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其实我有点怕。”
她如实说,“我怕临时会出现什么不可控的意外。”
郁谨南停下手里的动作,伸手去扶她,“有我在,别怕。”
简短的一句话,让周霁禾的不安瞬间烟消云散。
有他在,她从来都不需要害怕,只需要把全身心的自己托付到他手里,无条件地完全信任和依赖他。
她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坐在一旁看他将住院要用的换洗衣物和日用品塞进行李箱。
当天深夜,不适感来得突然。
周霁禾从床上惊醒,捂着肚子翻了个身,额间渐渐冒出细汗,强烈的痛感席卷全身。
察觉到她的动静,郁谨南按下床头台灯的开关。
灯光亮起的那刻,她清晰看到了他眼里闪过的无数情绪。
她痛,他便跟着痛。
没人比他更爱她。
意识朦胧的时候,她想到的大概只有这些。
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周霁禾的脑子里闪过许多场景,大多数都跟他有关。
他第一次帮她撑伞,两人第一次重逢,她第一次说爱他。
再后来,她又想到了她的孩子。
这是他们之间的结晶,也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他和孩子是她的止痛良药。似乎只有想起这些,她身上的痛楚才不会那么剧烈。
到了医院,迷迷糊糊之际,周霁禾被送进检查室。
不知过了多久,她即将被推进产房。
在产房门前,郁谨南握住她湿漉漉的掌心。
他在她的额间留下一吻,“别怕,我会一直守着你。”
-
周霁禾顺利产下一个男孩。
小家伙出生时不到七斤,长得白白嫩嫩,哭声洪亮有力,嚎叫声恨不得穿透整个产房。
刚生产完的周霁禾极其虚弱,只瞟了一眼正哭得卖力的、皱巴巴的糯米团子,很快便昏睡过去。
再醒来已经将近傍晚。
郁谨南守在她的床前多时。
此时此刻,男人眼圈周围泛着淡淡乌青,下巴冒出了许多细小胡茬。折腾了一天一夜,他始终没阖眼。
见她睁开眼睛,他伸手抚了抚她额前的碎发,“感觉怎么样?”
“还好。”
她扯出笑意,“段阮说得没错,生孩子确实挺疼的。”
“知道你怕疼,以后我们再也不生了。”
他的眼里满是怜惜,“我不会再让你疼。”
“去看过孩子了吗?”
“嗯,看过了。”
郁谨南大致形容了一下,“眉眼和脸型长得像你,很漂亮。”
周霁禾不由失笑,“他还那么小,现在哪里能看出长得像谁。”
两人又聊了片刻。
半个小时以后,段阮敲门而入,秦谈紧随其后进了房间。
将带来的各种补品放到一旁的空位上,段阮哽咽着说:“诺诺,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生怕你会突然出现什么意外。”
“别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
周霁禾轻拍床沿,示意她坐过来,边开玩笑边安慰她,“我还等着和你做亲家呢,怎么会出事。”
段阮破涕而笑,顺势坐下,“你倒是提醒我了。”
“来的路上我可都想好了,今天必须把这门亲事定下。你们俩的孩子颜值必然很高,现在不确定下来的话,以后指不定有多抢手呢。”
话正说着,护士恰巧在这个时候将小家伙抱了进来。
周霁禾仔细瞧了瞧他的样貌,一时之间倒也看不出来具体长得像谁。
他是她和郁谨南的孩子。
光是想到这点,就足以让她的心房被爱意填满。
她看他时,小家伙也在回看她。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不哭不闹,可爱极了。
“对了,你们给宝宝取名字了没?”
段阮突然问道。
郁谨南说:“郁则予。”
这头的段阮心里正疑惑着这个名字的意思,那头的周霁禾听闻,跟着默念了一遍他缓声说出的三个字。
则予,郁则予。
想到那栋“予诺”楼,她瞬间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她和孩子是他余生所要坚守的唯一承诺。
下一秒,周霁禾不禁红了眼眶。
趁着段阮和秦谈闲聊的空隙,她抬眼直直看他,用口型无声对他说:你也是我的承诺。
郁谨南投向她的目光坚定如炬。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代表他对她的全部回应。
两人离开后,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周霁禾将孩子抱在怀里,含笑开口:“等宝宝以后长大了,我一定会亲口告诉他,他的爸爸和妈妈有多爱他。”
“等他长大还要很久。”
“是啊,还要很久。”
她凝视着他,“所以我想说的是——”
“郁先生,你是漫长的以后。”
无论岁月如何更迭,我对你的爱依旧如初。
永不泯灭,且矢志不渝。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郁先生和诺诺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啦。
22.8-22.12,踩着22年的尾巴写完了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
最近收到最多的反馈是:他们是否合适、他们为什么没有嘴。
我想说的是,没有人比他们更适合彼此,也没有人比他们更爱对方。
诺诺受到家庭的影响,郁先生本身内敛的性格使然,两个没有安全感的人碰撞到一起,总要相互磨合才能真正相爱。
他们由最初的不敢表达到最终坚定不移地确定心意,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勇敢且浪漫的过程。
兜兜转转,郁先生暗恋成真,诺诺遇到了爱她如同爱自己生命的男人。
他们不再是我笔下的人物,而是平行世界的两个鲜活的生命。
最后的最后,无论下本我们是否相遇,都非常感谢你们陪我走到这里。
晚安,做个好梦。天天开心。
22.12.28/2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