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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听说胤祐和胤禩最近又来了?”康熙又问道。
这些崽子机灵得很,叫人在外面望风,自己只要朝着上书房而去,他们就闻风而藏,要不是有次太挤了,小八从案桌下滚了出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如此好本事。
梁九功讪讪一笑,何止如此呢,他听那些奴才私下里说,还没到下学的时候呢,那窗户外面扒了一排的小脑袋,眼巴巴等着太子爷,搞得夫子讲课都不利索了,好几次都提前散学了。
“奴才听说有那多嘴之人在七阿哥面前提到了些往事儿,七阿哥对太子爷心生感激,所以时常来毓庆宫。”梁九功永远知道如何说话最能宽宥皇上的心。
果然,康熙闻言,道了声,“知道感恩就好,保成心里仁善,从前和保清关系僵硬,后来长大了些,两人关系倒是好起来了。”
何止是好起来,在没碰到永绶之前,那叫一个黏糊糊。
“都是皇上教导有方。”梁九功立马开始拍马屁,指望着把之前的事情揭过去。
“惯会说好听的话。”好在康熙也不是真的想过问胤祐他们是不是玩物丧志,没有再继续之前的话题,转而又念叨起了显微镜,道,“保成刚刚说,他一定能制出把东西放得更大的显微镜,你觉得是确实可行,还是夸夸其谈?”
梁九功心想,他都没有见过显微镜,知道个屁。
但,他要敢同皇上这么说,可能立马就会被噶掉。
“这……奴才没见过,实在是不好妄言,但常言道,事在人为,咱们太子爷创造了那么多奇迹,再来一个,也有可能。”梁九功道,在皇上面前夸太子爷准没错。
“朕也觉得。”康熙道,“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呢。”
说来悲伤,作为一个皇帝,连这个小倍数的显微镜都没见过,这委屈谁能受得了?
梁九功沉默,他哪里敢说话,前两天出主意,说让曹衡再造一个送进宫,被皇上批了通——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保成问起,朕如何解释呢???
也怪太子爷,往常有了好东西,他都会往乾清宫送上一份的,这次怎么就忘了呢?还一忘就这么久?
李礽打了个阿嚏,一边用帕子擦擦口水,一边乐呵呵道:“肯定是胤祐在想我了,哈哈,走快点。”
德忠跟在后面愁眉不展,早上出门的时候,何竟扯着他说了几句话,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太子爷把显微镜给皇上送去,想来这多半都是梁总管的意思,可这一整天下来,他硬是连个开口的机会也没有寻着。
德忠快走两步,跟上太子爷,小声道:“太子爷,这显微镜……皇上都还没有看过呢,您要不要送去乾清宫给皇上瞧瞧?”
“可是汗阿玛不稀罕啊,他自己说的。”李礽道,拢共就一件,他要是送给了康熙,拿什么钓崽崽呢?
德忠不知道前因后果,但任务背在了身上,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劝道:“可是您送过去,这哪能一样呢?”
“不要!”李礽拒绝地坦坦荡荡,果断利索。
德忠本就不多的话被堵了回去,他沉默地走了两步,又不死心地问道:“可皇上要是突然想看了呢?”
李礽道:“那就来毓庆宫看就成了,咱们隔得又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