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腰怎么那么细(1 / 2)

室友关系 杏酪 2491 字 1天前

“自己擦。”

段屿将那包纸巾给白晓阳。

这还是刚刚从季晨玮那里拿的,也就这一包,段屿扔给他了。

“你用吧。”

段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思索他方才一系列的反应,还有行为逻辑,可笑道,“你仇富?”

白晓阳没有看他,捏紧了那包纸,“不至于。”

“那到底是为什么。”

CPT周边车水马龙,也就一家烘焙坊方便避雨。

也只能待在这里。要不是拦着,白晓阳能直接浇着雨跑转盘对面坐地铁去。

……就这幅一撕就碎的模样。

明明冷得发颤,却不愿意缩起身体,衬衫薄透的能看见肤色,黏在皮肉上。

段屿那股火气其实并不是和白晓阳吵架吵出来的,而是他自己。僵持久了,忽然就觉得不耐烦起来。

天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没什么,我不想……”

白晓阳就没想过段屿会追过来,也不想和他再吵架。

乘段屿手机一响,转身就走,“不想现在谈这个。你等雨小点就回去吧。”

“没让你走。”

“段屿!”

段屿将他扯回来,比起扯更像是捞,原本没想太多,摸到那又薄又湿的布料时忽然一滞。

……白晓阳腰怎么这么细。胸口那透出来的什么东西,这穿得什么破衣服。

蹙了蹙眉,他也没管手里人怎么折腾,只对着电话里的人问,“解释一下?”

被段屿这种体型的人箝着,就没有挣出来的可能性,白晓阳不自在地避开目光不去看他,就听见段屿语气狐疑,“我知道,他怎么了。”

电话里的大概是季晨玮。

“吴晟?”段屿若有所思道,“他亲口对你说的?”

听到这个名字,白晓阳身体一僵。

也不知道电话那边具体是说了什么,段屿默了默,又说,“知道了,我处理。”他笑了一声,“还能怎么样,你和他说过两天我请客,到时候见面谈……白晓阳?啧,先挂了。”

他一把抓住默默往前走的白晓阳,把他扯了回来,身上本来就湿漉漉的,离开防雨布又和方才差不多,段屿问,“这么大的雨,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知道你认识他。”

“谁,吴晟?”

白晓阳低着头,更像是自言自语,“也知道他的事。”

“进监狱被保释的事?知道,怎么了?”段屿手一紧,“和你有关?”

白晓阳看了他一会儿,轻声说,“没有。”

“那你到底发什么神经。”

“发神经的是我吗。”白晓阳顿了顿,却没忍住,“是你拉住我的。你为什么要追过来,你不觉得奇怪?我说了我只想回宿舍去。”

段屿的掌心很烫。贴着皮肤,仿佛能触到那几道乱七八糟已经愈合的伤疤。

他握着自己的胳膊,小臂是松弛的,但肌肉的曲线明显。还和以前一样,没怎么用力,前几次留下淤青后他就再没用力碰过自己了。

在楼下遇见的时候也是这样,一言不合,冷一句热一句地拌起嘴来,怎么都不肯放过。

白晓阳不想再说下去,也没心情留在那,现在更是。

“和你——”

白晓阳咬了下舌侧,吃痛好像也没什么用,还是控制不住地说,“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到底是谁在犯神经。我心情不好自己回去碍到你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追过来,自己不觉得奇怪吗?”

当然奇怪。

怎么不奇怪,从刚才吵架的时候就已经很奇怪了。

在公寓的时候他看见白晓阳低着头,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要么就是给人欺负了。电梯门开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要出来。

一步一步,走得魂不附体。

他拦着问,得到疏离又冷漠的回应,从那时起就觉得生气,气得冷笑着追了上去,气得现在都没意识到。

这件事确实很奇怪。

“你现在是在拿我发脾气?”

“对,难道不明显吗?”白晓阳面无表情地说,身体却在颤抖,或许不仅是因为冷,“怎么像是很意外的样子,真是莫名其妙,我们才认识多久?你不了解我,我也……一点都不了解你,就像一开始说的那样互不干涉做室友就行了不是吗,为什么总做这种……”

为什么追过来?还真把我当了朋友?

他以为自己不知道,实际上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种新奇有趣的眼神,调侃的态度。解构起来实在浅薄又易懂。

又说什么朋友?明明只是觉得好玩。真心还是假意,自己都比他会藏太多。

奇怪的该是自己。看穿了之后还愿意扑进去陪着他一起玩,所以早就做好了他失去兴趣后想离开就离开的准备。

在这种情况下,做出奇怪的事的本来只有我才对,你又是为什么。

让人误会,忍不住自作多情起来。

喂过来的巧克力。礼盒里精心准备的唱片。

缠着要包扎伤口。说不再夜不归宿。

就好像谁要求过他一样。

白晓阳深吸一口气,“还不放手?你朋友都在楼上等你。”

但其实他只要轻轻一抽,就能把手抽出来了。

但两个人好像都没意识到这一点。

段屿挑起眉,“我也没说不行。”

“什么?”

“没说不行。想拿我发脾气就发。”他稍一用力,白晓阳就往前踉跄一步,段屿低头看着他,声音不咸不淡,“不愿意说也随意。先和我上去,把事情问个清楚。你和吴晟到底怎么回事。”

“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

段屿说:“你脸色很难看。”

他知道。

知道自己脸色很难看。从刚开始就知道了,说什么都感觉脱力。

他不全是不想面对段屿。

是真的想回去,躺在床上蒙着被子睡一觉。今天真的好累。

……就那么突然,没有一点预兆的,遇到了这辈子都以为不会再遇到的人,像谁故意设立的一个针对于他的陷阱似的,算好了每一步,到最后让他不得不接受事实。

如果不是在文珊家,如果不是在认识段屿之后。他可能都不会那么轻易地被迫接受这个事实:恨意是自己的恨意,悲剧是别人的悲剧。对他人来说,只是轻描淡写的过往,是一段不堪的故事,甚至是趣闻。

想斥责,想怒骂,但为此穷追不舍不肯放过也不肯原谅的自己反而才是异类。

他没资格指责,他甚至没资格生谁的气。文珊的关心,段屿的帮助,甚至被冷言冷语刺激后又追了过来……留下来的只有觉得他和阿侑都很可笑的自厌情绪。

“不是会晕倒吗。”

“只是太累睡过去了。不是晕倒。”

“一定要顶着雨回去?”

“嗯。”

“不明白你在折腾什么。”

不明白段屿为什么这么能缠。

白晓阳声音发紧,“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走不出来了怎么办?脱离不掉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