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还不知道你母亲是谁吧。”
“姜清冉就是你母亲啊,商人重利薄情,你以为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舍命救你呢?”
第76章 父母爱情 同父异母?
陆浔也如遭雷击, 他想过自己这具身体是孤儿被陆沣利用都没想过这个结果。
过了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不可能。”
姜清冉是主角攻爸爸的前妻怎么会是他妈呢。
炮灰和主角攻同父异母?!这太匪夷所思了。
陆浔也实在无法相信。
他更倾向于眼前的女人为了套他的话临时编的谎言。
她肯定知道了他和陆司两家有交集,甚至知道了他查过两家过往的事。
就在他自己要把自己糊弄过去,强迫自己不去深思为什么主角攻的爸爸会救他时。
叮
【隐藏剧情“白月光之死”进度+20%, 当前解锁度:80%】
骤然响起的提示音如一块尖锐的物体刺入喉咙。
让陆浔也感觉到难以呼吸和刺痛,他停顿片刻, 双眼赤红着看向女人。
“火……也是你放的,你不是我”
他噎了下,重新开口心中一片涩然,“你和姜清冉有过节, 所以, 你的目标是我?”
沈云谦只是对方用来让他上钩的幌子?
傅姨捏住他的下巴,将脸转过来。
“你这张脸。”她眼中闪过危险, “和你早死的妈一样,真是让人讨厌。”
“你不算笨。”她掐着陆浔也的脸, 逼他往万丈悬崖之下看, “可惜太聪明, 活不长久。”
陆浔也一阵头晕, 傅姨看他呼吸急促, 抗拒地紧闭着眼, 挑了挑眉, 心想:怕高?
她松了手, 给了身后的保镖一个眼神。
立刻, 陆浔也被猛推了一把,陡然炸开的失重感从头到脚。
短暂大脑空白后, 他睁开眼,冷风自深渊中呼啸而上,扑在他的脸上。
崖下云雾缭绕, 深不见底,模糊了天地边界,像是一个无边黑洞要把他吸进去,陆浔也剧烈地喘息。
在他要掉下去前,手臂又被回拉,整个人被架在离崖边一步之距,稍微一动,脚下的碎石就掉了下去。
陆浔也额头青筋凸起,头一次生出触摸到死亡边缘的感觉,他清楚对方似乎暂时不打算杀他。
可他快要被逼疯了,出口的声音有些破音:“你到底要干什么!”
“别怕,你对我还有用。”
傅姨掩唇轻笑,温柔的假面扣在脸上。
“你说你这孩子,你要是没看见或者装作没看到,我还可以陪你演一演,现在只怕你要受些苦。”
她眼中有过怜悯和不屑:“不是传信了吗?就看看他怎么带走你。”
随着她这句话落,远处传来阵阵警笛鸣音,环绕在山头,女人看向陆浔也的脸色变了变。
几人开始慌乱,此刻握枪的那个人分外觉得手中的东西烫手,恨不得扔下悬崖。
他恶狠狠将陆浔也从崖边扯回来,枪管戳在陆浔也后颈:“死小子,你怎么报的警?”
陆浔也看向傅姨,轻呵:“你以为我会找谁?”
傅姨眼中燃着熊熊怒火,她盯着这张与最讨厌的人分外相似的脸,牙齿咬得咔嚓作响。
最终把如烧红铁块一般无二的怒火强行咽下去,脸被憋得涨红。
“我劝你听话。”她命令保镖,“带走。”
————
疗养院
108病房的门被缓缓推开,脚步走近,病床上的人靠着床头,背对着房门,仍旧闭着眼。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很抱歉打扰您休息,我真的有要紧事,想求您帮我。”
说话的人声线干净清透,也许是带着局促,听起来显得温润。
司峥睁开眼,转过身,一个长相出尘的年轻男生站在床边。
或许是对方的态度恭顺又配上这样的脸。
或许是他老了,脾气容松得多,看到小辈也容易升起宽容。
因此,他没有冷脸驱客,只是很平淡阐述事实:“如果你是听说了我的身份,就目前来看,很显然,我帮不了你。”
“请回吧。”
沈云谦看他又要别过身,忙道:“我知道那晚是您救了陆浔也。”
那晚宴会的事被瞒得很好,他也是刚知道。
本来半信半疑,直到来到这里看到床上受伤的人才相信了。
哪怕种种迹象都指向是陆浔也自己逃走的,可万一呢。
沈云谦就是赌一把,司家前掌权人,诈死二十多年怎么可能没有没有一点底牌,就算没有,他也没有损失。
且就论调查什么来说,司家的确很强,只是时间问题。
“你是陆家的人?”
司峥掀开眼皮,审视他。
“你要抓我走?不怕司靳言怪罪吗?”
沈云谦摇头:“我不是陆家人,您应该没听说过我家。”
他苦笑一声,去桌边摸了摸水壶,倒了一杯水:“我知道贸然提要求很冒昧,但您既然救过陆浔也,我想。”
他一顿,将水杯双手递过去:“提什么报酬能让您救他第二次呢?”
司峥的反应明显过于激动,他没有前奏的起身,直接撞翻了沈云谦手中的水杯。
杯子摔碎在地上,温热的水也洒了一被子和沈云谦满手。
可即便不是滚水,也是热的,不可能一点感觉也没有。
沈云谦在水洒在手背上就手指微曲,但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他赶紧将被子掀到一边:“抱歉,是我没拿稳,我”
他话没说话,就被人握住手腕。
中年男人面露急切,慌不择乱下语气不好:“他怎么了?受伤了?告诉我!”
沈云谦被吼了一脸,虽很惊讶,还是如实道:“他失踪了,怎么也找不到,事发地监控当天维修,警方也没办法。”
男人急红了眼,根本没去思考是真是假,素未谋面的青年是否有所图:“手机,手机给我用用。”
沈云谦赶紧把手机递给他,男人先一步夺过去。
沈云谦见他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本想着出去回避一下,他还没迈开腿,男人就结束了通话。
可谓是雷厉风行至极,不愧是一手将司氏发展成鼎盛的人。
可这样的人怎么会对陆浔的另眼相待,能舍命去救的关系不像是才认识的,沈云谦有些好奇。
沈云谦从未刻意调查过陆浔也的事,但对于对方的人际关系和过往也知道得差不多。
挂了电话,男人才冷静下来去思考青年的话是真是假。
他捏了捏眉心,同样好奇青年和陆浔也的关系。
看青年的担心和恳求不像假的,男人语气软了下去,打探问:“你和陆浔也是?”
“……”这个问题真的很犀利,沈云谦不知怎么回答才能不出错。
他垂下眸子,下意识去摸手腕上的手链企图获得几分底气,可说出口的关系,却是:“……朋友。”
司峥随他的动作,视线落在他的手腕上。
赫然就是他当年亲手做的,混入一堆娶妻的高昂珠宝里那条平平无奇的手链。
可能是样式好看,花样正好是主人喜欢的才没有被主人嫌弃,姜清冉只是随手一戴,从始至终不知道这条手链是他亲手打磨的。
一方偏执且自欺欺人地认为是彼此的定情信物。
一人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牵扯,但是不胜烦恼,不得不从中挑了一个看似最便宜的。
男人也从未挑破,毕竟姜清冉如果知道,怕是嫌恶地冲进马桶。
因为她是被司峥用权势强娶进门,她年少倾慕的其实是养兄,陆沣。
外人只知道陆家从小培养姜清冉学医,她少时回国读高中,几年后又出国深造,其实是被陆家夫妇发现儿子和养女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为了顾及颜面,不得已将姜清冉又送出了国,而司峥和两人在同一所高中,对于姜清冉,一见钟情,可对方不喜欢她。
司峥当年年轻气盛,违背家族意愿追出国,与姜清冉同校在金融学院就读,之后更是做出了一系列让自己后悔的事。
看清这条手链的一瞬间,男人浑浊的瞳孔倏然放大。
他竭力稳住自己的声音:“你这条手链我看着喜欢,能……借我看看吗?”
对方才答应找人,也没提过分的要求,沈云谦没做多想,同意下来将手链摘开,双手奉上。
司峥小心接过,确认是那条之后,再次看向青年眼神柔和了下去:“你和陆浔也关系很好吗?是他送你的?”
沈云谦压下疑惑,模棱两可回复了一个问题:“是他送的。”
司峥没有再问,把东西还给了他:“我听说他没什么朋友,只和封家的小子相熟,你叫什么名字?”
沈云谦虚握了下手,拇指掐在食指上:“沈云谦。”
这种被盘问家底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司峥听后没说什么,转而笑眯眯问他:“如果我没同意你的请求,你打算用什么筹码来让我答应呢?”
沈云谦:“尽我所能。”
门外走廊一阵响动,嘈杂的脚步声伴着一声怒喝传来。
“让开。”
“司总您慢点。”
沈云谦四处巡视一圈,到处都不适合藏匿。
幸好这里是一楼,最后他的注意打到半开的窗户上。
和床上的人对视一眼,歉意道:“可能给您添麻烦了,我先走了。”
以司靳言的性子,恐怕司峥现在的处境也很为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父子,自己一个外人不好出现。
他很快打定主意,可司峥老谋深算预先就知道了他的想法,制止他。
“走什么,你不用走。”
男人沉下声:“我还没死,他翻不了天。”
转眼的功夫,门被一脚踹开,司靳言怒气冲冲进来看到沈云谦时一愣:“是你?”——
作者有话说:快完结了,等事情交代之后,嗯……差不多是这样
上一周事情比较忙,看错榜单已更新字数了,一直以为还差六千字,结果最后差了五百字没达到要求字数,被禁了三周榜,真的纯属活该了[爆哭]
这个榜还是作者轮空了一个月后好不容易天降的榜,更更更是活该了[爆哭]打算在小黑屋期间完结,到时候看番外情况申连载或者完结榜,希望有榜[爆哭][爆哭][爆哭]
第77章 学以致用 装病逃跑
司靳言心头划过一丝说不明道不明的惊喜。
他几乎忘了此行的目的, 上前一步,略有些局促道:“你怎么在这,找我的?”
“你想多了。”
沈云谦蹙眉看着对方朝他走过来, 不等他躲开,手腕处被一股力擒住。
司峥把他拉近到床边后就松了手, 转而面露不悦望着司靳言:“你来干什么?”
司靳言视野中,颀长的身影被挡住,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虽不再年轻,虚弱却仍俊朗的脸。
司峥情绪波动过大, 握拳止不住咳嗽。
司靳言猛地惊醒, 犹如被利刃般警惕的眼神刺中。
他忽略心口那种闷堵不堪的异样,出口的话冷厉无比:“当然是怕你被别人绑了, 死在外面,丢我司家的人。”
司峥不留情面地赶人:“那你现在看到了, 请回吧。”
这父子俩的沟通方式实在令人咂舌。
屋里火药味仿佛要凝成实质, 跟着的助理偷偷觑了一眼, 低下头默不作声后撤两步退出了门。
司靳言意识到什么, 眼神逼问看向沈云谦, 语气笃定:“你是来找他的, 为了陆浔也, 对吗?”
沈云谦没理他, 低头对司峥态度谦和:“打扰了伯父, 我先回了。”
听到对方应了声,他径直绕过床尾的人, 擦肩而过时,司靳言挡了上来,重复说:“你还没回答我。”
沈云谦不答, 更加印证了司靳言的猜测,他步步紧逼:“你怎么知道他在这?”
“想知道?”沈云谦眼皮轻抬。
司靳言瞳孔颤了颤,抓住对方手臂的手不由放轻了力道,片刻的愣神就被对方冷冷甩开手。
随之而来的是一句,“你配吗。”
司靳言被这句砸懵在原地,难以相信眼前这冷言冷语的人是沈云谦。
沈云谦说完之后,下意识去看了病床上人的脸色,转瞬即逝的懊悔从眼中闪过。
看自己骂人家儿子,当事人并没有恼怒,沈云谦松了口气,旋即推开挡路的人,就要走。
“站住!”司靳言长久被忽视,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他几步追出病房,伸手去拽沈云谦的手腕。
落针可闻的走廊,只听一道脆响,有什么东西断裂掉在地板上。
沈云谦手腕一空,呼吸一凝。
本该带着那条手链的肌肤空荡荡一片,他转过身,在光线照射下熠熠生辉的钻石链条静静躺在司靳言脚边。
司靳言从地上收回视线,抬眼看到沈云谦正盯着自己,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
“我说过我也是受害者,是,我做得是不对,但是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也想弥补,你就不能给我给我个机会吗?”
“我们从小到大的情谊,你真的要舍弃?为了一个男人?”
司靳言上前一步拉近与青年的距离,双手按住对方的肩膀,嗓音尽力放柔。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保证我以后绝对和以前一样对你很好。”
“陆浔也他不适合你,你只是被他哄骗了。跟我回去我就不计较你和他之间的事。”
“你喜欢我?”沈云谦直视他。
“我”,司靳言语结。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你以为你是人民币,谁都喜欢?”
沈云谦用力拂开肩膀上的手,却被抓住手腕。
司靳渊更加贴近,皮鞋底下轻微的硌脚。
他不以为意,正色道:“你喜欢钱我也可以给你,陆浔也他不过只是陆家的一枚棋子,何况现在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恐怕早死了。”
沈云谦冷冷道:“放手。”
“我说的有错吗!”
司靳言见他执迷不悟,怒气一下飙升到头顶。
“如果他没死,为什么不见人,还不是他根本就是玩你!你我都知道他从前是个什么人,劣性难除,装了几天就把你唬住了?”
“还是说,你就这么缺男人?那你他妈的这几年装什么矜持!”
沈云谦目光从举在半空手腕上对方的手上挪到对方脸上,炙热的体温传到肌肤上让人觉得恶心。
……
远处正在攀谈的两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大惊失色跑过来。
跑到一半,司靳言的助理惊讶和他一直接触的甲方对接人怎么也这么急:“你不是在等你老板吗?”
对方没有搭理他,等两人赶到恰好看到沈云谦反手甩了司靳言一巴掌挣开了手,不知说了什么。
司靳言脸被打歪,摸了摸火辣辣的侧脸,顶了顶腮,不悦地凝视着沈云谦弯腰去捡什么东西。
他冷哼一声,讥讽道:“看我艹别人,你也在吃醋吧,表面清高,其实背地里就是一个离了男人就活不成的骚货!”
“靠,你他妈说什么呢!”脸生的男人不知从哪蹿出来一把推开了司靳言。
司靳言身形不稳被后面的人托了下,他回头发现是自己“失踪”的助理。
“沈总,您没事吧,您可千万没事,不然我会回去交不了差啊。”
司靳言助理脸抽了抽,赶紧松手,一言难尽地看向对面的甲方对着沈云谦关怀备至满脸焦急。
“我没事。”
沈云谦把断开的手链递给身旁的人,“务必拿去修好。”
“嗯。”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要紧事,满眼焦急,附在沈云谦耳边轻语了几声。
沈云谦霎时脸色一变:“我们走。”
司靳言眼中都是两人当着他的面贴得极近讲悄悄话的画面,刺得他眼睛疼,见沈云谦无视他要走,更是忍不了,不顾助理的阻拦冲上前。
“我让你走了吗?”他从后抓住沈云谦的肩膀,质问他,“你旁边这个男人是谁?”
沈云谦忍无可忍,扣住肩膀上的手,转身膝盖顶了上去:“滚!”
说完,他夺过身侧人手中的车钥匙飞奔消失在走廊。
两个助理置身之外看得瞠目结舌。
过了好半晌。
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卑微助理赶紧把半跪在地上煞白一张脸的老板扶起来。
他视线瞟到老板下面又快速收回,结结巴巴不知说什么好,犹豫道:“司、司总,这正好也有相关科室,要不要?”
司靳言冷冷看他一眼,一拳捶在墙上,咬牙切齿:“沈、云、谦!”
…………
郊外悬崖边
沈云谦停好车,下车几步跑到崖边,目光在四处野草丛流转搜寻,最后落在脚下的深不见底。
电话被接通后,他直接问:“人呢?”
对面的助理把油门踩出了火星子,也许是开着车窗,沈云谦能清晰听到呼啸的风。
那人忙回复:“两小时之前警方出警到过那里,我们不确定是不是陆先生报的警,您等着,我们马上就到。”
话落的瞬间,沈云谦听到那边骤减的车速和轮胎在马路上打滑的尖锐刺耳声,他心跳漏了一拍抓紧了手机。
沈云谦都要以为对面出了车祸,结果下一秒传出支支吾吾的男声。
“那个沈总……有红灯。”
沈云谦语凝:“……注意安全。”
细微杂草晃动的声音飘入耳中,沈云谦余光瞥见遮掩在草丛间隙里一闪而过的黑影。
他垂下眸子,转动了下衣扣:“你们不用来了,去找裴淮之,我自己回去。”
对面的疑惑还没问出声,通话就被挂断。
斑马线前等红灯的人握着方向盘,盯着红灯,在倒数器一秒秒跳转,变成绿色的那刻,猛地回神。
“遭了!”
…………
无窗的房间只有一盏灯浅浅的照亮一块地方,断断续续的轻咳打破了平静。
“他是不是装的?”
身材高大的保镖背光而立,床上投下一片阴影,神色不虞地打量着床上半靠的人。
本就昏暗的房间被他一挡更加漆黑。
陆浔也闻言咳嗽得越发厉害,几乎要把肺咳出来,把医生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闭嘴,再咳嗽把你声带割了。”保镖恶狠狠威胁完重新看向医生等着回答。
“嗯……看体温只是有点低烧,别的倒也没什么问题,听他咳嗽的这么厉害又不像一般感冒引起的,这就有点奇怪。”
医生凝着眉状似不解。
保镖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陆浔也:“别耍花招,你逃不出去。”
陆浔也不答,闭着嘴,除非忍不住了才小声咳嗽一下,不一会就把脸憋红了。
这幅病重,因畏惧强权忍气吞声的模样要多真有多真,足足让两人陷入自我怀疑。
“嘶……难道是别的病引起的?”
医生从药箱拿出了个小照灯和压舌板,朝陆浔也走近,“把嘴张开我看看。”
“……”陆浔也装聋,咳嗽也渐渐隐下去,他埋在被子里的手已然握上被他藏起来的水果刀刀柄上。
“抬头,张嘴。”医生微微俯身,作势要把压舌板伸到他嘴里。
对方手中的手电筒照得陆浔也难受得闭了闭眼。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装的根本检查不出来什么病,心虚焦虑下不由得往后挪了挪,可刚一有动作,保镖便发现了。
五大三粗的男人不由分说直接掐住陆浔也的脸,逼他张嘴,之后看着医生无情命令:“给他检查。”
医生身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眼中盛满认真,端的是一丝不苟。
虽不赞同保镖的行为,但他还是条件反射去安抚陆浔也:“很快就好了,不用这么紧张。”
陆浔也怒视着掐他脸的人,气得手都在抖。
安分地任由对方检查、拼死一搏,两个念头在脑中反复横跳。
“啊——”医生拉长尾音,示意陆浔也跟着他一起发声。
陆浔也感受着口腔里冰凉的物什压着他的舌根,让他有种生理性的干呕。
恍惚间还真有股热流从喉咙涌出来。
眼前的两人目眦欲裂,瞳孔紧缩,惊恐地看着陆浔也。
陆浔也下巴上的力道消失了,他茫然看着默契弹跳开的人,视线移到其中一人两秒前还一尘不染此刻却血迹斑驳的白大褂上。
他慢半拍地用手背蹭过唇角,垂眼一看,那里一片猩红,千言万语都形容不出他现在的心情。
……靠,真要死了,陆浔也心想。
发懵的时间,陆浔也又呕出一口血,把床边的人愣神的人吓得不轻。
医生急上心头:“除了急救没别的办法了,去找个担架把人平放送医院。”
看对方不懂变通,医生去推他:“快啊!再拖一会人要死了。”
保镖当然怕傅姨责怪,只能出去叫人,临走前他看撂下一句:“不能让他死。”
亲眼看着对方去喊人,医生也没有彻底放下心。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帮陆浔也稳住状况,谁知刚一回头,眼前一黑就晕了。
陆浔也接住他,将他扔在床上,眼去看另一边:“什么时候回来的?”
系统嘿嘿一笑:“你是怎么发现的?”
它得意:“怎么样我厉害吧?他们肯定吓了一跳。”
“……”陆浔也呸了几口,把嘴里的血沫吐干净,刚才他也差点被吓死。
来不及多想,他弯腰迫切地去脱床上人的衣服。
系统当即捂住脸:“你、你、你干什么?”
陆浔也不理它,脱下对方染血的白大褂胡乱套在自己身上,十分嫌弃地戴上口罩,顺手把被子拉高蒙在对方头上,把对方的鞋也顺跑了。
做完一切,他抓住系统头上的数据线就冲出地下室:“既然升级了,那你好好解释一下现在剧情是什么情况。”
第78章 逃跑成功 “真能耐”
“站住。”
陆浔也刚踏出大门, 一道低沉的男声从他的背后毫无征兆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逼近的脚步声。
“已经让人去抬担架了,你怎么出来了?”
陆浔也余光瞥见地上那人拉长的影子和手里拎的甩棒。
他没有回头, 拨弄了几下刘海,微长的发丝遮盖住眉眼。
之后他刻意压低声音, 斟酌开口。
“里面没有信号,我要提前联系医院说明一下病人的情况方便救治……病人情况很严重。”
那人不知信了没有,陆浔也通过影子看到那人抬手悬停在自己肩膀上。
他脚下半转,手臂肌肉绷直, 手掌已然攥握成拳。
同时, 男人在落下手的刹那,耳机中有动静传来。
男人随口让陆浔也先走, 旋即往回大门时按了按耳机询问,“你再说一遍人怎么了?”
这句疑问话音刚落, 接着重物落地伴着一道巨响激起地面一阵尘沙。
漆黑表面折射出一缕阳光的定位耳机被一只鞋子碾在地上, 微不可察的声音被电流混淆最后归于平静。
陆浔也弯腰从昏迷不醒扔紧抓不放的人手里拔出甩棒抗在肩头。
抬眼目光从半空叉腰的系统身上掠过, 朝大门边柱子上闪着红光的监控伸手做了个鄙视的动作。
系统无语:【还玩?人追出来了!】
……
一辆轿车平稳行驶过山路, 开过一片小道, 驾驶位的男人刚打转向, 就看到一辆救护车从车侧而过朝远处别墅那处驶过。
他拧了拧眉, 车速慢下来, 手刚摸上车钥匙, 旁边车窗蓦地传来敲击声。
男人只好将车停下,侧头看去。
车窗外是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外套白衬领的男人。
此时正弓着腰, 拍打着车窗,五官只有一双眼睛不甚清晰地半露出来。
那人见他视线移过去,手忙脚乱地用动作示意他看救护车的方向。
男人自然看到了, 见外面的人焦急的样子,从对方有意无意按在车玻璃上手中的半截甩棍上的独特标志收回拉回神思。
他一直被派到外面跟踪调查一个人才回来,刚才又临时完成了雇主的任务,还没来得及复命结清尾款。
这是他从行的最后一单,可以说他是最不希望有变故发生的人了。
他不禁想:难道是人质跑了,打伤了人?
男人眉眼间凝重,不疑有他降下车窗,反应过来第一想法是去追人:“上车。”
他刚解开门锁,那人就以极快速度坐进后车。
因后备箱里有“货”,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不可控地紧了紧,还是言归正传:“人跑了?往哪个方向?”
回答他的是沉默,几乎是立刻男人就意识到了不对。
他从后视镜扫到那人黑色西装外套下多出的半截白衣摆上,双眼仿佛被上面的斑斑血迹染红。
双眼猛地上抬正对上后视镜中刚扯掉口罩的陆浔也挑衅的眼神。
男人不动声色左手刚摸到车座下藏的枪支就意识消沉昏了过去。
陆浔也将手中的药瓶抛起又接住,若有所思看了眼药瓶,戳了戳前面歪倒的人的肩膀:“啧,看来也干了不少坏事。”
系统傲娇,摆足了邀功的姿态。
【还不感谢我?要不是我帮你屏蔽监控信号你连别墅都出不去,更别说现在,你估计也要被药晕。】
陆浔也哼哼两下,敷衍它:“好好好,谢谢谢谢。”
救护车刚在别墅门前停稳,车上下来几人扶起地上晕倒的被扒了外套的保镖。
与此同时,别墅里急速驶出一个车影朝陆浔也这边追来。
“速度挺快。”
陆浔也挑了挑眉,起身弯腰从后座跨到驾驶座,打开车门把占座的人踹了出去。
等自己坐上司机的位置,陆浔也手指动了动犯了难。
眼看那些人要追上来了,系统急得跳脚:【你开啊!】
陆浔也有点不好意思说:“……我不会。”
【那你还抢车?!浪费时间。】系统头疼,赶紧从数据库搜索开车教程。
之后车厢内气氛慌张又透着异常平和的诡异。
系统:【踩刹车。】
陆浔也低头看着脚下:“哪个?”
系统:【左边。】
陆浔也:“嗯。”
【开火之后踩油门。】系统翻着电子书,抽空瞥了瞥陆浔也,叹气认命,【算了,一会你用力踩油门就行。】
片刻后,车子像发射出的炮弹一样冲了出去,在一人一统的尖叫声中横冲直撞地反追向前面那辆黑车。
黑车里副驾驶的男人抓紧安全带朝身旁的人嚎叫:“我靠靠他疯了,躲开啊,他想同归于尽!”
对方皱了皱眉:“他很大可能会往市区跑,通知其他人在上公路之前截停那辆车。”
他一边说话,一边猛打方向盘,在车身左转偏离小路开到草坪上时,那辆直直撞过来的车与他们擦车而过。
两人劫后余生,后背都冒出一层冷汗。
…………
一辆渺小的白车在狭小陡峭的山路间七拐八拐,后面还有几辆车紧追不放。
系统站在方向盘上用脚蹬的方式来操控方向,头顶流下一串串不存在的汗。
“悬崖!悬崖!”陆浔也眼眶睁得浑圆,拉着车顶的把手。
按照后面追车的车速,如果刹停,大概率会在他们彻底停下前撞上来,将他们撞下悬崖。
陆浔也盯着前面道路转弯的山壁,没由来冷静了。
他瞄了眼车窗外的后视镜,在车头即将撞向护栏冲下悬崖时。
陆浔也也不知道哪来的信心,忽然抢过方向盘在山路急转处那刻猛转方向盘。
车身急转,擦着护栏撞向山壁,火星四射一股浓烈的烟味从窗口灌进车内。
系统巴掌大的躯体趴在方向盘上像只不幸进了跑步轮里的仓鼠惊叫着松开了手被甩飞出去。
轿车一个漂移,后轮腾空撞掉了一块护栏,接着陆浔也重踩油门转过了这个山路急弯。
系统目瞪口呆惊出声:【你不是不会开车么!】
陆浔也更奇,他茫然望着自己手中抓着东西,做出的动作不由他大脑支配,他竟然会……开车了?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眨了眨眼回神:“后面追上来了吗?”
【让我看看。】
系统调出面板,高兴道。
【没有,他们没看到路有拐弯,堵在坏掉的护栏那里了,一辆车速度太快,整个车头都悬出了护栏,也堵住后面的路,他们正营救呢,一时半会追不上来。】
许是精神高度紧绷,陆浔也听到这话并没有放松。
车厢后面隐隐约约传来轻微的撞击声,他顿了顿,问系统:“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等系统回复,他自顾自在电子屏上定位导航:“算了,你帮我看着点吧。”
可惜陆浔也逃出生天的这份幸运在他刚进入市区就破灭了。
追车导致他躲闪不及车头一股脑扎进绿化带,撞断了一棵幼树。
他被弹出来的气垫砸得头昏脑涨,额角似乎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
他双臂伏在方向盘上,撑着沉重的眼皮,车窗外一个身影挡住了正好的阳光在他身上投出了阴暗的一片。
外面青年的声音从未关严切的车玻璃断断续续传进来:“真能耐,还找了同伙在市区接应,你可真是谁都敢绑。”
“给我砸。”
随着话音落下,陆浔也耳边炸起爆破声,玻璃碎片扑了一身,本就破烂的车门被人拽开扔在地上发出闷响。
接着他被人粗暴地拉了出去,他稍有动作,肩膀上立时有道大力将他的手臂往后掰扣住。
“别装死,谁指使你的。”
陆浔也脑子嗡嗡响,头垂着,刚才命令砸门的青年迈步走近他的视线内。
清润的声音,语调漫不经心却压迫感十足:“不想说?不敢说?那我换个问法,你背后的人……”
“和四年前沈家破产、沈家夫妇车祸、以及司机的死有关系吗?”
苏濯强硬地抬起陆浔也的脸,看清的那一刻霎时愣在原地:“陆浔也?!”
陆浔也耳朵翁鸣,模糊间听到有人叫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看这一眼,有些眼熟,他晃了晃神……谁?
反应过来,苏濯神色复杂:“松开他吧。”
被松开后,陆浔也一时没站稳踉跄了两下,被苏濯扶住。
“苏总,沈总找到了。”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了陆浔也两人的思绪。
“怎么回事!”苏濯看着属下手里的麻袋和被扶出来的昏迷不醒的人,正要上前,肩头一沉。
他惊疑不定垂眼去看,陆浔也已然也昏死过去。
“……”
几个手下犹疑:“苏总……这怎么办?”
“愣着干嘛,送医院啊!”
“嗷嗷,是。”
————
陆浔也抓着被子一口气没提上来,憋醒了,他四处看了看,猛然弹起身。
靠,又被抓了?
他看房间没人,直接穿上鞋就跑了,丝毫没看到趴在床头睡得正香的系统。
跑出去后他才发现他在医院,刚醒没缓过来还是点头晕,他扶着墙跌跌撞撞地低头走路。
绕是他都这么小心避开人群了,还是有意外发生。
他撞到了人,一盒药掉在他脚边,陆浔也条件反射扶一把要摔倒的那人,看到对方长相后他微微发愣:“你是……”
对方同样的惊讶:“陆先生,你还活着!”
“……”陆浔也干笑,松手往后退一步拾起药递了过去,“你的。”
“是司靳言找到的你吗?”
对方接过,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找补,“哦不是,我是听说陆先生失踪的事,看来你没事,想来沈少爷也可以放心了。”
陆浔也看着眼前皮肤苍白,脸庞瘦削,嘴唇毫无血色像个纸扎人一样的青年。
结合方才对方的话,他不确定道:“简洛清?”——
作者有话说:终于更新了[加油]爱你们[比心][亲亲]
愿世界上再无卡文[化了]
被一个小宝捉虫发现前文给司父起过名,叫“司峥”
还以为没起,怕视角混乱后文一直用“司父”代替哈哈哈哈,那就改回来吧[加油]
第79章 好心白月光 “我其实是个老实人”……
“原来陆先生没认出我啊。”
简洛清浅笑, 了然地点头。
“确实我们也没见过几面。”
“……”
陆浔也看到他就想起了那些不可言说的爱恨情仇。
他尴尬抠手,忽然转移话题,“你身体现在好多了吗?”
就算那个隐藏的白月光死亡剧情指的不是对方。
如果按照原有剧情发展……看对方这脸色, 应该也活不了多久。
陆浔也想,那自己这个时候问这个是不是有点讨打?
简洛清没回答, 反而问起了另一件事。
“听说前段时间陆先生偶然间去了青葫岛,那里现在怎么样了可以和我说说吗?”
…………
医院楼下公园,不少穿着病号服的病人被家人搀扶着活动,所以简洛清这一身病服倒也不显眼。
除却初见时, 陆浔也先入为主觉得简洛清存心找茬而没给好颜色之外, 两人也说不上熟稔或是有仇怨。
“所以前几年给青葫岛投资的简家,是你家?”
“你放心, 他们没有怪你们突然终止投资,现在的生活大多数人挺满意的。”
陆浔也拨弄着花坛里的草, 将右腿从膝弯高的瓷砖上收回, 转过身后腰抵着花坛边, 垂眼去看身侧长椅上的青年。
“也就是说当年被出海时村民救下的少年确实是司靳言, 后来也是你们带走的?”
简洛清没有意外的表情, 坦然承认:“是。”
“不过我们当初并不知道他是司家的孩子, 至于投资也是因为我小时候在那里住过几年, 那里的环境适合静养, 后来我家出了一些变故, 开发的事才搁置了。说起来还挺对不起那里的人的。”
他捏着药盒,语气越发的轻浅:“希望之后有机会去看看。”
陆浔也等着他咳嗽完, 又问:“那你知道司靳言的记忆认知有误差吗?”
简洛清困惑:“是说他在岛上刚醒的那段时间吗?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那段时间他将之前的事忘了大半,后来我家把他带回来没多久就被他家人接走了。”
“后来再见面……”
他一顿, 触及到不好的回忆并不想多说,“总之像是恢复了记忆。”
“他家人?”
陆浔也嘴边重复一遍。
那会司靳言明面上父母双亡,他那些亲戚明争暗斗如果知道他的存在势必要搞死他。
难道是司峥?总归是亲儿子就算假死也不至于置之不理。
“嗯。”
简洛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以为他是反问,于是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是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她带着司靳言的身份证和他们的合照让我们确认了身份。”
“身份证?!”
陆浔也惊诧,这种证件就算不随身携带,按照当时的情况也应该在沈家保管吧。
他这咋咋呼呼一声把简洛清吓得不轻,青年浑身一震,捂住心口,本来就白的面色更白了一分。
陆浔也回过神赶紧去不远处的自助售卖机买了一瓶水,递给青年,目光定在对方手里的东西。
“你要不吃点药?”
陆浔也亲眼看着简洛清喝了药后呼吸逐渐平复,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挺唏嘘的:“刚才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
“没关系,你这点程度吓不到我。”
简洛清开玩笑,“不然我早就被司靳言突然发病吓死了。”
陆浔也觉得用自己生命开玩笑着实不好笑,他犹豫半晌问:“……还是没配型成功吗?”
“手术不一定百分百成功,也不是完全治愈。”
简洛清说着抬头看了看一望无际碧蓝的天。
和煦的阳光照在他脸上,给青年苍白的脸描上一层暖色。
他张手在空中抓握了下,轻描淡写说出令人惊心的话。
“其实也习惯了,毕竟我也害怕死在手术台上就感受不到这种阳光了。”
陆浔也低头凝视着他,良久收回视线。
“对不起啊,你当初躲着司靳言的监视托着病体好意提醒我们,我却以为你是耀武扬威根本没听你说话,对你说了一些难听话。”
“帝华酒店那次,你也是听说司靳言要为难沈云谦才跑过来的吧,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闻言,简洛清瞳孔微颤。
他仰头看着长椅边挺身直立的人。
青年朝光而站,脸上的绒毛都照得格外细致清楚,一头黑发此刻被光照成深棕。
他一手环抱着臂,一手支着下巴,眉心微微蹙起,忧愁的情绪柔和了他深邃眉眼处本就不明显的冷峻。
陆浔也察觉到一道视线凝在自己脸上,侧头垂眼眼神询问,才看清对方眼下的一颗小痣。
他愣神的功夫,简洛清抵拳轻咳:“忽然发觉陆先生有些貌美。”
陆浔也快速转开眼,想说你说得这么直白也挺冒昧的,默不作声往旁边移了移。
他扯出笑:“哎,我不是有意的,你别放心上,我其实是个老实人。”
简洛清表情有些不自然:“这么说的话,我想我也欠你一句抱歉。”
“嗯?”陆浔也不解回看过去。
“我从前以为你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混吃等死的浪荡子。”
简洛清说完错开他一言难尽的表情,“我应该早明白,那么多人喜欢你,你肯定是个很好的人。”
很好么……
陆浔也嘴边的笑容敛去,“也许你理解错了,没有多少人喜欢我的。”
“表面自信也可以强大内心,有时候要学会给自己洗脑。”
简洛清转着手里的水瓶,“经过今天的谈话,我确定你真的是一个值得交心的朋友。”
啧……这话题扯到哪去了。
陆浔也总觉得他话里有话,眼神闪躲一瞬,终于想起来一直被忽略的事:“司靳言呢,没找人看着你吗?”
简洛清余光看到不远处的几个黑色身影,人来了。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惊叹于陆浔也的乌鸦嘴。
“你还挺了解他。”
他无奈叹息:“看来以后不好跑出来了。”
“我也算是借着看病取药的由头跑出来透口气,司靳言目前估计不知道你在哪,陆先生还是避一避比较好。”
两人想法如出一辙,陆浔也点头:“有道。”
简洛清坐在长椅上,孤单的背影颇有种认命之感。
陆浔也刚小跑出一段距离,听到后背高昂的一声,“人要跑了,追!”
“!!!”陆浔也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几个人直直越过简洛清朝他追过来,当下拔腿就跑。
知道真相的系统让他别跑,陆浔也压根不听让它别管。
不知跑了多久,陆浔也实在没力气了。
他背靠树,弯腰扶着膝盖剧烈喘息,最后无力滑下来摆烂蹲在地上,和不远处也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几人打着商量。
“几位大哥,我和你们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啊,为什么抓着我不放啊,那大妈给你们开什么价,我给你们双倍,别追我了呗?”
三人都被他这番话说得云里雾里,什么大妈?
“陆少爷,我们也不是有心为难你,实在是你要跑了我们没法给苏总交代啊,您也体谅体谅我们,跟我们回去吧。”
“苏总?”
陆浔也脑子要炸了,这又是哪个人物?
“你们苏总是哪个?”
“是我。”
几人被这声忽然响起的声音引去了注意。
一身休闲装,长相俊逸的年轻男人从几个保镖的身后走到人前。
“好久不见,陆少爷。”
陆浔也张了张嘴又默默闭上:【我靠破系统,你怎么不早说是这个姓苏的?】
苏濯面无表情,淡漠地斜了一眼蹲在树下目露诧异的人,抬手做了个手势,嗓音清润无波:“请陆少爷,回医院。”
“诶诶诶?!”
陆浔也毫无反抗之力被架回医院,一路上收获了无数道怪异的目光。
片刻后
空旷的走廊上回响起一声,
“砰——”
陆浔也被扔到了手术室门前的排椅上。
“……”
陆浔也刚准备起身,身侧的凳边就踩上了一条腿。
他嘴角抽了抽,抬头,皮笑肉不笑问:“苏总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知道了对方是沈云谦朋友他早就揍上去了。
苏濯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怒火,冷笑:“自然是想问问陆少爷知道沈云谦的下落吗?我找他有事谈。”
经他这么一问,陆浔也怒气戛然而止:“他……不是在自己家吗?”
“呵,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失踪了一周,你觉得他能安心待在家里吗?”
苏濯气上心头一脚踹在凳腿上发出一阵剧烈动静。
旋即掐住坐着的满脸莫名其妙的人的后颈将他提起来,哐当一把按在旁边的病房门上。
陆浔也身前撞在结实的门板上磕得他脑袋嗡了一下,接着他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口看清里面病床上躺着的人。
沈云谦?
“看清楚了吗?”
苏濯压着他的脖子,咬牙切齿,“你要是不喜欢他,就等着他醒了,亲口给他说清楚,省得他为你屡屡冒险,被你骗得团团转!”
陆浔也手肘往后用力捅过去,反手抓住他的胳膊,接住砸过来的拳头,警惕的视线扫过要围上来的几人落在苏濯脸上。
“什么意思?什么叫为我冒险,被我骗得团团转!”
“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前脚用沈云谦的手机挂了我的电话,后脚小区就着火了,我不该问你要个说法吗?”
苏濯用力推了他,手臂恢复自由。
扬手拦住身后的人示意他们先走。
人都走了,他才上前一步,步步紧逼。
“你挂我电话的时间和消防出警的时间中间不超过半分钟,这半分钟你在哪,你刚说沈云谦还在那,不是装蒜是什么!”
陆浔也惊愕:“你认为是我放的火?我为什么放火,你脑子有泡吗!要不是我,沈云谦早死了。”
苏濯狐疑:“他囚禁你、强迫你、你不恨他?”
陆浔也冷哼:“你也知道他干的不是人事,我没让他给我一个交代就很善良了。”
苏濯蹙眉审视他:“你……刚说你救他?所以……打晕他的人不是你?”
“咳”,陆浔也遗忘的记忆涌上,心头浮现抹心虚。
他掩饰性拨了拨眼前略长的头发,“那什么,你还没说沈云谦是怎么回事?”
苏濯沉吟几许:“你知道他一直在调查沈家的事吧?”
“他为了找你提前收网惊动了背后的人,导致关键人物死了,经过一些蛛丝马迹,我们猜背后那人和绑你的人似乎是同一批。”
“为了找到你,因为一个猜测,沈云谦明知有人故意引他去悬崖边却还是去了,我私心希望你不要怪他。”
…………
——我第一次见他主动自愿接近一个人,像一头倔头怎么劝都劝不回来。
耳畔不断响起苏濯最后和他说的那句话,陆浔也抱臂,眉眼凝重注视着床上青年的睡颜。
“你可真是不怕死,知不知道那疯女人的目的是你,坑都挖好了,你还往里撞,我是你什么人啊沈云谦?”
陆浔也迷茫:真的是因为我吗?
【系统,沈云谦为什么还不醒?苏濯说医生检测不出他昏迷的原因是什么情况?】
【抱歉宿主,我也不知道。】
陆浔也一点不意外它的回答,他摩挲着下巴,抬眼盯着空无一物的半空。
【那这倒计时你总该知道了吧?真是脱离世界的倒计时?我真完成……任务了?】
这个倒计时自从上次提示音过后就一直浮在他眼前,现在不足两个小时。
问是这样问,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就这么完成任务了。
系统疑惑:【啥倒计时?】
“……”陆浔也扶额,无语笑了声。
那你升级了个屁啊。
这话他没说出来,看他眼神系统也能猜出个大概,索性装死不吭声了。
陆浔也还想再问什么,沉了一口气:【算了……苏濯抓到在市区围堵我们的人,刚才他行事匆匆是问出什么了?】
系统:【没,抓到的人有人接应跑了,不过应该……还在市区,距离太远查询不到准确位置信息。】
【你要不再回去升级一下?】陆浔也随口一说,没注意系统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翻开沈云谦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看向他的手腕处,那里的割伤还没好全。
“愈合真够慢的。”
陆浔也看着看着,慢慢撑着脑袋俯下身去,歪头认真盯着沈云谦的脸,用手指点了点对方眼角下极小的粉色浅痕。
他一字一顿:“沈、云、谦?”
话落,他脑子里极快闪过几段模糊不清的画面搅得他脑子钝疼。
他触电般收手,按上后颈长久没有异样的地方,眼前景物旋转了一瞬,被身后的敲门声拉回了意识。
陆浔也拉门将人隔在外面,打量这个面生的人:“有事?”
“苏总让我请你出去谈话。”
见陆浔也怀疑,男人补充,“是有关沈总的事。”
陆浔也回头透过窗口看了眼沈云谦,颔首:“走吧。”
————
路上的行人从拥堵变得稀少,陆浔也心头的怪异加重,有种不妙的预感。
系统冒出来:【我怎么感觉凉嗖嗖的。】
陆浔也扫了眼它,停下,防备看向前面带路的人。
“就在这里说吧,苏濯找我有什么事?”
男人悠悠转身,从怀里掏出个漆黑的冷物直指他,嘴边咧开恶劣的笑:“陆少爷,您可真不乖。”
陆浔也呼吸一滞,下意识寻找周围的监控,可惜没有。
第80章 蝴蝶眼泪 “送大礼”
陆浔也后退一步, 背过身正看到窄小的偏僻过道口停了一辆车。
车上下来两人,一个黑衣一丝不苟,另一个白衬衫破破烂烂。
看清黑衣男那刻他心脏漏跳了一拍。
赫然是刚才在公园堵他的三人中的一个。
与对方并肩的白衬衣男则凌乱褴褛, 破烂处血迹点点动作间能看出衣下身体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男人脸上挂彩,一侧脸淤青肿得老高看起来有些滑稽。
脚也坡着, 手中攥紧刀,像是闻到血腥的凶兽恶狠狠瞪着陆浔也。
陆浔也当然不可能傻到误会苏濯翻脸不认人。
他看向这个与他不久前才打过照面的黑衣男,语气却笃定:“你是那个疯女人的人。”
怪不得苏濯前脚抓了一个人后脚就被救走了,普通接应的人怎么能这么快行动, 难道苏濯也出事了?
黑衣男不置可否, 似笑非笑:“苏濯身边那两个蠢货的下场,陆少爷也想试试吗?”
陆浔也看清他们眼中势在必得的狠厉, 他抿了抿唇,如果这个人不是苏濯的手下, 那……
坏了, 沈云谦!
陆浔也脑内风暴, 刚要抬腿就被人识别了意图。
“谁不是刀尖舔血过日子, 还想金盆洗手?他被你抢走车是他废物, 我看这次还有谁能救你!”
白衬衣男叫嚷着不知从哪拔出一把刀朝陆浔也面门劈去。
陆浔也闪身一躲, 正准备蓄力一击, 黑衣男就截住白衬衣男的胳膊, 呵斥提醒道:“你疯了!主家要活的。”
“那我就被白打一顿吗!”
白衬衣男额角青筋暴起, 侧头怒视黑衣男,胸口起伏不定, 不服气要挣脱手腕上的桎梏。
黑衣男手上力道不减,沉声说。
“主家不会让他活命,他死之前有的是你报仇的机会, 况且打你的人是苏濯的手下和陆浔也没有直接关系,你冷静点不要打乱我们的计划。”
一直在旁观的卫衣男看够了热闹,稍稍拔高声音喝一声:“都闭嘴。”
被黑衣男一劝,白衬衣男才平复了心绪,又因领头发话不情不愿放下了刀。
趁他们内讧,陆浔也眼角余光瞄向后面,只要跑出这条巷子,对面就是小吃街,人肯定很多。
他刚默不作声后退,后脑勺就抵上了个东西。
耳后传来卫衣男阴恻恻的声音:“陆少,这次可没人给你骗。”
说完,他用枪口戳了戳陆浔也的头:“您是聪明人,别耍花招还能少受点苦。”
陆浔也笑了声,压低声音反问:“市内开枪,你敢吗?”
卫衣男没有理他,示意对面两人把陆浔也绑起来:“动作快点。”
陆浔也沉默看着他们去车上拿了捆绳和贴条离自己越来越近。
当他们踏入离他两米内:【系统!】
系统等待良久:【收到!】
“陆少爷别担心,你马上就能和沈总见面。”
卫衣男的这句话陆浔也没空细听。
他全神贯注,忽然半空中落下一物,他屏住呼吸的同时,抬手一抓洒向对面两人。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用力踩上身后人的脚,反身夺过枪,用枪把重击卫衣男的颈窝。
下一秒,空瓶率先落地,清脆一声,紧接着几声重物落地声重合在一起,陆浔也四周倒了三人。
“没人告诉你们,任务完成之前不要大意吗。”
陆浔也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鬼使神差瞄了一眼枪口,有点奇怪。
为了验证猜测,他稳住手,扣动扳机,一注水线从枪口喷出。
陆浔也:“……”
系统和他一样无语凝噎。
陆浔也用水枪滋了卫衣男一脸水:“他刚说啥来着?”
【带你见沈云谦吧。】/“当然是带您去见沈总。”
系统不以为意的语气和巷口出现的男声同时响起,陆浔也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他扔了水枪,勾唇:“好啊。”
系统陡然一惊:【小心背后,麻醉枪!】
【好险。】系统长舒一口气,低头一看宿主倒了。!!!!?
没记错的话它应该是消了药性吧?
————
东城郊区的某栋烂尾楼
10层
“老板,苏濯已经被我们引开了。”
“嗯。人带过来了吗?”
一男一女两道人影站在本应安落地窗的楼层边缘,空旷的空间将他们的谈话声回弹形成轻微的回音。
四周空气弥漫着钢筋铁锈的腥味和混泥土的刺鼻味道,地上七零八落着一些建筑废料、水泥包和器具。
女人手抚在墙体穿刺而出,如枯骨般的钢筋,觉出对方的犹豫,眼神缓缓侧过去凝着眼前垂头胆怯的人:“说。”
男人不敢抬头:“是……我们办事不利,沈云谦被……救走了。”
女人并未生气,早就预料到了一样:“是关在笼子里偷溜出来的狼崽子还是……司峥?司峥帮他,看来是认可他。”
“都不是。”男人将头低得更低,“是……少爷。”
话落,女人抚在墙上的手握成拳头锤在上面。
她默然盯着对面未竣工的烂尾楼,此刻如一张张深渊巨口的窗户框,不消多时有了主意。
“你告诉简家那小子,医疗团队、心源供体都准备好了,如果他不想死,就……”
她手背遮住嘴型,轻声说了几句话,男人到了一声‘明白’,而后直起腰匆匆离开。
又过了一会,女人转过身,那张脸赫然就是傅姨。
她走到屋中央那堆水泥包边,低眸去看下面半靠在水泥袋上的人,用脚踢踢对方的腿。
见没有动静,她问旁边的人:“多久能醒?”
“按理说该醒了。”男人垂眼看向地上的人,“再等半个小时吧。”
傅姨点头:“那三个废物呢,怎么只有你?”
“还有……”她目光移到下面人头上的麻袋。
“他们三个被打晕,我把他们泼醒后派去盯着疗养院那位了,必要时配合我们行动。”
男人顿了顿,继续说,“您上次说他的脸讨厌,我自作主张盖上了。”
“另外,沈起昭那边已经让人去”
说话间,男人做出了抹脖子的动作。“过后,当年的事情不会有人查到我们头上。”
“你做的很好。看来今晚他儿子沈漾的成年晚宴办不成了。”
傅姨眼神中划过赞赏的情绪很快被阴鸷取代。
————
沈家老宅
花园
“骨头呢?”
陆浔也头发和脸上挂着水珠,气喘不定,问着系统又将手里的铁锹插进另一边土里作势要刨。
“有人来过?”
“不应该啊,”系统更疑惑,站在他刚挖出的坑里探查气息,“是苏濯,奇怪他怎么知道的?”
10分钟前
陆浔也装晕想要将计就计找到沈云谦的下落,却被告知沈云谦被救走了。
而他需要在一个小时内补完“蝴蝶眼泪的归处”的隐藏剧情。
为了不打草惊蛇,不得已只能让系统作弊,用致幻剂短暂篡改了那个后来出现的人的记忆。
令那人将陆浔也认成了同伙,他也顺势和黑衣男换了衣服。
陆浔也被泼了满脸的水,假装才清醒过来,被训斥一脸后,得了一道命令要他拖着另外晕倒的两个“废物”离开去疗养院外监视。
等“陆浔也”被带走后,陆浔也直接把那两个“废物”绑起来扔进了一个无人巷子里。
他管他疗养院有什么人。
…………
陆浔也有一搭没一搭用铁锹戳着土,神思不知道飘了多远。
沈起昭和傅姨相熟多年,且二人之间有不为人知的勾当,沈起昭这人贪财好利和沈家破产脱不了干系。
而傅姨和陆家没有直接仇恨,抓他一方面是为了报复姜清冉,一方面是为了引出沈云谦?
沈云谦在调查沈家的事必然给沈起昭找了不少麻烦事,傅姨要杀沈云谦,是为了沈起昭,还是他们二人本就是同谋?
沈起昭的把柄……似乎他很怕手腕上的佛珠,每次都谈之色变。
要说是怕佛珠就有些不准确了,陆浔也仔细回想,对方是怕上面的红色珠子。
“尸骨、符咒……血玉?”
这样想着,他不自觉蹲了下来,出神盯着面前随风而动的黑色蝴蝶兰,想到了那日江城郭姨小孙女的童言。
恍惚间耳边忽然响起木匣子落在地上的声音,接着眼前浮现出的画面定格在沈起昭煞白的脸上。
脑子像个放映机一般自动将他拉回这段回忆中。
【“我昨天偶然去了沈家老宅,看后花园的几株花不错,本想挖几株回去种种,结果挖出来一个头盖骨……”
“你怕什么?难道是你埋的,故意吓我?”
沈起昭支支吾吾回复他,是年纪大了心脏不好被他吓到了。】
沈起昭为什么这么害怕一块骨头,正常人即便听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也不该害怕。
尤其是当他问是不是对方埋的时,对方表现出的那明显的慌乱。
可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要把头盖骨埋在沈家别墅里?
转运?
如果说,这里的头盖骨相当于故事里的死婴遗骨。
沈家等同于故事里埋骨的“后山”。
而沈起昭替换了故事里转运的受益村民也就是佩戴亡者血玉的人。
难道埋在沈家后花园里的幼儿头骨是沈起昭孩子的?
或者说因他而死,不然不至于用压制怨气的符纸。
陆浔也虽然不信这种神鬼乱力,但若是加害者相信,那代入其视角则能更好理解其动机。
加上他出现在这对于这个世界本来就挺bug。
所以就算现在陆浔也的眼前真的出现一只小鬼,他估摸着自己也能接受良好了。
就比如现在,陆浔也按下系统凑上来的脑袋:“你先别动。”
要完成这个任务,看来沈起昭是关键。
苏濯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来把这块头盖骨挖走,至于为什么知道在这里,陆浔也猜可能是沈云谦给他说的。
他问系统:“苏濯现在在哪?”
系统:【春华大道。】
————
春华路与云凌路交叉路口此时来往车辆络绎不绝。
绿灯即将结束,南北车道上所有车都放慢了速度,只有一辆银色轿车急速穿行在马路间。
怕是司机酒醉驾驶,其他车主不约而同让开了车道。
“苏总,前面那辆车不对劲。”助理眯了眯眼看清了远处右转道等绿灯的车牌,“是冲着……沈起昭去的?”
苏濯自然看到了,他放下手机,话语简短:“下车。”
“苏总?”
下一步,苏濯直接倾身过去开门将助理推了出去,“等会交警过来,你处理好。”
旋即,没等助理明白过来就关上车门,自己跨坐在驾驶座。
红灯转绿
刺耳的刹车声穿破空气,两车相对疾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那辆银色小车会惨烈撞上前面白色保时捷时,一辆黑色超跑横插而入。
转瞬,超跑的副驾驶门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被银色车头撞得凹陷进去,飞溅的玻璃碎片在阳光照射下伴着如闷雷一般的炸响,洒落满空流星。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转眼再看,三车已然停了下来,跟在超跑后面的那辆车上下来几人迅速把银车上的司机拖拽下车。
另一边,丝毫未伤的保时捷上刚下来一人就被人控制住按住肩膀压到超跑车门前。
沈起昭胆战心惊看着眼前报废了一半的价值不菲的车,搜肠刮肚都想不出来哪个大人物瞎猫抓死耗子能救了他:“您是?”
“你可敌可友的人。”
“你是苏、苏总?”
因这场变故,身边已然堵起了车。
苏濯推门下车,淡漠的眼神扫了一眼四周围上的看热闹的人,烦躁地皱了皱眉:“贵公子成年我还没送上一份大礼,那就一起吧?”
沈起昭正晕头转向就被“送”上了另一辆车,等他反应过来要下车已经来不及了。
苏濯这边刚换了一辆车坐进后车座,另一侧的车门倏然被拉开,一人窜了进来。
陆浔也系好安全带,扭过脸人畜无害道:“帅爆了的苏总带我一程?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