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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哗——
海浪涌上沙滩的声音,犹如这片静谧的协奏曲。
眼前并非全然的黑暗,亮亮的,客厅的右侧没照到太阳,大概是下午吧。
什么也做不了,大约只能坐在那,把记忆翻出来晒一晒。
不知是讽刺还是可悲,直到这个时候,脑海里想起的画面仍让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动作,仿佛要像那个瞬间一样,去奔跑到位,挥拍指向他想要的落点。
明明已经做不到了。
唰————
小螃蟹被浪花拍打,晕得七荤八素,在海水里翻滚着,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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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亚看一眼手环,他只睡了3个小时。还做了噩梦。
很疲乏。
精市……
能回来吗?
什么时候回来?
幸村退役后,诺亚失去教练的身份,大家对他们的关系有了更多的揣测。
不乏有人打趣或试探他们是否恋人。
实际上没有太多的变化。
本都想着考学,蓦一了解,学术界的水也深。左右思量,还是划掉了过于理想的学习规划。
于是最后,幸村被巴黎高等体育学院授予名誉博士称号。诺亚被昆士兰大学特聘,有些教学和研究任务。
去年九洲岛发生地震,他们去了现场。环球旅行推迟到今年。
他们第一次去很多地方,去看那里的挑战赛或者希望赛。
对幸村的想法,诺亚知情。他甚至是方案策划者。
但他没想到在会这个冬天戛然而止。
明明幸村还念叨着要去非洲,还让诺亚研究了非洲球员的技术倾向。他心里一定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排着队要实现。
诺亚觉得没有什么是非谁不可的(除了杰森)。
幸村用二十四年时间告诉他,还有例外。
一直被牵引着的诺亚,茫然地望着,什么都没有的前方。
曾经的话一语成谶。
已经和人生融为一体的存在,又一次被命运剥离。
小幸村今天又起得稍微迟了些。
但他不是下楼最晚的。
诺亚刚从花园回来,看到他时,没有说话,去了健身室。
十几分钟后,七点半了,天海才顶着凌乱的头发下楼。
“幸村君?”天海大概还不习惯,自己熟悉的身形和未知的灵魂交错,“昨晚睡得好么?”
“还可以。”幸村说。
今天依旧是天海陪他吃早餐,诺亚回房间了。
“诺亚可能只是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天海说,“硬要一起吃饭嘛,彼此也尴尬,反而不舒心。”
幸村点头表示理解。
有件事他还没想好要不要说。
其实,他在“穿越”到这里之前,经历过一场很长的梦。昨晚,这场“噩梦”愈发清晰。
从他在医院接受治疗,到初三的关东大赛、全国大赛……
胜利会隐藏很多问题。而一旦不败神话被摧毁,就会有诸多不是加身。
这一切恍若真实发生的事,直到幸村准备去法国读大学才猛然苏醒。
所以说是只有十三岁,其实他的心智像被迫催发的嫩芽,已经成长到十七八岁了。
“幸村。”
有人在叫他,幸村抬头,竟然是诺亚吗?
只称呼姓而不加后缀有比较亲近的意味,不过,他还是不自作多情了。大概是诺亚并不在意日语这些弯弯绕。
“你这两天都没怎么活动吧?”
“额…嗯。”幸村站了起来。
诺亚的视线比较低,又看向健身室,反正没在幸村身上。
“他以前有伤病,最好每天都做些康复运动。”
“诶……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