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知道他娘对柳树的态度,不敢违背她的意思,于是只能一个劲的给他妻子眼色。
起码看在他妻子给家里生了孙子的分上,他娘应该不会骂人吧。
李小芬也不想对上她婆婆,但是为了家里的庄稼,她还是开口了,“娘,刚刚里正说的那法子,咱们家要不要试试?”
“试什么?”
“就是里正说的救庄稼的法子。”
“管用吗?要是管用就试试吧,不然这庄稼还不知道得减产多少。”
李小芬:“好嘞娘,我这就去和别人打听下怎么做。”
柳大伯看娘没生气,也跟在后面说:“那我去树哥地里看看。”
这话一出,家里的氛围立马僵住了。
“我不是说了别提那家人吗?晦气。”
“我就是一时嘴快了,他提出的法子,总得承人家的情吧。”
这下子柳老娘彻底炸了,“还承他的情,他有什么脸。”
“我儿子都没活下来,他有什么脸活着?还让我承他的情?我恨不得他死。”
“我的儿啊——”
“娘早说了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迷了你的心智,还害你丧了命,要不是你拼了命的做活,那三个小的怎么能活下去,你又怎么会没了命。”
“你等等娘,等娘下去陪你。”
柳老娘骂着骂着就开始哭她早死的儿子,她一共生了五个孩子,活了三个,柳父是她最喜欢的小儿子。
当初战乱逃亡的时候,要不是柳父背着她走过山路,她活不到现在。
她那么孝顺那么好的儿子,怎么就没了呢。
李小芬恨不得把她相公的嘴给缝起来,怎么尽说些惹人生气的话。
“你那嘴要是不会说就别说。”
柳大伯:“那我哪知道娘会这么生气啊,之前她不还给柳树送过粮食吗?我还以为她心里放下了。”
李小芬:“你快敲敲你那榆木脑袋吧,当时是什么情况,柳树都累倒在地里头了,他们毕竟是弟弟在世上仅剩的血脉了。”
“现在他们日子越过越好,娘肯定会想她儿子都去世了,他们凭什么过的这么好,心里有气你再这么一说,可不是火上浇油吗?”
“那咱们还用他那法子吗?”
“怎么不用,别在娘面前提他们的名字就是了。”
“唉,我下回一定记住了。”
“你叹啥子气,我才要叹气呢,眼看着你侄子越来越有出息,我见面都不好意思打招呼,他家之前那样我们没上门帮忙,现在哪好意思再凑上去。”
“那不是娘不让我们去吗?”
李小芬懒得和她相公继续说了,打发他到柳树地里去看庄稼了。
村里大部分人看了柳树地里的样子,已经相信了这办法管用,准备去山上挖土了。
还有一小半也不是不信,就是想再看看别人家弄的怎么样了,弄的好了他们在弄。
不过不管怎么说,柳树这回在村子里算是出了名了。
而且在他不知道的另一个县城里,也有人在讨论着和他有关的事。
王峰是雅江酒楼的厨师,最近他们的对家酒楼不知道从哪学来了个新菜的做法,推出以后大受欢迎,尤其得老人喜爱。
年纪大了以后牙齿就不太好,味觉也退化了,鸡蛋羹好消化,放了干贝鲜虾炖出来的鲜味味觉退化的老人也吃的出来。
推出以后不少人家都会买回去孝敬老人,顺带着买点酒楼里的其他菜。
雅江酒楼的生意直线下滑,王峰被老板叫过去,“王师傅啊,对面酒楼卖的这个黄金羹你研究出来没有啊?”
王峰:“老板,这东西做法简单,我尝两回就试出来了,但是现在的问题是……”
“是什么?你讲。”
“这里头最主要的就是这个鸡蛋,但咱们酒楼合作的那些供货商手里头都没鸡蛋了。”
“什么?那就找新的供货商去。”
“新的也没有了,咱们这县城的鸡蛋都没了,要不只能自个儿去乡下收了,现在乡下的鸡蛋也涨价了,算上路费这道菜就不赚什么了。”
“那凭什么对面酒楼就能收得到鸡蛋?”
王峰擦了擦汗,这就不是他一个厨师能调查的出来的了。
老板看底下那群人的样子,就知道还得靠自己去打听。
要是让他知道对面用的是哪家供货商,他非把人家撬过来不可。
要是不成,就毁了。
与此同时,其他县城的酒楼也发生了同样的情况。
他们发现这道新出现的菜不难复刻,就是原材料难买,要不就得去远点的县城收,要不就加价去乡下收。
酒楼老板们都想找出那个鸡蛋供应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