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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我耽误了你吗?你找别人去吧!”张德海一扬下巴,眼带轻蔑,居高临下地看着魏珠。
魏珠抽了自己一耳光,赔笑道:“我那是急疯了,您也知道我那弟弟,再不赶紧治疗,恐怕命就没了,我这心里日日惦记,惶恐不安,只盼得能早日将钱换到手里,给他请个好点的大夫。”
这几日,张德海做了两件事,一件是打听魏珠近日的表现,两人虽然暂时有了合作关系,但他对魏珠并不是十成十的相信,打听来的结果让他很放心——与魏珠同在一处当差的奴才说魏珠近来一个月心神不宁,当着小主的面儿都能把差事办砸了,有一次倒茶水还差点把人给烫了,小主对他很是不待见。
这说明魏珠心中真的是有事儿,也说明了他确实走投无路,一个遭遇主子厌弃的奴才能有什么好下场?
其次,就去找人查证了一下魏珠手上那只簪子,说慧妃确实有这么一只簪子,是进宫之初,皇上给的赏赐,一堆首饰中的某一件,因为花纹不讨巧,不怎么受慧妃喜欢,被顺走了没人发现也很正常。
“罢了,我看在你们兄弟情深的份上,不同你计较,之前恶言相对,不过是想试探一下,毕竟咱们这点阴私见不到光,万一你设了套,那我岂不是束手就擒了?”张德海摆摆手,做出大度的模样,想将之前的异样揭过去,“事儿我帮你谈成了,你东西可带着了?”
果然是吓唬他!
“带了带了。”魏珠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掏出来,又奉承道,“张公公大人有大量啊,您的恩情我没齿难忘,日后有何差遣,只管同我说,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以后我若是有啥好东西,第一个就拿来孝敬您……”
不得不说,魏珠挺会来事儿的,这每一句话都捧到了张德海的心坎上了,让他极为受用,他洋洋自得地抬着下巴,说道:“算你有心,把东西给我吧,”
魏珠没有立即伸出手,他犹犹豫豫,吞吞吐吐,似有几分不好意思,“那钱……”
“就几两银子,我还能贪了你的不成?”张德海嫌弃道,事实上,魏珠越表现出对钱的看重,就越显得他那个故事的真实可靠,他扯下一个钱袋子,丢进魏珠的怀中,“这里头有五两银子,你先拿着,等簪子卖出去后,我再将剩余的钱给你。”
魏珠悄悄掂了掂银子的分量,面露喜色,立马将簪子奉上。
张德海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轻笑道:“经我手的物件儿不知道有多少,难道还能贪了你的不成,你放心,说好银子,一分钱都不会少。”
魏珠神色尴尬,讪讪笑道:“是我小人之心了,这不是第一次嘛,不知道规矩,往后还指望张公公能够多照顾一二。”
这是想上自己这条船啊,张德海心中得意,并没有一口应下来,拍了拍魏珠的肩膀,道:“以后再说吧。”
说完,便离去了。
做戏当然要做全套,等到张德海消失,魏珠才偷偷摸摸地回了住处,这才松了一口气,张德海真老奸巨猾的人,竟然突然诈他一下,要不是他反应快,现在事情就算是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