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拉着她的手,“有的,司府有聘礼底单,我这去拿来给少夫人看看,只是要找找,您怕是要等?一等?了。”
钱橙看向周妈妈,眼睛弯弯,“谢谢妈妈。”
“这算什么事?儿,”周妈妈拍拍钱橙手背,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问,“午饭想吃些什么?可?有特别喜欢的,荔枝鱼怎么样?”
钱橙眸光瞬间亮起来,毫不犹豫地点?头,“好。”
周妈妈笑了,满眼慈爱,又说,“下?午再让厨子给您炸个猪肉条跟小?酥鱼,这样您闲着没事?的时候可?以当零嘴吃。”
还有零嘴吃。
钱橙原本那点?不开心瞬间没了,“都好都好。”
她不挑食。
有周妈妈开口,吃罢午饭后没多?久,丫鬟们就把零嘴给她送来了。
有果脯肉干,还有肉条酥鱼,怕她吃着腻,雪桃切了块跟葡萄一起摆好盘送来。
钱橙都有点?谢谢钱家了,本以为嫁进来是进了虎狼窝,结果是福乐窝。
这份好心情持续到钱橙看见聘礼底单之前。
她猜到了司府会给很多?东西,但没想到这么多?。
人家是十?里红妆嫁女?,司府是十?里红妆求娶。
钱橙捏着聘礼小?本子在桌边坐了好半天,低低轻喃,“这么多?好东西,换我小?娘在道观有个牌位又怎么了。”
她亲娘林氏是钱母买来的良妾,打算用她来制衡当时府里的宠妾邹氏。可?她小?娘性子软根本立不起来,最后被钱母嫌弃空有皮囊毫无用处,当弃子一样随手舍弃在后院里了。
林氏年轻时实在貌美,钱父想起她时就去小?院里看两眼,这才有了钱橙。
可?后来邹氏有了儿子,彻底笼络住钱父的心,他?就很少再来林氏的小?院里。直到林氏去世,他?态度不痛不痒,像是后院里死了朵无关紧要的花一样。
这样不上心的小?妾,怎么可?能在她死后找人给她大大的做一场法事?,将她的牌位供奉在道观里享有香火跟祭拜呢。
钱橙从不是个爱出头的脾气,素来能忍就忍,只要打到身?上的鞭子不致命,她是咬咬牙就过去了。
可?唯有两个人她护的紧。
一是亡母,一是蕊蕊。
钱橙揉了揉脸,见外头天色渐暗,猜测司锦也该回来了。
她想了想,难得让周妈妈先别摆饭。
周妈妈以为她还在难受,嘴上应着好,心里又把钱父钱母骂了一顿。能让爱吃饭的钱橙不吃饭,可?见这两人多?可?气!
司锦回来的时候,屋里灯光不明,只点?了几处必要的灯台。
她有些疑惑,问守在一边的蕊蕊,“怎么没点?灯,钱橙呢?”
“小?姐说有些不舒服,在床上呢。”蕊蕊低着头回。
“不舒服?”司锦皱眉,“是下?午贪凉吃葡萄吃多?了?”
蕊蕊摇头,“不清楚,小?姐只是说不舒服想躺一会儿,不让叫大夫也没告诉周妈妈。”
“那吃饭了吗?”司锦下?意识问,并且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
蕊蕊还是摇头,“没吃。”
能让钱橙不吃晚上这顿饭,那说明事?情是有些严重。
怎么就不舒服了呢。
司锦薄唇抿起来,脸色瞧着有些严肃。
毕竟钱橙身?子看起来挺健康的,气色红润皮肤莹白,哪怕出了力气也没有多?喘,怎么会突然难受?
府里不可?能有人给她气受,也不会拿不干净的东西喂她。
司锦在抬脚往床边走的时候,连钱橙嫁过来后水土不服的可?能都算进去了,哪怕两家距离不到十?里地。
里间,大红床帐合拢着,床边只在高处点?了一盏油灯,光线虽不明亮,但刚好够司锦看清屋里的东西。
“钱橙。”司锦轻声喊,正要抬手撩开床帐看看的时候,床帐就动了。
钱橙跪坐在床上,脑袋从合拢的床帐里露出来。她头上珠钗摘掉,长发半拢半散披在肩上,昂着脸看司锦。
司锦低头看她脸色,凑近了仔细看。
钱橙脸色好看,唇瓣湿润,眼睛清亮有光,半分?没有生?病的萎靡不振。
怕自己看的不仔细,司锦手背贴在钱橙额头上,低声问,“哪里不舒服,怎么不叫大夫?”
“心里不舒服。”钱橙昂着脑袋,任由司锦的手贴过来。
她手指微凉湿润,显然是进来的时候洗了手。
司锦低头看钱橙,就看见钱橙原本攥着床帐的双手改成分?开床帐。
床帐打开,露出跪坐在床边的钱橙。
她乌黑长发披散在雪白的肩背上,上身?只穿了粉色荷花抹胸,下?身?是浅青色长裙,身?上香香软软,带着沐浴后的湿润水汽。
钱橙耳朵热的发痒,却硬着头皮演完,“我今天,穿的裙子。”
裙子跟亵裤比起来,谁更方?便不言而喻。
她都暗示到这个地步了。
司锦呼吸发紧,本来贴在钱橙额头上的手无意识地往下?,就这么搭在那滚圆饱满的荷花上。
钱橙伸手,雪白双臂环着司锦的肩膀,妖精似的,将她拉到床上。
她突然热情,司锦有些不适应但又很享受。
“心里哪儿不舒服?”司锦问。
钱橙将心口朝她脸上贴过去,臊的脸皮滚热头发发麻,但还是细着嗓音说,“你听听?”
隔着抹胸定然听不清。
司锦抬手往下?扯开,贴在那温热的肌肤上细细听。
钱橙心脏扑通跳动,虽跳的快了些,但强而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