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还险些引起了两个门派之间的决斗。

当然, 虽然我的弟子在其中要付一半的责任,但另一个门派也并不无辜。

事件依旧在冤种器灵和他的渣修士之间上演。

只不过从幻境之前的相濡以沫过度了一下幻境之后的相看两厌,直接进行到了锁链情节。

故事进展之快一度让我难以置信。

在器灵改革初见成效之后, 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宗门内器灵和修士们之间都维持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直到一个外出历练的弟子带着他的纪念品回到宗门大肆传播之后。

这股微妙的气氛又发生了一点变化, 颇有些向着花市狂奔一去不复返的意思。

很可惜, 他们大概也知道这种东西在宗门内会引起我的怒火,因此只敢在私下传播, 甚至还贴心地避开了一切可能引起我注意力的词汇。

倒还真让他们狠狠传播了一番,直到惹出了事端才被我发现。

显然这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我眯着眼,忍着怒气将手里缴获上来的赃物飞速地翻了一遍, 被那上面露肩又露肉,色气满满生动形象的画作气的眼前一黑又一黑。

该说不说作者画工实在了得, 人物绘画栩栩如生, 肌肤纹理清晰可见,发丝, 衣角甚至飘扬地要飞出来了。

我呼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刚才自己所说的“栩栩如生”、“飞出来”其实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客观描述。

因为那画上的人物真的能动,而且真的能从特制的纸上飞出来, 演绎着作者安排的剧本。

甚至那美人见我不为所动,还能主动变换姿态, 将细节更加清晰地展露给我看。

这玩意儿还是能感知、可互动的!

啪。

我手背上青筋凸起, 一下合上了那本书, 连同飞舞颤动的人影一并关在书内,啪地一下按在了茶桌上。

还我一双没有见过这本书的眼睛,好不好?

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眼神中带着杀气盯着地上跪着头都不敢抬的弟子。

有种你抬头看看我!

谁给你的胆子敢将这种淫/秽违禁之物带到宗门之中的?

我紧紧盯着弟子颤动的脑瓜顶, 几欲抬手都按耐了下来。

不能动手、不能动手——

这是我们门派的弟子,我要爱护!爱护!

被我按在手掌下的书触感温润,那里面绘画的内容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太过火了。

太超标了!

@#×!刚才那美人抬手对着我勾动手指的动作,竟然让我有一种被画嫖了的感觉。

我实在忍不住磨了磨牙。

那漫画上不仅人物姿态动作违禁程度拉满,连细节的水痕红斑都刻画的生动形象。

而且漫画的作者显然在此道上颇有研究,搭配的透视图以及想象力极其夸张的道具刻画,更是让我将手中的漫画攥成了一团。

当然这些平面上的刻画相对于将书完全摊开之后,画上绘画的人物真正跃然纸上动起来的变化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此时的跃然纸上不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一个动词。

放肆!实在放肆!

此时此刻要不是我早早的将●漫画上的灵力散去了,叫它的这个功能没有用武之地的话。

此刻这个庄严的大殿估计就变成长老弟子一起看●片的超纲情节了。

怎会如此?

法术什么时候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朝这个方向发展成这样的程度了?

修行修行,他们就是来修这个的?

我沉默着不说话,渡劫期修士的威压沉甸甸地压在大殿上,巨大的压力压的他们抬不起头来,只能五体投地。

整个空间安静极了,唯有他们滴落的汗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非常。

好啊……

真是妙极了!

不愧是花市天道下的修真界,连绘物成真的道统也让这些满脑子全都是蛀虫的修士发展成●的道具了。

我是该夸他们对此道的钻研程度,还是该夸他们敢于创新呢?

他们的祖师爷要是知道他们将自己受尽磨难悟出来的道用在这个用途上,估计都得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清理门户吧。

也说不准有由此道飞升的修士看不惯直接下凡呢?

前辈你在哪里——

修真界需要你!

荒唐、太荒唐了。

我记得字画门原本是个非常正经的门派,甚至前不久在秘境的时候,我刚夸过他们将大能留下的传承汇聚在一起形成的门派蒸蒸日上,前景不错。

这才过去多长的时间,他们就发展成我的心腹大患了?

这个宗门方向上的摇摆和进步是不是变化太大了?

合理吗?

真是越思考越想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大火清理一下这个世界。

他得庆幸自己用来传播●漫画的是纸质书籍,如果他将这东西弄到玉简里面让我的神识深刻体验一番的话,我决定会不遗余力地将作者找出来,来一场面对面的深刻交流。

保证让他记忆深刻,永生难忘。

所以就是这个被带回来传播的●漫画上的锁链情节给了你灵感吗?

我冷冷地看着被摁在地上的器灵,他现在的模样狼狈极了,灵体虚弱神行都有些不稳,长发如同枯草一般披散着,一部分就在一起打成了结。

那是被刘长老硬生生揪着头发摔到我面前时“不小心”弄的。

他眼神哀怨,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同样跪坐在地上神游的弟子,活像一副被渣男抛弃了的样子。

在我看来简直就是倒打一耙。

我将手里的违禁品啪地一下丢在地上,把这东西传播进来的弟子就是浑身一抖,脑袋都恨不得埋在地底下。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立马冷汗直冒地将这些书的来源交代的一清二楚,并表示自己只想赚点儿零花钱,而且也没有任何在公共场合阅读的意思,纯粹是拿在自己屋里解闷。

听上去像是没有什么不合规定的地方,但显然却造成了规定之外的结果,我抬了一下手,那个弟子就呜呜嘤嘤地被拽了出去,一个禁闭体罚是跑不了了。

那是他应得的!

倒是下面这两个,他们之间的事情可不是一个禁闭能解决的。

今天恐怕势必得见点儿血了。

诚然我不是一个嗜杀的人,但是面对这种虽然没成功的强制罪犯,我可不管他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抓到了,他势必没命。

不过在此之前,我倒是很想了解一番他的心态,这对我未来肃清修真界风气的重大任务具有很高的参考价值。

有时候我觉得想要将他们扼杀在摇篮里,也多多少少需要一点换位思考。

比如我就时常不知道他们这些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哦,也不单单是人。

还有这些器灵,他们到底成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难道我安排的那么多课程还不能占用他们的时间和精力吗?

难道才经历不久的悲剧秘境还没有让他们幡然醒悟吗?

怎么反倒过火了?

苗头到底是从哪里起来的呢?

我甚至还翻过这个器灵交上来的每日答卷,其答案看上去正气得很,完全看不出来他心里竟然藏着这样的龌龊心思。

我相信字画门的●漫画只是这件事情发生的导火索,毕竟看了漫画的弟子数量可不少,但干出来这件事的却真的只有一个。

我倒是很想了解一下这个犯罪分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但是……

我扫视了一圈站在下面一声不敢吭的宋堂主和受害人的师父刘长老。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让他们两个听了,种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虽然现在知道出事了的弟子数量不少,但他们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可得将这件事情藏的严严实实,毕竟这个弟子以后还有大好的时光,可不能因为这件事就颓废下去。

这类事情就算没有真的得手,无论如何对受害人来讲也是一次巨大的心理伤害。

能少被提起一次,就能少受伤一次。

我更希望这件事情今天出了这个门就再也不会被提起。

现在,这里的无关人等已经被我清理干净了,空荡荡的大殿中只有我以及受害人和犯罪分子。

我怜惜地看了一眼依旧呆呆地跪坐在原地紧紧抓着身上的皮裘,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弟子,目光在他裸露出半截的手腕上被勒出来的青紫痕迹停留了一瞬,然后非常不忍心的离开视线,将所有的压力都给到那个尤不知悔改的器灵身上。

倒反天罡的孽畜!

这家伙跟着徐正道下山除妖,然后在他与妖怪搏斗之后灵力不济身受重伤之后带着他逃走。

直到此时,一切还都很正常,但是架不住他带着自家主人一路逃到附近的城池,在旅馆暂时安身之后,一边照顾着昏迷不醒的主人,一边心中竟鬼迷心窍地起了歹念。

也许是躺在床上,无论他怎么清理伤口喂药都没有反应的人让他有了掌控欲,就在他昏迷的两天里,这个该死的器灵邪念顿生,并且恬不知耻地付出了行动。

他在疗伤的丹药中加入了大量的迷魂药,一边给他疗伤一边促使着他难以苏醒,保持沉睡。

然后这器灵就天天不寸眼珠的看着他,对着昏迷不醒的人倾诉衷肠。

但随着伤势的减轻,修为的恢复促使着徐正道渐渐苏醒,当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器灵已经在沉默中变态,只以为自己伤势太重还需休养。

可见到他苏醒的器灵却心虚的很,都没等徐正道说一句话,那器灵就像是受刺激了似的将他锁了起来,痛哭流涕地控诉他始乱终弃。

我猜他一定是一脸懵,并且茫然又愤怒的被自家器灵关了起来。

因为他趁着器灵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通过宗门弟子的玉牌传信给他的师长,甚至没忍住直接在玉牌中破口大骂。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

那纯粹是他骂器灵的时候触发了我检索的关键词。

当时我正睡得香,散布在宗门中的神识检索到了言辞激动的关键词,直接将我的睡意震的一干二净。

晴天霹雳!此贼当诛!

我的眼神仿若刀子一样割在器灵身上,直看的他两股颤颤瘫坐在地上。

他应该得庆幸自己胆子小,什么都没敢做。

不然的话我可没什么耐心去听他开口,直接就送他投胎去了。

这家伙抓住了自己主人之后,趁着他暂时没有反抗能力,一直在他耳边絮叨着自己情深几许,主人狼心狗肺,活生生气的徐正道肝火旺盛,吐血三升。

精神冲击极大。

在徐正道的师父全速赶到的时候,器灵躲在房间的一个小角落里,没有放弃诉说衷肠的分分秒秒,而徐正道被铁链拉在床上,死命的往他那边够,双目喷火恨骂不绝,咬牙切齿地像是要咬死他。

我都不敢想这几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属实是个孽障,罪无可恕。

这对这个年轻的弟子来说得是多么大的心理阴影,估计在以后的千百年中都难以释怀。

而身为罪魁祸首的器灵,此刻竟然维持着愤怒哀怨的眼神盯着他,活像他才是那个受害者似的。

真是放肆。

“孽障!”

我冷声呵斥一声,从指尖弹出的一点法力像长鞭一样重击在他的胸口,直将他打飞出去,撞在大殿的梁柱上自然滑落。

而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的勇气,竟然根本都不搭理我,只一味地对着弟子声嘶力竭地嘶吼,控诉自己为什么不能是他的唯一。

“那个女修有什么好的?她能为你洗衣做饭给你写作业出任务吗?”

“她能替你上阵杀敌吗?她能为你甘愿粉身碎骨身死道消吗?”

“你难道忘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是谁守着你安眠的吗?”

“是我!是我!”

“从你踏上仙途开始,我们就在一起了,从凡人到金丹修士,我千辛万苦历劫化形,可不是为了看你和其他人卿卿我我的!”

“你个负心汉!”

“……”

那弟子呆呆地不说话,听着他哭诉了半天才缓缓开口,“你有病?”

“两百多年过去,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心思。”

“你*——我拿你当战友,你却想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