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两人简单吃了一顿早餐。
趁着郁谨南洗澡的空隙,周霁禾翻出遮瑕,对着锁骨和脖子的位置左涂右涂,才勉强将残留在身上的各种难言印记遮住。
将遮瑕塞进包里的同时,心里忍不住暗骂了一句男人的暴行。
和平日里寡淡禁欲的模样大相径庭,昨夜简直像头凶猛的野兽。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周霁禾的耳根不禁略微发烫。
过了片刻,洗手间的门被男人拉开了一条缝隙。
郁谨南低沉清冽的嗓音传来,“浴巾在哪儿?”
周霁禾脑子空白了两秒,这才想起来浴巾搁放的地方。
“昨天被我洗完拿去阳台晒干来着。”
她顿了顿,“等着,我去给你拿。”
话说完没多久,周霁禾挪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来到了阳台,将上面挂着的浅粉色浴巾伸手拽了下来。
湿漉漉的潮气顺着门缝飘散而出,空气中涌荡着香草薄荷沐浴露的味道。
周霁禾站在门外,把浴巾随意搓成一团递往里面,等了几秒却始终不见男人将其接过。
“喂,你还要不要了。”
她晃了晃胳膊,示意他动作快些。
此时此刻。
站在门内的郁谨南眸色深晦,视线紧紧黏在女人的手腕上。
她的皮肤很白,手腕纤细的几乎可以轻易折断。
细看的话,甚至可以依稀看到上面附着一圈颜色浅淡的红痕,是昨晚他留下的痕迹。
明明没使出多少力气,偏偏她的皮肤娇嫩得很。
越是如此,便越令人难以自控,忍不住在她身上肆意堕落,印下属于自己的信号。
平静的内心一旦燥意四起,就很难再压制回去。
郁谨南眯了眯双眼,先是思索了几秒,然后伸出大手覆上了那圈红痕,将人和浴巾一起拉了进来。
这头的周霁禾下意识惊呼了一声。
为了保持平衡,双手瞬时攀附住了男人掺杂着水滴的硬朗胸膛。
时间仿佛在顷刻间停滞不前。
花洒的开关再次被拧开,逐渐淋湿了她的衣衫。
喷流的水温偏高,可玻璃门的触感冰凉无比,仿佛同时栖身于六月赤阳和冬腊寒霜两种极端世界里。
到最后,春光潋滟,满室旖旎。
-
郁谨南将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系好后,侧眸看向坐在梳妆台旁正对着镜子补妆的女人。
“好了吗?时间要来不及了。”
周霁禾没说话,狠狠瞪了他一眼。
刚才在浴室的时候怎么不说时间来不及!
看着男人一副饱食餍足的慵懒模样,她没由来地感到窝火。
一股脑将粉扑塞回气垫盒子里,满眼都是嗔怒,“要不然你就先走。”
这话明面上听着像是夹杂了浓浓的气焰,可传进郁谨南的耳朵里,却平添了几分娇媚感。
糯叽叽又气呼呼的女人,在他心上恣意作画,挠得人有些酥痒。
“不急。”
他缓声说,“慢慢来,多久都等你。”
大不了等下加快些车速。
作息规律和对时间的把握程度向来严格的男人,大概如何也没料到,在如常的某天会甘之如饴地卸下自己的准则,来迁就另外一个人。
周霁禾敛回目光,又拿出遮瑕开始对着脖子不断遮盖新旧交叠的痕迹。
见她平息了些火焰,郁谨南长腿迈了两步,最终停在了她的身后。
“脖子后面看得到么,要不要帮你?”
“不用你帮。”
透过镜子两两对视,周霁禾长呼了一口气,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
“嗯,那你自己来。”
眼看着某个罪魁祸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她连忙撇开视线,专心致志地继续做着手头上还没做完的事情。
出门已经是十多分钟以后。
刚上车没多久,周霁禾听到坐在驾驶座的男人说:“澄澄搬去她爷爷奶奶家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住。”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言语,她一时之间没想太多,以为是在话家常,于是嗡着嗓子“哦”了一下。
“家里就剩你自己的话,可以适当放松放松,不用再按时按点做饭了。”
沉默了几秒。
知道她没听懂,郁谨南直截了当地说:“搬去我那儿怎么样?”
周霁禾这才反应过来他说这话的意思。
想了想,她轻声回了句:“过段时间再说吧。”
两人关系的转变仅仅只在一夜之间。
相处模式都还没来得及适应,更别提搬去他家里住了,莫名有种名不正言不顺的感觉。
耳闻如此,郁谨南也没勉强。
趁着等红灯的空隙,抬手瞟了眼腕表上显示着的时间。
绿灯亮起后,默默将车子提了速。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车子停在了花店对面的马路上。
周霁禾冲男人摆了摆手,简单说了句“再见”,正准备打开车门,左手突然被他一把攥住。
他的掌心微凉,带着薄茧的指腹不断摩挲着她的手背。
“下课记得跟我说。”
“嗯?怎么说,打电话还是发短信。”
“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