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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普都要看呆了,这是啥?这是有个看不见的人正在他对面吗?
李礽掀了掀眼皮,看到不安的货郎停下了脚步,正在打量着这边,继续哼哼唧唧,同阿普抱怨道:“都怪我那笨手笨脚的奴才,刚刚把我的弓箭摔坏了,现在还在修呢,蠢货!”
他说话时,鼻孔出气,仰着下巴,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眉心紧凑,嘴角下撇,白嫩的脸上满是不耐烦,端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少爷模样。
阿普又看了看停在三米开外的侍卫,又看了看无实物表演的曹礽,咽了咽口水,表情恍恍惚惚,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少爷,要不下次再邀请阿普去靶场吧?”德忠抱着一张断了的弓箭走出来,温声劝解道。
“不要!”李礽叉腰跺脚,仰着头瞪人,“我就要今天出去,就要今天和阿普去靶场,你现在就给我把弓修好。”
“这……”德忠犹豫着,他低头看了一下弓箭,弦断成了两截,无力地在空中晃荡,“可是奴才不会修啊。”
“我才不管你呢。”李礽哼了一声,“你要是不给我修好,我就跟阿玛告状,说你这刁奴,胆大包天,把我这张珍贵的弓搞坏了。”
德忠吓得脸色大变,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道:“奴才知错了,求小主子饶命啊。”
李礽得意地笑了,小白牙森森的,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弓,语气森森地磨牙,“给我换张弓去,快去,再慢一点……”
德忠吓得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告饶,一边退了进去。
李礽的表情嚣张又嘚瑟,他对阿普说道:“这奴才害怕我告状,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放心,今天咱们肯定能去成靶场。”
阿普看得那是一个目瞪口呆,要不是前几日和曹礽一起玩耍过,刚刚又见到了曹礽“凭空演戏”,他可能真的就会以为曹礽是哪家勋贵跋扈的小少爷,特别凶残的那种。
阿普的脑子乱成了一团,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该想些什么:我在哪里,我是谁,我要干啥……
“咋啦?你为啥不说话?”李礽踮着脚,伸手在阿普的眼前晃晃。
“啊?”阿普从恍惚中回过神,脸上闪着迷茫与困顿,“什么?”
李礽在心里叹气,唉,这拉胯的演技,还好阿普是背着街道的,不然估计要完全露馅儿,也亏得是演技不好,才让自己发现了。
“你跟我进去等着吧,这门口好冷哦。”李礽说着耸起肩,跺跺脚,搓搓被冻得通红的小手。
啊?怎么又在问这个问题?
阿普的脑子里打着千千结,所以太子爷到底知不知道有人在监视自己,他一想到这个事情就忍不住回头看了货郎一眼,正好和货郎的眼神对上。
货郎眼神突变,假装不在意地挑起胆子,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