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千盼万盼的酒精,最后落到了飞扬武的身上,这件事对噶禄的打击也不小,从前瞧不上飞扬武这种后来者,遇上了还能挤兑两句。
如今他们这些人,就被打脸了吧,前面有救世天花疫苗,后面有治伤圣药酒精,桩桩件件都是大事儿,好多人又开始巴结,见面称上一句“新贵”。
噶禄心中馋得很,晚上都睡不安稳,一会儿觉得皇上是不是因为大阿哥的事情对自己有意见,一会儿又想皇上是不是知道自己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儿在警告自己,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所以,当织布机这个差事落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皇上还是爱他的。
让他更开心的是,皇上把珍妮纺纱机的事情也交给了他,这次的价格就高得很,但全部由内务处造好之后,运到各地组装,再售卖给大工坊,价格自然要高上许多。
甭管赚不赚钱,只要皇上一句话,让他贴钱干活,他都愿意,他要的可不是钱,是皇上的心,只要得了圣心,他屁股下面的这个位置可是稳稳当当的,任谁也撼动不了。
有了噶禄这股子劲儿,纺织业可谓是如鱼得水,虽然成品布的价格在降低,但作为必需品,价格低了,需求量却增加了。
于商人来说,并无两样。
于百姓来说,穿得起衣。
于朝廷来说,征得到税,
皆大欢喜。
当然这事儿得要半年之后才明显有效果,此时他正在乾清宫里面跟着看奏本,自从景山之行后,康熙有意无意让他从旁观看自己处理政事的方法和理念。
但是让李礽失望的是,每天有一半的奏本都是彩虹屁,重要的事情基本上都与三藩的战事相关系,自正月起,大军以摧枯拉朽之势逐步推进,在二月底的时候,大军终于进入了云南,三藩之地,收复在即。
除了战事,也有些其他的事情,耿精忠叛乱之时,不少官员不愿意投降,拘谨之后被杀害,比如两淮盐运使高天爵、福宁总兵吴万福、福州府知府王之仪等等,甚至有满门灭亡的,比如邵武府知府张瑞午。
随着战事平缓,这些人该得到朝廷的认可与嘉奖,告慰死者,萌荫生者。
“你独自一人可行?”康熙忽地问道。
李礽从奏本中抬起头,认真点点头,他有点琢磨不出来康熙到底是希望他行,还是不行,说行吧,康熙问了这个问题快十遍了,说不行吧,康熙总在问哪里不行,好纠正,让他也真的没有了脾气。
之所以,还每次答得很认真,是因为他觉得康熙是舍不得。
再过两天,仁孝皇后和孝昭皇后的梓宫就要移到景陵,尤其是仁孝皇后,意味着以后康熙有了心事,相再同她一诉衷肠可就没有那么方便了,也意味着再一次的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