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警告】【慎入】明月不照我(2 / 2)

驯服劣犬的男人 青浼 4172 字 2个月前

运动包和外套被他拿出来围在自己身边。

——筑巢行为。

Alpha筑巢行为Alpha在正式易感期前会出现的特定行为,是一种返祖行为表现。

动物界的狼群中,作为领袖的Alpha可能会为了接下来的繁衍期(易感期)而选择、建造牢固、安全与舒适的巢穴以保护后代,旨在确保族群延续。

至今人类分化二次性别后,部分的Alpha在易感期前,会因为缺乏安全感、心虚不宁或者过分烦躁而激发筑巢行为,具体表现在会使用伴侣或者自己的衣物、日常用具将自己围绕起来,以熟悉的气息带给自己安宁。

不是什么丢人的行为。

在过去的十几二十年里吴且一直觉得毛茸茸的筑巢行为是易感期中的Alpha唯一表现得算有点可爱的特征之一。

在分化失败后这种刻板印象加深——

直到眼前目睹自己的“未婚夫”搞这种事,他怀里还揣着一件外套,吴且认出是上次他去送U盘是落在赵家的自己的衣服。

“……”

黑发年轻人面无表情的站在Alpha面前,那双浅棕色的瞳眸在眼眶里转了转,从涣散至有了聚焦。

赵恕从吴且那件被揉的皱巴巴的外套上抬了抬下巴,冷嗤一声,问:“你来干什么?”

“来看你死了没。”吴且说。

赵恕挪了挪屁股,给吴且让了个位置,小吴老师挨着他坐下时,车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孙迷已经联系好了抑制剂,这会儿催促司机开车。

车内最后的一个空位到底还是被坐满了。

大巴车启动时摇晃了下,赵恕的脑袋离开了玻璃,高大的身体摇晃了下顺势倒进吴且的怀里,滚烫的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是有点发热。

吴且想到上车前他泛红的眼皮,可能是从那时候开始就有点不舒服。

然后生了气,直接就易感期爆发。

他抬手想要推开赵恕,没想到Alpha调整了下坐姿整个人弓着背几乎是硬把自己塞到他怀里,怀里还不撒手地抱着吴且那件已经被揉成咸菜的外套。

羽绒服还盖在他的身上,吴且听见怀中的人问他为什么摘掉戒指。

此时赵恕已经有点意识模糊,说话也很含糊,吴且知道自己不该跟易感期烧的脑子都要坏掉的人计较那么多,于是弯了弯腰,告诉他:“你先摘的。”

冰冷的四个字,近乎于平静的陈述句式。

他听见赵恕说没有。

也不是很懂这人为什么睁眼说瞎话,刚想要骂他两句,怀中的人动了动把脸贴到他小腹上,鼻尖顶着他今天穿的外套冰凉的拉链,赵恕已经再次昏睡过去。

……

到了入住的酒店,已经有专门的医生等在医疗室。

第一件事给赵恕安排了特殊性别敏感期专用的酒店房间,并给他扎了一阵加强型抑制剂。

和上一次被吴且刺激的来了非常规假性易感期不同,这次赵恕是正常的易感期,抑制剂只能让他的信息素不要不受控制的外溢,除此之外能够有效针对Alpha其他症状的效果并不是那么的好。

更何况赵恕还是S级Alpha。

孙迷抓着吴且连夜开会,讨论如果明天赵恕上不了怎么搞——

说实话吴且除了能想到自己披着马甲上之外想不到第二个解决问题的可能性。

红铁中学本届首发五人实力相比起替补断层,第二天的对手是湘岛三中,去年的八强,没有赵恕,他们必输无疑。

所有人惴惴不安心等到第二天,赵恕一脸恹恹地揣着双手出现在赛场边。

看台上坐满了来自红铁中学的拉拉队和东道主队伍的拉拉队,因为本校大前锋的状态人尽皆知,所以看台上,红铁中学的看台上拉拉队们喊声如雷动,几乎要掀翻人家的球馆房顶——

湘岛三中的学生们面面相觑莫名其妙,完全不懂发生了什么,才让红铁一群人像打了鸡血。

为了防止抑制剂的副作用影响他的灵活度,赵恕抓着一瓶副作用小一些的抑制补给,倒出来一半直接往嘴里塞。

那个药一两片都能苦哭一个Omega,Alpha面无表情的干嚼,然后硬往下咽。

看台上的拉拉队们看到这一幕,除了队长一脸无语,大家都在尖叫,心软的几个小姑娘红着眼眶嗷嗷流眼泪……

吴且看看激动的观众以及有水不送硬干嚼苦药的赵恕,心想原来这就是青春,确实中二又傻逼。

第一节比赛哨声响,赵恕放下药瓶就上了。

带球奔跑,抢断,篮板,和最后一秒如扒在帝国大厦上打飞机的金刚般毁天灭地的灌篮。

比分与上届八强始终死死紧咬,第一小节结束时,红铁中学甚至因为赵恕的灌篮反超一分——

无论是实际效果还是节目效果都被拉满,球馆内的气氛再次被推向高潮,观众席上双方助战的情绪也进入白热化状态,人们的欢呼声与助威声一浪高过一浪。

赵恕下场来时,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正常其他球员如裴顷宇不过是汗湿状态,用毛巾擦一把也就算了,赵恕却是湿得球服脱下来能拧出水。

吴且去翻他的运动包,给他找了干净的球服递上去,期间眉头紧锁,那句“后面你别上了”在嘴边呼之欲出——

此时被一把扣住了手腕。

热烘烘、湿漉漉的大手收紧力道,将黑发年轻人没说的话堵回喉咙里。

赵恕回头,对孙迷要求申请特殊中场休息。

一边拽着吴且,将他拉起来,他面无表情的说:“来。”

……

休息室内,吴且一进来就被摁在门边的墙上。

人声鼎沸的球馆就在一墙之隔,认真听的话,甚至好像还能听见隔壁队伍教练的训斥声音。

龙舌兰烈酒的味道浓郁到已经算是呛鼻的程度,当门被关上,空间密闭,这种排山倒海的压迫感更加强烈。

粗糙的大手撩开他的衣摆,握住了细腻白皙的腰,将黑发Beta压在自己与冰冷的墙壁之间,Alpha滚烫的唇就覆盖上来。

“唔……”

没有废话也无需多言。

湿滑的舌尖长驱直入,省掉了任何温存和细嚼慢咽,就像是提着长枪的侵略者已经兵临城下,攻城略地,烧杀抢掠只是时间问题。

缠着黑发Beta僵硬的舌尖逗弄,转而又急切的去舔他的口腔内侧。

当灵活的舌尖扫过他的牙尖,吴且感觉到Alpha完全生长的犬牙尖利的刺着他的下唇——

黏腻的接吻中偶尔的刺痛让他的背脊止不住的颤栗。

“戒指摘了,嗯?”

易感期中,Alpha的嗓音沙哑的不能听,某一处热情似乎又肆无忌惮的顶着吴且,充满了威胁的气氛。

诡异矛盾的是,做着这种事的人,却还孜孜不倦仿佛甜蜜的用脸侧轻蹭怀中人面颊一侧。

吴且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此时此刻Alpha的信息素如同钻入他的每一个毛孔叫嚣着控制欲与占有欲——

并没有动用那种来自S级Alpha特有的精神控制,但这种程度却已经叫他感到毛骨悚然。

“我都不知道我他妈做了什么,吴且,你就把戒指摘了。”

赵恕掰过他的脸,盯着他看了数秒——那近乎于凝聚成一点的瞳孔意味着此时他的理智已经在丧失的边缘。

“你需要抑制剂。”

吴且在委婉提出这一点后,就被如同点燃的炮仗似的Alpha一把拎起来,翻了个身摁在墙上,赵恕的声音冰冷渗人。

“我在问你,戒指。”

吴且闭了闭眼,有冷汗顺着背脊留下,呛人的烈酒信息素让他感觉近乎于窒息,他艰难地说:“你先摘的,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倒打一耙。

反问的话语尚未说出口,就看见眼前一枚戒指被一根银链穿着在自己的面前摇晃。

赵恕就这样把那雕刻着月桂叶与碎钻的戒指从脖子衣领下拉扯出来,展示到吴且面前。

然后很讽刺的问他,是不是说的这个。

吴且沉默几秒,心里第一反应是:完了。

赵恕这样的年轻人平日里戴个项链或者手环饰品再正常不过,打球的运动员为了方便会把戒指串绳挂在脖子上也再正常不过……

他从未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

闭了闭眼,这件事他无可辩驳。

“吴且,你也不是粗心,其实你就是不想问,懒得问。”

身后的人却还在残忍的揭穿一些本来不应该被揭穿的真相。

“我的事,你得过且过,从来不想深究,就好像昨天别的Omega递给我的柠檬水,只要里面没毒,毒不死我,你其实也不在乎我会不会喝它。”

赵恕总想着,如果在那里的话,为自己挣得一席之地,总有一天,他期盼的目光总会看到他。

但后来他发现,他也许永远等不来这天。

人是要有个奔头。

但还有句话叫望山跑死马。

吴且是一个合格的联姻对象,合作者,甚至是年长的引导者,但他对赵恕无悲无喜,无欲无求,这让他处于一个永远不可能被征服的地位。

像挂在天边的月亮,明亮皎洁,温柔安宁,但那不是只属于赵恕的月亮。

明月高枝,他只是站在月影下的其中一员,弯一次腰,掬一捧水,自以为就捉到了月亮。

“你总是想扮演好未婚夫的角色,那就拿好你的剧本。”

Alpha抬手拨弄着Beta的衣领,那充满暗示性的动作,不容后者反应过来与反抗,他猛然拉开遮挡,俯身咬下。

Beta的腺体并不是不存在,它只是伴随着二次性别分化失败变成了废弃的器官,逐年萎缩、退化。

正如他们的生殖腔。

但这些器官是存在的,所以当Alpha尖锐的犬牙毫不犹豫的刺入腺体上那一层薄薄的皮肤,吴且最先感觉到的甚至不是那尖锐决定的疼痛,而是一阵莫名其妙的耳鸣——

细长白皙的颈脖如濒死的天鹅仰曲,喉结滚动从喉咙深处发出无力的闷哼。

龙舌兰烈酒的信息素不再是浮于表面的环绕在周围,那霸道的呛鼻气息无孔不入般,顺着他的血液流淌,进入他的身体,融入他的五脏六腑,侵染他的每一个细胞……

头晕目眩时眼前是一阵阵的白光刺目。

Alpha强硬的临时标记行为让他被强迫压于墙面的身体止不住的抽搐,然后在某一次强烈的弹跳后,如同脱离般瘫软——

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吴且已经完全没有概念。

他的脑子有一部分几乎都被说服了“我属于这个Alpha”,而另一部分在尖叫着“不”,两种声音在他脑海中拉扯,吵闹的他头疼欲裂。

当身后的Alpha放开固定在他腰间的手,他狠狠摇晃了下,贴着墙很丢脸的瘫软下去,也是及时伸手握住门把手才没跪倒。

冷汗顺着他柔和的面颊曲线往下滴落,眼前很长一段时间视线模糊,呼吸灼热,好像浑身都被龙舌兰酒浸透了,泡烂了。

强烈的呕吐冲动让他胸腔鼓动剧烈起伏,生理性的眼泪涌上眼眶。

而作为一切的罪魁祸首,该死的Alpha却站在一旁,用理所当然的嘲讽语气说:“不舒服吗?你忍忍,我总不能去咬林祖文。”

“……”

“你是我的未婚夫啊,吴且。”

大手从旁边伸出,托起Beta无力垂落的脑袋,汗湿潮热的粗糙拇指腹堪称温柔的揩拭去唇角的唾液。

“这就是你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