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当中像是吹了声口哨,痞得很。
左颂世登时手一抖,脸上发烫。
他在说什么?
是在说刚才的事?
刚才,不就是看到他身子了么,这么记仇做什么。
左颂世脑子里不自觉回想起方才见到的风光。
他拍了拍脸。
……不对,那时自己为什么要一直盯着他看?
装作没看见,径自走向桌前不就好了么,自己在那停这么久做什么?
搞得自己像个流氓似的。
但黎筝瑞不是向来不在意这些?昨日出门时,他还嘲笑自己害羞,这样穿衣脱衣,对他这个将军来说该是习以为常。
那,难道是昨晚的事?
左颂世忽然记不清。
是黎筝瑞自己敲的房门来着,可他好像也说过,要黎筝瑞昨晚伺候自己。
是自己喝醉了,主动叫他来的么?
没看够……自己难道是耍了什么酒疯?
醒来时,他俩身上的衣裳虽然都还穿着,却也相当凌乱。
左颂世攥紧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他忽然起身,走了两步,逼近黎筝瑞,转身就坐在他的腿上。
他转了个身,面对着黎筝瑞,手指慢慢从下巴滑到锁骨,眼看就要往更深的地方落去。
不如先发制人。
不能总接黎筝瑞的话,像是被他带着跑一样。
他定是不能接受被自己这么羞辱,等到他实在忍不住,制止自己时,这话题便可以盖过去了。
他的手继续向下慢慢划着,却不见黎筝瑞有任何动静。
左颂世动作停滞一瞬,眨了眨眼。
黎筝瑞见他无措的模样,喉咙一紧,手差点就下意识地搂上去。
他知道左颂世不喜欢被人说像个女子,可方才在门口那副看呆了,又不敢有什么表示的神色,怎么看都是万分羞赧,像是从没见过男人身体似的。
可他说着所谓的像个女子,并不是在嘲笑他。
只是他找不出什么形容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好像怎么说都是词不达意。
见了男人的身体就要脸红,那他先前还去那书袋子的房里做什么?
就盖着棉被纯聊天?还是要黑灯瞎火,才会有些底气?
黎筝瑞想起先前听过的传闻。
难道是左颂世从小那里就有问题,所以没人教他,他便误解这些了?
可他明明见第二日,左颂世都是腰酸腿软。
他忽然皱了皱眉,啧了一声。
怎么偏偏想到他那副模样。
黎筝瑞瞥了眼一旁的大床。
上面的凌乱还没来得及铺整,看上去就是两人在上面睡过,可睡得又相当规整,像是怕犯了错。
左颂世酒品出乎意料的好。
他半醉不醉的模样,就要什么事都说出来,还总喜欢扒拉人。
本以为他喝醉了会更喜欢撒娇,没想到除了声音软一点之外,便再没什么动作了,安安稳稳地挂在自己身上睡觉。
不过他觉得,左颂世发软的声音也是在撒娇就是了。
他昨晚第一次碰那床,躺上去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似的,左颂世躺着倒是舒服得很。
难道是其他人房间的床太硬,他给硌着了?
这般弱不禁风,腰软得像是没骨头,兴许就是睡得不舒服。
还有人在旁边躺着,压着他了,他大抵也不会说出来。
黎筝瑞心口冒上一股酸味,轻轻啧了一声。
哪像自己,还愿意随便他抱。
怎么就不多来找自己,非要去找个替代品,祸害人家。
左颂世的手指还在皮肤上划着。
若有若无的触感带来痒意,藏着些许冲动。
两人之间洇出层水雾,黎筝瑞想到他方才也沐浴过。
后颈在黑发下藏着,似乎还有些湿。
连看着自己的双眼都是蕴着水雾的。
他这般举动,是在挑衅自己,想让自己动手。
但这般露出弱点的举动,黎筝瑞看得出来,是他想逃避自己的问题。
他又是难为情了。
问句话他都是赧然的,明面上还要克制自己情绪,私下里若是真的害羞起来,得会是什么样儿?
黎筝瑞没再动弹,由着左颂世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装腔作势。他想。
像极了只非要装作狡诈狐狸的小绵羊。
作者有话要说:
小黎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