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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顷婠顺从了她的动作,只是默默的看着脸越来越红的林思慎,眸中荡漾着满满的温柔。

似乎是感受到了沈顷婠的放任,林思慎的胆子愈发大了,她盯着沈顷婠的薄唇,轻声道:“我想要郡主,能允许思慎放肆一回。 ”

话一说完,不仅沈顷婠,林思慎自己都愣住了,这话听起来还真是轻浮的要命。

沈顷婠微微侧开头,眸中闪过一道羞怯,不知不觉中,她的声音似乎也有些颤抖:“你打算怎么放肆?”

两人都下意识的因羞怯移开了目光,不过很快林思慎便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反正沈顷婠对她向来纵容,她就是不怕死大着胆子轻薄一下,沈顷婠应当也不会气恼吧。

念及此,林思慎居高临下的看着沈顷婠,她怎么说也是去过凝香楼的人,一旦她放下忌惮,彻底敞开心扉,只怕会颠覆一直以来她在沈顷婠心中,那谨小慎微胆小如鼠的形象。

林思慎缓缓俯低身子,抬手勾起沈顷婠耳畔的青丝,替她轻轻拢在耳后,露出了那雪白小巧的耳珠。

那耳珠粉嫩白皙,看上去煞是可爱,林思慎盯着看了两眼,越看越心痒。她故意凑到沈顷婠耳边,倾吐了一口气,气息喷洒在微红的耳珠上。

沈顷婠身子微微一颤,在林思慎眼下,那白皙小巧的耳珠,果然瞬间颜色加深了几分,红彤彤的看上去更是可爱软糯。

林思慎眸子一红,她偷摸偏头,鼻尖轻轻蹭过那圆润红嫩的耳珠,身下的人又是一颤,原本蜷在林思慎肩侧的手,不知何时开始抵在她肩头……

那耳珠柔软|温热,绝佳的触感让林思慎心中一阵雀跃。

不过她强忍着想要伸手去摩挲的冲动,只怕她真要这么做,会被沈顷婠一脚踹下床去。

林思慎咽了咽口水,暧|昧的在沈顷婠耳边悠悠道:“思慎想要的奖励,自然是一亲芳泽。”

以前沈顷婠觉着,林思慎就像一只停在原地,不肯往前走的倔驴,需得在她屁股上抽一鞭子,她才不情不愿得往前走一步。这下可好了,才轻轻抽了一鞭子,林思慎就撒丫子狂奔了,拉都拉不住。

沈顷婠咬着唇瓣,清冽的眸子笼上了一层湿润的雾气,她伸手阻挡在自己和林思慎之前,五指扣在她肩上轻轻一推,半警告半羞恼的轻斥了一声:“林思慎。”

林思慎现下可高兴的很,以前她只有被沈顷婠挑戏的分,今日她大着胆子反挑戏沈顷婠一把,没想到沈顷婠却突然娇怯了起来。

她按着沈顷婠的手一紧,挑眉看着她,故作不满道:“怎么,郡主难不成要反悔了?”

沈顷婠眉目低垂,没去看林思慎眼中得意的神色,她手轻轻一动,却没挣开林思慎的控制,她只得无奈的轻嗔了一声:“你别胡闹。”

林思慎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她理直气壮的看着沈顷婠:“这怎是胡闹,这是我问郡主要的奖励。郡主刚刚说的话,难不成现下就不作数了?”

沈顷婠幽幽的瞥了林思慎一眼,她怎么就没料到,林思慎今日吃了熊心豹子胆,不仅敢还手还敢得寸进尺。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吧,今天是要双更的,我也在微博说要双更。

但是呢,你们听我解释,算了太长了不解释了,我打张欠条吧,一定会补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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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097

好不容易让沈顷婠脸红一回, 林思慎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沈顷婠,她按着沈顷婠的双手, 十指纠缠相扣, 让她无法抽身推搡自己。

林思慎双眸灼灼的看着她,唇角勾着笑意。

她们的距离近在咫尺, 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对方的身上。呼吸间, 那温热的气息亦是交织一起,暧昧的有些过分。

一直以来,沈顷婠都是那个胜券在握,掌控一切的人, 如今她却以一个略显羞耻的姿|势, 被林思慎控制在身下, 并不能掌握主动权。

这样的感觉让她觉着有些陌生,亦有些羞怯。

沈顷婠抿了抿唇, 偏头避开了林思慎炙热的眼神, 她双手轻轻一挣,只是不仅没有挣脱束缚,林思慎反倒又加了几分力道, 紧紧的扣住她的双手,让她动弹不得。

林思慎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歪着头眨了眨眼,虽没有开口,可眼中的戏谑不言而喻。

看来林思慎暂时不打算放手, 沈顷婠咬着薄唇,柔声提醒道:“你该回去了,若是你祖母和娘亲见不到你,恐怕一会就该来琉光阁寻人了。”

林思慎撇了撇嘴,故作幽怨的问道:“郡主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吗?”

沈顷婠眸光闪烁,正欲开口,林思慎却又悠悠笑道:“我记得两年前,郡主曾与思慎说过,思慎还欠了郡主一样东西。”

就算林思慎没开口,沈顷婠也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奈何今天林思慎翻了身,而她一直落在下风,想要重新压制住洋洋得意的林思慎,恐怕还真没那么容易。

沈顷婠抿着唇默然不语,林思慎凑近前去,一脸神秘的眨了眨眼:“思慎欠郡主的,便是洞房花烛夜。”

说完,她还故意又凑近了一些,呼吸间炙热的气息,喷洒在沈顷婠雪白修长的脖颈之上,瞬间便染上了一层淡粉色。

沈顷婠呼吸一窒,白皙的肌肤愈发嫣红,她故作镇定的抬眸看着林思慎,语气淡然的提醒道:“兰青还候在门外。”

林思慎闻言身子一酥,沈顷婠这么一句轻飘飘的提醒,反倒更让她兴奋不已,她的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急忙眨了眨眼,低声戏谑道:“郡主放心,我会尽量小声些,不惊动兰青姑娘。”

若是林思慎真长了尾巴,那此时她的尾巴估摸着,真能翘到天上去。

沈顷婠眉尖一挑,定定的看着林思慎得意的笑脸,而后唇角微扬,轻笑一声反问道:“当真?”

得意忘形的林思慎,显然忽略了沈顷婠眼中狡黠的亮光,她还扬着下巴悠悠道:“自然。”

话音才落,沈顷婠突然反客为主,双手紧紧的扣住了林思慎的十指,而后轻轻一抬腿,膝盖便顶住了林思慎的小腹。

林思慎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眼前天旋地转,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她后背就压上了柔软的锦被。

她的笑意还僵在脸上,一抬头,眼前赫然出现了沈顷婠绝美的面容,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思慎,看着她面上的神情,从得意忘形转变为慌乱失措。

沈顷婠觉着林思慎现下的表情,实在是有趣极了,便学着她刚刚那副轻浮得意的模样,挑眉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既然夫君也不想惊动兰青,那一会便小声些。”

这话与林思慎刚刚说的话,倒也没什么分别,可不同的语气和境地,意思却是天差地别。

林思慎脸色一变,急忙开口道:“郡主,我刚刚只是玩笑话。”

沈顷婠虽然只是单手按在林思慎肩头,可膝盖却是抵在她腹间,力道虽轻可位置刚好,林思慎压根使不上力气挣脱。

刚刚她之所以能如愿调戏沈顷婠,那是因沈顷婠半推半就,可她太过得意了,以至于让沈顷婠有些气恼。

林思慎这认怂的速度,让沈顷婠觉着好气又好笑,她玉手轻抬,微凉的指尖捏住了林思慎的耳珠,轻轻一拽,意味颇深的嗔了句:“没出息。”

没听出沈顷婠这句话的深意,林思慎继续求饶:“郡主,我以后真的不敢了。”

林思慎话音才落,沈顷婠却是眉头微蹙,她抬手捏住林思慎的下巴,半是戏谑半是认真道:“谁许你不敢?”

林思慎愣住了,她盯着沈顷婠白皙精致的面容,久久没有回过神。

这回沈顷婠说的这般直白,她终是明白了过来,不许不敢,那不就是在提醒她,让她继续的意思嘛。

林思慎没反抗也没说话,就这么静悄悄的看着沈顷婠,空气之中暧昧的气息再次弥漫了开来。

“让我看看,疤痕可还在?”

沈顷婠敛眸看着林思慎的脖颈,指尖挑开她的衣领,看向之前她被咬时,留下的疤痕的位置。

沈顷婠的指尖轻轻拂过林思慎的脖颈,摸索着找寻着那道带着特俗意味的疤痕。

她的指尖柔软微凉,像是带着电流一样,让林思慎的身子瞬间战栗了起来。

“它还在。”

林思慎低声应了一声,而后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她跟着抬手,按在沈顷婠的手背上。带着她的指尖,准确的找到了靠近肩头,那道已经泛白,不仔细看压根就瞧不出来的齿痕。

沈顷婠垂着眸子,指腹轻轻摩挲过那细微的齿痕,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笑意。

林思慎盯着她,只觉得口舌干燥的很,她舔了舔唇瓣低声道:“郡主若是觉着看不清了,大可再咬上一口。”

沈顷婠目光落在她面上,挑眉问道:“你不怕疼?”

林思慎想也没想,就毫不犹豫的开口:“怕。”

说完后,她看着沈顷婠的平淡的神色,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如实答道:“我怕疼,可不知为何,我却想让郡主再咬上一口。”

沈顷婠闻言轻笑出声:“你这可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林思慎摇了摇头,正色道:“是郡主给的,无论多疼我都忍得住。”

沈顷婠怔了怔,她抿着唇看着一脸认真的林思慎,眼中的温柔仿佛要溢出来了,她的指尖轻轻在林思慎脖颈上拂过,口中轻嗔了句:“傻子。”

林思慎勾唇一笑,主动扯开了领口,露出那白|嫩的脖颈,殷切的问道:“那郡主可要咬?”

眼前的人如此主动,倒像是遇到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

沈顷婠垂眸看着她雪白的肌肤,心中像是丢入了一块石子,荡开无数细微荡漾的波纹,她悠悠开口道:“既然夫君盛情相邀,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嗯。”

林思慎微微偏着头,闭上眼等着沈顷婠开口咬她。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瞬,林思慎便感觉到,沈顷婠接近了她,近在咫尺,近到那细微的呼吸声渐渐清晰,近到她鬓角的青丝垂落在林思慎的面上,酥酥痒痒的。

林思慎没伸手去拂开,她只是闭着眼等待着,那预想中的亲昵和疼痛。

很快她便等到了,不过她等到的,不是脖颈皮肉被牙齿咬破的疼痛,而是落在唇上柔软清甜的相贴。

心扑通一声,像是沉入了水中,再无声息。

林思慎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面若桃花眼若春水的美人儿,她并未闭上眼只是敛下了眸子,长长细密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仿佛昭示着她此刻的心悸。

身体里突然窜出来的一股电流,让林思慎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脑海中的思绪开始停滞。她垂在身侧的手,仿佛也脱离了她大脑的控制,缓缓伸出抱住了身前的人。

沈顷婠的唇柔软香甜,就算只是单纯的一吻,却也让林思慎心猿意马浑身僵硬了。

面对这等事,林思慎以前一直觉着自己经验颇丰,毕竟她时常去凝香楼,见过不少风尘女子和恩客亲热。还从秦灏看过不少□□,虽然她只是随意翻阅,但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那□□中栩栩如生的插图,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可今日真的发生了,她却噤若寒蝉,除了刚开始她伸出了手,抱住沈顷婠外,她什么也不知道做了,她的脑子一片浑沌。

就在林思慎想要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想起接下来应该要做什么时,她唇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那痛意让她瞬间回过神来。

沈顷婠轻轻咬了林思慎一口,像是惩罚她的走神,抑或是满足她想要被咬的奇怪心思。

唇上的刺痛让林思慎眉头微蹙,然而就在她快要低|吟一声时,唇上的痛意瞬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软在刚刚被咬过的地方,轻轻舔过。

林思慎的脸红的像烧着了一样,她心中既羞怯又悸动,她颤颤巍巍的想要学着沈顷婠的动作,咬她一口,谁知她才张嘴,沈顷婠便抽身离开。

沈顷婠并未给林思慎太多时间,一吻之后,她翻身背对着林思慎躺下了,闭上眼似乎打算歇息了。

可林思慎哪能立即从兴奋悸动中走出来,她呆呆的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又侧头看了眼背对着自己的沈顷婠。

林思慎侧身蜷在沈顷婠背后,犹犹豫豫的伸手戳了她一下:“郡主?”

“我倦了。”

沈顷婠的声音平静无波,可若是林思慎足够认真,便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羞怯。

“那我陪郡主一同歇息。”

林思慎没忘,沈顷婠可是没日没夜的照顾了她三日,现在她要歇息了,林思慎自然不敢打扰。不过她刚刚还那般,瞬间却又要睡下,她还真能睡着?

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林思慎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狂跳,她深吸了一口气打算陪沈顷婠歇息,可她的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脑子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来来回回浮现的,都是刚刚沈顷婠吻她时,那眉目含情面色微红的模样。

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林思慎觉着像是过了一个时辰一样,她盯着沈顷婠的背影,既不敢打扰,又想要把她掰过来和自己面对面。

就这么思绪烦乱的想了一阵,林思慎迷迷糊糊的靠着沈顷婠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时,身旁已经空无一人,她睡眼惺忪的缓缓爬起身,四处找寻着沈顷婠的踪影,盖在她身上的锦被缓缓滑落。

好在沈顷婠还在屋内,也并不难找,林思慎抬起头一眼就透过纱帐,隐约看清梳妆台前,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

沈顷婠已经起身了,正坐在梳妆台前,由兰青绿荫伺候着梳妆束髻。

没想到,最后她居然睡着了,林思慎揉了揉眼睛,正打算掀开纱帐走出去。

兰青却突然走上前来,一边抬手掀开纱帐,一边回头对着沈顷婠恭敬道:“郡主,您还未歇息前,郡马她”

话说到一半,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巧对上了林思慎湿润惺忪的双眼。

两人大眼瞪小眼,皆是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看到林思慎的那一刻,兰青被吓了一大跳,不过她忍住了没喊出来,她目光呆滞的盯着林思慎,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林思慎倒是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施施然爬起身,捡起一旁的外衣披在身上,对着一动不动的兰青点头示意,而后唇角一扬,从兰青身旁掀开纱帐钻了出去。

兰青僵硬的转过头,看着林思慎的背影,幽幽问道:“郡马爷您是怎么进来的,奴婢一直守在门外,也没见您进来啊。”

林思慎躲在屏风后,匆匆将外衣穿好,而后轻咳一声仰头道:“兰青姑娘莫不是睡糊涂了吧?我自然是向郡主请示之后,才得已入内的,否则我还敢擅闯不成。”

兰青双眼瞪大,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急忙道:“可是奴婢分明记得,郡马爷本想求见郡主,奴婢禀告说郡主歇息了,郡马爷便转身离开了。”

林思慎整理好衣冠,笑容满面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看了眼沈顷婠,而后摇摇头装作无奈道:“兰青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记性却不好用了。”

兰青本是笃定林思慎离开了琉光阁,可看着林思慎那振振有词的模样,又想起自己守在门外时,的确有那么一会昏昏欲睡。

她竟真的开始怀疑自己记错了,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林思慎:“郡马爷难道后来又折返了回来?”

林思慎满意的点了点头,骗起人来却是脸也不红:“不错,还是兰青姑娘替我向郡主请示的,兰青姑娘可想起来了”

兰青没回话,呆呆的站在床榻边,绞尽脑汁的开始回忆了起来。

梳妆过后,沈顷婠缓缓站起身,她看了眼面容呆滞还在冥思苦想的兰青,又看了眼若无其事,正在拉扯着衣领的林思慎,勾唇一笑,轻嗔道:“你可玩够了?莫要再欺负兰青老实了。”

有沈顷婠替自己说话,兰青很快就回过神来,她冲着林思慎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小跑着跑到了沈顷婠跟前,自然的拽着她的衣袖撒娇道:“郡主,奴婢真的没偷懒。奴婢就闭眼歇了一小会,就那么一小会,奴婢肯定没记错。”

看着在身旁撒娇的兰青,沈顷婠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却很是宠溺:“你呀,若是困了,回去歇息就是,不必时刻守着我。”

林思慎在一旁看着热闹,竟这才发现,沈顷婠虽然性子冷,但是对身旁这些个极为亲近的人,态度倒是很温和,说话也是柔声细语。

哄好了兰青之后,沈顷婠支开了她和绿荫,屋内就只余下她和林思慎两人。

林思慎瞥了眼紧闭的房门,缓步走到了沈顷婠跟前,眨了眨眼问道:“特地将人支开,郡主想要与我单独说些什么?”

沈顷婠挑眉,似笑非笑的反问:“你觉着我能与你说些什么?”

林思慎环臂而立,佯装认真想了一阵,而后断言道:“自然是,风花雪月谈情说爱。”

这人又开始不正经了,沈顷婠勾唇一笑,淡淡瞥了她一眼,嗔道:“胡言乱语。”

被这么娇嗔一声,林思慎竟觉得心中一阵酥麻,她压低了声音坏笑道:“难不成,郡主想再咬我一口。”

沈顷婠风轻云淡的神情,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变化,她敛眸咬着薄唇,没好气道:“你我要与你说正事,你提那事做什么!”

生怕一会又把沈顷婠惹恼了,林思慎见好就收,她抿了抿唇笑问道:“那郡主要与我说什么正事。”

沈顷婠偏头看着她,神情恢复冷淡:“我要与你交代的事,是四皇兄的事。”

沈顷婠口中的四皇兄,便是沈忻洵。

一提起沈忻洵,林思慎面上的笑意就逐渐敛去,她眉头微蹙深吸一口气道:“郡主说吧。”

沈顷婠眸光微闪,她将林思慎混秘的这三日间,发生的事都告知了林思慎。

林思慎回府之后,府上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探望的客人,除了一些不足挂齿,前来攀附的官吏商贾之外。

最有分量的,便是近来颇受器重的二皇子,立下战功被召回京的四皇子,以及沈顷婠的父亲,皇帝同胞的弟弟,九王爷。

三个人是以不同的身份,前来探望林思慎的。

二皇子是受皇帝旨意,带着金银玉石绫罗绸缎,前来探望功臣。

九王爷是以岳父身份,前来探望自己昏迷未醒的女婿。

四皇子则是以同僚战友的身份,三次登门探望林思慎。

毕竟沈忻洵和林思慎在安庆城并肩作战过,他亲自登门探望林思慎也不奇怪,可怪就怪在,才过去三日他却来了三次。

几乎每日都会特地前来将军府,探望尚在昏迷之中的林思慎。

这无疑于给外人传递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四皇子和林思慎关系非常之亲厚。

从回京开始,四皇子就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以前四皇子在岭南时,人人都当他是被流放了,就算他是皇子,也压根就不会有人去在意他。

现在太子倒台了,皇帝将四皇子从岭南召回,还特意让他先去了一趟边境,披了一身战功回来。他一回京,皇帝就亲自下令,替他督建王府赏他金银财宝。

谁人都看得出来,皇帝这是有意扶持四皇子,让他与一家独大的二皇子分庭抗争。

朝廷中的文武百官几乎个个心怀鬼胎,有人想要明哲保身,有人想要升官发财。

选择明哲保身的人,就如同九王爷和林将军,他们竭力与那两位皇子保持距离,除了公事,私下尽量不与他们来往。

而选择升官发财的人,就如同当初扶持太子的那帮人,太子倒台之后,除了几个有气节的文人之外,无一例外,全部倒向了二皇子。

他们要扶持的人,他们选择的人,能决定他们下半辈子,乃至他们家族的荣华富贵。

而那些朝廷官员,其实就是一群赌徒,而夺位之争,就像是一个赌大小的赌局,骰盅里的骰子是大是小,不到最后开盅,无人知晓。

现在文武百官中,除了一些以九个王爷为首,选择保持中立的朝臣之外,其他人几乎是一边倒的支持二皇子。

而与之对比的,是初来京城的四皇子,明面上支持他的拥护者,几乎寥寥无几。

虽然无人敢定论最后谁会成为新帝,不过至少现在,瞎子都能看出来,赢面大的人是二皇子。

除了四皇子之外,在京城中名声大噪的人还有林思慎,从她攻破安庆城,坑杀了十几万寮军开始,她就成了晋国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

京城之中,再无人将她视作,当初那个只懂吃喝嫖赌的纨绔公子。

四皇子的三次探望丝毫不避嫌,他就是要让外人知道,自己和林思慎的关系非比寻常,而林思慎就是他的人。

林思慎没表态,可外人却都以为,林思慎已经选择了站在四皇子身边,就连掌握着林思慎把柄的二皇子,甚至都开始怀疑。

趁着她昏迷,沈忻洵居然刻意引人误会,偏他又是借着来探望的幌子,就算林将军再不愿意,那也不能将他拒之门外。

林思慎面无表情的沉默了良久,待她抬眸看向沈顷婠,却见她不知何时已行至窗边,拾起了一片被风吹来,落在窗柩旁的一片竹叶,饶有兴趣地端详着。

沈顷婠轻拈着那片青翠的竹叶,她低眉看着,唇角微微上扬。

林思慎走到她身后,环臂闷闷埋怨道:“这就是郡主选的人?”

她实在是不喜欢沈忻洵这个人,他根本就与太子二皇子没分别。

沈顷婠闻言回眸看向她,如黑曜石般深邃的双眸中,闪烁着点点揉碎的星光,她淡淡一笑轻飘飘启唇问道:“谁与你说,他是我选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勤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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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098

沈顷婠的话让林思慎大惊失色, 如果说沈顷婠选择的人不是沈忻洵,那还能有谁。

闻行任是沈顷婠的人, 这毋庸置疑, 而闻行任对沈忻洵的态度恭敬顺从,这难道还不能说明, 沈顷婠是在替沈忻洵铺路吗?

之前林思慎也怀疑过,因为当初在边疆时, 沈忻洵总是有意无意的,想要挑拨林思慎和沈顷婠关系。当时林思慎就在怀疑,沈忻洵和沈顷婠是不是貌合神离,只是表面上的合作关系。

如今沈顷婠的否认, 让她愈发怀疑起来。

林思慎沉吟了片刻, 抬眸看向了站在窗前, 悠然自得风轻云淡的沈顷婠,颇有些疑惑的询问道:“郡主选的人不是沈忻洵, 难不成还有别人?”

沈顷婠抬手勾起一缕发丝, 漫不经心道:“待到时机成熟后,你便会知晓。”

又是拖字诀,林思慎有些气恼的紧蹙眉头,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无论沈顷婠想要做什么,她都不会告诉林思慎。倘若林思慎大着胆子问上一句,沈顷婠就说日后她会明白。

什么都瞒着她,这分明就是不相信她。

林思慎的脸色当即沉了下去, 她都愿意相信沈顷婠,沈顷婠却一点信任都不肯给她。

若是以前,依着林思慎的脾气,无论她心中有多不悦,都会憋在心中,面上不显露丝毫。

可今日她与沈顷婠之间的关系,已经明显更进一步了。她愿意抛弃理智选择相信沈顷婠,可沈顷婠却还像以往一样,什么都瞒着她提防着她。

委屈不甘,林思慎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一开口,语气间也仿佛带着尖刺,直接呛向沈顷婠:“郡主还在怀疑我?怕我将得知的消息悉数告知二皇子,坏了郡主的计划?”

从来没有人敢像林思慎这样,当着面对沈顷婠不满的发脾气,就不提九王爷和几位皇子了,就连老皇帝与她说话都是温声细语。

面对着林思慎如此语气态度,沈顷婠却并未气恼,她定定的看着林思慎,眉头微蹙正色道:“不是我不愿告知于你,而是现在知道的太多,对你来说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沈顷婠仍有隐瞒,不过她这次好歹还是解释了一句。

林思慎刚刚一时头脑发热,稍稍冷静下来后,她便敏锐的从沈顷婠的话语中听出了深意。

知道了太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这句话不仅是在解释,还是在提醒林思慎,莫要想着私下去查探沈顷婠和沈忻洵的关系。

林思慎原本还真有打算,如果沈顷婠到最后,还是不愿告知与她其中内情。那她便私下动用罗网,抽丝剥茧的查出沈顷婠和沈忻洵之间,到底存在怎样的合作关系,还有沈顷婠到底暗中在扶持何人。

现在沈顷婠一句话,就在告诫她,不要妄图去牵涉其中。

怒火泻去,冷静思忖了片刻之后,林思慎抬眸看了沈顷婠一眼,却见她一言不发的站在窗边,神情风轻云淡,漆黑深邃的眸子定定的落在自己身上,平静的泛不起丝毫波澜。

林思慎突然有些心虚,刚刚她冷着脸发脾气的模样,现在想想都觉着尴尬。

她踌蹴着上前一步,耷拉着脑袋没说话,抬手轻轻碰了下沈顷婠的手,而后抬眸偷偷看了眼沈顷婠,见她并未露出不悦神色后,便大着胆子握住了她的手。

沈顷婠目光悠悠的瞥了她一眼,神情中仍是不见喜怒,不过她却并未甩开林思慎的手,只是为表不满,轻轻晃了晃手,下一秒就被以为她要挣脱的林思慎,用力紧紧的攥住了。

林思慎轻咳一声眼神闪烁,她握着沈顷婠的手,弱弱道:“郡主我又错了。”

沈顷婠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柔声道:“何事需告知于你,我心中自有思量,你只需记住当初我们成婚之时的约定,我定不会背弃诺言。”

说其约定,林思慎却是神色一僵,当初的约定中可还有个三年之期间,沈顷婠说不会背弃约定,那岂不是说再过几月,她就要和沈顷婠和离了?

只看了眼林思慎的脸色,沈顷婠几乎就能猜到她此时是在想什么,她轻笑出声,指尖在林思慎的掌心轻轻刮过,口中嗔了句:“别胡思乱想,我说的约定,是当初应承你,只要你与我合作,我便会护你和将军府周全。”

那和离之事呢?

林思慎抿了抿唇正要开门问,门外突然传来了两声敲门声,而后兰青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郡主,四皇子来了。”

门外兰青话音才落,林思慎脸色当即沉了下去,她幽幽抬眸看着沈顷婠,长叹了口气:“那个讨厌鬼又来了。”

看着林思慎皱巴巴的脸,沈顷婠忍不住唇角上扬,抬手准确无误的捏住了林思慎的耳垂,轻轻拽了拽,嗔笑道:“什么讨厌鬼,是四皇兄,日后你也得这般叫他。”

林思慎唇角一撇,满脸都写着不情愿:“他来府上做什么,探你还是探我?”

沈顷婠面上笑意逐渐敛去,她深深的看了林思慎一眼,提醒道:“自然是来探你,这几日来府上,四皇兄好似和林将军相谈甚欢。”

林思慎闻言头疼的扶额:“父亲不会又看上四皇子了吧。”

沈顷婠淡淡一笑,摇头道:“这我倒不知晓,不过四皇兄最会投其所好。这几日间,他每日来都会给林将军带上一壶好酒。”

林思慎愈发头疼了,她蹙眉又问道:“父亲收下了?”

沈顷婠也没直说,只是随意抬手,替林思慎拂去她肩头的一处褶皱:“四皇兄送来的酒,大多是民间百姓自己酿造的米酒黄酒,林将军对此甚是满意。”

也就是说,沈忻洵送来的酒并不贵重,也不难得。只是刚好讨巧,让林将军既喜欢又没那么多警惕之心。

上次太子的亏没吃够,这回还敢和四皇子私下有来往,也不知该说父亲是胸无城府,还是太过没心没肺。

林思慎叹了口气,垂眸道:“看来,我有必要与父亲好好谈上一回了。”

沈顷婠眉尖一挑,并未言语。

她对林诤此人其实也颇为欣赏,在战场之上林将军能呼风唤雨用兵如神,下了战场,寻常待人处世,他却又极为坦荡赤忱。

只是有时这份坦荡赤忱,却不免被人利用践踏。

想起那坦荡到憨厚的林将军,以及那古灵精怪童心未泯的柳卿云,沈顷婠忍不住勾唇一笑,她侧头看着正垂眸沉思的林思慎,上下打量了一眼。

眼前的人,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干净请清新。

林思慎侧脸的线条流畅温和,睫毛又长又翘,双目清澈明亮,鼻梁俊俏笔挺,还有她那总是上扬的唇角,让人只看她一眼,便情不自禁的生出信任之情。

她并不是单纯的长得像林将军和林夫人,而是几乎集合了两人所有的优点,所以林思慎与自己一双父母,皆是似像非像。

看上去温柔单纯,内里却长了颗七窍玲珑心,事事都了然于心,却又爱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也不知林将军和林夫人,那么一对单纯坦荡的夫妇,是怎么生下林思慎这只小狐狸来的。

有时看着自己心尖上的人,就算是她最窘迫时的模样,也越看越欢喜。

明明此时的林思慎又黑又瘦,早没了当初那风流倜傥的模样,可沈顷婠却觉着两年不见,林思慎似乎变得更为可爱喜人了。

林思慎可不知自己现在在沈顷婠的眼中,是何等的娇憨可人,她环臂而立垂眸思忖了片刻后,无奈开口道:“他怎么说都是来探我的,我总不能闭门不见吧,人家好歹也是四皇子殿下。”

虽然林思慎不情愿去见沈忻洵,可沈忻洵的确是特意登门来探望她的,再怎么不情愿,最后到底还是得去,布巾得去,还得笑面相曲意奉承。

正当林思慎幽幽叹气时,沈顷婠却勾唇一笑,淡淡道:“你若真不想见到四皇兄,大可不去。”

林思慎心一动,她抬眸看着沈顷婠,想着她定是有什么万全之策,既能不去见沈忻洵又能不得罪他,便虚心请教道:“若不去,得找什么由头?”

沈顷婠面色平静无波,她言简意赅的启唇道:“久别胜新婚。”

林思慎的脸唰的红了起来,她当即垂下头,口中喃喃道:“四皇子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女子,如何久别”

话说到一半,林思慎像是想起了什么,脸更是红透了。

林思慎当初在凝香楼和秦灏瞎混的时候,秦灏曾偷偷摸摸给了她一本图册,也不说名字,只与她说这图册实在是稀奇,瞧了叫人血脉偾张。

之前秦灏也少不了给林思慎带些□□,初始林思慎倒也翻阅过一些,可瞧了些也没什么兴趣,就丢在了一旁,过几日还回去。

偏偏那回她将图册带回府后,有一日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想起来秦灏将图册给她时,那兴奋的语无伦次的模样,便找出图册挑灯夜读。

一翻开林思慎便觉着有些古怪,寻常秦灏给她□□皆是男女,这回却是男男女女,瞧着让人觉得新奇又脸红心跳。

那日看完之后,林思慎鬼使神差的将那本画册藏了起来,并未还给秦灏,为此她还被秦灏怀疑过,被怀疑有断袖之癖,秦灏还笑嘻嘻的取笑她,要送她几个漂亮男人享用。

林思慎突然想起来,那本画册至今还藏在老院子床榻下的暗格中,那些隐隐约约看过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她眼神飘忽的偷偷瞥了沈顷婠一眼。

沈顷婠面色如常,一贯的清冷孤傲,她并不知晓林思慎此时在想些什么,只是就着刚刚林思慎的话,轻启薄唇道:“你去露个面倒也无妨,不过莫要与他太过亲近。”

林思慎轻咳一声,有些心不在焉的接过话,快速道:“不能太过亲近,这么说我得离他三尺远?”

沈顷婠闻言眉头微蹙,竟是微微侧头,面色紧凝的正色道:“三尺怎算是远?”

林思慎缩了缩脖子,不自在的拽了下衣领,刚刚想起的那些旖旎画面,让她现在还静不下心来:“那依郡主的意思,多远才算远。”

沈顷婠薄唇微扬,敛眸径直道:“十尺。”

林思慎神色一僵,她幽幽看向沈顷婠:“郡主是想让我和四皇子隔着十尺远碰面?”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跟以前一样,十点不变,我会更勤劳的(没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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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099

见林思慎面色讶异, 沈顷婠似笑非笑的瞥着她,启唇戏谑问道:“这么说, 你觉着十尺是近了, 还是远了?”

隔着十尺远,那岂不是得隔着一条官道说话, 林思慎疑惑的眯着眼,所幸吐槽道:“照郡主的意思, 那不如不见?”

沈顷婠闻言挑眉,笃定道:“那就不见。”

这也太善变了吧,刚刚沈顷婠才示意她可以一见,现下又说不见。

林思慎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踌蹴着问道:“当真不见?郡主不是说露个面也无妨吗?”

沈忻洵到底是皇子, 如今又是老皇帝跟前的红人, 他三番四次的登门拜访林思慎,之前未醒就算了, 如今醒来了林思慎还不见, 那也太不将沈忻洵放在眼中了。

林思慎还在犹豫,沈顷婠却走到桌边,施施然的提壶斟茶:“你不是说你不想去见他吗, 那就不去见。”

林思慎本就不想见沈忻洵,如今沈顷婠两三句的鼓动,还便真让她下定了决心,她走到沈顷婠身旁坐下,很是自然的接过了沈顷婠斟的一杯温茶。

举杯将茶水一饮而尽后, 林思慎深吸一口气:“那我就继续装病,找个人去告知于他。”

沈顷婠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平静的面容之上,唇角微微扬起:“很好。”

从琉光阁出来后,林思慎马不停蹄的回了养病的院落,才往床上一躺,没多时便有人寻来。

院子里,墨竹正整理着药莆,抬眼便看到林思韬正站在院子门前,似乎有些犹豫。

墨竹就着一旁木桶里的清水,洗干净了双手,又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快步走到林思韬跟前:“大公子可是来看望公子?”

林思韬的目光落在墨竹面容之上,很快便眼神闪烁的偏开,他轻轻点了点头,轻声问道:“她可苏醒了?”

墨竹神色淡然,她微微颌首,恭敬的侧身让开:“公子醒了,大公子且随我来。”

林思慎本打算让墨竹去找林将军传个话,可林思韬的到来让她变了主意,一个普通的丫鬟若是特意去找主子,只为说一句林思慎睡了过去,恐怕会显得有些古怪。

若是这事让林思韬去与林将军说,那倒正常了许多。

林思慎也没隐瞒林思韬,她直言自己不太喜欢沈忻洵,亦不想见到他,林思韬当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了然一笑。

沈忻洵和林将军在前厅闲谈着,没一会老夫人便派人来通禀,说是小公子已经醒来了。林将军喜出望外,还不等他说些什么,沈忻洵就主动起身,提出要亲自去看看林思慎才能放心。

沈忻洵的身份摆在那,更何况林将军也不打算阻拦,当即便打算亲自领着沈忻洵,一同过去看看林思慎。

两人才走出前厅,林思韬就迎面撞了过来。

林思韬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待在自己的院落中,偶尔去后花园练练剑,若是无事发生很少会出现在其他地方。

林将军对于林思韬的出现,可比沈忻洵还诧异。

呆愣了一会后,林将军这才走到两人身侧,向着林思韬出声介绍起沈忻洵:“韬儿,这位便是四皇子殿下,还不快快行礼。”

林思韬身型修长健硕,几乎与沈忻洵一般高,俊朗的面容上神情不卑不亢,他抬眸直视着沈忻洵的双眼,而后徐徐躬身,单手作揖行礼道:“林思韬,见过四皇子殿下。”

林将军在一旁,又向沈忻洵介绍起林思韬:“殿下,这位便是老臣的长子,慎儿的兄长,名唤思韬。”

沈忻洵和林思韬自然是互相听说过,对方的名头,不过见面还是第一回 。

当年林思韬还跟随在林将军身侧,英姿焕发驰骋沙场时,沈忻洵还在皇宫中,当那不受宠处处被太子欺负排挤的小皇子。

如今两人的情形倒像是调转了过来,沈忻洵意气风发,林思韬却是颓丧了多年。

沈忻洵面上噙着清朗笑意,一见林思韬行礼他竟是眉头上挑,上前扶起林思韬,长叹了口气道:“大公子不必多礼,你是为我晋国浴血奋战过的功臣,本王哪受的起大公子一礼。”

见沈忻洵如此态度,林将军捋着胡子倒是颇为满意,可林思韬却是不动声色的退开了半步,站在林将军身侧,微垂着头低声道:“殿下太过抬举卑职了。”

林将军呵呵一笑,问向林思韬:“韬儿,你来此可是有何事?”

林思韬低垂着眉目,轻声道:“父亲,儿子刚刚已经去看过慎儿了,回来时听下人说,府中来了一位贵客,正由父亲亲自接待。儿子有些好奇,便特意来看一眼来的是何贵客,岂料正巧撞上了父亲和殿下。”

林将军点了点头,也不觉得林思韬的说辞有古怪,便径直问道:“这么说,你刚刚才去看过了慎儿,她现下情况如何了?”

林思韬轻叹了口气,语气担忧道:“慎儿她才醒来不久,身子很是虚弱。不过聊了几句,她便倦怠疲累,儿子离开时她又昏睡了过去。”

林将军闻言捋着胡子,思忖着开口道:“这么说,还是不去打搅她为好。”

林思韬垂着头没说话,眼角余光却瞥向了沈忻洵,好似正在观察着他的神色。

沈忻洵温和一笑:“既然慎儿又睡下了,那本王也不好前去打搅,还是等慎儿好些后,本王再来探望。”

眼看着林将军和沈忻洵又寒暄几句之后,沈忻洵告辞离去,林思韬这便与林将军告退,匆匆走回了林思慎之前住的老院子。

不去见沈忻洵,林思慎的心情大好,她懒洋洋的趴在桌边,面前摆着一盘满满的荔枝,看上去个个饱满新鲜。

林思慎熟练的剥了皮去了籽,往嘴里丢入荔枝肉,眯着眼嚼两口。

浓郁的荔枝香味充盈着整个口腔,这些日子来身体的疲累皆是一扫而空,林思慎面上逐渐浮现满足的笑意。

林思慎从小到大最爱吃的水果,便是荔枝。

晋国之内,盛产荔枝的地方唯有百越。而百越离京城远有百里,京城中的人,鲜少有人能享用到如此新鲜多汁的荔枝。

林思慎桌上的这盘荔枝,可是沈顷婠特意吩咐兰青给她送来的。

每年这个时候,百越的荔枝成熟,当地官员便会特意派人摘下最饱满的荔枝,冰镇储藏,快马加鞭的送来京城。

至于送去哪,自然是送去了皇宫之内,给皇帝享用。

今日皇帝才派人来将军府,把百越新送来的荔枝赏赐给沈顷婠,谁知一转头,这荔枝还没进琉光阁,就先落到了林思慎的桌上。

沈顷婠自己没留,亦是没给老夫人和林将军,而是一颗不少的全部给了林思慎。

若不是知晓林思慎爱极了荔枝,恐怕这等行为,就有些不符她平日的作风。

林思韬来的时候,林思慎已经吃了大半,她好不容易才停下嘴,打算将剩下去的荔枝送去给祖母和娘亲尝尝。

林思慎取了几颗荔枝,献宝似的捧到了林思韬跟前,笑嘻嘻道:“大哥,你来的正巧,刚从百越送来的荔枝,尝尝吧。”

林思韬看着林思慎亮晶晶的双眸,忍不住唇角微勾,他摇了摇头一脸宠溺道:“大哥不吃,都留给你吧。”

林思慎也没理他的拒绝,径直塞到了他的手中,而后笑问道:“大哥就不好奇,这些荔枝是从哪来的?”

这问题倒是有些蠢了,从皇宫里出来的东西,除了郡主之外,这个府上还有何人能有。

不过林思韬在意的不是这个,他盯着林思慎的脸瞧了好一会,突然暗笑了一声问道:“慎儿这般模样,可是得意?”

林思慎轻咳一声,取了颗荔枝把玩在手中:“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林思韬笑而不语,他算是看出来了,林思慎和郡主的关系应当是又近了一步,否则林思慎今日才醒来,怎可能这般开心。

在林思韬那略带深意的眼神下,林思慎有些不自在了,她转移了话题正色道:“大哥,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林思韬几乎瞬间便明白了林思慎所说的正事是什么,他笑意逐渐敛去,沉声道:“你是想问我四皇子?”

林思慎点了点头:“大哥觉着此人如何?”

“虚伪。”

林思韬想也没想,就这从口中斩钉截铁的吐出这两个字评语,倒让林思慎有些愣住了。

虽然只与沈忻洵见了一面,也就说了那么一两句话,可林思韬似乎很是笃定的这般评价沈忻洵:“四皇子与二皇子,倒也没什么分别。”

林思慎幽幽叹了口气:“我与大哥的看法一样。”

也就说,如今两个夺嫡的皇子,其实都是同一种人,表面上礼贤下士温和有礼,其实却极为虚伪自负,是名副其实的笑面虎。

好在沈顷婠选择的人,并不是他们二人中的任何一个,若是换做林思慎,恐怕她也无法在这两人之中做出选择,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林思韬担忧的看着林思慎,突然开口道:“慎儿,依大哥看,这个四皇子似乎对你有所图,你日后还是离他越远越好。”

林思慎心下一惊,她疑惑问道:“大哥是如何知晓的?”

林思韬摸了摸下巴,思忖着答道:“他几次三番来府上探你,大哥原以为你与他关系亲厚,这般倒也没那么奇怪。可你醒来后,大哥却见你对他极其厌烦。既然不是关系亲厚,却又对你如此殷切关忧,他定是有所图谋。”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之后真的定不了时,一会有事一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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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100

醒来之后, 在将军府内养伤的这段日子,林思慎久违的过上了清闲自在的生活。

她晨起后, 先是陪大哥在后花园练剑。半个时辰后, 回去歇息用早膳,就去祖母的佛堂, 陪祖母抄写佛经。又过一个时辰,陪着娘亲去满香楼吃茶, 看戏听书。

晌午之前回到府上,往肚子里灌上两碗药汤,而后马不停蹄的溜回琉光阁,死皮赖脸的爬上沈顷绾的床, 说要陪她小憩。

如今正是炎炎夏日, 整片大地都像是放在火炉之中烤炙一般。

林思慎每日都说是来陪沈顷绾小憩, 不等沈顷绾上床,她就麻溜的脱衣爬上床躺好, 眼巴巴的等着沈顷绾上来。

沈顷绾的体温, 不管春夏秋冬,总是散发着阵阵凉意,冬日也就罢了, 这炎炎夏日挨着她,就像是挨着一大块冰似的,舒服又凉爽。

林思慎就正好与沈顷婠相反,她的身体永远都是热烈温暖的,冬日倒是不怕冷, 夏日便有些受苦了,浑身上下像火炉一样烤人。

尽管就连兰青偶尔不小心碰到林思慎,都嫌弃她身上太热,可沈顷婠却一次都没把她赶下床。

每日一到时辰,沈顷婠就卸下妆容,取下发簪,褪去外衣,波澜不惊的躺在林思慎身侧,闭眼不语,就如同往常小憩一般,也当林思慎没存在一般。

林思慎也不打搅沈顷婠,乖乖躺在她身旁闭上眼,只是偶尔会睁眼看看沈顷婠有没有睡着,而后趁着沈顷婠未被惊动,便要往她身边蹭去。

她要亲昵的贴在沈顷婠身旁,还要伸手握住沈顷婠的手,五指相扣后这才满意的闭上眼歇息。

只有等林思慎睡着后,沈顷婠与林思慎交扣的手才会轻轻一动,明明沈顷婠尚未睁眼气息平静,指腹却在林思慎的手背之上摩挲。

这样的日子足足持续了大半月,悠闲而平静。

林思慎几乎快要忘记了,那两年刀头舔血殊死奋战的日子,只是午夜梦回时才会想起那些死在自己手上的人,想起被她下令坑杀的数十万寮人,他们瞪大惶恐不安的双眸,死死的盯着自己。

这些都是战场的残酷之处,林思慎不觉惭愧,因她知晓若是她败了,寮军对她的手段恐怕会残忍上百倍千倍。

养了大半月的伤后,皇帝的口谕便借由林将军的口,传到了林思慎的耳中。

皇帝听闻林思慎已经醒来,伤也养的差不多了,便下口谕召见林思慎。

早在四皇子回京城每两日后,在安庆立下战功的人便个个都进行了封赏,而其中最大的功臣林思慎虽然尚在昏迷,但皇帝已经给了她封赏。

封林思慎为兵部侍郎,位居正三品。

林思慎入仕只短短三年,身份便水涨船高,从三年前的那个纨绔小公子,成了如今人口相传的英勇小将军,也成了朝堂之上占据一席之地的兵部侍郎。

除了在安庆立下的战功之外,林思慎的升迁必不可少的还有两位功臣,这两位便是二皇子和四皇子。

这二人各自都以为,林思慎已是他们可以拿捏的附庸,自然不介意在皇帝面上替林思慎说上几句好话,升她的官,便是涨自己的势力。

皇帝召见林思慎倒也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在文武百官面前,对她大加赞赏体恤一番罢了。

早朝散去后,林思慎本打算加快步子离开,却不想沈忻洵一早就盯着她,皇帝一走他便径直走向了林思慎。

林思慎眼角余光分明瞥见沈忻洵正向她走来,她却佯装不察,转身背对着沈忻洵,大步踏出了金銮殿。

岂料沈忻洵见她加快步子离开,竟是在她身后,遥遥张嘴唤了一声。

“慎儿。”

身后沈忻洵的叫声飘入耳中,林思慎眉头微蹙脚步却丝毫不停,她和沈忻洵隔着还算有些距离,沈忻洵的声音又不大,就算她装作没听见快步离开了,应当也不算无礼。

眼看着林思慎走远,沈忻洵突然顿下了步子,他眯眼看着林思慎的背影,面上神情未露不悦,反倒是饶有兴趣的勾起唇角。

难怪婠儿会对林思慎情有独钟,他倒也越来越觉得林思慎有趣了。

与林思慎并肩而行的,是一位仕读学士,他也听到了四皇子的声音,虽然听到慎儿两字时,他稍稍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他抬手拦住了林思慎,神态间满是殷切:“侍郎大人请留步,四皇子殿下好似正在大人。”

此人一开口,林思慎就算再想离开也不得不停下了,她心中暗骂此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面上却是装作一副茫然的模样:“殿下找我?”

一边说着她一边回头疑惑的看了眼,果然看到沈忻洵站在不远处,对着她微微扬了扬下巴,缓步向着林思慎走来。

林思慎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一旁的学士,点了点头谢道:“还好经学士大人提醒,否则思慎还真就这么走了。”

学士已经顺手拦下了林思慎,照道理他就应当离去了,可他却纹丝不动的站在林思慎身侧,微微弓着身子看着走来的沈忻洵:“侍郎大人不必客气。”

此人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林思慎看也没看他一眼,她深吸一口气抬眸扯开唇角,笑看向沈忻洵。

身穿蟒袍头束玉冠的翩翩公子,身长玉立剑眉星目,唇角噙着一丝温和笑意。抬眸望来时,俊朗面上绽露的那一丝清浅笑意,也不知能倾倒多少怀春少女。

唯一的缺憾便是他行走间,左腿似乎微微有些僵硬拖沓,像是跛了一般。

沈忻洵走到林思慎身旁,侧目看了眼那一直停留在林思慎身旁的学士,对着他微微一笑。

学士这才满足了,他躬身谄媚一笑,而后这才恭敬的告退离开了。

待那人走后,沈忻洵负手望着林思慎,柔声问道:“可否介意本王与你同行?”

林思慎本以为沈忻洵是想与她说些什么,可他未曾开口,只是与林思慎并肩从宫门走出后,屏退了迎来的仆从,继续一言不发的跟着林思慎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

见他这般,林思慎也不得不让马夫先行回去,然后满脑子疑惑的跟在沈忻洵身旁。

又往前走了一段,林思慎忍不住想要开口,沈忻洵却先她一步,垂眸一笑柔声开口道:“慎儿,陪本王四处走走吧。”

林思慎压根就不想跟在沈忻洵身侧,可奈何身份有别,她又不敢明面上拒绝,只能暗中深吸一口气,应承道:“思慎领命。”

跟在沈忻洵身后,两人踱步顺着大道往前走去,身后的仆从隔开些许距离,恭恭敬敬的跟着。

两旁来往的百姓大多都认出了林思慎,盯着她看了半晌后,又偷偷与一旁的同伴窃窃私语起来。

而跟她同行的四皇子,也有许多人从他的装束,猜出了他的身份。

这两人的身份一个比一个尊贵,寻常百姓哪怕就是看上一眼都心生畏惧,见两人踱步而来,百姓们纷纷垂头避开,给两人让开了一条宽敞的大道。

林思慎见状有些别扭,她平日在这条街巷来来回回不知多少遍,百姓们见了她就算忌讳,却也从不会像今日这般,退避三舍。

沈忻洵对此倒是习以为常,他悠悠叹了口气低声道:“本王离开京城应当也有数十年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不仅宫城变了,就连这熟悉的京城竟也变得如此陌生。”

没想到他竟是突然感慨了起来,林思慎轻咳一声,若无其事的安抚道:“殿下既然回来了,再待些日子便也都熟悉了。”

沈忻洵朗声一笑,偏头看向林思慎:“说的也是,不过若是有慎儿陪同,想来本王应当会更快适应。”

林思慎闻言神色不变,眉头却是不动声色的微微一蹙,还想让林思慎陪着他在京城闲逛,是怕今日看到他们同行的人不够多吗

虽然心中厌恶至极,可林思慎还真能保持着面上不露出丝毫,对沈忻洵的厌恶。

她面露难色,有些无奈又有些遗憾道:“思慎如今任职兵部侍郎,公事也多了不少,恐怕空闲的时日不多。若是殿下需要人陪同,不如思慎替殿下推举一人?”

沈忻洵笑了笑没说话,他抬眸看看向林思慎身后,突然开口问道:“不知慎儿可喜欢胭脂红粉?”

林思慎面色一僵,垂在身侧的手轻轻一攥,她垂眸低声道:“殿下真是开玩笑,思慎乃是粗糙之人,又是男儿身,怎会如同女子般喜爱胭脂红粉呢。”

沈忻洵闻言歉意一笑,漆黑锐利的眸子带着笑意,眨也不眨的盯着林思慎的面色:“是本王错了,本王一时口误,本王其实是想问,慎儿平日可喜欢送婠儿一些胭脂红粉?”

林思慎摇了摇头,神色平静的解释道:“郡主不太喜欢,思慎又对女儿家用的物什知之甚少。”

沈忻洵闻言眉头微蹙,笑着叹了口气道:“这怎么行,婠儿毕竟是个爱美的女儿家,怎会不喜欢胭脂红粉。这送不送是你的心意,欢不欢喜那便是婠儿的事。”

话音才落,不等林思慎开口,沈忻洵又抬手往林思慎身后一指,满面笑意饶有兴趣道:“正巧路过,不如慎儿进去替婠儿挑一盒胭脂,本王替你买下。”

林思慎下意识地回身看去,却只见身后的胭脂铺上的匾额上,明明晃晃的挂着两个大字。

云记。

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惊喜和抑制不住的哭腔,在一旁响起。

“林公子,您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电脑出了问题,不是我故意要拖的,搞了好久。感谢在2020-01-21 22:28:18~2020-01-22 23:05: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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