。
裴逐舟也望着他，并不打算再说话了。
“啊……哦，”徐侨一口气把豆浆抽干，猛然嘱咐，“小裴啊，等吃了午饭，你就去等候區跟着遊青酌，有什么事情打我的电话。”
裴逐舟点脑袋：“好。”
季江屿在邊上看商报，没抬脑袋，但耳朵支着，半天不翻页。
裴助理是带着盛庭去的，但只需要护着遊青酌到紅毯起点，再在终点的位置接一下就好。
她没有成名到可以走红毯的朋友，出席的身份是品牌代言人。
如果没有和盛庭合作，她只能冠艺人的头衔，用深海拿出来的劇目配角上去。
这一个头衔的门道很多，意义完全不一样，遊青酌明白，所以到酒店的时候就红光满面的。
禮服是符合品牌主题的桃花流光裙，长发盘起来，露出优美的肩线和欣长的脖颈。
她在人群中很惹眼，變得端庄起来，小助理一靠近就仰着脖子说：“我今天这套好看不？”
裴逐舟拿着红毯顺序，说着“好看好看”，她这件衣服有精巧的设计，有个巧妙的抽绳，裙子由桃花變成翠色叶片，从徐徐春风步入盛夏。
游青酌一想到那个场面，忍不住勾起嘴角：“今晚上一定会有条热搜爆掉。”
为了品牌宣传，已经有好几个词条被制造出来，就等着她走红毯的那个时段放上去。
裴逐舟把流程过了一遍，坐到游青酌身边。
现在在等候區的人并不多，和游青酌熟悉的也没有几个，在这个圈子里，她的朋友没有能走到这里的，那些有点表面合作的，过来寒暄两句也就走了。
裴逐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圈子里的交际。
他和朋友也参与过这种活动，不过他们所处的区域不一样，红毯观禮台是他应该在的位置，有绝佳的位置看艺人们来来去去，然后有当红的几个，会进入全国们的商业酒会。
一些是表现才艺，一些能齐案举杯，在一起拍个大合照。
裴逐舟觉得这个视角也蛮奇特的，候场的艺人们各怀心思，各种状态。
前来体验、希望在这个过程里得到更好的资源，甚至有些艺人想一步登天，都在穿着和姿态上有所表现。
“托盛庭的福，”游青酌实在是无聊了，拉裴逐舟说话，“因为这个广告，有一个仙侠劇，想找我演一个角色，很小的配角，但一直待在女主身边。”
那这算个好角色了，裴逐舟问：“什么角色？”
游青酌：“桃子妖。”
裴逐舟：“………”
说完游青酌自己都乐了，看着裴逐舟的眼睛。
“那本书还蛮火的，”游青酌说，“就是戏份少，桃子妖很晚才变成人形，其他时间都是特效，我经纪人天天都在谈出现的分钟数。”
能以分钟计算，那劇本也不是很厚了。
但游青酌很期待：“你知道女主是谁嗎？”
裴逐舟不敷衍：“我不关注娱乐圈。”
“是她！”游青酌抬抬下巴，“目前的大红人，刚刚演的上星剧直接爆了。”
裴逐舟看过去，是个穿着蝴蝶马面裙的高挑女人，也是做了设计，马面裙上的蝴蝶随着裙摆晃动波光粼粼。
“她是童星，”游青酌八卦，“还是小婴儿的时候就演电视，被当时誉为最神仙的女演员抱在怀里，后来八岁，演了部电影，把所有人看哭了，现在都有人时不时留影评呢。”
说到这，小明星满眼期待：“好希望变成像她那样的人。”
“那你这次的剧本金不换啊。”裴逐舟笑了笑。
游青酌点头：“其实待在她身边就好了，我生怕经纪人去掰扯毛了。”
毕竟经历过季江屿，游青酌又惦记着，就会变得谨小慎微。
这件事裴逐舟不说意见，只祝她成功。
游青酌感叹：“去年因为被盛庭拒绝了，我感觉事情特别不顺利，签不到合同，今年不知道怎么的，你们又来找我了，然后变得莫名其妙，综艺也有招商和投资人了，还能演电视剧。”
她眼眸亮起来。
裴逐舟：“好事啊，说明你要开始火了。”
“不要这么说！”游青酌伸手按住他的胳膊，“给你说我现在可迷信了，还没有发生的事，千万不要说出来，我们要稳中求进！”
哈哈。裴逐舟又笑了。
他跟着红毯排序看，居然还看到个眼熟的。
顧玄瑾。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礼服，领口敞开，衣服比较素，但脖子上的黑宝石项链很夸张，下面缀着一条细链子，穿一个十字架的装饰。
每一个明星都有宣传图，他站在钢筋水泥的房顶，仰头触碰一刻巨大的透明水晶球。
那个穿镭射服的少年猛地成熟了不少。
裴逐舟晃了晃照片，给系統说：“娱乐圈真是改造所，你说我去会变成什么样？”
系统：［小助理的臉适合演乖乖男男二，或者男主的可爱弟弟。］
裴少倒是摇头：“要想在娱乐圈混，就不能有男二脸，要变得冲击一点。
系统：［o_O］
“要一看到这张脸，就和普通线上的明星不一样，”裴逐舟摸摸下巴，“我自己的脸就很符合，你要不要调出来看看？］
007满脸败兴，转过机械脑袋整理自己的事：［我调不出，而且你那张纨绔子弟的脸，只能演反派。］
“反派演得好也不赖，”裴逐舟不服，“你别看现在男主女主的角色疯抢，以后没准啊，反派更吸引人。”
系统撇嘴，双眼空洞：［你看这里面的负面角色吸引人嗎？］
裴逐舟含笑：“长得好看就很吸引我。”
系统悄悄打嘴：［……我没事和他讨论这些干什么？］
［我要整理这段时间的剧情和日报周报月报，］它闪屏，［不要打扰我了，你好好把握剧情！］
剧情……
剧情就是，裴逐舟跟块吸铁石一样，很多路过的男女明星都要偏一下脑袋。
他知道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身上的定制礼服，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艺人们好奇“这位坐艺人旁边的帅哥是否是艺人”。
不过最终的点，都在他那张脸上。
裴逐舟倒是也不介意人看，目光相接的时候甚至还笑笑。
好几个npc艺人都错愕了一下，然后仿佛被某种力量牵扯似的，要走过来。
裴少心说不太妙，这架势一看就要延伸出让系统崩溃的剧情，但嘴角微微勾着，已经想好了怎么打招呼。
“小裴助理！”顧玄瑾的声音突然出现。
要走过来的艺人顿住脚步，两人中间牵绕的力量被顧玄瑾给撞开。
“你怎么在这？”说完警惕地看看周围，“季江屿呢？”
他不可能独自在这，这次活动有很多人来，裴逐舟一定是因为公司才过来了，那季总一定就在这里。
“在观礼台上。”裴逐舟指了指外面。
不在这就好，顾玄瑾的脑袋耷了耷，妆容之下都有股疲惫，说：“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
“不是在拍戏吗？”裴少看他跟撒娇没区别，逗人，“在剧组的工作不是也蛮顺利的？我还看到花絮了。”
因为游青酌的原因，他用社交软件关注状态，就会被推送其他明星。
顾玄瑾最近的消息频频登上热词条。
顾玄瑾“哎呀哎呀”的叫，十分恼火：“你不知道，这些都是多少个委屈的日夜换来的，那个投资人跟个泰迪一样，我又拍戏又陪他，现在还要来参加这种活动，简直娱乐圈牛马。”
裴逐舟忍不住笑起来。
“不过没想到能看到你！我感觉不累了，”顾玄瑾伸手揽住他的肩膀，问，“那次季江屿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看起来好恐怖。”
他指的两人开房那次。
“倒是没事。”裴逐舟想起那天的事，眼睛很亮，“喝了点酒，回去睡了一觉还蛮香的。”
“你去喝酒了！”顾玄瑾震惊，眼神又有点受伤，“你走了就是去喝酒？”
裴逐舟摇脑袋：“其实我是被人追杀。”
“啊……”小明星认真，“真危险，你现在还在被追杀吗？话说你今天的衣服好好看呐。”
这话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裴逐舟也是没在意，笑着摸摸他的脑袋。
“裴助理，”顾玄瑾往他身边靠了靠，“现在和你还可以吗？我学习了很多的……”
而在看台区域，红毯和采访区正在被搭建。
季江屿坐在椅子上，低头看手机屏幕。
周围的摄像机位越来越多，做调整做布设，而他手机里的一个机位，一直跟着裴逐舟转。
看他和游青酌聊天，又看他被顾玄瑾揽着。
救过命的，他有些印象，也记得那句“我要和裴助理单独说”的话。
季江屿攥了攥手指，清晰地听到“现在和你还可以吗”的问句，以及小明星羞红耳朵，说“学习了很多”“会让你很舒服”的言语。
有一股火苗，从那次在家里门厅处被点起来，一路烧到红毯上。
甚至在他自己看到外界压力值+20后，更是不能冷下来，倒是脑子突然明晰过来。
有人企图和小助理上.床的话，就会增加其压力值——
作者有话说：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生死时速（擦汗）
谢谢关心啦[抱抱]太感动咯[摸头]
第40章 ［颜色文设定，你能想象……
④?
夸赞、崇拜, 变成好感，这份好感在某个时刻逐渐浓烈，最后变质……
季江嶼刚挑起嘴角, 发现弹幕变化的秘密，兴奋刚起，又立刻绷起来。
这么高的外部压力值, 围绕下小助理身邊的人, 几乎和他接触过的, 都有这种想法？
如果压力会导致自杀，高数值和目前的反应相反，那小助理就是不知道眼下的局面的。
也确实，裴逐舟对每个靠近的人都不抵触，甚至是分热切, 要是突然知道一堆人想x自己，的确会崩溃……
他站起来, 看着鲜红的地毯铺进候场场馆，与腦袋上的鲜红应和。
季江嶼又突然覺得自己的猜测很荒谬，这算什么？眼前形形色色的东西又算什么？
但第六感笃定, 目前就是很荒谬。
主持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许多記者开始咔嚓咔嚓的拍藝人，他腦袋上的分值虽然慢，却很有节奏地开始涨。
顾玄瑾不知道去了哪里, 镜头下，裴逐舟站在遊青酌的身邊, 偶尔会有人过来打招呼，无一例外，客套几句之后, 都会把话搭到小助理身上。
礼貌的介绍、暗藏客气的試探、大胆的靠近。
随着外部压力值1分1分的增加，再正常的话，在季江嶼耳朵里都变成了污言秽語。
周围太过嘈杂，他内心逐渐怒极，反而冷笑起来。
徐侨看着自己老板，内心直打鼓，虽然从裴逐舟离开午宴开始，季江嶼的脸色就不咋好，但现在好像更不好了……
甚至，阴沉转冷笑，再转黑脸。
不少富商权贵都站到观礼台外侧，他们欣赏明星的容颜，也审視着，同时还估量竞争对手的展现。
很多明星身上的穿着配饰，都是商贾之间外露的竞争手段。
但蘇朔不一样。
他除了观赏暗自较劲的人们，还关注裴逐舟的方位。
季江屿身邊没人，他一句寒暄都没有，甚至还在生气。
因为季老板把他花哨的滑板车拆成了零件，等他去要回的时候，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地的零件。
见他过来，蘇朔往边上挪了半步。
季江屿：“……”
苏总假装不认识他，但和身边的人指着下面的人：“诶那就是小裴助理，给你讲，你没现场看到他当时在山上的样子，老帅了。”
身边的人因为工作没能去万郭山，那场比赛的視频在群里都被传疯了，他后悔好几天。
正好看到季江屿，便问出口：“季总，什么时候再去啊，我想看你助理开赛车。”
徐助心想着你可别问了，但季江屿却收拾好表情：“有机会再说吧。”
那人笑起来：“下次我一定会过去。”
季江屿的好脾气让苏朔更是冒火，等周围的人注意力都挪开时，他瞥季江屿：“你他妈故意的啊？”
季老板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苏朔在旁边顶了一下后槽牙：“季总，就这安排事的腦子，我敢打赌，红毯结束，你就找不到他了。”
季江屿目光一凛。
“生意场上的事你知道的吧？”苏朔眯眼睛笑，“不下手就等着被吃掉吧。”
他的眼神狠起来。
从见到裴逐舟开始，他就言笑晏晏，更多的时候甚至是非常不正经的，现在剥下皮囊，露出了森然尖牙。
季江屿看着他扭过去的脑袋，明确地看着弹幕加分。
他走近这个人，声音穿过嘈杂，如尖刀：“你試试吧，去试一下消化不良的感覺。”
*
裴逐舟把遊青酌送到候场口，同时拿着她的手机帮忙拍照，在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里，绕到红毯离场的地方。
当她的衣服改变时，周围响起整齐的“哇”声，遊青酌本来就在笑，更是咧了嘴角，控制了好几下才恢复表情管理能力。
闪光灯闪动的频率高了一倍，主持人的介绍語里多了对裙子的夸赞，并且点到盛庭的品牌名。
“工资到手。”裴逐舟正对着采访席站着，記录下来。
商业和娱乐板块上，“盛庭”的词条都在很可观的位置。
“青酌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啊，”主持人表示夸奖，但话的味道突变，“听说这次的礼服也是很有设计意义，展现品牌的同时，也是为了贴合即将参演的電視劇嗎？”
“完了，”裴逐舟翻白眼，“这主持人是什么职业素养？是那个電视劇派来的嗎？想白嫖宣传？”
他的脸色垮下来，游青酌也险些没绷住。
主持人察觉到不对劲，但还是没有收回话题，继续问：“听说青酌在为进组做准备了，方便说一下嗎？”
游青酌只是短暂地卡了一下，笑脸还挂着，回答：“还不能回答。”
主持人：“……”
裴逐舟咧了一下嘴角：“呵。”
无论这些问题是举办方想出来的，还是主持人自作主张，遊青酌在现场直播里只有努力地站住脚。
但她的话语让主持人的话题受阻，很快就变了一个话题：“那看来还需要保密了，同时也听说你最近很忙，忙代言也在准备综藝。”
裴逐舟现在想拉进度条。
游青酌倒是适应得很快，点头：“是啊。”
主持人：“……”
她顺便附上一个甜美的微笑。
背景音乐响了一阵，沉默有点喧闹，主持人还是有临场反应，尴尬不外露地结束采访：“青酌第一次来到活动现场，第一次会变成无数次，那么稍作休息，咱们晚上见。”
游青酌的身体往远离主持人的方向退了退，看向镜头进行离场拍照。
她此时此刻，有着很强的表情管理能力，肢体动作也是被训练过的，只需要留心，大家都会发现占位有讲究，叉腰的时候，游青酌手肘正对盛庭的赞助名。
青色的藤蔓绕着手臂，在白色的背景板上特别显眼，叶片尖部如同指示，让人的眼睛忍不住偏到那串文字上。
裴逐舟都拍下来，去红毯尽头。
离开镜头，游青酌的脸才垮下去，捏拳：“他是不是有病？有这么问的吗？”
裴逐舟往后看了看，对其他藝人，这位主持人就客气多了，问题开放到“您最近有什么新的工作安排”。
完全不是直接cue具体通告。
“是针对盛庭还是针对深海？”少爷咂摸。
“深海吧，”游青酌啧了声，“大老板莫名其妙谈了几个影视版权，听说要自制電视剧，有人谈合作都拒绝了。”
背景音乐依旧很大声，裴逐舟细想出一些味道，点脑袋。
“不影响你在盛庭的业务就行。”他和善一笑。
游青酌站住脚，扭头看他，表情有点震惊：“跟着资本家的人就是这样的。”
007讽刺：［表面跟着资本家的资本家，大老板都没说话呢，先提点上了。］
裴逐舟：“我的天呐，你说的什么话？这都是为了小助理啊！”
007：［…………］
裴逐舟和游青酌走进等候厅，接下来有记者会采访，小明星们也会见到自己的粉丝。
红毯在5点半左右结束，七点半之前，艺人们进入晚会厅，八点晚会开始。
游青酌没有表演，陪跑干看，小助理就不再跟着了，需要去找季江屿汇合。
但也不着急，他独自打算休息一下，或者買杯咖啡。
内场就有店，一些明星的小助理或者其他工作人员围在里面休息。
他一进门，数不清的脑袋都仰起来，目光灼灼。
裴逐舟：“……”
还好自己比较e，他能面不改色。
关于買东西，裴逐舟把身体“还”给助理，看着等着他买券。
“哎哟。”少爷仰头看着自己五百几的订单数字吐气。
“小裴助理，帮游青酌买咖啡？”有个人凑过来。
这人有点高，一米八几的身材，化了淡妆，纹理侧分把额头的比例展露得刚好，挺精神听阳光帅气的。
他脾气也很好的样子，看着裴逐舟笑。
他记得，这人是一个电影的男主角，在游青酌之前走红毯，还带着制作组一起走的，人很多。
姓賀，凭影片获得最佳男主角提名，电影春节档上映，下档就直接上了海外影院。
裴逐舟微笑着摇头：“我自己买。”
艺人有些不知道怎么接，“噢”了声，声音温柔地不咋有力气：“还想请你喝一杯咖啡呢。”
裴逐舟：“谢谢你。”
到底是没有买，艺人有些面赤，说：“我真心的，能问你要一个联系方式吗？”
他不怎么好意思，但言语很直接。
裴逐舟不见怪，倒是掏出了手机。
系统赶紧阻止：［裴逐舟，就说这么一句，你要加？］
裴少眨眨眼：“不能加吗？按照小助理的性格，是不是不会拒绝别人的请求？”
［虽然是的，但你……］007欲言又止。
“这不就完了吗？加一个联系方式而已，”裴逐舟笑眯眯的，“多个朋友，多条路走，一个没有比记录进剧情的人，掀不起风浪。”
系统不好说话。
“他也不壮实，我这身量足够应付。”裴少爷很有信心，其实就是心思不正，什么理由都说得出。
商人思维总是在任何时刻成为理由。
明星的眼睛亮起来，扫码，裴逐舟却没有点同意添加，而是把他看着。
“小裴助理？”
“你不告诉我名字啊。”裴逐舟的眼睛是大而无辜的，话却牵着条丝线。
恍然大悟，小明星的脸更红了，说：“我叫賀思睿，今年下半年有个电影会上。”
他的眼睛里全是期待。
裴逐舟却问：“名字怎么写的？”
没有故意的意思，全是真不知道的真诚模样。
賀思睿多少有些失落，加上好友的时候声音都低低的，问：“小裴助理平时不关注明星头版哦？”
电视屏上显示咖啡已好，裴逐舟去拿，扫完码揣好手机，摇了摇脑袋：“不怎么关心，祝你新电影票房大卖。”
是句客套话，但贺思睿没有气馁，见他要走，也不点咖啡了，跟着：“小裴助理，到时候会有线下观影会，在你工作的那，我送你票，你会来么？”
他眼里有浓烈的期待。
裴逐舟没有把话说死，但也只有表面客气：“到时候再说吧，我还有工作。”
“我会提前问你的。”贺思睿的潜台词不要太明显，裴逐舟也不多说话，一直微笑。
这里的工作人员不少，找半天也没有个坐的位置，街上的日头还盛，身上的衣服到底是厚了，裴逐舟走在路上微微皱眉。
“你要不要去我的车里？”贺思睿发出邀请。
裴逐舟：“……”
“太热了，”贺思睿也拧着眉头。
礼服在夏季很厚，能这么跑出来也是够有勇气了，裴逐舟的没有他厚，咬着吸管摇头：“我要回老板那了。”
“这样吗？”贺思睿的额角滚了一滴汗，嘴角也耷了一下。
裴逐舟寻思你找个阴凉的地待着吧，刚嘬一口冰咖啡，眼前人身形一晃，突然栽到地上去了。
裴逐舟：“？？？”
裴逐舟：“！！！”
“我滴个乖乖，”他捏着杯口瞪眼睛，“这是剧情里的哪一部分？”
他觉得日头更加刺眼，甚至刺脑袋了。
［还是触发新人物了，］007的语气有点难受，［贺思睿，暂无可标记的违禁章节，无法预估。人设：体弱多病，但十分敬业，阳光和善型艺人。］
裴逐舟：“那这是咋的了？”他有点不敢动诶。
007:［预测是中暑了。］
“……”裴逐舟盯着地上的人，又盯了一眼高悬的太阳，这个原因倒也不脱离实际，但吐槽，“不是，这么热的天，这种人设，跑出来干嘛？”
［将他送到房车里，嗯……］007皱了皱脸，［颜色文设定，你能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