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上,第二场比赛的出场名单被报出,发现又一次和自己预测完全不符的诺亚蓦地攥紧拳头。
怎么可能……
第二场才打?到一半,诺亚终于按捺不住心底不断翻涌的不安,站起身。
“咦?你?不看了吗?”
奥利维娅抬头看向他。
“不了。”
诺亚摇摇头。
奥利维娅目送着他有些?慌张的背影,眉心微微蹙起。
“诺亚没事?吧?”
“可能是不想看到澳大利亚队输吧。”
艾米叹了口气。
奥利维娅的视线停在出口的方向,心底闪过一丝疑惑。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吗?
诺亚走在走廊里,牵着导盲犬的身影格外醒目,引得不少路过的人侧目。
“你?想要去哪里?需要帮忙吗?”
身后响起一声?温和的询问。
诺亚愣了一下?,随即立刻点?头:“我要去澳大利亚队的休息室。”
他甚至忘记先问对方是谁,只想尽快赶到目的地。
提问的人是莱因哈特,他看出诺亚神情里的急切,没有多问:“跟我走。”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安静的走廊里,经过正在直播比赛的屏幕时,屏幕上正好跳出单打?三的名单。
莱因哈特叹了口气:“澳大利亚队这次……真是损失惨重。”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蓝发少年:“你?是澳大利亚队选手的家?属吗?”
诺亚点?头。
“我是美国队的队长,莱因哈特。”
莱因哈特自我介绍后,语气变得格外认真。
“如果你?愿意听?我的建议,单打?三……最好弃權。”
他停顿了一瞬,眼神投向屏幕上那?个帶着兜帽上场的墨绿色身影:“越前?龙雅,可是比灰崎更?恐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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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诺亚找到澳大利亚的休息室,又解释完自己的目的,终于到达场边时,第三场比赛已经开始了。
“啪!”
网球擦着边线落地,越前?龙雅将球挑起,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高高跃过球网,落向对面。
高尔基亚早已等在最佳击球点?,双手握拍将球迎面抽回。
球带着一股凌厉的旋转,直冲越前?龙雅的反手位。
越前?龙雅反手握拍迎上,稳稳挡回。
回球不高不低,正好落在高尔基亚脚边。
高尔基亚脚下?急停,带起细碎的灰尘。
他反身一记平抽,球速再?次提升,直逼底线死角。
越前?龙雅追上,重心极低,用半蹲的姿势回击。
网球与拍弦相撞,发出干脆的声?响,擦网而过,直落在高尔基亚的前?场。
高尔基亚没有丝毫慌乱,上前?一步,将球拦下?,迅速变向抽回。
越前?龙雅刚刚起身,见球反弹得极快,干脆向前?一扑,抽出一记刁钻的短球。
网球在对面场地落下?,弹起不过一掌高,随即又急速下?坠。
高尔基亚冲到球前?,勉强将球挑回,但?回球失控地向空中飞去。
越前?龙雅跃起,直接一记正手扣杀将球重重拍入对方场地。
“2-0!”
裁判高声?宣布。
越前?龙雅一边走向场边一边伸了个懒腰,嘴角挂着一丝轻松的笑意,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
能站在这里,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虽然对自己的实力一向很有信心,但?负责制定名单的人是白秋和也,那?是一个甚至会考虑对手未来?的人。
灰崎能够控制自己的掠夺,所以在同意限制后可以上场,他的吞噬可是完全没办法控制的,甚至被吞噬的技能也不像灰崎那?样还可以找回。
他原本还以为至少要等到面对瑞士、甚至德国队这样的强敌时,自己才会有出场的机会呢。
带着诺亚来?到场边的澳大利亚队选手看着球场,神情放松下?来?。
“看来?这一场没什么问题。”
他低声?嘀咕着。
第一场比赛灰崎制造的惨剧,让他在休息室里看得都忍不住心惊,幸好现在这一场是相对正常的对攻战。
“哥哥!”
耳边突然响起急切的呼唤,带着压不住的颤音。
高尔基亚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愣,猛地回头:“诺亚?”
他看见弟弟踉跄着冲到场边,赶紧越过挡板扶住他:“怎么了?小心一点?。”
“哥哥,弃權吧。”
诺亚紧紧握住他的手。
“弃權?”
高尔基亚皱了下?眉,“为什么?”
虽然他的确因为弟弟失明后被抛弃而对澳大利亚不满,甚至想过用输球惩罚他们,但?诺亚怎么会突然让他主动?弃权?
“越前?龙雅的能力……”
诺亚急切地将自己得到的情报告诉高尔基亚。
高尔基亚沉默地听?完,指尖微微收紧,目光复杂。
如果是真的,只要被吞噬,他就再?也不能拿起球拍。
“哥哥。”
诺亚深吸一口气,轻轻开口:“我还想要和你?一起打?双打?。”
短短一句话,却像一记重锤击中高尔基亚的心口。
如果被越前?龙雅吞噬,一切都会结束,不仅是他的未来?,甚至连诺亚的愿望也会被彻底粉碎。
但?是……
就在高尔基亚还在犹豫的时候——
“裁判。”
一个低沉却带着落寞的声?音响起。
高尔基亚抬头,看见约翰走到他身边,表情十?分严肃。
“这一局,我们弃权。”
“约翰……”高尔基亚怔住。
身为澳大利亚队长的约翰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双打?二我们坚持完赛,是因为我们没有下?一次机会,但?你?不一样。”
他看了眼诺亚,又看回高尔基亚:“虽然我们之间有矛盾,但?澳大利亚的未来?还是在你?们身上。”
“不要意气用事?!”
越前?龙雅看着果断弃权离开的对手,耸耸肩,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才能痛痛快快打?一场啊……”
灰崎站在他身旁,嘴里叼着能量棒没说话。
或许他可以满足对方这种愿望,但?吞噬与掠夺是否会互相影响,强弱是否存在差异,到现在仍是未知数。
而教练们显然不想冒险,完全禁止他们两个人比赛。
三船仰头,目光落在屏幕上,三场比赛干脆利落地拿下?,可他却一点?高兴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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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队的休息室里,毛利抱着自己的手臂抖了一下?。
“澳大利亚队真的好可怜啊。”
“嗯。”
越知罕见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一向情绪起伏不大,但?今天的比赛安排让他也觉得意外。
如果不是第三场及时弃权,澳大利亚队在一次比赛里就要折损三名选手。
这个数字,未免也太惊人了。
“小白秋,你?觉得呢?”
黄濑戳了戳旁边的人。
自从白秋失忆后,他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总喜欢时不时逗弄对方。
按照他的话说,板着脸的小白秋,格外有趣。
白秋摇了摇头,然后用平淡得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的声?音说道:“如果无法接受结果,他们可以早一点?弃权。”
“既然选择坚持,任何后果都应该自行承担。”
“没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休息室里一下?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