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晏又回到原来的房间里,幽怨地看了赫连多吉一眼:“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赫连多吉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看着小美人失望和埋怨的样子,忍不住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讪讪道:“本王又不知开平王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次换燕晏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们俩狼狈为奸,很是熟悉呢。”
赫连多吉不屑道:“本王和他向来不熟,你不要污蔑本王。”
燕晏显然不相信:“那他怎么会想到把我拐来诱惑你?而且你也来了?”
赫连多吉想要狡辩,又想到自己确实是冲着燕晏来的,当下有些心虚,就干脆懒得跟他计较了。
“说这么多,我们不如想办法怎么逃出去。”
说起这个,燕晏又沮丧了起来:“我都不记得我被关在这里多少天了,赫连皋是不是担心坏了,到处在找我。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在这里,过来救我啊。”
赫连多吉听到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忍不住看向他,见他低着头,就欲言又止道:“你……你就那么依赖信任我叔父吗?”
燕晏闻言抬起头瞪了他一眼:“那不然呢,难道信赖你吗?”
赫连多吉感觉自己被他看低了,不甘心地囔囔道:“本王难道不能信任吗?本王哪里比叔父差了?本王还比他年轻呢,都不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跟我叔父在一起,他都那么老了。”
燕晏顿时更加生气了,带着哭腔凶巴巴道:“不许说他老!”
赫连多吉被他突如其来吼了一声,被吓得后退两步,颇不甘心道:“本来就是啊,你还这么年轻,就应该配年轻的我。”
燕晏看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三大五粗的样子,越发庆幸跟他和亲的是赫连皋,且赫连皋废除了收继婚制,不然真让他跟赫连多吉在一起,他还不如找根柱子撞死算了。
“这又不关年不年轻的事,赫连皋本来就不老,而且他会照顾我,他都没让我吃过苦。”
说到这个,燕晏就觉得委屈,谁说不受苦了,他现在不就在受苦吗?都怪赫连皋,他才会被掳到这个鬼地方来,他要什么时候才能逃出去,他好饿,好想吃肉。
燕晏越想越委屈,控制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要赫连皋,我想吃饭,我要回家——”
赫连多吉从来没见识过他说哭就哭的功力,看到他突然哭了起来,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有些手足无措。
之前哪怕他恐吓燕晏,燕晏也只是害怕地咬着唇,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燕晏哭。他以为像燕晏这么漂亮的美人,哭起来一定也很含蓄,比如什么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楚楚动人,哪里想到他居然说哭就哭,像个孩子一样毫无形象,中气十足。
赫连多吉顿时什么旖旎的想法都没有了,看着燕晏大哭不止的样子,让他想起赫连脱脱小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头大。
但燕晏哭得实在太可怜了,赫连多吉也不忍心一直看着他哭,只能硬着头皮上去劝他:“喂,你别哭了,哭也没用啊。”
燕晏不理他,依旧在哭,赫连多吉只能挪过去一点,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戳他的胳膊,别别扭扭地捏出此生最温柔的语气哄道:“好啦,别哭了。”
燕晏还是不听,眼看着眼睛都要哭肿了,看起来怪可怜的,赫连多吉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豁出去问他:“你到底怎么样才不哭嘛!”
这次燕晏有反应了,只见他抬起头来,顶着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自己道:“那你喊我一声小叔叔吧。”
赫连多吉:“……什么?”
燕晏见他为难,都忘了要哭,又露出平日里调皮的一面,凑近一点看着赫连多吉说:“你喊我一声小叔叔,我就不哭了。”
赫连多吉看着他哭过之后更加明艳的脸,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磕磕绊绊地喊道:“小、小叔叔。”
燕晏果然破涕为笑,像摸小黑小白那样抬起手来摸了摸赫连多吉的头发:“真乖,没事啊,小叔叔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赫连多吉狐疑地打量一番他的小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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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赫连乌恩又连夜进宫求见赫连皋,将他的心腹从晋地和辽地发现的异常汇报给赫连皋。
“叔父,据探子来报,前几日辽王私自离开了封地,往开平去了,至今未归。”
赫连皋眼睛一眯:“还有呢?”
赫连乌恩:“最近开平不大太平,开平王好像在秘密练兵。”
赫连皋是何等精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他沉着脸拍案而起:“开平王好大的胆子!”
赫连乌恩见他动怒了,连忙问道:“那接下来臣该怎么做?”
赫连皋吩咐道:“宣三皇子,丞相和御史大夫,太尉进宫,朕有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