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喂我,还要。
梁问夏震惊狗东西的无耻程度。
他在口出什么狂言?谁要跟他做。还今天?还现在?他怎么敢说出口的?刚才不经她同意偷摸蹭她的帐还没算, 他又开始做起春秋美梦了?
想屁吃也不是他这么想的。
“做你个大头鬼。”梁问夏一巴掌呼他脑门儿,想把他满脑子的淫-秽都拍散,“谁要跟你做, 我没想过这事。避-孕-套是我室友硬塞给我的,不是我买的, 我没有要跟你做的想法。”
至少收到避-孕-套之前没有。
秦之屿立马接话,“我有。”
又开始了,开始他的狗言狗语。
手伸出被窝儿,一把抓住他大兄弟, 梁问夏咬牙切齿警告他, “再胡说八道,我废了你信不信?”
手心温度升高,梁问夏震惊的同时在心里感叹:早上的男生, 真碰不得。
“再帮我一次?”秦之屿又来感觉了, 握住梁问夏的手,目光带着请求, “手就行。”
“好啊!”梁问夏挤出一个微笑, 明显是假笑的那种。
嘴上答应,手上却一下松开,跳下床跑进浴室洗漱。想到狗东西的狗德行,进门时留了个心眼, 把门从里面反锁。
一分钟后,门又从里面打开, 姑娘的脑袋从门缝冒出,满嘴泡沫咬着牙刷对床上的人喊:“秦之屿,给你半小时,去商场给我买套衣服回来。”
“里外都要。”
*
两人出门觅食, 秦之屿打电话请假不去学校,给姑姑秦嘉也打了一个,解释这几天有事不去公司。梁问夏饿得前胸贴后背,见他这通电话有得聊,先去吧台点餐。
姑姑问他原因,秦之屿没瞒着,“问夏来加州了,我陪她玩几天。”
秦家人里,除了爷爷奶奶,秦之屿跟秦嘉最亲。秦嘉把他当亲儿子养,他心里也觉得姑姑更像他妈妈。
“梁家的小闺女?”秦嘉觉得意外,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口,笑着问:“你俩在谈恋爱?还是你单方面想追求人家?”
她是过来人,自然看得透小年轻的心思。自家侄子打小就跟在梁家那对双胞胎兄妹屁股后面跑,打不哭骂不走,被嫌弃被欺负也要跟他们一块儿玩。敢情原因在这儿。
秦之屿扭头,隔着玻璃门看向在吧台点餐的梁问夏,高高瘦瘦的一个人儿,在一群外国人里也扎眼极了。真好看。
他勾了勾嘴角,对电话那头道:“谈恋爱。”
“她小时候不是最瞧不上你?这长大了,怎么反倒瞧上了?”秦嘉想起俩孩子小时候,梁家小闺女十分嫌弃地指着侄子的鼻子骂:你怎么这么笨?你怎么这么烦人?你怎么这么没用?
想来只有一种可能,“你死皮赖脸缠着人家?”
不愧是老江湖,一猜一个准。
秦之屿笑说:“姑姑,我也要面子的。”
“你俩谈多久了?”
“刚谈上。”
“对人姑娘好点儿。”秦嘉说了这么一句。
秦之屿“嗯”了声,想到什么,又说:“姑姑,我谈恋爱的事,别告诉爷爷。”
秦嘉当然知道侄子为什么这么说。她爸思想古板老化,控制欲极强,对秦之屿期望甚高,十分不喜侄子把时间花在他觉得没用的事上。
打着为人好的旗号,实则全是些令人窒息的骚操作,常常把人逼得喘不过气。不接受他们这些小辈们的建议,也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俗称讨人厌的老古董、老顽化。所有人都还不敢惹他,因为他快死了。
“行,你俩玩去吧!”想到美国的治安,秦嘉嘱咐一句:“注意安全。”
秦之屿推开门走进去,梁问夏刚点完单,看见他就裂开嘴角笑了起来,笑得特别好看。
他走近抬手揉她脑袋,“看见我就这么高兴?”
“有吗?”梁问夏搓搓脸,心想他也太自恋了。
方形餐桌,明明该面对面坐,秦之屿非要跟梁问夏挤在一根长凳。梁问夏看了眼,挪屁股靠他更近,食指指尖在他硬实的小腹戳了戳,“你每天都吃白人餐?胃受得了吗?”
“要不你开始学着做饭?你至少要这儿生活三四年,不会做饭是要饿肚子的。”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梁问夏自行帮他安排上了,“就这么说定了,等回去你就学。暑假我再来,我们不出来吃了,你做给我吃。”
也不知道她哪句话把秦之屿说高兴了,欣然点头:“行。”
“先学川菜。”
“嗯。”
“我要吃水煮牛肉。”
“好。”
梁问夏的手机响起。赵南一打来的,开口就问:“你没在学校?”
完。被发现了。
梁问夏后悔接这个电话了,她不想让赵南一知道她此刻在加州。赵南一知道了,小舅就会知道,小舅知道了,全家乃至圈子里的朋友们都会知道。
她还没打算让这些人知道她和秦之屿的关系,太早了些。而且秦爷爷那也是个麻烦。
她一直不出声,对面又问了:“夏夏,怎么不说话?”
赵南一跟许珩年来京大附近办事,完事想着说叫梁问夏出来一块儿吃宵夜,好些天没看见她了。在校门口碰见她的室友陈西,从她口中得知梁问夏没在学校,请了几天假出去玩。去哪玩了陈西没说。
心慌一瞬,梁问夏硬着头皮“嗯”了声:“我没在。”
“在哪?”
“国外。”
梁问夏下意思说完瞟一眼旁边的秦之屿,对上他询问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突地跳了下。心虚无处遁形,慌忙将视线移开。
赵南一一下回过味来她刚才的吞吞吐吐是怎么回事,轻笑一声:“去加州了?找你的狗东西去了?”
说话的同时把扩音打开,用胳膊肘子拐了拐开车的许珩年,眼神示意他快听,他的宝贝儿小侄女被人拐跑了。
这下是不撒谎不行了,梁问夏换了只手拿电话,音量也随之减小,“不是,我跟朋友来加州看演唱会。”
玻璃长桌突然“咚”了一声。
秦之屿将服务员端上来的咖啡放到她面前,可能是手滑没拿稳,杯底撞到桌面,弄出的动静有些大。
梁问夏长睫轻颤,掀起眼帘瞄他,见狗东西臭着张狗脸正襟危坐地看着她,心脏又突地抖了下。微微侧身,屁股也随之挪动,离他远点儿。
电话那头的赵南一“呵”了声:“你呀!编瞎话都不会。”
许珩年也在那头出声:“梁问夏,你去加州了?”
梁问夏听见许珩年声音的瞬间头皮一麻,弱弱地喊了声:“小舅舅。”
她平日跟许珩年没大没小,一点不怕他,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些底气不足。
“把手机给秦之屿,我有话跟他说。”他要把秦之屿狠狠骂上一通。
狗东西,把他侄女拐跑了,都不知道跟他报备打声招呼,完全没把他这个小舅放眼里、当回事。不是低声下气求他让他帮忙找问夏的时候了?
我又不傻,梁问夏心想我才不会把手机交给秦之屿,脸红心跳地扯谎,“他没跟我在一块儿。”
“别瞒了,我刚听见他声音了。”许珩年毫不留情地拆穿她。
不管小舅舅和小舅妈是真猜出来了,还是在诈她,梁问夏已经打定主意抵死不认。“秦之屿真没在,我也真不是来找他的。我早跟他绝交了,他出国后,我们就断了联系。小舅舅你知道的,上次……”
许珩年没耐心听她撒谎,出声打断:“你编,你继续编。”
梁问夏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对策还没想好,秦之屿也不懂事地来添乱。狗爪子朝她伸过来作势要抢手机,把她吓一跳,猛地站起身躲开。
他也站起身利用身高优势和她举着手机行动不便,一拉一扯将她锁进怀里。
顾不了周围老外们的打量看戏的眼神,梁问夏手急眼快捂住他的嘴,眼神警告没用,梁问夏只能用举着手机的那只手作揖朝他拜拜。
对他做口型:算我求你,别出声,别说话。
秦之屿没有妥协的意思,梁问夏只能拿出杀手锏。
不再捂他的嘴,顺势将手搭在他肩膀,踮起脚尖去亲他。一下接一下,连续亲了他好多下。嘴唇,下巴,脸颊,能亲到地方全都亲了个遍。
眼神示弱,朝他眨眼睛:求你了。
秦之屿定定望着她,想笑笑不出来,想生气又不敢朝她撒火。叹口气妥协了,一屁股坐回座位,脸色那叫一个臭。
她什么意思?他是见不得人?还是拿不出手?跟他谈恋爱很丢脸?
“南一,小舅舅,我这忙着,过几天回国去找你们。”梁问夏深知这通电话不能再打了,必须马上挂电话,“先挂了啊!”
知她不想说,赵南一也不再勉强。“嗯”了声,嘱咐道:“好好玩,注意安全。”
然后不顾许珩年的阻拦径直挂了电话。她懂梁问夏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她和秦之屿谈恋爱了,因为她也不想让人知道她和许珩年在谈恋爱。
两个人谈恋爱讲究你情我愿,分合都由自己做主,简单自由。长辈和朋友们一但参合进来,简单的事情就变得复杂。
“怎么挂了?”许珩年把手机拿过来打算重新拨过去,“那丫头明显是跟秦之屿在一起,还不承认。一个人偷跑出国,谁都不告诉,谈恋爱居然还打算瞒着。”
“别打了。”赵南一不让他再打,“夏夏不想说,我们就当不知道。”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
“我哪知道为什么?”
“……”
许珩年神色认真起来,“所以到底为什么?谈恋爱犯法?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
这话问的不是梁问夏跟秦之屿的事,而是在问赵南一,他俩谈恋爱的事,还准备瞒着家里人多久?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日子他不想过了,想正大光明地跟她谈恋爱。
一直被他说没心没肺,赵南一还真就没往自己身上想。她性格冷清,天生的冷面孔,连着嗓音也清冷淡漠,“我们不也不敢让家里人知道你跟我在谈恋爱?”
“我没有不敢,不敢的是你。”许珩年反驳。
赵南一眼睛眯起,抬眸望向他,“你什么意思?”
“我想跟你结婚。”
“我还不想嫁人。”
“那你什么时候才想嫁?”许珩年说完又补充一句:“我等不及了。”
“我现在没有结婚的想法,以后会不会有我给不了你确切答案,大概率不会。”赵南一脸色一点儿没变,像是对跟他分手这事很是无所谓,“你要等不及,我们就分手。”
许珩年差点儿吐血,他讨厌赵南一说分手跟说你好再见一样的语气,“赵南一,你的心是石头做的捂不热吗?分手这两个字你说多少遍了?成天挂嘴边,就仗着我不敢真的跟你分手?”
“别委屈你自己,分手吧!”赵南一还是那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拿上自己的东西推门下车。
梁问夏不知道因为她的事,小舅舅和未来小舅妈吵了好大一架,还闹上分手了。大洋彼岸的她,此刻正忙着哄生闷气的秦之屿。
虽然秦之屿很少真的跟她生气,虽然她很少哄秦之屿,但也不是一次没哄过,所以经验还是有的。
“生气了?”梁问夏用胳膊肘子拐拐他。
从她挂了电话,他就一言不发,脸比臭狗屎都臭。傻子都看得出他生气了,生了大气。
秦之屿看她一眼,很快移开目光。没讲话,低头吃早餐。
“牛排好吃吗?我想吃你这份。”梁问夏趴过去双臂抱着他胳膊,勾着头对他笑,目光带着讨好,“喂我。”
秦之屿的火气灭了一分,切下一小块儿牛排喂进她嘴里。
“还要。”
秦之屿的火气又灭了一分,又切下一小块儿牛排喂给她。
他一直不说话,脸色也还是臭臭的。梁问夏哄不动了,撒开手坐回自己的位置,拿刀叉吃东西。
她实在太饿了,先把肚子填饱再哄吧!一边大口大口往嘴里进食,一边在心里吐槽:恋爱中的男生可真小气,也太难哄了。
见她敷衍地哄两句就不哄了,没心没肺地大快朵颐。秦之屿刚灭了两分的火气一下复燃,还新添了把火,差点儿给自己烧灭了。
幽幽瞅她一眼,人一口接一口的,吃得可开心了,看都不带看他一眼。切好的第三块牛肉没地儿喂,秦之屿黑着脸塞进自己嘴里,没尝出什么味道。
没滋没味,味同嚼蜡。
第42章 我偷户口本跟你结婚。……
吃完早餐, 梁问夏让秦之屿陪她去商场买东西。见他还一直臭着脸,觉得他生气的样子挺可爱,不着急哄了, 想看看他能给自己气到什么程度。
不是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毕竟她经常惹他生气, 但还没见过今天这样生超过两个小时以上闷气的。
以往她把狗东西惹生气,只要一小时,最多不超过两个小时。她哄一哄,说一两句软话, 他很快就不生气了。其实大多时候都不用她出手, 他自己想通了,把自己哄好了,就会屁颠屁颠地跑来主动跟她和好。
今天不一样, 今天怎么都哄不好自己。或者他在等她哄。
商场逛了得有两个多小时, 梁问夏买完喜欢和需要的东西,又给室友们买礼物。等全部买完, 放进秦之屿的车的后备箱。
接着他开车载她去预定的海边餐厅吃午餐, 秦之屿今天出奇的高冷,全程没主动跟梁问夏说过一句话,有问才答。也不知道说话是要他钱还是要他命,惜字如金, 只一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能一个字回答的绝对不吐两个字, 能两个字解释的绝对不多吭一声。
特可爱,特好玩儿。
狗东西虽然爱生气,但是个懂事有眼力劲的合格男友。
梁问夏选东西,他自觉跟在后面拎包买单。去餐厅吃饭, 全点她爱吃的,还借着上厕所的由头,偷摸去前台给她点了份饭后甜点。
餐厅特色——玫瑰花冰淇淋。
他越这样,梁问夏越不想哄他。
但又怕自己憋笑给憋坏了,他生闷气给自己闷坏了。得不偿失不是?
别说,外国人做冰淇淋确实有一手,比一般的好吃。她吃了两口,瞄一眼旁边儿人,脑袋拱他面前小声问:“挺好吃的,要尝尝吗?”
秦之屿其实早就不生气了,只是一直苦于没台阶下。从商场出来后,她也不主动跟他说话了,没良心地晾着他。
这下台阶来了,他自然要抓住。只是该摆得姿态还是得摆,毕竟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以前是朋友,现在是男女朋友。而且今天的事是她不对,好几小时了,她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
“不用。”思索过后,他回了这么一句。
“尝尝嘛~”梁问夏挖了勺喂到他嘴边,“不会很甜,一点点。”
就着她的手,秦之屿低头含进嘴里。梁问夏又喂了口,手撑在桌面托着腮,笑眯眯地朝他眨眨眼,“还生气吗?”
秦之屿学她生气时候的嘴硬,“谁生气了?我没生气。”
“没生气吗?”梁问夏拿纸巾给他擦擦嘴,捧起他的脸左瞧瞧,右看看,“没生气为什么臭着一张脸?没生气为什么给我摆脸色?没生气为什么对我爱答不理的?”
“秦之屿,我俩才刚开始谈恋爱,你就冷落我。”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好大一顶帽子就这么水灵灵地朝他扣下来。
秦之屿正要说话,她又自顾自感叹上了,“哎!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男生都一个德行,追到手了,就不珍惜了。还以为你不一样,结果是我高看你了。”
倒打一耙这出她越玩越溜了是吧?
“所以你是在跟我谈恋爱?”秦之屿说这话的时候,很凶地瞪着他,咬牙切齿,“而不是跟朋友看演唱会?”
梁问夏装傻逗他玩,掏掏耳朵,“什么?你想看演唱会?”
“……”秦之屿叹气,心想早晚被她气死。
餐厅人多嘈杂,不方便说话。秦之屿将梁问夏拉出餐厅,往酒店的方向走。
今晚住酒店,不回公寓了。一是有室友在不方便,二是她明天想去迪士尼玩,酒店离得近,不用早起赶时间。
梁问夏主动牵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脑袋靠上肩膀,另一只手抱着他胳膊晃了晃。难得一见的低姿态,“不生气了,好不好?”
谈恋爱真的会把人变油腻变恶心,她以前哪说得出这种话?现在却说得这么自然。梁问夏在心里吐槽自己:梁问夏,为了一个男人,你的骨气和骄傲去哪了?被狗吃了?
可能真被狗吃了。
秦之屿勉强勾起嘴角笑了下,抬手捏了捏她小脸上的肉,“问夏,我们谈谈吧!”
“不生气了,才能谈。”
“……嗯。”
很好。
“所以你不生气了?”
“……嗯。”
梁问夏总算松了口气,“不生气了就行。你要再生气,我就要生气了。”
“谁还没点儿脾气了?”她小声嘀咕。他有脾气,她还有脾气呢,她脾气可大了。
“梁问夏,你还是人吗?”秦之屿抱着她脑袋一通蹂-躏,成功把一头黝黑柔顺的长发弄成了鸡窝。
姑娘理直又气壮,“我这不是跟狗待多了嘛。”
秦之屿又气又怄:好想把她吊起来打一顿。
办理入住,进到酒店房间。秦之屿将梁问夏摁在沙发,自己也随之在她旁边坐下,一副要认真跟她谈的姿态。
刚要开口,被她抢了先,“秦之屿,我跟小舅舅他们撒谎,否认跟你在一起,是有原因的。”
“我说给你听好不好?”她微微起身,挪动屁-股坐到他腿上,脑袋搁在他肩头,声音小小的,“秦之屿,我喜欢你。虽然我从来没说过,虽然我一直不想承认,但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你对我的喜欢有多少,我对你的喜欢就有多少,可能还会更多。”
梁问夏把心里话吐出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原来说出来的感觉这么棒。她打小就勇敢,也励志做个勇敢的人,她没在任何事情上在做过胆小鬼,只有感情。
她会担心,会害怕,会想为自己和他留一条退路。
“可是未来的不确定性太多了。我们现在才大一,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谁都不敢保证以后不会发生什么。”
她什么时候这么软过,能听见她说喜欢,秦之屿是真的开心,无语言表的高兴。
无意识低下头亲亲她的头顶,将怀里的人儿圈得更紧,嗓音很低,“梁问夏,对我自信些,也对自己自信些。我们不会分手。”
梁问夏为什么跟许珩年和赵南一他们撒谎否认跟他在一起的原因,秦之屿大概能猜到。
不就是担心他们会分手,分手后在朋友们面前会尴尬。毕竟她和他所有的东西都在一个圈层,只要不是刻意避开,只要人没死,怎样都会有交集。
秦之屿觉得她纯属庸人自扰想得太多。他们不会分手,他没可能跟她分手,她如果想跟他分手,他不会同意。
牵不到她的手他会认命,可一旦牵到就不会再放手,死都不放。
想到这些,秦之屿又加了句:“我保证。”
男人的承诺听听就好了,千万信不得。这话梁问夏听不少人说过。她属于没那么相信,也没那么不相信的类型。
这取决于自己。如果你相信,那就是一句承诺。你不相信,那只是一句花言巧语。
“我没觉得我们会分手,我只是不想这么快,让所有人都知道。因为……”梁问夏抬起脑袋看着他的眼睛,不似之前的忧愁,反而带着一丝笑意,“跟狗谈恋爱,好没面儿的。我丢不起这个人。”
秦之屿气急反笑,伸手用力掐她脸,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梁问夏,你找死是不是?”
被撂翻在沙发的同时还被秦之屿挠痒痒,梁问夏咯咯笑得停不下来,眼泪都笑出来。
实在受不了才求饶,“我错了,我错了。”
两人挤在沙发上,梁问夏侧躺枕着秦之屿胳膊,指尖一会儿点点他的喉结玩,一会儿又捏捏他的鼻子。心想狗东西确是有几分色-相,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秦之屿打她手,“别招我,也别想蒙混过关。”
刚才的事,还没说完。
“秦之屿。”梁问夏看着他的眼睛喊他的名字,撅起嘴唇碰碰他深邃好看的眼睛,“你有没有想过,我哥要是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了,会是什么反应?”
她想象了一下那画面,梁成舟要知道了,脸铁定比调色盘还精彩。铁定不敢相信,宁可相信她出家当尼姑,都不会相信她会跟秦之屿在一起。
“他肯定第一时间,马不停蹄地飞来加州揍你。”她语速缓慢地道出帮亲不帮情的心里话,“他是我哥。所以你懂的,我不能帮你。”
不是不能,是不会。
“我会怕他?”秦之屿无语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又不是小时候,谁把谁揍趴还不一定。”
就是到时候大概率会演变为俩兄妹联手对付他一个。一对一,他不一定会输。二对一,他会被揍趴。对,秦之屿就是有这个自信,梁问夏不会帮他。
梁问夏听闻一下乐了,“哎呦”一声,指尖勾勾他下巴,“那我大哥呢?”
“……就是挨顿打,我不觉得有什么。”他没少被揍,最多就是疼和很疼的区别。
而且梁家大哥不一定会出手,梁亦枫是梁家小辈中最冷静最讲理的人,跟没良心爱捣蛋还不讲理的双胞胎兄妹完全不一样。
“还有阿澍。”梁问夏叹气:“你知道的,阿澍暗恋我。我谈恋爱了,还是跟你,他会伤心的。”
“你管他干什么?他伤不伤心关我什么事?又关你什么事?”梁问夏在意的人里,秦之屿最介意梁澍,他觉得梁问夏对梁澍不一样,跟任何人都不一样。他甚至怀疑过梁问夏喜欢梁澍。
梁问夏对梁澍很温柔,为梁澍跟几个男生打架,给梁澍熬粥,为梁澍学习手语。这些,梁问夏都不会为他做。
梁问夏不认同他的话,“怎么不关我事,他是我弟弟,我……”
“能不提他吗?”秦之屿不想从她嘴里听到有关梁澍的任何事,他不舒服,不爽。
“秦爷爷那儿,你敢说吗?”
秦之屿哑声了,他不敢。
爷爷明年就要二次换肝,手术风险极大,他不敢再惹他生气。上次回去跟他提不想出国的事,就已经把他气够呛。
原来梁问夏最顾及的点在这儿,她担心他爷爷会反对,担心爷爷的身体,担心他被爷爷骂。秦之屿终于想通梁问夏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大家他们在一起了。
梁问夏一看狗东西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敢,秦爷爷多严肃啊!对他多凶多狠啊!要是知道秦之屿大一就谈恋爱,没有为他高兴可言,只会觉得他不务正业,浪费时间。
都不敢想象会有多生气。
“所以啊~我俩还是谈地下恋吧!安全,保险,无负担。”梁问夏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翻身骑到秦之屿身上。不管他的态度,不看他的脸色,兴致勃勃地说上了。
给自己说兴奋了,笑得眉眼弯弯,还憧憬上了,“地下恋诶,想想都好刺激。”
搞不懂她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谈见不得光的地下恋还刺激上了。哪刺激了?分明憋屈死了好吗?异国,还地下,这哪是谈恋爱?
秦之屿没好气,手指曲起在她脑门轻弹了个脑瓜崩,“你还期待上了?”
“你不期待吗?”梁问夏弯下腰,笑咪咪地凑近来亲他。
接受她主动的吻,但不接受她的话,“期待个屁。”
想到早上跟姑姑的那通电话,秦之屿认为有必要交代一下,“我得跟你坦白一件事。”
在她开口前补了句:“先说好,不许生气。”
“什么?”
“我俩的事,我跟姑姑说了。”秦之屿提前声明,“在你说谈地下恋之前。”
梁问夏趴在他身上,露出苦恼的表情,几秒后问他:“那你有让秦姑姑帮忙保密吗?”
“嗯。”
“那没事了。”
抱着她躺下,将细软发梢绕在指尖玩,秦之屿想知道,“梁问夏,跟我谈恋爱,你真觉得很丢人?”
梁问夏“啊”了声,裂开嘴角,笑得眉眼弯弯,“颜面扫地,抬不起头的程度。”
太气人了。在气死人不偿命这块,梁问夏还是太权威了。
堵住她气人的小嘴,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秦之屿还想知道,梁问夏这嘴,什么时候能只说他喜欢和想听的?
那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
两人在沙发闹了一阵儿。梁问夏晕碳,早上又醒得早,吃了午饭就开始犯困,这会儿哈欠连天。
秦之屿把她抱到床上,自己也躺上去。
“秦之屿。”
“嗯。”
梁问夏在极度困倦即将进入梦乡之际,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从没有过,距离现在还很遥远的想法。
“如果几年后,大学毕业,或是研究生毕业,我们没分手,还像现在一样喜欢彼此。”梁问夏双手抱着他脖子,睁开眼看他,“我会主动告诉爸爸妈妈他们,我在跟你谈恋爱。”
说完想到可能会遇到阻力,又补充道:“要是他们不同意,我偷户口本跟你结婚。”——
作者有话说:谢谢投营养液和评论夸夸的宝宝们~鞠躬。
第二本书,写得很忐忑,但也很开心。谢谢你们喜欢他们两个。
接受意见和批评,随时告诉我。(会改正)
第43章 你想嫁给我?
梁问夏真的很喜欢我。秦之屿在心里想。
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 又去寻她的唇,嗓音低哑带笑,“梁叔和阿姨不会不同意的, 他们很喜欢我。”
狗东西不要脸的程度,每次都能刷新她的认知上限。
梁问夏的瞌睡虫被某人的自大自恋赶跑了, 瞬间清醒。打开床头灯,捧起秦之屿的脸认真观摩起来,几秒后吐出一句:“你这脸,可真够大的。”
“我说的事实。”秦之屿自信反驳:“整个大院的男生, 梁叔和阿姨最喜欢的就是我。”
“拱自家白菜的臭小子和普通晚辈能一样吗?”梁问夏“呵”了声, 很是不屑地对自大到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道:“等过几年,你大可以提着聘礼上我家去试试。你要敢说出你想娶我,你看我爸是给你好脸, 还是拿扫帚轰你出院子。”
“说不定, 一枪崩了你都有可能。”她玩心一动,夸大其词吓唬他。
梁问夏能想象出秦之屿被她爸轰出门的画面, 越想越觉好笑, 咯咯笑出声来。
秦之屿低低喊她的名字,“梁问夏。”
“嗯?”
“你想嫁给我?”
……干,又掉坑里了。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这不你自己说的吗?”
秦之屿笑得嘴角压都压不住。他怎么不高兴?小时候的梁问夏,可是连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都不愿意跟他扮演爸爸妈妈的角色。
别的小姑娘跟玩伴拉勾约定, “xxx,等我长大了嫁给你。”
梁问夏只会把他按在地上揍:“秦之屿, 你这条狗。”
嫌弃他嫌弃得扎扎实实,明明白白。
梁问夏不知道自己脸颊微微红了,眼神飘忽,说话结巴, “我……我就是,打个比方。”
秦之屿意味深长地“哦”了声。
“你哦屁啊。”梁问夏心烦,火速转移话题,翻身背对他,“困了,睡觉。”秦之屿凑过来从后面抱她,她勾了下嘴角,很快睡着。
秦之屿说好好谈谈,这一番谈话谈没谈清楚,谈没谈明白,没人追究细想。
反正谈论的结果是:暂时不公开,谈地下恋。等过几年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再告诉大家,他们在一起很多年了。
梁问夏对这个讨论结果很满意。
晚上的时候,秦之屿接了通许珩年兴师问罪的电话。
许珩年懒得拐弯抹角,开口就问:“问夏在你哪?你俩谈上了?”
秦之屿下意识看向浴室,磨砂玻璃映出里面正在洗澡的朦胧身影。雾气蒙蒙,看得清影子,看不清具体,怪勾引人犯罪的。
他想点头说是,又想到梁问夏不让说,只能否认:“还没有。”
许珩年“哼”了声,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不让说?”
心情那叫一个复杂,秦之屿心想终于有人懂了。激动地“嗯”了声,继而又说:“她不想你们知道,你得装作不知道。”
一个两个的,都安排起他来了?许珩年被赵南一气得一夜没睡,大清早爬起来跑步散火气,想到大洋彼岸的罪魁祸首,觉得也不能让他好过。
一通电话打去兴师问罪。结果,他反倒被安排上了?
“轮得到你安排我?”
“……不敢。”
秦之屿的人品许珩年信得过,对小侄女的喜欢他也看得见。
小侄女跟他在一起,许珩年是放心的。但他作为唯一知情的长辈,警告自然不能少。许梁两家就梁问夏一个女娃,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宝贝儿,要星星绝对不摘月亮。谁受委屈都不能让她受委屈。
许珩年难得正经,严声警告:“秦之屿,对我侄女好点。她打小没受过任何委屈,这委屈要是在你那受了,不用她爸他哥出手,我先……”
没让许珩年把话说完,秦之屿先行作出保证,“小舅,我会对问夏好的。 ”
“乱叫什么?谁他妈是你小舅?老子认你是我侄女婿了?”
“……”
挂点电话前,许珩年还有一个不放心的,咳嗽一声,语气不是很自然,“你俩那啥了没有?”
那啥是啥,秦之屿当然懂。想了想,觉得快了,就“嗯”了声。
许珩年听闻悬着的心终于死了,自家的小白菜终究还是被狗拱了。
有些事他作为异性长辈,不好直接跟小侄女说,只能告诫秦之屿,“秦之屿,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不用我教你。别给我图什么一时爽快,要敢闹出人命,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梁问夏趿着拖鞋从浴室出来,边走边问:“你跟谁打电话说这么半天?”
“你小舅舅要砍我脑袋。”???
很快明白,梁问夏冲过去掐他脖子,“你跟小舅舅说我跟你的事了?”
“你没同意,我敢吗?”秦之屿脸不红心不跳,谎话张嘴就来,“抵死不认来着。”
他趁机提条件,“梁问夏,哪天东窗事发了,你小舅舅或是你爸你哥他们真要拿枪崩了我,你可一定要帮我。必须跟我站一头。”
“保准的。真有那一天,我站你前面保护你。”梁问夏义正言辞,拍胸脯保证,“你可是我的秦小狗,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你。”
秦之屿也拍拍她的胸脯,眉眼染笑,“真的?我怎么那么不信你的鬼话?”
她什么德行他门清儿。要真有那一天,她只会见死不救,袖手旁观,落井下石,火上浇油。
“真的真的,你相信我。”梁问夏咯咯笑,抓着他的手放进睡裙领口,说话的同时给他抛媚眼,“来,你感受感受,我的心有多真诚。”
秦之屿抓了两下,拨开布料露出白嫩圆润的肩膀,开始上嘴,“梁问夏,你带来的那小盒子,今天能用了吗?”
“今天不行。”
“哪天能行?”
梁问夏推开埋在月匈前的脑袋,卷被子睡觉,“再议。”
闭眼前想到狗东西早上的狗德行,手比做枪的样子抵他脑门上,“警告你,不许趁我睡着g我……任何地方。被我抓到,你死定了。”
秦之屿抓着她的手握在手心,脸凑到她耳边轻笑,“不趁你睡着,现在,帮我。”
“不帮。”梁问夏抽出手,往他裤-裆瞄了眼。心想这人一天要ying多少次?他是泰迪变身的吗?
“就一次。”
“不。”
“你不帮我,我睡不着。”秦之屿在她耳边小声卖惨,低低哑哑喊她的名字,“问夏,梁问夏。”
“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梁问夏嘴上嫌弃,实则很吃他这套。拼命忍着,阖上眼皮不听小狗发-情,“狗嘴闭上,不许说话。”
看一眼一分钟不到就呼呼大睡的梁问夏,再看一眼自己腿-间,秦之屿恨不得掐死她。
又是这样,招得他不上不下,不给他任何解决,扭头就睡。
哎!
掐是舍不得的,亲一下好了。
……
翌日一早,梁问夏的手机闹铃一响,扒拉开橫在腰上的手臂,麻溜下床进浴室洗漱。下床时从秦之屿身上跨过去,顺带在他屁-股上踹了脚,没有原因,就单纯想踹。
没看清秦之屿的手从被窝儿的哪个角冒出来,拉住了她使坏的那只脚的脚踝,梁问夏挣了两下没挣开,就着他的手又朝他屁-股上踹了脚。
“你踹上瘾了?”他半睁着一只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梁问夏居高临下看他几秒,嘴唇一弯,抬脚隔着被子踩在他小腹,得意洋洋道:“对啊!”
动了动脚,示意他赶紧放开,“再不放开,我踩你脸了。”
“你试试。”
以为她不敢?哼,小瞧人了不是?
梁问夏最禁不住秦之屿激她,再次抬脚真就要往他脸上去。
秦之屿当然不会让她得逞,她现在就够作威作福了,再惯着真怕她哪天在他头上拉屎。踩脸倒是没什么,正儿八经地踩没情-趣不是?
微微坐起身,拉住梁问夏的手腕把她扯下来抱身上,再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手感挺好,他又拍了下。梁问夏穿着单薄的吊带睡裙,掌心相当于直贴她的肌肤,秦之屿心痒了那么下,想上手摸一把。
犹豫一秒,最后决定——摸。他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可以摸。
“秦之屿,我杀了你。”梁问夏撑起脑袋,满脸羞愤,顺势骑坐在他身上双手去掐他脖子。这招用多了,用顺手了。
没有在秦之屿这吃亏的道理,她吃了亏就必须双倍讨要,“撅屁-股,我要打回来。”
“那不行。”男生的屁-股和脑袋一样,都不能随便给人摸和打。
“你还敢说不行,你这个臭流氓。”梁问夏把他摁倒,作势一定要打回来。秦之屿没让着她,翻身把她压身下。
床上一阵儿“咚咚”声,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梁问夏要打他屁-股,秦之屿想亲她,谁也不肯让着谁,谁都比对方更能躲。
结果当然是梁问夏赢了,她会耍赖,还会演戏,喊声“疼”装出撞到脑袋的样子秦之屿就上当了。她没贪心地拍好几下,见好就收,只拍了一下秦之屿的屁股就撒腿跑了。
秦之屿叹气。
除了浴室,就剩客厅有全身镜。
梁问夏洗漱完后,盘腿坐在地毯上化妆。秦之屿下床走过来坐地上从背后把她用进怀里,歪着脑袋将下巴搁她肩膀上,也不说话,就这么抱着她继续睡。
梁问夏不管他,忙自己的。
狗都粘人,她喜欢他粘人的样子,真的特别像……小狗。就是这只狗狗的体魄比一般的大,她肩膀重得慌,不过可以忍受。
化完全妆,梁问夏拿手机拍了张镜子里她和秦之屿的样子,她瞧这个画面顺眼,就想记录下来。
动动肩膀,把秦之屿叫醒,扭过脑袋展示她的妆容,“怎么样?我是不是美爆了?”
她哪天不漂亮?
“不化妆也美爆了。”秦之屿回她这么一句。
瞌睡醒了,掐着她下巴低头要亲她,还没碰到水亮亮的诱人红唇,就被一掌推开。
梁问夏不让他亲,“从现在开始,我没卸妆前,我脸上任何地方都不许碰。”
精致娇俏脸蛋儿近在眼前却不能亲,秦之屿感觉天塌了。不能没有早安吻,他要早安吻。
低头一口咬在她脖侧,又亲又咬,下嘴重了些,弄了个印儿出来。红红的一点印在她白皙的皮肤,特别显眼。
“秦之屿。”梁问夏愤然,一巴掌拍他脑袋上,又拿遮瑕膏盖住草莓。心想这人有狗毛病,乱蹭乱咬的。
两人吵吵闹闹出门,进了迪士尼梁问夏先让秦之屿给她拍照,虽然秦之屿拍照技术一般,但她脸蛋绝美身材超棒,随便拍拍都好看。
趁她心情好,秦之屿找了也在拍照的路人帮他和梁问夏拍双人合照。他俩平日闹腾惯了,这个时候却默契地很安静,规规矩矩地并排站在一起,牵手看向镜头。他们没像别的情侣拥抱亲吻,主要有外人在,两人都不习惯。
实则是放不开,不肯承认罢了。
两人样貌都出挑惹眼,女孩儿美艳,男生英俊,站一起就足够赏心悦目,帮忙拍照的外国人用英文夸赞他们很般配。
梁问夏看向秦之屿,秦之屿也正看着她。对视的这秒,相机“咔嚓”一声落下声响,画面定格。
不好多耽误人时间,只拍了两三张。两人道了谢,秦之屿将相机收好,重新牵起梁问夏的手去玩项目。
梁问夏觉得这里是世界上最能让人快乐的地方,每一声尖叫都是快乐的呐喊。她趴在秦之屿耳边喊了无数遍:“秦之屿。”
秦之屿感觉自己耳朵都快炸了,却又眉眼上扬,笑得合不拢嘴角。捧着她的脸一遍一遍亲她,口红都吃没了。不止他,梁问夏自己也忘了早上出门前“没卸妆前不许亲”的警告。
最后一个项目是落日飞车,体验感超棒,很爽很解压。玩了一天,他俩都饿了,转道去餐厅吃东西,吃完又去商铺给朋友们买礼物。
可爱的事物让人心生愉悦,梁问夏简直想把每个玩偶都抱回家,每一个都喜欢,每一个都想要。玩偶选了一个又一个,发箍试了一个又一个。
自己头上戴不过来,就往秦之屿头上戴。秦之屿拒绝这么幼稚的玩意儿出现在自己头上,刚拿下来就见姑娘眼睛立起来瞪着他。犹豫几秒,又心不甘情不愿地戴上了。
梁问夏掏手机给他照相,镜头里的人不配合,她一记眼刀飞过去,“站好,脸转过来,看着我。”
拍了几张,终于有一张满意的,憋着笑走过去把手机塞到秦之屿手上。给他使了个眼色后,垫脚趴在他肩膀上伸手比耶。
拍合照秦之屿是乐意的,举高手机,揽着她肩膀贴着她脑袋。拍了好几张,都挺好看。他还想拍张更好看的当手机壁纸。
他看着镜头指指自己的脸,“梁问夏,亲我。”
“凭什么是我亲你?”她拗起脖子,傲娇又狡黠地笑着,学他的动作,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右边脸颊。
服了,什么都要压他一头,没一次肯乖乖顺着他的。
秦之屿扭过脑袋吻她脸颊,同时摁下快门。又拖着梁问夏的后脑勺拍了张亲嘴的。
“能不戴吗?”拍完照,秦之屿就受不了头上的幼稚玩意儿,试图跟她讲道理,“这东西是你们姑娘家戴的,我戴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好幼稚的。”
梁问夏又往他脑袋上别了个更幼稚更夸张的粉色发卡,看两眼觉得不适合他,取下来安在自己头上,“人要是不幼稚,就不可爱了。”
“你可爱就行。”
梁问夏晃晃脑袋,笑得眉眼弯弯,“我当然可爱了。”
排队买单,秦之屿看着他俩抱着的俩箩筐幼稚玩意儿,忍不住发出疑问:“这都是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你确定你的朋友们会喜欢?”
“她们会爱死。”梁问夏觉得他的话有歧义,大声反驳什么都不懂的无趣大直男,“什么叫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大孩子就不能喜欢了吗?”
她翘起下巴,斜斜睨着他,傲娇地“哼”了一声:“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被她的可爱模样逗笑,秦之屿“哦”了声,随即凑近她耳边,很小声地喊了句:“宝宝。”
梁问夏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她感觉的心自己被秦之屿挠了那么一下,又痒又麻。仰头看向他的眼睛,见他眼里明晃晃的笑意,默默在心里骂了个粗字。
他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狗东西现在都学会撩人了。
秦之屿去卫生间,梁问夏偷偷摸摸给江时柠发语音:“啊啊啊……秦之屿刚叫我宝宝,他叫我宝宝。”
“你懂吗?你懂我的心情吗?我感觉我腿软了。”
国内这会儿还是半夜,江时柠居然没睡觉秒回她:“床上吗?”
“你在想什么?当然不是。”
江时柠嚎了声“我去”,惊讶极了,“你还没睡你的狗东西?”
见秦之屿走过来了,梁问夏关掉手机前压低音量语速极快地说了句:“今晚就睡。”
过了今晚十二点就是狗东西十九岁的生日。成年后的第一个生日,送他一个难忘的生日礼物好了。
第44章 去新家滚床单的意思。……
晚上的烟花秀, 梁问夏和秦之屿看别的情侣在拥抱接吻,相互看对方一眼,有样学样。
原来谈恋爱让人这么快乐, 原来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么快乐。烟花即将燃尽,梁问夏抱着秦之屿的脖子, 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想把这一刻永远记在心里,七八十岁时都能拿出来端详。
那时的她可能牙齿都掉光了,脸上满是褶皱, 秦之屿可能比她还要老还要丑。可她依然要对秦之屿说一句话。
梁问夏的眼眶有一点红了, 她踮起脚尖,嘴唇贴在秦之屿耳边很大声的告诉他,“秦之屿, 我喜欢你。”
好喜欢好喜欢。
她比她以为的, 还要喜欢眼前这个人。
一开始,她以为她不喜欢他, 甚至讨厌他。后来她发现他好像喜欢她, 她也开始有一点点喜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点点,变成了很多很多。
秦之屿无法用话语回应她的告白,“我也喜欢你”这种话, 太俗气了,而且他已经说过太多次。激动难以平复, 只能一遍一遍地亲她,“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你喜欢我。
回酒店的路上,梁问夏突发奇想, 歪着脑袋问:“秦之屿,我不想住酒店了,你正在通风散味的那套房子里有床有被子能洗澡吗?”
秦之屿定定地看着她,好几秒后才说:“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她哧哧笑,反问他。
“我问你什么意思?”
“你说的什么意思?”
“就是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什么意思?”
“你什么什么意思?”
“你有病啊。”梁问夏绷不住笑了,抬腿踢了他一下,“跟我玩闹口令呢?”
秦之屿抱住她,低头亲她的嘴,唇贴着她的唇讲话:“去新家滚床单的意思?”
“可以这么理解。”
秦之屿听闻眼睛都亮了,梁问夏一盆冷水浇下来,“你别想美了,我说的是穿着衣服滚。”
他试探性问:“不能不穿?”
“不能。”
“我想。”
“想你个大头鬼。”梁问夏嘴角一弯,就是不正面回答他。
见他张嘴要说话,先行打断,“你怎么这么啰嗦,比我奶奶还能啰嗦。能不能痛快点?你就说你家能不能住?我能不能去?”
当然能去。秦之屿忍不住翘起嘴角,去牵她的手,“走吧,去趟超市。”
梁问夏撇撇嘴,心想他装什么大尾巴狼,“去超市干什么?”
“家里没有洗漱用品。”秦之屿藏着心思骗她呢,洗漱用品家里早都买好了,连着她能用上的他全都买了,就是想着她来的情况。提议去超市是想去买安全套,没明说主要怕自己万一会错意了。
他自信还是了解她的,百分之九十九没理解错。剩下的那百分之一,只能是梁问夏的捣蛋和恶作剧。
秦之屿信心满满,可站在超市摆放安全套的货架前,他询问要不要买的时候。梁问夏一秒没犹豫,直接就拒绝了,“不买。”
“……”这给秦之屿弄不会了,立在货架前不肯挪步。
不买她提议去家里住干什么?什么都不做,在哪睡有什么区别?难不成真嫌酒店住着不舒服?不能吧,他定的加州最好的酒店。
梁问夏用余光偷偷打量他,人一副失恋似的衰样。她憋笑憋得腮帮子疼,往前走两步又倒回来,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买一盒也行,备着以后用。”
“不能今天用?”秦之屿立马笑了,开始得寸进尺。
“你活不到明天了吗?”
“确实,快想死了都。”
这两天他过的都是什么眼馋嘴也馋的日子。饿得要死,一块儿香喷喷的肉突然送到面前,但不给吃,只给闻。
无异于杀人诛心。???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梁问夏又踹了他一脚,“臭不要脸。”
秦之屿回她,“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有过脸?”
“你很急?”
“你不急?”
“我不急啊,我急什么?我又不是满脑子装着黄-色废料的臭流-氓。”梁问夏故意拿话逗他。
往架子上瞄了两眼,弯下腰在五花八门的牌子里随手拿起一盒认真看了起来,小声嘀咕,“这东西还分尺寸和味道的?”
陶慧君给她的那盒只标注了超薄无感,没写是什么味道。实在太多了,看得她眼花缭绕,把盒子放回货架,“你用的东西,你自己选。”
秦之屿从身后拥着她,也伸手拿了一盒,跟陶慧君送她的那盒一样,“这个,你室友推荐的,应该不会错。”
说好只买一盒,某人不要脸,拿了盒七八盒丢购物车里。要不是梁问夏看不下去,踩了他一脚,他还准备再拿几盒。用得完吗?他也不怕精-尽-人亡。梁问夏在心里诽腹。
去往秦之屿新家,他车速开得飞快,踩在超速的边缘。梁问夏一颗心上蹿下跳的,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心思一起,歪着身子将脑袋探到驾驶座逗跟她同样心情的狗东西,“秦之屿,你急什么?”
秦之屿不看她也不说话,只一味踩油门。
手从他衣摆边缘探进去摸了把邦硬的腹肌,指尖轻点纹路沟壑,梁问夏逗他玩,“你是不是又想美了,我没打算今晚跟你做。”
“那别就招我。”等绿灯的间隙,秦之屿把做乱的小手从衣服里扯出来,连人带手一块儿摁回副驾驶,“再招我,现在就办了你。”
梁问夏感觉自己更紧张了,下意识闭拢双腿,又咽了咽口水。秉着不能输人也不能气势的原则怼回去,“呵”一声:“口气还不小,要办也是我办你。”
到底是谁口气不小?
秦之屿扭过脑袋看她一眼,咧嘴笑了,“办,给你办。你是想现在办,还是回家去办。”
嘴唇贴在她耳边,小声低缓地吐出一句:“但是梁问夏,你会吗?”
没指望听到她的回答,绿灯一亮,他重新启动车子。
梁问夏气势不减,“说得像你会似的。”谁不是新瓜蛋子,新手上路?
“我应该比你会。”秦之屿还真就认真地想了想。
切,自大狂。
在迪士尼买的那些娃娃被忘在了车里,在超市买的洗漱用品也被忘在了车里,但购物袋的小盒子没被忘记。下车的时候秦之屿拿了两盒揣在外套口袋,梁问夏看见了,撇看脸假装没看见。
秦之屿牵着她的手,梁问夏只能单手打字给江时柠发消息:[怎么办,我好紧张,腿直哆嗦。]
没开玩笑,她是真紧张,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她在网上查过,也听大院的姐姐们聊天时提过,第一次会很疼,男生要是不温柔不耐心的话,会疼哭的。梁问夏打小最怕疼了,一点点疼都受不了。
江时柠语不惊人死不休,给她回了句:[做得腿直哆嗦了,就不紧张了。]
梁问夏:[……微笑.jpg.]
进了家门,门“砰”地一声关上。梁问夏还没来得及欣赏秦之屿的新家,就被压在门上亲,衣服一件一件被扒下来丢在地上。她想叫他先停下来,她想卸个妆洗个澡,秦之屿堵着她的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一路吻到浴室,热水淋下来,全身湿了个透彻。
简单洗了澡,梁问夏拿推开秦之屿,裹上浴巾站到镜子前拿卸妆油卸妆。秦之屿追过来从后面拥着她,温柔又不那么温柔地亲她耳垂和后颈。
急促火热的呼吸打在耳后,梁问夏觉得痒,用手肘推他,“你先出去等我。”
秦之屿哪出得去,哪等得了,装聋作哑当没听见她的话,唇舌和一双手均在她身上点火。等梁问夏终于卸完妆洗好脸,脸上的水珠都不让擦,就急吼吼地把人往床上抱。
呼吸交缠,气息急促,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
“我要在上面。”梁问夏翻身坐到秦之屿身上。
没错,她想女-shang。梁问夏的想法是,床上地位跟床下地位一样重要,她都要坐主导地位。第一次,很关键的,这决定着以后她在床上的地位。
秦之屿什么事都依着她,就这事不答应。把人抱下来,柔声哄着:“以后都让你来。”
“但这次不行,这次得我来。”
“凭什么?”
“你会痛。”
第一次该注意些什么,他早在网上查过。
梁问夏最怕疼了,打起来退堂鼓,“那算了,不做了。”
箭都在弦上了,哪有不发的道理。
秦之屿摸摸她的脸,又亲亲她的嘴唇,身体趴下去,嗓音发闷,“我来就不会痛。”
“我不喜欢在下面。”
“你会喜欢的。”
“可是……”
不再给她说废话的机会。跟那天在他公寓的浴室一样,秦之屿用同样的动作安抚她。这是梁问夏觉得熟悉并舒服且喜欢的,就是他的头发有些刺腿。
慌乱的感觉又一次席卷了她,十指抓紧,无意识喊他的名字:“秦之屿。”
秦之屿用手背擦了下嘴,俯身去亲她。嘴唇落在她额头,眉心,鼻尖,脸颊,最后是微张的唇瓣。梁问夏在他嘴里尝到了牙膏的薄荷味和一点淡淡的咸味,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味道,突觉羞涩,浑身烫得像是要烧起来。
“秦之屿。”她喊他的名字,顺带咬了他一口。
“嗯?”秦之屿发现梁问夏在这种时候,特别喜欢咬他。跟小狗乱闹一样,这一口那一口的,不疼但痒。
“你没漱口。”
“亲都亲了。”
“我很喜欢。”
“下次还要的意思?”秦之屿反应了几秒。
梁问夏“噗哧’笑了,这次没说反话,认真点头,“对。”
“我……”她拉着他的手,水汪汪的眼睛羞涩胆怯地望着他,“秦之屿,我有点儿……”
怕疼,也怕别的,没有感受过的未知情绪。想放弃又想继续。
“不怕,不会疼。”秦之屿感受得到她的紧张,紧紧地抱着她,低头去亲她,一遍又一遍安抚她的恐惧。把温柔爱意送进她的唇腔,“问夏,相信我。”
“你抱抱我。”
“我抱着你。”
秦之屿真的不行,他找不到位置。梁问夏不上不下的,又热又难受,额间冒出一层细汗,身上也腻了一层汗。
也不知道是着急还是别的什么,一巴掌拍在秦之屿胸膛,“你到底行不行?能不能……”
他哼了声,无意识喊她,“问夏。”
梁问夏话没说完,跟他一样也“哼”了声,很轻很低。她无法形容这种奇妙感觉,她没有过。
抬手抱住秦之屿的脖子,氤氲着水汽的眼睛在黑暗中望向他,委屈极了的样子,“秦之屿,你亲亲我。”
她喜欢他的亲吻,需要他的安慰。
秦之屿不敢动,极力忍着,又凑过去跟她接吻,给她时间适应。
第一次时间不长,就几分钟。
跟前天早上他偷摸g她那次完全不能比,梁问夏再一次印证了秦之屿不行。秦之屿又不行了。技巧不行,时长不行,能力不行。除了硬件长得好,其余什么都不行。
哎~算了算了。梁问夏安慰自己,她喜欢的是秦之屿这个人,不是他的床上功夫。
她在想什么,秦之屿当然知道,毕竟都明晃晃地写脸上了。他想反驳,又实在难以启齿。
确实丢脸,但秦之屿觉得自己有点儿冤。他没经验,又太过舒服,梁问夏还老是……
哎!
他不是真的不行,是暂时没经验的不行,但梁问夏不知道,也不这么想,就单纯觉得他——不行。
梁问夏没舒服,秦之屿也没舒服。
但两人都不说。一个为了对方的面子,一个怕对方再来一次受不住。
各躺一边,摊床上大喘气。
等身上的汗干一些了,梁问夏滚进秦之屿怀里,鼻尖在他颈窝蹭了蹭,嗓音绵软,“睡觉吧!”
其实根本不困,但除了睡觉,想不出来还能干什么。说事后感言吗?她不会说好听的话,他会觉得没面子的。要是他哭了,她不会安慰,只会笑得很大声。
“你睡得着?”
“不然干嘛?”
秦之屿碰碰她,哑声询问:“还疼吗?”
梁问夏摇头。
“再来一次?”
“……你行吗?”梁问夏怀疑的眼神望着他——
作者有话说:大家假期快乐~
第45章 我想掐你。
“我没有不行。”秦之屿立马回怼。
还不肯承认。
梁问夏觉得自己应该给他些面子, 毕竟男生在这方面的自尊心强得要命。
她没有说“可你真的不行”,也没有说“可你只有几分钟”,更没有说“可你就几下”。只是淡淡地“哦”了声, 翻身下床打算去浴室清洗,把空间留给他独自悲伤。
把人拖回来, 秦之屿恶狠狠掐她下巴,咬牙切齿的凶样儿像是要把她吃了,“梁问夏,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行?”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你心里就这么想的。”
“你确实不行啊, 过年你翻我窗户让我用手帮你那次, 几分钟就不行了。刚才也是……”梁问夏不想伤他面子的,是他非要逼她说出来,“就几下。”
她太侮辱人了。
秦之屿气得直喘粗气。憋屈坏了, 又找不到话反驳。她说的几分钟和几下都是事实, 但他真的没有不行。
“我没有不行,第一次太紧张了。”
“不行跟第一次和紧张没有关系。”
有关系, 她不懂。
“男生第一次时间都不长。”
“我懂, 你不用嘴硬挽尊。”
“……”
梁问夏见他眼睛都红了,以为他要哭了。“哎呦”一声,赶忙抱住他的脑袋安慰,“没事, 不行就不行,我不嫌弃你。”
为了让他放轻松, 还做出保证,“你放心,这事就我知道,不会告诉别人你不行的。”
“……”秦之屿又气又无语, 想把梁问夏的嘴拿针给缝起来,一星期都不给说话。
太丢面儿了。被梁问夏说不行,被自己女朋友说不行,被梁问夏在床上说不行,被自己女朋友在床上说那方面不行。他受不了这个奇耻大辱,势必都把面子找回来。
秦之屿又一次提出:“再来一次。”
梁问夏又一次真诚发问:“你行吗?”
没回答梁问夏行不还是不行这个问题,秦之屿自顾自捡起地上的小盒子,取出一只暴力撕开。
“还真来啊?”梁问夏瞪大眼睛。
秦之屿臭着脸,“谁跟你开玩笑?”
把人抱到身上来,她喜欢上面,就让她在上面好了,反正出力的都是他。当然,梁问夏要出力想自己来,他也是乐意的。
怕她不舒服,先……等差不多了又假意询问,“你来?”
梁问夏拒绝,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要。”
这确实超出所学的知识范围了,她不会。这要怎么动?
就知道她会拒绝,秦之屿得意起来,顺理成章地提出,“我来?”
“当然是你来。”梁问夏觉得他有毛病,一个劲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神经兮兮的。
这次很顺利,跟第一次的感觉不同,很大的不同。两人都感觉到了不一样,她比刚才放松,他也比刚才得劲。
他俩都是极聪明的人,在这事上也不例外,很快找到了门道。知道怎样让自己和对方快乐,也看得懂对方眼里的渴望,更听得懂对方想要什么。
秦之屿喉咙发紧,忍不住收紧臂弯将她搂得更紧。唇-舌在她纤细的脖颈流连,手掌顺着腻着湿汗的后颈一路往下,指尖停在可爱圆润的腰窝,细细摩-挲。
这次不止几下,也不止几分钟。秦之屿一雪前耻,彻底松了口气。鼻息嗅着梁问夏发间香甜,心化成了一滩水,本能拥抱她,极尽温柔又热烈坚定地取悦她。
也不忘十分得意地告诉她,“梁问夏,我没有不行。”
梁问夏不理幼稚鬼,专心感受上位者的风景。
直起腰观察身-下人,原来狗东西的脸上还会出现这种表情,喉咙会发出这种声音。她终于肯承认,那些喜欢秦之屿的姑娘眼光没问题,他确实有几分姿色。
见她笑得眉眼弯弯,一脸灿烂。秦之屿把她拉下来,手臂圈着她的后背和后腰,让她趴在他身上,“你笑什么?”
“秦之屿。”
“嗯?”
梁问夏舔-舔-自己的嘴角,又舔-舔-他的,笑得狡黠,“我想掐你。”
秦之屿当然不会拒绝,她喜欢掐,他喜欢被她掐。拉着她的双手放到脖子两侧,轻笑一声:“轻点儿啊,别真给我掐断气了。”
哪舍得掐死他,梁问夏都没用力,轻轻地掐着。又塌下腰去亲他,亲他的眼睛,亲他的鼻子,亲他的嘴唇。
她还有一个要求,“秦之屿,叫我宝宝。”
下午在迪士尼他的那声“宝宝”,叫到她心坎里去了。她好喜欢好喜欢,还想再听他叫她宝宝,想一直听,一直一直。
“宝宝。”她的任何要求,秦之屿都会满足。
吻还在继续……
这次彻底颠覆了梁问夏的认知,秦之屿没有不行。
梁问夏感受到了快乐,真正的快乐。她不想哭,但她掉了一滴眼泪,眼泪流淌在脸颊。被秦之屿吻去,他还贪心地想看她主动的样子。
梁问夏不干,趴他身上大喘气,“我不会。”
“这样。”秦之屿教她。
“还是不会。”她就不想动,会了也说不会,抱着他的脖子撒娇,“秦之屿,我不想学,还是你来嘛~”
梁问夏跟他撒娇就跟大冬天突然出太阳一样,是稀罕事,更是惊喜。秦之屿受用极了,心软得一塌糊涂,捧着她的脸一顿猛亲。
又出现那种很怪好怪的感觉,梁问夏闭上双眼黑睫轻颤,紧紧地抱住秦之屿,寻求他的安慰,“你抱抱我,我喜欢你抱着我。”
“梁问夏,说你喜欢我。”
零点的钟声响起,梁问夏贴在秦之屿耳边悄悄告诉他:“我喜欢你。”
“生日快乐,秦小狗。”她问:“喜欢这个生日礼物吗?”
“喜欢。”他说。
“有多喜欢?”
秦之屿贴在她耳边用将讲悄悄话的音量说了句浑话,嗓音缱绻。
梁问夏耳朵一烫,很快又哈哈大笑,揪着他的两只耳朵,认真地看着他,“秦之屿,要一直做我的秦小狗。”
“好。”
卧室的动静起起伏伏,持续到后半夜。
……
第二天一早秦之屿有不能翘的早课,九点的课,他六点不到就醒了,还把旁边儿睡到正香的梁问夏也给叫醒了。准确来说,是弄醒的。
昨晚闹到凌晨几点不知道,梁问夏感觉刚睡着的下一秒就被人弄醒了,她好像只睡了一秒钟。起床气被换醒,生出了好大一股火,那火气势逼要把罪魁祸首烧了融了。她要发脾气,发大脾气。
比破口大骂先到的是秦之屿强势热烈的吻,他的唇舌狠狠碾过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知道她想骂人,先开口认错,“知道你困,就一次。”
“我今儿有早课,一会儿就走。”他解释。
“秦之屿,你什么毛病?想死是不是?”梁问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软趴趴地趴在他身上,骂人都显得有气无力,“你有早课要起床跟我有毛关系,折腾我干什么?”
算起来有一夜没睡,秦之屿却格外亢-奋,小声冒了句浑话。
刚开-荤的男生,真控制不了,满脑子都是那点事。看见女朋友就想扑,恨不得死她身上。
都已经开始了,梁问夏打算做完再找他算账。
可等结束时,秦之屿甚至都没有抱着她温存一会儿,甩下一句:“我去上课,你先补觉,下课给你带吃的回来。”就拿上电脑逃命似的跑了。
比预计时间到底是晚了十来分钟。秦之屿做事一向有条理有规划,还没这么慌张地赶往学校过。还好新房距离他学校近,一路狂奔赶在最后几秒进教室,万幸没迟到。
梁问夏就没这么幸运了,刚睡着没多久,又被扰人要人命的手机铃声吵醒。挣扎过后,闷在枕头里烦躁地尖叫一声发泄,然后认命爬起来接电话。
被人接连两次吵醒,她控制不住脾气,语气特别不好,“干嘛?”
电话那头是梁成舟的声音,“这个点,你就睡了?”
国内此刻晚上十点多,他妹的作息他还是了解的,没过十二点决计不会上床睡觉。
梁问夏接电话的时候没看备注,猛一听见梁成舟的声音被吓一跳,瞌睡瞬间跑没,开始胡说八道打哈哈,“没睡啊,我在敷面膜。”
继而问他:“找我什么事?”
“你们女生用的卫生巾,哪个牌子好?”梁成舟说得坦然,一点儿没扭捏和不好意思。
啊?
很快明白过来,梁问夏轻笑出声:“给清竹买?她终于来初潮了?”
林清竹打小身体不好,家里长辈重男轻女,爹妈也不重视和关心她。不知道怎么养的,十四五的姑娘跟个小蘑菇似的,又矮又瘦,月经也迟迟不来报道。
上次寒假回去倒是发现小姑娘长高了不少,性格也开朗了。梁问夏当时就猜测她哥肯定在偷摸照顾人姑娘,现在证实了果真是。压制住好奇心和八卦心,跟梁成舟说了她自己常用的卫生巾品牌,顺道还嘱咐了注意事项。
梁成舟是个脑子不好的,挂完电话不到十分钟,又打来了,“红糖呢?哪个牌子的好?”
“……”红糖讲究什么牌子?梁问夏有点儿无语,但忍住了,“那玩意都大差不差,随便买一包就成。”
“你说的卫生巾牌子超市没有。”
“去大超市。”
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梁问夏下床去冰箱找吃的。忘了,这儿是秦之屿的新房,冰箱空空如也,连电都还没通。
门是不想出的,叫外面又要等很久。她想了想,去客厅拿了几包昨天在超市买的零食填肚子,等秦之屿带吃的回来。期间给他发消息,点菜自己要吃什么。
梁成舟有够啰嗦也有够笨的,又一次打电话来询问卫生巾的日用、夜用、还有加长款的区别。这次不巧的是秦之屿回来了,没看见梁问夏在讲电话,进门就大声嚷嚷着喊她。
梁问夏冲过去捂他的嘴,也还是迟了。挂电话,显得欲盖弥彰,等于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