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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完 结 章 “谢谢你也爱我。……

“啧。”

薄言不说话只是在沈垣之身旁啧啧个不停, 从冯沅开始测验一直到结束,几人在老一教楼下分开后,薄言还没停。

几乎是想起沈垣之说的那句话就啧一声, 看沈垣之的眼神更不用说了,处处透露着“这么多年了,我真是看错你了”的意思。

沈垣之嫌他烦, 去会场的路上时走得很快。

薄言在他身后追着,没一会儿就滑跪认错:“好了好了,知道你腿长你走慢点,我不啧了行吗?”

沈垣之脚步一顿, 回头斜着眼看他。

“真不说了。”薄言两三步追了过来, 两人并排走着,他恨铁不成钢道:“在我面前就耍狠,对那谁就‘不许你欺负他~’”

薄言故意夹着声音说话,把沈垣之恶心的够呛:“我哪有你这样说话?”

“你就是这样的。”薄言义正严辞地指责道:“你见色忘友, 沈垣之,今天我真是看透你了。”

沈垣之闻言嗯了声,不走心地敷衍:“我就是见色忘友。”

没想到他还敢承认, 薄言一时哑语, 边走着边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了老半天。

沈垣之被他逗笑了, 语气一顿:“好了, 今晚你攒局了?我看你在微信群里发了地址。”

“那可不。”薄言勾了一下唇:“恰好同学们今天都能聚一起, 可不好好玩一玩。”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故作漫不经心地提道:“晚上有惊喜给你。”

沈垣之看他:“什么?”

“就是惊喜啊。”薄言故弄玄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给惊喜总得有个理由吧。”

话刚落音,薄言看了他一眼,沈垣之也不明所以地看他,两人站在人来人往的校道旁对视许久后, 薄言缓缓睁大了双眼:“你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知道啊。”沈垣之点点头,指了指随处可见的横幅:“校庆不是吗。”

薄言:“……”

意识到沈垣之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薄言脚步一顿,皱了皱眉:“今天是你生日,怎么这都能忘?”

——

自从工作之后,沈垣之就很少过生日,但他也并不排斥,想起来就过,没想起来就算了,没特意把过生日这件事当成特别正经的事。

也是在沈垣之和他爸没联系后薄言这些年问得勤了些,可能是觉得他身边没个人陪着,一向不靠谱的人近几年竟没一次忘记他的生日。

去年给他送了个游戏机,前年给他送了领带夹,都是些实用的礼物,沈垣之挺喜欢的,一直都用着。

至于忘了生日,完全是因为沈垣之这段时间太忙了,一方面展会和项目撞在一起,工作上有很多零碎的事等着他去处理,另一方面是和席殃谈了恋爱,沈垣之脑容量就那么大,能记的事有限,忘记两三件也很正常。

但薄言显然没这么觉得。

他盯着沈垣之看了几眼,唇边的笑顿了下,像是接受不了沈垣之忘记生日这件事,沈垣之见状想说什么,还没张口薄言就皱眉道:“你忘记就算了,但看你这反应,难道席殃也不记得?”

沈垣之愣了一下。

薄言见他不说话也沉默了,两人一声不吭地走了一会儿,气氛突然开始变得低沉。

沈垣之觉得有必要向薄言解释一下,他和席殃一起过生日还是读高中时,距离他们分开已经很久了,连沈垣之自己都会忘记生日,席殃不记得其实是很正常。

但一瞅到薄言紧皱的眉头时,沈垣之选择保持沉默,薄言不开心是因为在乎他,他都懂。

之后去会场的路上沈垣之罕见地费尽心思地找话题聊,薄言显得兴致缺缺,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最后实在没办法,沈垣之只好故意叹了口气:“今天我生日,薄言你还要给我脸色啊,我好命苦。”

话刚落音,薄言就怒了:“我哪给你脸色了,你不要胡说。”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话?”沈垣之笑着给他递了根烟:“消消气。”

“我哪里没跟你说话,”薄言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接了烟:“我就是,”他语气一顿,像是斟酌着怎么说:“反正就是有点不爽。”

沈垣之也掏出了一根烟来,点燃之后将打火机递给了薄言:“我知道的。”

薄言接过:“你知道什么知道。”他不爽道:“他最好对你上点心。”

见他依旧黑着脸,沈垣之笑着点点头:“让他等会儿给你敬酒行不行,别气了。”

“行吧。”薄言很快顺着台阶走了下来,他语气一顿,犹豫道:“那你打算告诉他吗?”

“告诉,怎么不告诉。”沈垣之挑了一下眉,略有略无的烟雾显得他格外好看:“我等会儿就要大发雷霆。”

薄言很快被他逗笑了,片刻后他语气一顿,用有些犹豫地眼神看向沈垣之:“我问个很俗的问题,你得回答我。”

沈垣之含着烟点点头。

“那什么,”薄言像是很嫌弃,说话的声音很含糊,飞速地一笔带过:“你和他在一起,幸……吗?”

“什么?”

一看到沈垣之眼眸里涌动着笑意,知道他在装的薄言大叫一声:“问你幸不幸福!”

彼时沈垣之垂眸咬了下爆珠,浓郁的香橙味瞬间在嘴里爆了出来,片刻后,他笑着点点头:“还成。”

“挺幸福的。”

想了一会儿,他又说。

——

虽是这样说,薄言还是不开心。

并且终于给本就不打算给席殃一个好脸色找到了合适且合理的理由,他边念叨着边皱眉,一会儿说当男朋友的竟然连对象的生日都能忘记,一会儿又担心沈垣之第一次谈恋爱容易吃亏。

沈垣之闻言打断道:“第二次了。”

薄言:?

憋着笑,沈垣之语气很平静:“第一次也跟他。”

薄言:!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沈垣之在薄言的逼问下说出了他和席殃的事,过程说得很粗略,只是大概将转折点都说了一遍。

当沈垣之说到席殃当年出国时,像是想到了什么,薄言有些欲言又止。

沈垣之注意到他的异常,问了句怎么了。

看了他一眼,薄言问道:“是高三暑假后吗?他出国。”

沈垣之算了下日子,点点头:“应该是,我记得第二天他约好和我去东街那家咖啡店吃冰激凌。”语气一顿,沈垣之问道:“怎么了?”

犹豫过后,薄言摇摇头:“没。”

沈垣之以为他是因为自己被甩不开心,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薄言也很快转移了话题,问东问西,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除了不方便说的,沈垣之都好脾气地一一解答。

问到最后薄言叹了口气:“破镜重圆竟在我身边,”他语气一顿:“我和我前女友闹掰之后同住一个小区都没遇见过一次,该说不说,你俩还是很有缘份的。”

这话沈垣之爱听,因此很轻地勾了下唇角。

眼尖的薄言很快捕捉到了,他这次没再说什么,也跟着笑了笑,在沈垣之看过来时,很快转移了话题。

老一教离会场有些远,两人又走了一会儿。

学校变化很大,沈垣之这些年每每经过都没来过一次,这会儿看着有些感慨,身旁的薄言恢复了正常,喋喋不休和他商讨着今晚要喝什么,准备要撮合谁和谁。

环顾四周的建筑、树木,沈垣之有些不地道地想,要是此刻身边的人是席殃就好了,当然他不可能在薄言面前说,除非想和他打一架,于是很配合地和他一问一答。

又穿过一条校道,两人终于到达了会场。

说是会场也就是学校组织开会的大礼堂,门口此刻汇集了很多人,沈垣之扫过一眼,没看见相识的人,倒是薄言遇到了几个朋友,沈垣之陪在他身旁听他聊了一会儿。

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挂着席殃。

这会儿都依次进场了,还没看见他人,按照名字落座之后,趁着薄言低头没注意,沈垣之作贼般给席殃发了消息。

【沈垣之】:还没忙完吗?

消息刚发出去,会场的灯就打了下来,伴随着一阵熟悉的音乐声,穿着礼服的主持人们很快走向舞台,喜气洋洋地说了几句开场白。

所以学校校庆的流程都是一样的,致辞,致辞,再致辞,或许是自己母校的原因,一向不太喜欢这种场合的沈垣之这次却能安静的听下来,只是他心里挂着事,时不时探头到处看看,偶尔还看看手机。

薄言注意他的动作,压低声音问他怎么了。

没等沈垣之说话,手机就震了一下。

【席殃】:忙完了,宝宝,我看到你了。

沈垣之眼眸一亮,环顾一圈没看见人。

【沈垣之】:你在哪呢?

【席殃】:舞台右边。

沈垣之立刻抬头去看。

隔着人群,他仔细搜寻了一番,最后落进一双噙着笑意的眼眸里,双目对视,站得笔直的席殃朝他轻轻抬了下下巴,沈垣之看到了,他很轻地抿了下唇,垂眸打字。

【沈垣之】:我也看到你了。

“你笑什么啊……”不明所以地薄言凑了过来,看到屏幕后他啧了声,到处张望道:“在哪在哪,你帮我指指。”

没等沈垣之回应,在主持人念到席殃的名字后,他很快走上了台前。

席殃今天穿了身很考究的西装,恰到好处的裁剪衬得他体态很端正,额前的头发向上抓着,露出略显冷峻的五官,在主持人离场后,从容不迫地开始了致辞。

他的声音很平静,明明不是适合演讲的嗓子,但是莫名地让人觉得安心,沈垣之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眼里只有他一个。

沉默之际,身旁的薄言幽幽道:“只能说这哥们勉强配得上你。”

沈垣之盯着台上的席殃,闻言朝薄言笑了一下,很快地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席殃身上,平时见惯了席殃耍无赖,假装吃醋,这样正经的他很稀奇。

在台上的席殃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沈垣之身上,撞上视线时,两人默契地勾一勾唇角,莫名地,让沈垣之想起了以前读书时,他在讲台上说话席殃在台下看他。

隐秘的爱意隔着人潮里汹涌,时过境迁,还好他们没变过。

——

致辞结束后,太阳已下山。

薄言接了通电话后火急火燎地说要去定座,留在会场的沈垣之遇到了几位老同学,几人聊了一会儿天,说到晚上要怎么安排,席殃就走了过来。

席殃以前在学校完全就是透明人,这些年又在国外,几个老同学都不太认识他,都盯着他看,他倒是毫不见外,大方介绍自己后就跟在沈垣之身旁听他们说话。

肩并肩隐秘地靠了一会儿,几个老同学挥手和他告别。目视几人离开的背影,沈垣之偏头看了席殃一眼:“黏人。”

话刚落音席殃眼眸立马噙上了笑意,他笑得很好看,唇边弧度很小,但眼眸里全是沈垣之。

沈垣之看了他几眼,很快也勾了下唇,边走出去边说:“烦人精。”

席殃挑挑眉没说话,噙着笑亦步亦趋地走在了他身后。

一出门迎面就闻到了新鲜的空气,不远处的太阳正在落山,橘红色的夕阳映着整个校园,校道两侧的绿化树被风的摇晃着,篮球场上偶尔传来几道喝彩声,一切显得那么生机盎然而又恬静。

沈垣之眯了眯眼,任由额前的头发被风吹起,席殃有样学样,趁人没注意,轻轻勾了勾沈垣之的手指。

沈垣之似笑非笑地偏头看他。

席殃见状眼眸沉了沉,直勾勾盯着他,低声道:“想亲亲。”

大庭广众之下,沈垣之可不会和他胡来,收回被勾着的手指,沈垣之摇摇头,说起了正事:“下午你干嘛去了?”

席殃看了他一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