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图雅没按照计划行动,其实苏云若是打算把两个人都处理掉的。
但图雅怀孕了。
苏云若自认不是善良的人，可想到图雅不是一个有工作能力的人，跟老公离婚后她将独自抚养孩子。
十多年后孩子长大,或许他有一些天赋,却因为单亲跟贫穷而被埋没；或许他因为破碎的家庭而遭到同龄人的欺负；或许他都活不到那个时候……
看到过，所以犹豫,最后决定放图雅一马。
……
回到家，第一时间把手机里的数据复制出来。
自从毕业，她已经很久没有在“知识”的海洋里寻找答案了。
不过也不算盲目寻找。
从看到周勘天的视频时她就回想起陶敏敏提过的“群”，果然在图雅的微信里找到。
和她预料的差不多,陶敏敏说的群只是小小的分支。
苏云若把名单登记下来，聊天记录统一导出，再去翻群里的视频。
地点可以是任何地方,沙滩，酒店,阳台……无一例外都是女性拿着相机拍摄的角度，好像达成默契一般,男方展示出最具有荷尔蒙最勾引人的姿态,在镜头前展示出自己那方面与众不同的能力。
就好像……
像……
像宠物博主用镜头记录着她们的猫狗。
当然这样的比喻并不恰当，她们拍这种视频比宠物博主极端得多，但目的是差不多的，以可爱有趣的画面来获得到观众们的一声称赞，以此让自己感到快乐。
每一条视频前后果然都是这些头像的赞叹。
而发出视频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品牌的销冠服务多了，学着那副模样大力描述着“商品”的使用感受，优缺点，甚至为了体现经验老道，还点名两三个其他的商品来做比较。
有趣的是这些人还能约着一起去旅游,互相交换“商品”，分享使用感受。
弄完图雅的手机，又打电话给陶敏敏，找她要了她那个群里的所有人的名单，苏云若对比两个群，找出重合的名字，推断出在背后推动这一切的几个人。
系统：【宿主，这些跟剧情无关。】
苏云若觉得好笑，“我的人生又不是只有那本书，找到在这个圈子里当老鸨的人很重要。”
系统：【可是改变书里的剧情你才能活下去啊！】
“你一直拿书里的剧情钓我，弄得我现在真想按照剧情走，看看我到底为什么会为了个男人自杀。”
苏云若没有骗系统，她是真的很好奇自己发生了什么会做那样的选择。
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把一些事情弄清楚比活着更重要。
系统：md，绑定到神经病了。
系统现在忽然觉得去隔壁娃综带三岁半也挺好的，至少宿主正常。
*
第二天蒋春柔单独带着一沓刚打印出来的剧本上门。
苏云若猜想应该是谈严肃的事情，于是给阿姨放了假，又让苏家茶苑送一桌饭菜上来。
精致的菜肴又叫她突发奇想增加一些氛围感，翻出朋友送过来的光影唱片机，拉上窗帘。
所以蒋春柔一进门就看到小蝴蝶的影子落到墙面，音乐有了形状，仿佛两扇翅膀上下挥动，在屋内旋转，飞行。
苏云若骄傲地叉起腰，“这灯好看吧？”
蒋春柔冷漠脸：“这种东西放在家里浪费空间。”
苏云若哈哈哈笑着从柜子里拿出蜡烛，拿打火机点燃。
虽然中西搭配，但好歹是浪漫了起来。
蒋春柔乃当代钢铁直女，比苏云若对浪漫还过敏，对着智能系统喊了声开灯，邦邦邦邦，苏云若半天功夫白费。
“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分不清辣椒和肉。”
苏云若捧着脸反驳，“有点仪式感才显得特别嘛。”
“说正事。”蒋春柔到苏云若对面坐下，“这次录制周勘天给我一种准备和你撕破脸的感觉。他应该有什么关于你的东西让他自信明面上针对你也不会被网友指责。”
周勘天最近在她的生活里出现频率有点高。
“你觉得是什么？”
“你骗小孩的证据。”
她噗嗤笑出声。
作为气氛组唯一成员，坚定执着于维护自己的浪漫，喊了声智能系统，关掉屋内所有的灯。又再点起另一根蜡烛，挪到蒋春柔分不清的菜旁边。
那双时常眨巴眨巴传递天真无辜的漂亮的眸子，在黑暗里难以抹开。
“除了周勘天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
蒋春柔把剧本递给苏云若，“有部古装大ip，偏正剧，明星制作团队，一女四男配置。”
“一次奶四个男人？”
“……”
蒋春柔无语了阵，苏云若是说得难听了点，但话糙理不糙，这种古装大ip基本都是捧红男演员，女演员赚个口碑。
这部剧本来准备给裴雪的，虽然裴雪和原书的女将军有些出入，但人气相当高，就算有差距观众也会买账。
可前段时间苏云若骑马的视频火了，制片人仿佛找到原书女主本人一样，上门围堵蒋春柔，甚至还找橘子视频牵线，就为了让苏云若出演。
蒋春柔当然知道苏云若肯定不乐意，她是真的不会去吃那种大热天穿盔甲大冬天穿纱衣的苦，而且里面很多吊威亚跳舞的戏，按照她的性格还得先去学舞蹈和动作戏，太浪费时间。
不过这部剧非常有潜力，苏云若即使要退，蒋春柔也希望她能留下一部真正的作品再离开，最好是长尾效应强的，运气好拿个奖。
苏云若在蒋春柔意料之中地对剧本没兴趣，“这么大的项目，预计达到什么成绩？”
“为了拍这部剧建了座古城，快建好了。”
“……”
“还预备搞集训，所有演员培训三个月再开拍。”
“……”
“为了防止亏本，甚至卖男主位置，一个亿。”
“卖男主位置？”
苏云若的剧基本自己投资自己拍，还不太了解其他剧组的运作方式，这个“卖”让她有点兴趣。
“你的剧没过亏本所以暂时还涉及不到这方面。”蒋春柔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现在的剧亏本太多很难拉到投资，所以有人想了个把亏本风险转移给演员的办法。比如这部剧，所有的投资额以及演员买角色的钱会被拿去注册成公司，到时候剧赚钱了大家按比例分红，如果亏本，先从买角色的钱扣，扣完剩下的按照资方比例分走。”
苏云若听到这里，忍不住啧了一声，“怪不得现在宣传的大制作烂剧这么多呢，无论怎么样都有人承担风险，所以不断在里面捞油水塞人。”
“这部片子很值得，看得出来制片人和导演想搞个终身成就奖。”
“别说想不想，男主这种核心位置都能卖，这剧绝对不行。”
“导演和制片人之前的成绩都很不错，而且你去参演不需要买角色。”
“春柔宝贝，咱专心搞我和你说的小网剧，来年拿阮柔柔给他们全部打晕！”
蒋春柔：“……”
“他们有唐城，咱们就实景拍摄，去新疆，去桂林，去九寨沟。他们搞训练营，咱们也搞，主角全新人，配角全老戏骨，热度不够我可以去演反派。”
“你要给阮柔柔铺路？”
“当然呀！那可是我的摇钱树。”
蒋春柔饭都咽不下去了，“你从出道起就没演过女配。你知道你给一个新人当女配在粉丝嘴里会变成什么吗？很多投资商也会觉得你咖位下降……而且以女配退圈的话对你……”
“春柔宝贝，什么咖位啊网络评论啊奖项啊都是虚的，能赚到钱才是实的。”苏云若给蒋春柔灌输完自己的一套赚钱为上的大道理，突然想到，“一亿都有谁愿意出？”
蒋春柔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裴雪的男主，参与竞争的应该都是一线，我来问问。”
“能问到就问，问不到就算了，我只是单纯好奇谁愿意当冤大头。”
说着，桌子上苏云若的手机突然亮起来，蒋春柔瞥过去一眼，看到“100块也要挣”群里有人弹苏云若的消息。
【@苏云若@苏云若@苏云若】
苏云若解锁手机，群里七八号人，顶着各种奇怪的头像。
【@苏云若，你跟那个电竞选手是真的吗？】
【@苏云若，出来出来，你跟蛋卷关系好到什么程度？我是他粉丝，能安排他跟我结婚吗。】
“当初就不该加这个拼夕夕□□群。”
蒋春柔：“……”
“对哦，我可以直接问问他们有没有谁要上裴雪的车。”
【电竞选手不是真的，按照蛋卷历任女友来猜，他大概更喜欢金发碧眼的性感辣妹。】
柯锦阳：【切~网上说得跟真的似的。这瓜一点都不香，散了散了，背台词去了。】
苏云若：【听说马上有部大型古装巨制，裴雪的，谁上车了？】
柯锦阳：【古装剧都是要骑马射箭的，我不行，我只会公主抱壁咚耍帅当霸总。】
【你怎么不说你还会踩在滑板车上和苏云若对戏。】
柯锦阳：【/微笑，黑历史别提。】
苏云若：【有意向的一定要告诉我啊，说不定我给你们一个在古装剧里踩滑板车的大惊喜。】
柯锦阳：【你不要吓我，我经纪人很想让我上那辆车的/微笑】
柯锦阳：【即使上也缩点水吧，求求你了。】
【这个群应该改名叫滑板车受害者集团。】
苏云若：【真要上？】
柯锦阳：【我经纪人很想，但没档期，扎戏要挨骂。@范星辰，说不定他去，他最近在找马术老师/微笑】
胡杨：【这么卷？你连他在找马术老师都知道。】
柯锦阳：【@范星辰，求求哥们别卷了，你一学骑马我经纪人也让我学，真的很吓人/微笑】
苏云若：【我可以介绍我的马术老师呀。】
范星辰：【@苏云若，联系方式推给我。】
柯锦阳：【@范星辰，你竟然一直窥屏！】
胡杨：【我也要。】
柯锦阳：【md，别卷了/微笑（也发我一份）】
苏云若撇嘴笑了下，把马术老师的联系方式推到群里，“暂时排除我之前那几部剧的男主。”
蒋春柔松了口气，“那我放心了。”
“怎么？”
“现在有号召力的基本都是那几个，排除掉后剩下的都是待爆。待爆咖很多要么演技不行要么外型不行，构不成威胁。”
“也是。”
“不过他们说的话可信吗？”
“我的朋友都可信。”
蒋春柔微顿，说起朋友，她想起来现在网上的风向大概是把苏云若和林星森郑澄澄组合在一起，节目组眼不瞎，综艺最需要嘉宾互动，后期绝对有这个意向。
好像没听苏云若私下提起其他人，她在思考要不要提前制止节目组的这种行为。
“说起来你在《一起旅行吧》里面有觉得不错的人吗？”
“除了周勘天暂时没有讨厌的人，不过也没有想发展成朋友的。”
蒋春柔试探着问一问：“林星森和郑澄澄？”
苏云若挥手，“那俩最多当弟弟，谁快三十岁了还和十二岁的小孩当朋友呀。”
“你们私下有联系过吗？”
“没有诶，嘉宾群里都没消息，应该各自都挺忙。”
蒋春柔嗯一声，打开微信给导演发消息，叫他放弃搞什么团魂熟人局的想法。
正好苏云若手机也响了。
柯锦阳私聊消息过来：【后天慈善之夜咱俩一块进场吧？】
苏云若没听到蒋春柔说起这事儿，大概猜到蒋春柔应该回绝了，【不去。】
【这次雕家特地给我改了套西装，特衬身高。】
柯锦阳先打的前一条，和苏云若几乎同时发出。
看到两个冷冰冰的字眼，继续疯狂打字，【我去帮你质问橘子视频一下，扛起热播综艺的嘉宾竟然不给你发帖子，脑子有问题。】
【应该发了，不过我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
【带带我，我一个新人去这种大场面特害怕。】
柯锦阳才比苏云若小三岁，却是娱乐圈新人。一年前他还是个画设计图的，经历失业潮和行业动荡后实在找不到新工作，被星探捡走签了家口碑不错的娱乐公司。
苏云若上部剧筹拍的时候那家公司就把他连同其他艺人的照片打包过来，苏云若当时挑中了他，算是给了他演绎事业的第一部剧。
三个月拍完后他也去演了其他网剧，可惜没翻起什么水花，在圈子边缘游荡当一只小透明。
直到这个夏天跟苏云若拍的那部剧播出，一夜爆红后柯锦阳好多次默默给苏云若发消息哭诉他才发现自己是个社恐。
苏云若是这样计划的，柯锦阳签的这家公司在影视剧方面底子厚，而且他还有还有四年合约，等他合约结束，演技和知名度基本被原公司稳住了，到时候她再把人签到有钱娱乐来。
她返回去看柯锦阳和自己发的消息，骤然发现自己漏掉了“橘子视频”。
立马想起自己的资本大计，这会儿拒绝橘子视频不是一个好主意。
“春柔，后天有橘子视频主办的慈善晚会吗？”
蒋春柔想了几秒，起身去翻包里的笔记本电脑，“我查一下，找你参加晚会的帖子很多，我得确认一下是不是你说的那个。”
“你查一下，如果是橘子视频的就给我安排吧。柯锦阳好像也参加，我跟他要是能一起走红毯就一起，帮他垫波热度。”
蒋春柔比个“ok”的手势，苏云若低头给柯锦阳回消息：【勇敢面对疾风吧新人，我后天想在家睡觉，不工作。】
柯锦阳：【/微笑，活动结束请你吃饭。】
【吃什么？】
【大餐！！！】
【OK。】
“让梁诗准备造型吧，我去年冬天定的那条裙子终于有机会穿出去了。”
*
老板没工作，小欧虽然没有咸鱼在家但在公司也算是无所事事了。
刚从人事那边捞到杯免费的咖啡跟脆脆鲨，转悠到公关部。
上次跟公关部一起处理苏苏宝贝的事情后她跟公司好多人基本混熟了，也是因为这样，小欧才知道自己以前在吃瓜群吃到的瓜全是馊的，这里的瓜才是真的！
“唉，后天慈善晚会还没开呢，网上各家粉丝已经开始造势了，说裴雪要穿仙牌当季高定。”
“她那个咖位借不到吧？”
小欧知道裴雪，当前两个真正扛剧的女演员：裴雪、苏云若。
与苏云若不同，裴雪攻占古偶市场，后援会厉害，小欧呆的吃瓜群里对裴雪的脑残粉简直闻风丧胆。
虽然因为她和苏云若没有利益冲突小欧并没有多关注，但吃瓜的欲望是她以身具来的！
小欧好奇道，“是不是可以从婚纱店借？”
她这开口立即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被看得有几分尴尬，小心翼翼地问：“难道……我说对了？”
“哈哈哈哈哈。”
小欧：“？”
公关部的妹子伸手来搭在小欧的肩膀上，“小欧，大牌的当季高定管得很严的，本身就是只做一件还得看够不够资格的东西，鼎鼎有名的造型师都借不到样衣，更不要说婚纱店去买实物了。而且买了也不划算呀，用谁的比例订做？放出来后不合体型的客人强行要穿怎么办？穿坏了怎么办？这些都是问题呀。人家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
“嗷嗷。”小欧猛猛点头，又关心起苏云若，“那苏小姐要是参加活动能借到吗？我刷到过好多特漂亮的高定，好想苏小姐穿。”
公关部妹子一脸我懂的表情，“网上好多粉丝都喜欢分享漂亮高定希望自家偶像穿。不过其实你可以直接问梁诗，就是苏小姐的造型师，说不定实物早就在她那边保管着了。”
小欧歪头过去，“诶？”
妹子突然举起手，“小c，来给我们新人介绍一下伟大的梁诗姐姐。”
小c是公关部一个老员工，很活泼的女孩子，兴冲冲抓着手机一边划一边走过来递给小欧看，“我愿称梁诗姐姐为最强洋娃娃玩家。除了给苏小姐做造型，还帮苏小姐去国外时装周选礼服、保养高定、收世界各地寄过来的大牌礼物，什么香水啊，护肤品啊，成衣之类的。这工作简直不要太幸福，喜欢啥就发给苏小姐，苏小姐买。简而言之：花苏小姐的钱感受逛街的快乐。苏小姐参加活动一般都不找大牌借礼服，她自己就有好多。”
小欧咋舌，她在吃瓜群听多了造型师帮忙找大牌总部借高定的故事，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女明星穿自己买的高定出席。
“你你你、你是说苏小姐所有的礼服都是自己买吗？”
“看来你对苏小姐的财富一无所知啊。”
怎么可能一无所知，从那幅画到交了5千万的税、苏中原、蛋卷邻居……她可太清楚苏云若多有钱了。
小欧动了动嘴，脑子里空白一秒，抿唇答道，“我只是对她的财富又有新的认识。”
“说起来有个笑话你还不知道吧？”
“啥……”
“你知道超跑吧？那种限量的就算转手一次两次都超级值钱。”
小欧点头如摇蒜“嗯嗯”。
“有个煤老板想追苏小姐来着，买了辆超跑放到咱公司门口显摆。我当时特地查的价格，指导价六千万，国内就一辆。”
“啧。”
已经受苏云若洗礼的小欧听到这个数字还是没忍住倒吸口气，她不理解，这些人花几千万怎么跟去菜市场买菜一样轻松。
“结果苏小姐……你也知道她天然呆嘛。她当时刚回公司什么也不知道，在门口看到车，瞪着大眼睛转头就问蒋秘：怎么我上个月卖的车又回来了？”
小欧缓缓张开嘴。
“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笑话无论说多少次都让人觉得搞笑，估计都是跟有钱娱乐公司规章制度一样是新人必知的了，一办公室的人笑得人仰马翻。
小c抽不上气来，用手大力拍小欧的肩膀，呵呵笑个不停，“你听懂了吧？听没听懂？要我给你解释一下吗？”
小欧抬手挥了挥表示自己ge到槽点。
笑过之后，其他的人将话题扯回原位，“裴雪的大粉把高定截图发出来了，信誓旦旦说她会是全球首穿。”
“如果真穿上，算是解锁第三件高定了吧？”
小欧有些奇怪了，“怎么大家好像很关注裴雪？”
“因为她家总是浑水摸鱼黑苏小姐呀，那个0资源的图就是从她家大粉那边流出来的。”
“据说裴雪的新剧在谈柯锦阳，柯锦阳又是苏小姐奶起来的，有点竞争意识很正常。”
说起柯锦阳，小欧想起来那天三大当红一线男星空降直播间，直接给苏云若拉满排面。
小欧敢发誓，自己做梦都不敢那样做。
柯锦阳范星辰胡杨这三个可不是周勘天那种待爆咖，人家是真正的拿着出圈角色跻身一线，手握顶级资源的人。
在这一点上，作为林星森的妈妈粉都要公正说一句：那天在场所有人的人气排列下来，林星森这种爱豆里的战斗机估计只得排第四。
现在各大论坛虽然嘲讽苏云若，但类似于最想让自家偶像上什么节目的投票里《一起旅行吧》永远遥遥领先，足以可见那一天三大一线男星和《KILL》世冠、民间大神的影响力。
话又说回来，虽然三大一线空降应该是节目组的安排，但范星辰都晋升电影咖拿奖了，节目组真的请得动他吗？
小欧好奇问：“苏小姐和他们私底下关系好吗？”
小c反问：“你说谁？”
“范星辰，他那天是看在苏小姐的面子才空降直播间的吧？”
“不太确定，他俩没有传过绯闻，苏小姐也没特地说过跟他是什么关系。”
小欧想想也是哦，公关部只有负责到了相关新闻才能知道内幕，苏小姐和范星辰合作那会儿都是刚出道，网友对她俩没恶意，所以相关绯闻都很少。
“不过苏小姐和柯锦阳关系挺好的。”小c回忆道，“而且她俩之间还有个大乌龙。”
“什么乌龙？”
“之前狗仔说柯锦阳半夜敲苏小姐的房间门，我当时还想终于有个成功上位的了。”
“然后呢然后呢。”
这个瓜小欧吃过！当时好多业内知情人士都说苏云若睡搭档，柯锦阳这事儿就是实锤，导致小欧曾经深信不疑。
这个夏天那部剧播出，更信了。
这帅哥谁扛得住。
柯锦阳真的是区别于娱乐圈批量生产的大帅哥啊！如果说范星辰是阴郁成熟高冷的霸总，那柯锦阳就是另一类——特别标准的校园男神，打篮球后会把球衣套在喜欢的女孩子身上那种阳光少年。
然而小c表情骤然间一言难尽起来，“你敢信吗，二十五岁的成熟男人，拍完戏后敲女同事的门只是因为对方没有帮忙在拼夕夕助力。”
“啊？”
小欧好像听到一道雷劈到自己脑袋瓜上的声音。
拼、夕、夕、助、力
啥玩意？
再说一次？
“当苏小姐告诉我们柯锦阳敲门只是单纯让她帮忙在拼夕夕助力时我的表情跟你现在一模一样——苏小姐没用过那个软件，她是新用户。新用户帮忙助力的含金量你懂吗？”
小c回忆起这件事仍然觉得无语，你都敲门了，干点成年人之间的正事好吗。
“哦，更离谱的是柯锦阳最后没有成功提取100块。”
小欧：……
小欧：柯锦阳的男神滤镜在她这里碎成渣渣了。
办公室里有人暴躁道，“特么的！你知道我们为了这100块钱还加班了吗。”
小欧：“…………”
小欧突然觉得吃瓜群里的那些瓜就算馊了那也是香的，而事实只会让她感受到世界的参差。
哪个大明星会为了100块去去拼夕夕砍一刀，也太接地气了吧。
“他们还有个群，天天拼夕夕砍一刀，外卖助力……最搞笑的是那种什么最帅男神投票都要发到群里投。”
小欧震撼了，“这你都知道？”
“啊，因为每次那种投票苏小姐都要发到公司群里叫大家有兴趣的点一点。”
好真实。
就算是明星也要吃外卖点拼夕夕拉人投票。
小欧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些激动，就好像次元壁破了，自己跟这些只在网络上看到消息的人有了一点点联系。
啊，我好像触碰到他了——这样的想法。
“其实粉丝做的事明星本人肯定都知道，裴雪粉丝针对苏小姐，裴雪又和苏小姐算是竞争对手，柯锦阳范星辰胡杨他们三但凡把苏小姐当朋友都不会考虑和裴雪合作的。”
“那之前网上为什么说苏小姐在业内没有朋友？”
小c想都不带想的，“LY放出来的洗脑包呗，苏小姐人缘可好了。你想啊，富婆，长得漂亮，性格招人喜欢，还是爆剧体质，能正儿八经带着人飞升，傻子才不想跟她搞好关系。”
小欧想想也是，这几个属性只有一个都能让人喜欢了，更不要说集合体。
“苏小姐跟合作过的女演员关系其实也挺好的，就是苏小姐平时不太爱跟圈内人出去玩，所以看起来没什么朋友。”
小欧好奇：“为什么啊？”
“忙吧，演员充其量算是苏小姐的副业。”
“咚咚咚”身后传来敲门声。
公关部部长拿着文件夹进来，看见所有人上班聊天倒也没发脾气，反而笑眯眯地道，“八卦停一停，蒋秘发消息过来说苏小姐后天要去参加橘子视频举办的慈善晚会，有些东西需要我们这边处理一下。”
第27章
“干活了干活了。”
小c跳回工位,其他人也不聊了，办公室好像恢复了为黑热搜忙前忙后的状态。
小欧是退出公关部才回味过来，苏云若要去参加活动了,她这个助理竟然还在乱逛！
小欧当即马不停蹄地跑到去蒋春柔办公室。
有钱娱乐总共四层楼,装修豪华，顶楼一半是那位据说在国外度假的总经理的办公室,一半是秘书室。
蒋春柔在秘书室里还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
小欧刚到秘书室门口就看到其他人忙前忙后，似乎比平时动作更快。
她好奇地张望一圈，去敲蒋春柔的办公室门。
“进。”
小欧小心开门进去，“蒋姐姐。”
蒋春柔刚接完电话,回过头来，“正好你过来，后天苏小姐要参加橘子视频的慈善晚会,你去约个会议室，需要电脑。”
小欧还是从业以来第一次听到自己负责的艺人要参加什么大型活动,顿时想到很久之前自己只是个抱着巨大灯牌在场外的小透明，还得大清早就去占位置,顿时热血沸腾。
这场会大概在梁诗来后开始。
核对的细节非常多,从活动方的所有对接到走红毯前的礼服拍摄，当晚的宣传稿……
小欧对这些东西的概念很模糊，只分辨出苏云若一个晚会有三套当季高定，走红毯一套大裙摆的高定纱裙，进内场的一套抹胸流苏裙，还有一套防备不时之需。
嗷！苏云若走红毯跟柯锦阳一起！是压轴的神秘嘉宾，还给慈善晚会捐了两百万。
自己的工作就是记住拍摄和走红毯的时间点，活动的流程，随时准备提醒苏云若她该做什么。
小欧抱着笔记本走出办公室,琢磨着后天活动自己是不是得提前去各大论坛看看情况，最好对要参加的明星都做个了解，防止现场出岔子。
哦，对，要去苏小姐家先和她对一遍所有安排。
走着走着，一阵冷风扑到脸上，小欧恍然，自己竟然专心想着工作，无意中走到了大门口了。
正好有个穿着保安服的人要进门，迎面把小欧撞了人仰马翻。
“对不起对不起。”
保安来扶小欧，态度太好，又是有钱娱乐的，小欧拍拍屁股说没事。
她到路边，打车去苏云若的新家。
……
#苏云若慈善之夜#
营销号爆料：苏云若将作为神秘嘉宾压轴橘子视频慈善晚会，身穿仙牌高定，疑似与裴雪撞衫。
【woc，真的？】
【苏云若什么咖位啊敢当神秘嘉宾。】
【虽然这段时间猪出了好多风头，但猪那虐到爆的时尚资源能借到仙牌高定？不会是婚纱店借的吧。】
【裴雪仙牌大使，成衣系代言人，手握时尚杂志六封，是猪能比的吗？】
【不是，凭什么猪可以压轴？业内比她有地位的演员多多了。】
网上就苏云若即将参与橘子视频慈善晚会这件事展开讨论，橘子视频那边第一时间和蒋春柔联系，两边排查，确定都没有对外爆料这件事，虽然奇怪营销号是怎么知道的，但想着也是宣传的一部分，就没管。
到晚上，突然有营销号爆料：苏云若与柯锦阳假戏真做，将一起走慈善晚会的红毯。
有钱娱乐的整个公关部都震撼了。
蒋春柔紧急联系橘子视频的工作人员，两方对峙，确认自己团队里有人把这个正儿八经的机密消息卖给了营销号，开始一一排查人员。
小欧最开始以为是查手机，吓得整张脸都白了，毕竟她的马甲多，无论是哪一个都经不起扒。
结果蒋春柔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你问一下，苏小姐和柯锦阳走红毯的消息他是怎么得到来的。”
小欧一愣，问旁边小c，“蒋姐姐给谁打电话？”
小c拿手挡着嘴低声道，“咱们养的营销号卧底。”
震惊！他们公司竟然有养营销号？
电话那边女人的声音传出来，“群里看到那边炫耀说这消息是免费得到的。”
“那就是非常规手段，源头的信息知道吗？”
“有，地址我发你。”
蒋春柔摁掉电话，转头给公关部说：“我在群里发个地址，无论什么办法，亲自去找这个人查，必须查出内鬼。”
小欧被这种直接上门的物理操作吓到了。
她以为的商战：黑客、互挖机密、抢核心技术。
实际的商战：去门口堵人。
“别震撼了，苏小姐最讨厌叛徒，之前有个见钱眼开的卖苏小姐的消息现在还在非洲外派呢，每个月拿最低工资，辞职又找不到工作，不辞职又回不来。”
小欧：“……”
“小欧。”
被叫到名字，小欧唰一下站起来，“到。”
蒋春柔瞥她一眼，“收拾东西，我们去找苏小姐。”
又从公司去a座，小欧心里忐忑，感觉这波已经不是周勘天这种小角色的针对，而是能力相当的竞争对手正面对打，她真怕苏云若吃亏。
“蒋姐姐，这些人到底怎么拿到的信息，苏小姐会不会真被裴雪摆一道。”
蒋春柔开着车，“这种事不用太担心。”
“可是万一裴雪借今天踩苏小姐怎么办。”
“苏小姐一般不在乎别人撕她。”
“怎么会不在乎呢，骂人的话看多了也会抑郁的。”
“……”蒋春柔想了想，“她真不在意，之前不在意其他人的拉踩，后来不在意周勘天的讽刺，现在也不会在意裴雪的小动作。她唯一在意的是手下人的忠诚。”
“这个人找到了会怎么样。”
“看苏小姐打算。”
后面一路无话。
小欧心里想啊，既然在公司呆着都这么好了，为什么还要犯傻卖苏云若的消息呢。
她觉得那个人挺拎不清的。
*
梁诗比蒋春柔和小欧早一步到，不过跟消息泄露的事情无关。
裴雪那边看中了条裙子，还到处发通告要穿，气氛都烘托到那了，然而去总部借的时候被告知已经被人订走，面子拉不下来，找了各种特殊渠道查到买裙子的人，想花钱借。
不过查的人估计也没查清楚，把这个买的人误以为是梁诗。
今天跟梁诗打了电话，言语恳切，出价都快要赶上裙子本身的价格了。
虽然知道富婆买高定大部分原因就是不想跟别人穿同款，那种明星借过的高定甚至都不会买，但又想着苏云若一切向钱看的性格，梁诗还是决定来问一问。
正好说完这件事，蒋春柔和小欧开门进来。
蒋春柔见她在，问了一嘴，梁诗把事情又简单复述一遍。
小欧直接听愣了，真是富婆的世界普通人想象不到，在网上疯狂踩苏云若的裴雪要知道自己借高定借到苏云若头上估计会气死吧。
“这条裙子借出去以后就穿不了了。”蒋春柔一边说一边看苏云若那边观察她的反应，“她比你身形小，肯定要改小的，裙摆应该也会调整。”
苏云若拿着梁诗给的ipad挑礼服，背对着三个人，迟迟没有回头，好像说的这事儿与她无关。
梁诗：“我也是这样想的，但裴雪出的价几乎是裙子的价格了，还只是借。看得出来我们再加价她也愿意。”
蒋春柔：“她想拿代言，现在需要营造时尚资源好的假象，所以出这钱是为了给以后铺路。”
“苏小姐你怎么看，毕竟裙子是你的。”
苏云若终于偏头过来，眨巴眨巴眼睛，“全是纱和钻的公主裙我都有几十条了，借她一条呗。”
蒋春柔：“可是……”
“诶，人家也是为了事业奋斗嘛。我们合作共赢呀，借完把裙子把它放到梁诗的店里当展品……给裴雪留个面子，就说裙子的主人看网上大家都很喜欢，所以决定放出来展览，欢迎有兴趣的客人去看。”顿了下，“你记得再进一些不错的礼服，接下来店里的生意应该会很不错。”
小欧：OoO
小欧忍不住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怪不得苏云若赚钱呢，她真的很会赚。
苏云若给梁诗说：“大致就这样啦，其他的你自己看着提条件。”
梁诗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答案，眼睛一弯，两手合十乖乖的弯一弯，“谢谢苏小姐。”
“春柔宝贝，泄露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对对对，还有这件最重要的事情！
小欧跟着看向蒋春柔，又紧张又好奇地看着蒋春柔。
“应该快——”蒋春柔低头一眼手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神一凛，射向小欧。
她的眼皮子抬了抬，瞪大的眼珠子含着明显的难以置信。
小欧不太明白这眼神里的意思，求助似的看向其他两个人，却也一一对上惊疑的目光。
“……”
“……”
“……”
沉凝重的氛围中，小欧逐渐感受到异样的原由，似乎……似乎她们觉得这个消息是自己的放出去的。
“小欧你把消息卖给了营销号？”
小欧浑身一震。
发配去非洲、苏小姐只在意叛徒……一路来听到的话一条一条慢慢压在小欧头上，叫她脖子都伸不直。
可是小欧一想到自己再也不能留在这家公司，难以言喻的后怕像一双手，死死卡在她的脖子上几乎要将她掐死。
无法出声，也无法辩驳。
“营销号说收到了你的笔记本。”
“我、我没……”
一只手搭到小欧肩膀上打断她的慌张后退。
原来她在后退。
小欧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别慌，想一想笔记本在哪，怎么会被营销号拿走了。”
温柔的嗓音像是定海针，将小欧几乎爆发的情绪瞬间安抚。
小欧愣然回头，对上灿烂的笑容。
苏云若的笑容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可以把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甜起来。那扑面而来的喜悦和真诚照得到心里最难受的地方，经受阳光洗礼，那地方就会发出新鲜空气的味道，睡下去会让人感到幸福。
面对这样的笑容，小欧莫名被安慰道——就好像苏云若相信她。
不紧张不紧张。
苏云若是相信她的。
“我笔记本……”小欧终于冷静了些，连忙拉开自己的包，“我笔记本放在包里的，我找一找，营销号收到的肯定不是我的笔记。”
把手机拨开，又拨开纸巾，小小的包里似乎没有出现笔记本的身影。小欧又着急起来，直接将包反转，像是倒垃圾一下抖上三抖，里面所有细碎的玩意稀里哗啦全落在地板上。
但无论是滚进沙发底的唇膏，还是因此被摔碎屏幕的手机，没有一件是笔记本的形状。
“我笔记本呢……我……”
小欧看不到证明自己的清白的东西，急得鼻子发酸，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这还是她考上大学后第一次忍不住哭，老板叫她半夜回公司加班不给钱时都没这么委屈。
此时比起失去这份工作，受到更多的是内心的谴责。
她不想对不起苏云若，她觉得她是个特别好特别好的人，公司里其他姐姐也特别特别好。
周遭空气陷入沉默。
苏云若从旁边抽了几张卫生纸递给她，“有可能是落在办公室，或者丢了，先坐下缓一缓，我相信你不会把这种消息卖给营销号。”
“我、我真的没有。”
她拍拍她的肩膀，“回忆一下你在笔记本上记了多少东西，能想起来多少就说多少，我们要确定营销号到底知道多少信息。”
小欧鼻尖酸痛，眼睛又不受控制地冒眼泪，“苏小姐我真的没有。”
“你当然没有啦，但哭是没有用的，需要先把问题解决嘛。”
小欧咬着嘴点头，努力回忆自己开会时在笔记本上写了哪些东西。
“我写了你挑的裙子的款式……我、我主要是怕到时候弄混，所以特地记了一下，然、然后还有你和柯锦阳一起走红毯……”努力想，努力想，“还有全部的行程。”
“行。”苏云若吩咐蒋春柔，“除了几个固定的节点，其他都改了吧。”
蒋春柔轻轻嗯一声。
转头又和梁诗说：“为了防止被撞衫，我们来换一下造型。”
两手举起手，比个“OK”。
后续蒋春柔没有再提“叛徒”的事情，开车送小欧回家，自己回公司加班。
小欧一夜忐忑，又不敢把这件事给其他人讲，自己缩在被子里。
虽然得到苏云若的信任心里轻松不少，但刷着刷着手机，脑子里闪回三双怀疑的眼神，枕头就湿了。
她想不到自己是“叛徒”。
可是她明明没有那样做。
她不知道营销号到底是什么拿到的消息。
*
吃瓜群少了图雅依旧热闹。
特别是此时所有人都在聚焦于苏云若即将参加橘子视频慈善晚会的事情。
在网友眼里，那应该算是她第一次参加大活动。
更何况还要和柯锦阳一起，这个消息出来柯锦阳的粉丝都疯了。
无论哪种成分的粉丝基本上都是不乐意在剧播完后还和女搭档有牵扯的，这种信号不好。
【柯锦阳不要和苏公猪扯上关系啊，谁碰她谁倒霉，周勘天现在在网上都被骂成什么了。】
【柯锦阳你有好大前途，劝你别自毁又去拍偶像剧。】
【确定了，裴雪这次上身仙牌当季高定。太牛了！】
【有图片吗？】
【［图片］据说是这条，超级仙，这个纱就跟水一样漂亮得要死。】
【真实消息：这条裙子被富婆买走了，但富婆是裴雪粉丝，答应借给她穿。】
【靠？能买高定的都是大佬吧？裴雪竟然是大佬的粉丝吗？太牛了吧。】
【要是柯锦阳跟裴雪搭戏就好了，裴雪怎么说都比苏云若好吧？】
【是啊，苏云若那么丑，跟柯锦阳完全不搭。】
小欧看到有人诋毁苏云若就恨不得冲过屏幕去把人抓起来暴打一顿，或许他还是那个偷走自己笔记本的营销号——可以报仇了！
但一想到伤心事，又忍不住呜呜咬着唇低泣，把聊天栏全部清空，安安静静窥屏。
这些人太坏了，比她想象中还要坏，她玩不过他们。
【好期待明天的红毯，来个人把我打晕，一觉醒来直接到明天。】
第二天。
各大视频网站搞的晚会向来备受瞩目。
大清早的就有女明星在自己微博放出物料公布今晚的红毯造型。
小欧还躺在床上，拒绝了亲妈的豆浆油条肉包子邀请，行尸走肉般刷着微博。这刷得心不在焉，几秒钟就往微信跳，上下刷新，生怕蒋春柔发消息过来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距离走红毯的时间越来越近，没有人跟在苏小姐身边卡时间她们怎么办呢？她们应该很需要我呀，为什么还不叫我。
裴雪造型曝光，一身水蓝色的大裙子，网纱叠褶，纹路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高定的价格摆在那里，质量相当好，那纱是纱，却材质剔透，能看到白皙的皮肤。
宛如一个美妙的希腊女神倒入海中，被清澈的水包围，隐约有□□的轮廓，但过于美好，叫人生不出恶念。
那么的纯洁、美丽。
不得不说梁诗眼光真不错。
小欧试着想象苏云若穿这条裙子的样子，又看着裴雪穿这条裙子的照片，心里想啊，不愧是两个能抗剧的女明星，穿同一条裙子都好漂亮，让人难以抉择。
不过小欧知道苏云若不会穿这裙子了，比起让恶意拉踩的粉丝来评判谁更美，她更看重裙子带来的利益。
小欧觉得自从认识苏云若自己格局都打开了。她永远选赚钱最多的选项。
但今晚让裴雪抢风头，真的能带来最大利益吗？
小欧看着已经怕上热搜第一的裴雪，下面粉丝都疯了，直呼美神。
【就这颜值！苏云若凭什么裴雪争。】
【裴雪的颜值在当红小花里是op了吧？】
【这条裙子真的太漂亮，软蓬蓬的好像棉花糖。感谢富婆让我们吃得这么好。】
【不敢想象拥有它的富婆是什么样的神仙。】
【太美了，我宣布裴雪就是今晚最耀眼的星，苏云若别来沾边。】
【苏公猪退！退！退！】
【猪粉再见，自己绑着刚红的男明星炒cp去吧！】
小欧看到这里都有点没忍住，开小号发言：【女明星明明可以独美，为什么要拉踩。】
很快就有人回她：【大妈，要不是你家猪粉先酸雪粉会搭理你们？附上你家猪的照片，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丑照］】
【某猪是不是酸啊，穿不了高定在这里带着粉丝乱冲，我倒要看看今天她压轴能穿出什么花来［丑照］】
……
小欧看着冒出来的文字，秉持着怀疑的态度倒回去看评论区，确认真的没有苏云若粉丝过来拉踩反而是裴雪粉丝一直地说苏云若不配，无语至极。
她十级星星粉多日不冲锋当她是病猫啊。
悲伤过头后遭到刺激的小欧爆发出要死一起死的灭世冲动，从被子里跳出来，手机放到枕头上，活动活动手指头。
她！要发功了！
滋滋滋滋
消息提示打断施法。
【［地址］，打车过来。】！！！
蒋姐姐叫她，是不是说明她们不生她的气了！
网上爱谁谁吧，现在就算吵赢十个网友都不如去跟在苏云若身边工作开心。
小欧跑下床换衣服，打了个五分钟后出发的车，迅速洗漱收拾东西。
15点45分，小欧抵达蒋春柔发给自己的酒店位置。
好像狗仔跟粉丝早就知道苏云若在这边似的，大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
小欧扒拉半天挤不进去不说，还运气奇差地碰见了之前的追星搭子。就是上次和她私聊觉得苏云若不错的那个。
“小欧，小欧，我在这儿。”
小欧甚至想掩面而逃，但对方眼疾手快，还一样被挤在外面，看见她跟见了援军似的，一伸手就逮住她，“快快快，这边有空，咱俩挤一挤能往前点儿。”
小欧本来要拒绝，突然想到什么，“你追谁来了？”
追星搭子猛然一愣，松开小欧：“你是不是有事？快去快去？”
“星星也在里面？”
搭子躲开小欧的目光，“嗯……在，在的吧。”
可是小欧怎么可能被她忽悠，断言：“你是来追苏云若！”
“不是！”搭子猛跳起来摇头，“我没有，不是。”
小欧理也直气也壮起来：“不是什么不是，你不是苏云若的粉你来酒店门口干嘛。谁给你放的消息？来多久了？”
尽管前面一群人为了挤进酒店吵翻了天，但小欧确信搭子不能装听不清。
“我、我……”
“小欧！”
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忽然在身后响起来。
搭子眼睛瞪圆，用力拍小欧的肩膀示意她往后看，“柯、柯……”
“？”
小欧疑惑地回头，看清后边站的谁时差点瘫到搭子怀里。
他们不远处的公路上停着一辆普通的奔驰车，好像是苏云若常坐的那辆。在s市这种富佬聚集的地方完全不显眼，甚至路人看了会以为是哪个普通工薪家庭的车。
而站在车旁边的，是数次接触的司机大哥。
不不不，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苏云若的那辆车的车窗开了一半，里面露出轮廓分明的半张脸。
明星出门一般都要戴鸭舌帽和口罩，唯一能看到的就是眼睛。
追星的靠眼睛识人是基操好吧，基操！要是资深粉丝就更厉害了，小欧的优秀战绩之一是多年前通过一双手识别林星森。
等等——
“你、你……你……”
小欧预感不妙，在搭子即将尖叫时跳起来伸手捂住她，小声道，“别叫别叫，不是你想的那样。”
搭子眼睛瞪得老大，呜呜吱哇乱叫。
“微信上说，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呜呜呜。”
“不叫哦，不叫。”
“呜呜呜”点头点头。
小欧小心翼翼放开手，生怕被其他人发现，猛一下冲进车里去。
不过一进去就尴尬了，毕竟和一个陌生男人，还是男明星坐在车里，小欧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然，最大的问题是柯锦阳现在在她眼里就是个拼夕夕。
幸好司机很快上车，“刚刚路过正好看到你，你怎么不从后门走，正面全是记者。”
小欧重新打开手机，看到蒋春柔发来地址后又发了条消息，叫她从酒店后面进。
“我来得比较急。”
小欧心里自责，她好像差点又做错事情了。
“你别慌，昨儿那事儿苏小姐刚查清楚了，你出门的时候被装保安的狗仔撞了，就是那会儿被偷的笔记本。”
小欧一愣，“什么？”
柯锦阳侧脸看向小欧，问了句，“昨天什么事？”
“狗仔把她笔记本偷了，在网上爆今天晚宴走红毯的事情。”
“哦。”
柯锦阳吃了个瓜，没表示出感兴趣，也不像有兴趣的样子，没说话了。
小欧却心情复杂了起来。
昨天事情发生的时候，苏小姐还安慰她说相信她来着，却是在今天查清楚了事情才把她叫来参与工作。
这么仔细想来，苏云若当时好像没有相信自己，倒像是一种暂时安抚。
如果自己真的做了亏心事，可能还会在心里暗暗嘲讽苏云若好骗。
不对不对。
在苏云若的立场上来说这么做是对的，本来就应该把嫌疑人摘出去好好查清楚。
司机开着车从后门进，到地下停车场，小欧出来，正想关门，突然想起后边还有人，当即停住。
门被轻轻合上。
柯锦阳从小欧的对面走出来，拉了一把外套。
好高。
小欧跟柯锦阳进入电梯的时候后知后觉自己遇到男明星竟然可以如此淡定，而且还在想如果苏小姐跟三个“前夫”走一块儿，自己很可能被不慎踩死这种奇葩问题。
小欧跟在柯锦阳后面边走边胡思乱想，可能是走着神，什么时候到了房间门前都不知道。
柯锦阳在门边敲了敲，等里面有人来开，一阵花香扑入鼻腔。
小欧抬眼，见到无数的花，五颜六色的，分不清品种，正在绽放的新鲜花朵，被装在推车里挤满了房间。
造型室的小姐姐将门关上，柯锦阳走进去，好像见到了苏云若，声音竟然轻快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穿网上爆料的那条裙子，特地让经纪人帮忙搭配了同色系的领带。”
“你穿件白衬衫也能搭。”
小欧走过走廊，看到一片白。
是的，苏云若就是一片白，装在挺括的白色礼裙里。
那廓形像纸叠起来的一般，但质感又像缎，弱化了线条的僵硬。
她头上还带着巨大的白色礼帽，缠着白纱，纱落下来，有点像古代的幕篱，遮住脸，一半搭在肩膀上，一半落在旁边花车上。
柯锦阳伸手把纱从花车上小心挪开，苏云若背对着他没有发现，他好像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似的，又把纱挑起来，在指尖捻了捻。
“你从车里出来的时候帽子会卡头吗？”
“会，所以我换了辆加长的。”
柯锦阳哑然，“你连车都卷？”
苏云若回头过来嫌弃地瞥他，“你经纪人怎么还没来。”
“快了，他们在后边应付狗仔。”柯锦阳眼睛在房间里绕了一圈，“诶诶诶，我和你单独说点事。”
“你想干嘛？”
“私事私事，就十分钟。”
苏云若挥挥手让所有人出去，柯锦阳才磨磨蹭蹭搬个椅子坐到苏云若旁边，“我最近那部剧开拍，导演叫我理解角色，你帮我顺顺逻辑。”
“……”
“顺顺嘛。”
苏云若伸手，“给钱。”
“我再请您吃顿饭。”
“你做梦。”
苏云若站起身，在镜子前检查自己的造型，顺便远离柯锦阳这个打算吃白食的。
“帮我这个忙！以后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只有你的经纪人让你干嘛你才能干嘛。”
“我能干的绝对干。”
“你这属于曝光剧本，违反合约。”
“那我就给你讲一讲主角的大概情况。”
苏云若调了下帽子的角度，把正正的帽檐戴斜一些，“行吧。”
柯锦阳总算松了口气，“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福气。”
“这福气我希望你下次能给到专门指导你演戏的老师。”
“你和老师还是有区别的，老师叫我释放情绪，但我完全是理解不了角色的行为。我可能当时被你pua惯了，现在拍戏导演每次夸我演的好的时候我都特别有压力，明明我什么都没做。”
苏云若哼笑，“那不是证明你有进步了么。”
“我后来那几部剧扑成什么样你不清楚么。”
苏云若总算完全满意自己的造型了，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摸手机出来打开微博。
网上对裴雪的造型赞不绝口，大吹特吹她的礼服，甚至霸占了热搜前五。
“诶，你听我说话了吗？”
“听到了啊。”
“你说我得怎么办啊？”
“你学范星辰呗，他和我拍完戏后去报了半年的速成班，是那种挺牛的电影明星办的，效果很好，他前段时间不是拿奖了么。”
柯锦阳为了难，“我也想，但我经纪人这一个月给我把后两年的档期都排满了。”
“那就搞题海战术，你不是小镇做题家嘛，什么东西不会就去刷题。”
“我仔细思考后感觉光靠我自己也不行，有的时候剧本挺脑残的，特别是我现在拍的那个职业剧。我一个以前搞房地产的，拍房地产行业的爱情剧超级违和。导演让我一个设计民工天天坐办公室你懂吗，而且我权利可大了，我能随心所欲搞设计，一拍桌子就定房型，还能随随便便叫项目停工。”
“霸总人设是这样的。”
“如果真这样，我估计现在已经可以去踩缝纫机了。”
苏云若听到他这绝望的一吼，差点笑死。
“你别笑，你给我支个招。”
“你要真天天在工地搬砖哪能遇到女主……好剧本好剧组都可遇不可求，拿出点演员的信仰来，抛弃你那些生活经验，挖掘角色优点，给观众们展示一个逼真的乌托邦世界。”
“你什么时候准备新剧？”
苏云若想啊，柯锦阳终于是把他折腾这么多的最终目的说出来了。
他有一部爆红的剧了，但后续乏力，没有好作品输出害怕地位不保是正常的。
毕竟尝过红的滋味，很难再回归以前小透明的状态。
经纪人拿他赚快钱，他脑子清醒有自己的职业规划，所以到自己这边谋出路。
苏云若并不介意这些。
在她看来人与人相处夹杂着利益交换才正常。
况且她很欣赏柯锦阳。
当时选中他有一部分是因为他外形确实是难得的阳光类型，另一部分原因是他家庭普通但学历很好看——苏云若一直对努力学习的人有滤镜。
“大概下个月启动一部大女主网剧，女演员是新人，你放得下身段打酱油吗？”
柯锦阳似乎翻了个白眼，大概是无语她这句“打酱油”，“我当然不介意，题海战术最忌讳的就是放弃基础题。”
“行啊，到时候我就拿今天的红毯跟你经纪人谈，价格别太高了，我大部分钱是要放进剧里面的。”
柯锦阳比个“ok”，“那你到时候得到现场给我讲戏。”
苏云若鄙视他，“你小学生啊，能不能独自思考？”
咚咚咚
苏云若下巴一挪，“开门去，小学生。”
柯锦阳认命站起来，“我说真的，我特别需要你手把手教我演。”
“开门吧你。”
柯锦阳乖乖开门，蒋春柔带着摄影师进门，“苏小姐，要拍宣传照了。”
苏云若起身，“行。柯锦阳你站远点，别阻碍我拍照。”
小欧就这么看着柯锦阳乖乖站到走廊的拐角后面争取挡住所有身形。
挺想笑的。
这样乖乖听话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妻管严。
可只是一秒钟的愉快，因为小欧看着苏云若一身白站在黑色背景里拍照，恍然发现进门后苏云若并没有和自己说话。
之前她不是这样的，她总是扯着嗓子开心地喊她小欧宝贝，虽然回想起来有点肉麻，但小欧喜欢那样的热情。
现在的一言不发对比过于明显，好像自己被打入了冷宫。
是因为心里有芥蒂吗？
刚刚在外面蒋春柔也没有跟自己说话。
落差令小欧难以控制地胡思乱想起来。
是不是因为自己犯了错给她们惹麻烦，所以即使真相大白自己却已经被讨厌了。
之前工作也有这样类似的情况，一些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小误会导致私下被同事们拿来说。
“根据可靠消息，今晚有七八个女明星临时改穿了你早先那条裙子的同款。”
“说明我眼光真不错呀，好多人看了都喜欢。”
“……”蒋春柔继续念手机里面的内容，“估计是看到你和柯锦阳要一起压轴出席，裴雪也和活动方协调把顺序挪到最后压轴，不过活动方没有答应，她退而求其次的改了红毯方案，猜测要和新剧男主一起走，顺便公布阵容。”
“嗷。”苏云若换了个姿势给摄影师拍，“有人愿意交1亿了？”
“嗯。只是还不确定到底是谁，临时改的，消息也封得很死。”
小欧捏了捏手，尝试着开口，“裴雪是不是故意想和苏小姐撞方案？”
苏云若停下动作，看向她来。
蒋春柔也别过头。
“对、对不起。”
小欧微低下头，她感觉自己每个细胞都僵住了，正痛苦的等待着一场审判。
如果苏云若和蒋春柔要指责自己也无可厚非，自己不能因为不是故意的就掩盖掉给她们造成麻烦的事实。
小欧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祈祷她们生气，责骂，但不要因此对自己有看法。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失去别人的信任是这么难受的事情。
“小欧宝贝。”
“嗯……”
小欧有气无力地回答，向后小心地靠到花车上，希望这东西能支撑住自己。
哗啦——
天不遂人意，那车轮子不争气地撞向附近，用力不大，可花枝都满了，晃一晃都被甩下来。
小欧真是越急越错，慌张抬头想要道歉，却看见苏云若在白色纱帽后边露出大大的笑容。
摄影师叫她歪下头，苏云若对着小欧歪一下脑袋，灿烂明媚的脸上满是暖意，和以前她见过的每一次都没有区别。
甜美的嗓音唱着圣歌传进她的耳朵。
“拿那么点工资，犯错很正常的啦。”
“什……”
心脏、重重一跳。
“而且这又不是你的问题，是坏人太坏了。”
第28章
苏……
如果说之前的信任和真相大白让小欧心里阴霾被逐渐驱散,那此时苏云若的话就像真正的灵药，不仅抹掉笼罩她的阴影，还让她彻底治愈。
汹涌的善意令小欧有些手足无措,竟然开始不自觉地思考自己到底配不配起来。
慌张之中,她想要寻找着周围有没有人可以帮助自己缓解。
偏头时正好看到躲在走廊后边生怕入镜的柯锦阳。
他的目光落在苏云若身上，跟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眸明明那样深,却安静得生怕被人注意到似的，嘴角只敢提起一丁点弧度。
那不像是一秒心动的愣怔，而是长久地注视，注视后越发觉得喜欢。
……
“小欧宝贝？”
小欧含糊点头,“我下次一定注意。”
莫大的喜悦中，她模模糊糊地想，就算是个沙雕也不会蠢到大半夜去敲女明星的门叫人家助力拼夕夕吧？
但这个蠢加上暗恋的前提,好像就有逻辑了。
搞暗恋的男人本来智商就很不对劲。
苏小姐察觉得到吗？
她那样的条件，从小到大应该有很多男生献殷勤,她应该知道的吧？
她察觉了，但还是任由柯锦阳靠近,是不是——对他也有一样的好感？
“好啦,你找个地方坐下关注下微博的动向，有情况随时报告。”苏云若声音拔高，“柯锦阳你还要在我这里赖多久，你经纪人还没来吗？赶紧催一下啊。”
柯锦阳收走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情绪，从墙后边伸出只手晃晃，咧开嘴露出他那颗标志性的虎牙，“还在高架桥上逛呢。”
小欧举着手机，眼睛下意识偷瞄。
柯锦阳恢复如常，好像没什么看点了,小欧默默看回微博。
这一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苏小姐！裴雪和周勘天一起进场了。”
苏云若正背对她，听到这声，拽着帽檐转过身来，“周勘天和裴雪？”
“嗯嗯。”
现在热搜第一就是裴雪和周勘天。两个人一起从车上下来的视频都在网上传疯了，蓝裙子，白西服的搭配，简直就是灰姑娘白马王子照入现实。
【啊啊啊啊啊啊！周勘天骑马超帅，太期待他和裴雪的合作了。】
【太绝了太绝了，新cp比过世cp好磕多了，苏公猪和柯锦阳没法比。】
【看这一对就够了！今晚最亮的一对星星。】
【呜呜呜呜，太配了。】
【裙子好漂亮！简直迪士尼在逃公主。】
【裴雪这条裙子没有官方认领啊。】
【认领什么，这是富婆给裴雪穿的，又不是从品牌方借的。这品牌方要是认领裴雪的裙子肯定得罪富婆。】
【对比下秀场图片，绝对正品。［图片］】
【雪粉谢谢富婆慷慨借裙子，富婆姐姐穿这条裙子也一定很好看，人美心善一生好运/心】
“春柔宝贝，问一问那一个亿的来源。”
蒋春柔点头，掏手机吩咐下去。
小欧弱弱举手，“苏小姐……不管管网上裴雪跟周勘天的热度吗？跟咱们撞……撞了。”
“裴雪和周勘天能有多少热度是他们的本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可是……”
“不过咱们还是要对得起橘子视频给的压轴位。”苏云若问蒋春柔，“那边还没到吗？”
蒋春柔：“说是在电梯里了。”
咚咚咚
敲门声适时响起来。
“小欧去开个门，柯锦阳你旁边站一下，万一外面有隐形摄像头就完了。”
柯锦阳乖乖贴墙站，小欧起身去开门，路过他时发现他表情不太好。
咔擦——
开门瞬间，面前好像砌了一堵墙。
小欧被怔住，默默顺着西装外套向上看，与冰冷的一双眸子对上。
“……”
“……”
男人身上有种类似于林星森和付淮那样的气质，但又有些不同。他看起来更威严——可能是“霸总”专业户的原因。
也有可能是模特转型演员还成功跻身一线的男明星，在外型气质上确实比唱跳的爱豆更有气势。
“苏云若在吗？”
他的嗓音很沉，跟电影里的一样。
小欧恍惚记起自己好早之前还追过苏云若跟范星辰的那部剧，也曾疯狂迷恋过他这样的霸总！
“在、在的。”
小欧向后一步，军训式右转，靠到墙上，跟柯锦阳排排站。
一堵墙就从她面前略过。
小欧缓缓张大嘴，明白苏云若说的“对得起”意思是什么了。
苏云若真的很擅长给所有人“来波大的”。大家现在都以为苏云若会跟着柯锦阳一起走红毯，实际是苏云若携两任“前夫”走红毯！
穿一身绸面白礼裙。
还戴白纱礼帽。
她怎么那么会啊，
今晚的焦点想都不用想必定是他们三。
蛋卷她就不奢望了，要是胡杨来……胡杨会来吗？
小欧差点激动到跳脚，要是胡杨来该是多么牛逼的世纪场面！
上次《一起旅行吧》里三个人空降就在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这次同框得年年都被拉出来欣赏吧。
“你来得好快，我还以为要赶不上了。”
苏云若拍完了，到茶几上拿了瓶水递给范星辰，顺便在他旁边坐下。
那大礼帽的白纱全部铺开，很长，很滑，像倾泻而下的瀑布落入水时遇到了阻碍，冲撞、堆叠。
有一小截冲到范星辰的腿上，白色细密的纱，透着西裤上朦胧的黑。
范星辰微垂眸光，在那处停留。
只是不到半秒，白纱被苏云若拉走，“春柔宝贝，叫梁诗来一下，试试这帽纱能不能缠在脖子上。”
范星辰顿了下，接过苏云若手里的水拧开瓶盖，自己没喝，反而沉默地递回去。
苏云若摆了手，“我喝不了，补妆太麻烦了。”
柯锦阳跟过去坐到苏云若的另一边，“估计要等到很晚，你连水都不喝啊。”
“我得留肚子吃大餐啊，星辰等会儿一起去吗？柯锦阳请客。”
范星辰垂着眸子瞥柯锦阳一眼，“行。”
柯锦阳：“你不是请假过来的吗？你晚回去导演不骂人？”
“没事。”
小欧现在是疯了，她看着沙发上的三个人，他们也不是坐得很近，谈话内容也不暧昧，但或许是偶像剧自带滤镜，或许是刚刚发现柯锦阳好像对苏云若有意思，她就觉得这气氛怪怪的。
“你是不是在计划少付一份饭钱”
柯锦阳笑一下，“被你发现了。我可是007打工人，穷死了。”
“少来，你经纪人怎么还没到，继续催啊。星辰你拍完宣传照了吗？要不要直接在我这边拍掉。”
“我让经纪人送衣服上来。”
苏云若少见地顿了下，“你等会儿不穿这套？”
“嗯，这是拍戏的时候穿的。”
“剪裁挺好，我猜是你自己的衣服。”
“剧组提供的戏服质感不好，影响画面效果。”
“哈哈哈哈，不过你忘记喷香水了。”
范星辰扭头看苏云若，“香水在镜头里体现不出来。”
“可以的呀，亲密戏的时候女主角靠近就能闻到，那种突然闻到香味所展示出来的本能反应特别适合做特写。”
“展示出来导演也拍不到。”
“拍亲密戏根本不会有反应，只想笑。”柯锦阳翘起二郎腿，手肘搭上去，撑着半边脸，“滑板车给我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我和苏云若拍的时候没有用滑板车，我858。”
“我就说你区别对待吧，你跟他拍的时候穿平底鞋，跟我拍的时候穿高跟鞋。”
“我当时给导演提了建议，又不拍全身，没必要穿高跟鞋。”
“……”
小欧听着听着刚品出□□味儿，柯锦阳的经纪人来了，两只大高个互看一眼，各自去换衣服。
小欧跟着蒋春柔下楼提前去现场，可脑子里还是三个人聊天的画面。
自从发现柯锦阳的小秘密，他的行为就在小欧脑子里就直接定性成为搞暧昧了。
而范星辰暂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心思，只是他好像是从剧组请假来的？昨天的计划里没有他，说明苏小姐是临时请他帮忙——小欧觉得范星辰做到这份上，意思很明显。
也就是说，柯锦阳和范星辰都对苏云若有好感。
她在心里给两哥们竖个大拇指：有品！
作为很有可能是唯一一个吃到瓜的选手，小欧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问蒋春柔：“蒋姐姐，柯锦阳和范星辰在追苏小姐吗？”
“……”
沉默了，说明是真的！
蒋春柔：“没有。”
“可是我感觉他们好像对苏小姐……”
蒋春柔望向窗外，红毯陆续开始，所以门口聚集了很多人，“不管你的感觉是什么，苏小姐只想四年五年后把他们签进有钱娱乐。”
什、什么？
小欧瞪圆眼睛。
蒋春柔在小欧震惊到说不出话的时候补充了句“他们的商业价值都很高”。
小欧咋舌。
苏小姐赚钱的人设真是屹立不倒啊。
天王老子来了她都得谋划从它口袋里捞点钱。
“还包括胡杨，你应该知道，这几个的第一部戏都是跟苏小姐合作的。不是什么偶然，他们都是苏小姐亲自挑的男主角，在剧组的拍摄时候花了不少精力调教，后来拍摄结束也是能帮就帮，比如这次过来参加活动的起因就是要帮柯锦阳巩固一下热度。苏小姐的目的很单纯，铺垫关系，以后好合作。”
“原来是这样！”
“不然你以为呢。”
她当然以为苏云若和他俩……不过小欧又想了，“为什么要等以后，当初在剧组也可以趁价格不高把人签下来。”
“有钱娱乐的体量暂时没办法负担那么多艺人，要想他们全面开花只能放出去先给别人养一养。”
小欧：“……”
蒋春柔看她这呆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那笑容莫名有几分凄凉，“所以别在脑子里装偶像剧，苏小姐似乎对感情的事一直都没有什么兴趣。而且像她这样家世的人结婚对象要求都很严格。也不是看不起，就是门当户对对彼此都好，男明星进去应付不了她那一家子亲戚，普通人更不行。”
应该是普通人不行，男明星也不行，怎么这两个更反了？
虽然小欧压根没考虑苏云若结婚的事情，但思路轻易被带偏，竟然开始认真考虑这事儿起来。
苏中原老先生诶……那可不是普通的家庭。
普通人相个亲都又讲究职业匹配家世匹配，更何况苏云若家。
就是……
就是回想起柯锦阳和范星辰坐在苏云若旁边的那画面太好看了，自己这个局外人都觉得没有结局的话很可惜。
*
橘子视频办慈善晚会的目的可不是做慈善，依靠明星打开知名度，卖票赚粉丝的钱，再给自己博一个好名声。
每年流程都差不多，地点也是。
嘉宾们走完红毯到休息大厅，酒店早就准备好吃的喝的，不过一般没人去碰，大佬见面互相寒暄，小人物自己找个地方呆着。
裴雪进门后就被拉着去跟橘子视频的高层聊天了，周勘天试图跟过去，但被大老板们漠视，三番四次插不上话不说，大老板们说去里面休息室坐坐，直接将他隔绝在外。
——这就是咖位低的待遇。
这个圈子都是捧高踩低的，没有咖位，在剧组被欺负，在活动上也被欺负。
周勘天也不去自讨没趣，反正他现在是定了裴雪的男主角，只等拍完戏后飞升一线，这些人会跟狗一样来巴结自己。
他无视掉企图和自己搭话的小角色，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打开手机微博。
他跟裴雪一起走红毯的照片挂在热搜上，被网友称为“童话组合”，只因为这身白西装跟裴雪蓝裙子搭配起来实在太像灰姑娘里面的场景。
周勘天一边满意网上的评论，一边登陆□□小号给里面的人发消息。
【刚刚裴雪找我聊天，我没理她，自己找了个安静地方坐下来了。】
周勘天继续发：【宝宝你在忙吗？不理我/大哭】
【怎么不理男朋友/可怜】
一只手忽然搭在周勘天的肩膀上，打断了他的“糖衣炮弹”。
周勘天手快切换软件，回头看到经纪人谢晓峰。
谢晓峰刚安排完温清冷那边的入场回头就发现裴雪跟橘子视频的高层聊天，不见周勘天身影，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看到他坐在这里玩手机，大概猜出来了，于是说了句安慰的话，“现在各大论坛对你和裴雪的合作抱有期待，制片人很满意。”
顿了下，他继续说：“对了，制片人要你去健身房增肌，皮肤晒成麦色，说这样更贴合角色。”
周勘天眼皮子向上一抬，虽然没做得太明显，但谢晓峰知道那该是个白眼。
“增什么肌，我再练肌肉穿古装就壮了。”
谢晓峰也不好说什么，周勘天什么都好，就是傲，听不得别人的意见。
“那我去和制作人再谈一谈。”
周勘天抬个手示意他立马去说。
谢晓峰扭头就走，正要还个安静地方打电话，手机里收到条消息。
他的面色骤然凝重，匆忙绕回来，小声给周勘天报：“蹲有钱娱乐的那个狗仔进医院了。”
周勘天面露不耐，“怎么，难道要我报销医药费？”
谢晓峰扫一圈周围，确定没人才低声说：“上午苏云若的人刚去找过他，虽然事故是下午发生的，但这两个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周勘天嗤笑，“你太看得起苏云若了。就算在国外读书长大又怎么样，出国读书在国外长大的多了去。我认识的富二代里就没谁知道她，说明她那个老头金主连这个圈子都够不着。她能有什么本事。”
谢晓峰想想也是，也就放心下来。
这几天他觉得自己简直时来运转，不仅有富婆女粉丝一掷千金为周勘天出资拿角色，还有富二代对温情冷一见钟情。
今天更是，裴雪亲自带周堪天走红毯，温情冷拿到的那条仙牌裙子虽然不是当季高定，但在她那个咖位上算是能吊打一批人了，省去好多麻烦。
这么好的气运，怕什么苏云若。
谢晓峰这会儿放下心来去给制作人打电话。
周勘天看他肥胖的身体走远，突发奇想，谢晓峰为什么不是个美女呢，如果是美女，他就可以去陪睡给自己争取更多的资源。
滋
周勘天以为是对面回消息了，拿起手机，却看到微博弹出通知——苏云若出场。
“天呐，苏云若来了。”
现场有人惊呼一声，活生生像是没见过世面的新人，看到谁都要激动地叫两下。
周勘天活动脖子，并不在意。
她和柯锦阳的计划早就被自己和裴雪用了，接下来再怎么走都走不出朵花来。
橘子视频把压轴的位置给她纯粹是浪费，真不知道高层怎么想的。
明明自己跟裴雪更合适。
“苏云若竟然带着柯锦阳和范星辰一起进场！”
周勘天哗啦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脑子里产生一瞬间的空白，身体不由自主地走到窗户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看到三个人走下车。
响亮的尖叫声威力大到像是能在海上劈开一条路。
苏云若夹在两条黑之间，穿了一身白，裙摆不长，长及脚踝，腰际被层层叠叠的布料裹出沙漏形状，上身是抹胸式，立体剪裁。
白玉一样的裙子搭配颜色相似的澳白珍珠，与白皙的皮肤浑然一体，好像整个人在发光。
引人注目的大帽子外边罩了一层白，给这样的装扮增添一份神秘感。
秋夜风凉，那帽子连带着纱差点被吹飞，幸好左边一只手抓住了纱，右边一只手抓住了帽檐。
“啊啊啊啊啊”
观众都尖叫声传到了这边大厅，穿过玻璃窗户后变身成为一把把锋利的刀，刺痛周勘天的身体。
三个人都在伸手拢帽子上的纱，可惜效果甚微。
苏云若索性自己掀开，将帽子摘下，举起来和观众们打招呼。
柯锦阳凑近在苏云若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苏云若将帽子递给了他。
剥去阻碍视线的东西，苏云若像是一樽放在博物馆里的瓷器，精致、名贵，即使身边摆着两大帅哥都叫人挪不开眼。
三人并排走上楼梯，被摄影师要求暂停拍照，苏云若拉起裙摆转了个身，在两人中间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笑起来的时候会散发一种类似三四岁孩子的天真，眼眸纯粹、毫无杂质，极具感染力。
拍完照，主持人拉着三个人聊了许多，只是一句句从周勘天耳边飘过，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三个人走完红毯进入大厅，好像化身明星中的明星，有很多人主动上去寒暄。
就连那对自己爱理不理的高层领导们都从不允许他进入的休息室里出来，迎着三个人进去。
那道闭合的门，深深刺痛周勘天。
“苏云若真人太漂亮了吧？”
“他们三怎么一起来了，是不是有新合作？”
“啧，人红就是跟咱们不一样，连休息室都有个特殊的。”
“苏云若是不是以前干模特的？她的表现力好好。”
站在人山人海中，周勘天觉得自己好像成为了这亮堂地方唯一的阴暗角落。
他握着手机浑身发抖。
用力地咬紧牙关，听到摩擦的声音在脑浆里钻。
数条被挑动的神经紧紧绷直，用手轻轻拨一拨就会发出类似琴一样的调子。
他——在这样的脑海中演示着无数个杀死苏云若的行为，以及，无数个杀死柯锦阳的行为。
……
网上，苏云若携两任“前夫”出席橘子视频慈善晚会直接空降各大论坛热搜。
【妈的，营销号消息不准啊，谁说她只带柯锦阳出席的？】
【天，我在现场，苏云若真人巨美，简直神仙下凡。】
【最让我震撼的是苏云若竟然跟柯锦阳和范星辰差不多高！太吓人了吧，电视剧里明明她比他们都矮大半个头。】
【从来没有人注意过苏云若官方身高175吗？】
【呜呜，范星辰柯锦阳帮她抓住帽子的时候太苏了，简直偶像剧照进现实。】
【快穿之和我结过婚的男主角碰面了！呜呜呜，这是什么神仙修罗场啊！】
【三个人站在一块儿太养眼了，本来嗑苏云若x林星森，现在开始爬墙。】
【不愧是你，玛丽苏偶像剧天选女主云若。上周末给我们看民间大神x世界冠军，这星期给我们看两任前夫。】
【胡杨：我是不是应该在车底？】
【[图片]胡杨，只能帮你到这了。】
热心网友截图出苏云若三人下车的画面，恰恰是风还没吹来时范星辰提前帮苏云若稳住帽子，柯锦阳准备伸手牵她。
三个人又恰恰是白裙子黑西装。
偶像剧照入现实，所有网友幻视之前所有剧里的美好大结局。
偏偏，沙雕网友在后面的车底用白色粗线画出一个火柴人，多个箭头标注：“胡杨”。
偶像剧照入现实算什么，糖精只有一部分粉丝会磕，但沙雕是所有人的！！！
于是各种火柴人，p图出马——胡杨，一个没有出现在现场的苏云若“前夫”，却成为今晚最大乐子。
铺天盖地的快乐席卷整个网络，厉害的剪辑选手做出小动画，苏云若范星辰柯锦阳三个人站在一边，胡杨痛苦跪地，冷冷的冰雨打在脸上。
bgm：我应该在车底……看到你们，有多甜蜜~
在晚会还没结束时，这个乐子就舞到了正主面前。
胡杨正在开着直播宣传新剧，看到通篇刷屏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被提示去看微博。
他疑惑地看过去，愤怒地看回镜头来，“他们背着我悄悄团建，不够朋友，我要为自己声讨！”
【什么！我以为你是没时间，没想到竟然没通知你。】
【不是，哥，你跟柯锦阳范星辰都没合作过，你们熟吗？】
“熟啊，我们有同一个微信群，那种最帅男神的投票都在里面拉票的。”
【天呐！你们竟然有群。】
【好奇群里都有谁。】
“群是之前苏云若拉的，说是帮柯锦阳拼夕夕砍一刀。”
胡杨一边说着一边把群里人员给观众念。
除了他们说那个合作过的男演员，还有之前三部剧里的其他女演员。
【？？之前谁说苏云若圈内没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