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冲天的酸味让慕茗一愣：“你吃醋啊？”
“没有。”萧酌闷闷不乐地跳下了床。
“你就有。”慕茗扶着床边的栏杆探头去追他的目光，但都被萧酌躲过。
“萧酌，你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萧酌并没有被安慰到，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和别人共享一个“重要”的位置了？！
“但哥哥和男朋友是不一样的嘛。”
萧酌心里憋着气：“有什么不一样？”
“谈恋爱的才叫‘男朋友’，总不能跟哥哥谈恋爱吧。”
萧酌一句“有什么不可以的”差点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后又惊恐地咽了回去。
慕茗就这么悄悄地观察着他，也不知道萧酌想到了什么，突然满眼慌乱地背过了身，没再看他，也没再说话，急匆匆溜进了卫生间。
20
临近午饭时间，慕茗坐公交去约好的餐厅和方子默汇合，他看向一旁沉着脸的萧酌，不确定道：“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吗？”
萧酌一双眼写满了哀怨：“干嘛？嫌我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啊？”
“没有。”慕茗抿了抿唇，“就是怕你……不喜欢他。”
萧酌心说我凭什么喜欢他？！！
“知道我会不喜欢他，你还和他谈？”
“但我总归要谈的啊。”慕茗试探道，“就像你以后也会谈恋爱，我总不能一直黏着你，到时候你对象会怎么想。”
“不是……”萧酌脑子乱成一团，“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我还没谈呢，而且谁说我谈恋爱了就不要你了，我管你一辈子！”
“一辈子”三个字太重，砸在慕茗心上，让他心跳都乱了几拍。
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那深藏于心的喜欢几乎要冲破喉咙。
可话到嘴边，公交车稳稳停在了路边，到站了。
慕茗兀地回神，心情复杂地拉着萧酌下了车。
21
离购物中心还有几十米的时候，萧酌看到大门口一个正在玩手机的男生突然抬起了头，随即一双眼亮了亮，兴奋地朝他和慕茗的方向挥起了手。
“那就是你男朋友？”萧酌下意识放慢了脚步，几十米的距离恨不得走上半小时。
慕茗侧头看他，小声哀求：“你昨天答应过我的，不为难他。”
萧酌没好气地哼哼了两声，“知道了。”
说话间，那个叫方子默的男生已经率先跑到了他们跟前。
慕茗有些尴尬，对方子默说：“这是我哥。”
说完又对萧酌道：“这是方子默，我……”
方子默笑着抢答：“我是慕茗的男朋友！哥哥好啊，之前在学校就经常看到你们，我还以为你俩是一对呢，一直没敢跟慕茗表白。”
萧酌不动声色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长得还过得去，但这嬉皮笑脸的模样就让人烦，一点也配不上慕茗。
他沉默地点了下头，虽然先前答应了慕茗要给人家面子，可他真的忍不住，眼下他连假笑都笑不出来。
不过方子默显然没放在心上，这人似乎满心满眼都是慕茗，打完招呼后就自顾自挽上慕茗的胳膊往里走。
在那两只手搭上的瞬间，萧酌人都要气炸了，可他没想到这还只是“开胃菜”……
到了餐厅后，他拉过慕茗的胳膊想让人坐他旁边，可手慢了一步，那个方子默已经拉着慕茗齐齐坐到了他的对面。
席间，方子默聊了一些学校里的事，但萧酌兴致缺缺，对方也不在意，拉着慕茗又聊起了兼职期间的事，萧酌发现自己一句话也插不上。
更让他生气的是，这个方子默不停地在给慕茗布菜，这是作为男朋友体贴的表现，按理来说，他这个“大舅哥”应该高兴才对，但他做不到，明明照顾慕茗一直都是他的事，凭什么这个方子默短短几周就顶替了他的位置？！
甚至有一次这人还想替慕茗擦嘴角！好在慕茗及时制止了，不然这顿饭他是一秒都吃不下去了。
直到方子默再一次为慕茗布菜时，萧酌眼尖地看到那道菜里有胡萝卜丝。
他像是终于抓到了方子默的小辫子，整个人都恶劣地神气起来。
“慕茗不吃胡萝卜。”他拦住对方的动作，用公勺给慕茗舀了另一道菜。
他自以为扳回一局，但眼前的两个人似乎对这个插曲并不在意，方子默依旧在大献殷勤，慕茗对此好像也适应良好。
萧酌捏紧了筷子，至此他好像真的不得不接受对面两人真的好上了的事实。
午饭后还有一场电影，好在慕茗选的是一部节奏紧凑的商业片，他悄摸地观察了半天，那个方子默只是在认真看电影，没有趁着昏暗的环境对慕茗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22
傍晚的时候，方子默提出一起吃晚饭，慕茗悄悄看了萧酌一眼，最后还是拒绝了方子默。
萧酌心情很不好。
慕茗在吃午饭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从小到大他对萧酌的情绪最敏感，眼下对方为什么不开心他也一清二楚。
他感觉今天做得已经太过了，看着萧酌那一言不发的样子他都心疼，实在不敢再和方子默去吃晚饭来刺激人了。
方子默的视线在他俩身上转了一圈，眉头一挑，秒懂。
看方子默最后懂事地离开，萧酌心里才终于舒坦了一点点。
可回宿舍的路上，他又忍不住问慕茗：“你干嘛不跟你男朋友去吃晚饭？”
慕茗对上他的视线，“你不开心。”
萧酌赌气道：“我开不开心有什么重要的。”
“所以你为什么不开心？”
萧酌又陷入了沉默。
可慕茗这一刻却急切地想知道答案，他追问道：“是不喜欢我这个男朋友？还是……不希望我有男朋友？”
萧酌眸光动了动，他心里想的是后者。
他一点都不希望慕茗找男朋友。
谁都不可以霸占慕茗。
23
萧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他只记得慕茗的那个问题他没有回答。
今晚慕茗没有留在他宿舍，屋里静悄悄的，他甚至懒得开灯，原来人在极度烦躁的时候，连灯光都是碍眼的。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疲惫得不行，精神却已经麻木，不想吃也不想睡。
夜里，他在床铺上翻来覆去，想强迫自己闭眼睡觉。明天还要和慕茗去玩，他不想顶着两个黑眼圈出门。
想到这儿，他又回忆起白天那个方子默，那人打扮得很精致，一看就是为了约会做足了准备。
虽然他不喜欢方子默，但确实不能昧着良心说人家丑，毕竟慕茗这种颜值，能看上的人，肯定不可能难看。
“啧！”
萧酌越想越烦，勾着身子探到了床外，伸长了胳膊从书桌上拿过一面镜子，借着手机光照了半天。
我看起来也不丑啊。萧酌心说。
但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又把镜子反扣在了枕头上。
不是……他为什么要跟慕茗的男朋友比颜值？
萧酌泄气地把自己埋进了空调被里，没两分钟，他又钻了出来，点开小红薯的搜索框，胆战心惊地打下问题：
竹马一定会被天降打败吗？
24
慕茗乖乖陪了萧酌一周，期间方子默叫他出门“约会”过两次，但都被他婉拒了。
自那天“约会”开始，萧酌心情就很不好，连续几天都闷闷不乐的，慕茗看着心疼，没敢继续作死。
方子默恨铁不成钢，但也没有强求。
直到第五天的傍晚，慕茗收到了他的微信：
【我爸妈从国外寄了几本绝版书，我真没兴趣看，你要不要今晚过来拿一下？我明天一大早出发去找我crush，估计要开学才回来了。】
慕茗心头一喜，连忙答应。
他看了一眼时间，去方子默家拿书回来，还来得及和萧酌一起吃晚饭，于是给萧酌留了条微信，就急匆匆坐公交去了方子默家。
25
萧酌是在一个小时后才看到慕茗那条微信的。
这一周慕茗都很乖，没有跑出去找所谓的男朋友，那个叫方子默的除了每天给慕茗发微信，倒是没有黏黏糊糊的打电话和查岗。
萧酌舒坦了不少，同时心里也冒出了点希望。
都说谈恋爱的人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但慕茗和方子默显然没有这种情况，那是不是说明两个人只是短暂的出现了相恋的错觉？说不定慕茗过段时间就能反应过来，他和那个方子默根本不适合处对象？
一想到这些，一周以来的失眠瞬间得到了缓解，午饭后他直接一觉睡到了晚上。
然而一睁眼，看到慕茗的微信，他感觉天都要塌了。
26
慕茗去到方子默家的时候，对方已经把要送给他的书摞在书桌上了。
衣帽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慕茗走过去，发现方子默正好合上一个大行李箱，然后又指着架子上的六七套衣服问他：“我明天穿哪件合适？”
慕茗为难地皱起了眉：“穿着舒服不就行了？”
“可我想让他见到我的第一眼就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问题是我也不知道你crush喜欢怎样的。”慕茗说，“而且我对穿搭真的没有研究。”
方子默抱臂，疑惑地嘀咕：“可我发现你哥每次看见你的时候眼睛都会发亮……”
他话说到一半，不由上下打量了一下慕茗，回忆起慕茗平时确实没怎么刻意打扮过，每天就普普通通的T恤长裤，清清爽爽的就出门了。
方子默摸了摸下巴，视线最后落到了慕茗的脸上，他顿时泄了气：“行吧，你这张脸，披个麻袋也是绝色。”
他扶过慕茗的肩膀，把人往书房的方向轻推了过去，劝道：“你可一定把萧酌拿下，你们这两张脸，只有内部消化了，大家心里才能平衡一点。”
他话刚说完，慕茗的手机就响了。
见是萧酌打来的，慕茗立刻接了起来，可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对面的人急得扬起了嗓音：“你在哪？”
慕茗疑惑地“嗯”了一声：“那条微信我没发出去么？我在方子默家。”
“你……”
“慕茗。”
电话里的萧酌刚蹦出一个字，还不知道发生了啥的方子默突然在书房外探头进来，指了指桌上那摞老旧的绝版书，“套一下吧，抽屉里还有几个，你可以拿。”
慕茗下意识“哦”了一声。
方子默点点头，继续挑衣服去了，慕茗回过神正要继续和电话里的萧酌说话，却发现那边已经挂了。
27
慕茗用塑封套把脆弱的书装好，方子默明天大清早就要出发，便没再留他，两人道了别，慕茗就直接回学校了。
他提着一袋书下了公交车，正准备打电话给萧酌叫人一起吃晚饭，号码还没拨出去，一抬眼就见自己要找的人居然就坐在校门口的石阶上。
“萧酌？”
慕茗慢慢地朝他走了过去，只见萧酌听到他的声音后，愣愣地抬起了头，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不可置信。
慕茗在他身前站定，这会儿凑近了，才发现萧酌的头发还有些乱，像是直接从床上爬起来没来得及整理，而那双眼睛居然还是红的！
“你怎么了？”慕茗有些不知所措，手忙脚乱地放下手里的书，下意识想摸摸萧酌的脑袋，却又怕越界，只好生生地收回了手。
萧酌一把抓过他要收回的手，轻声问道：“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慕茗懵了：“什、什么？”
“你跟他分手好不好？”
萧酌急切地凑近，仰着脑袋，下巴几乎贴上慕茗的腰腹，“这段时间是我不好，一直没有时间陪你，以后都不会了，以后我来陪你好不好？”
“萧酌……”
慕茗看他眼睛里都笼上了一层水光，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下撇着，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萧酌，一时间震撼和心疼齐头并至轰向大脑，整个人都手足无措起来。
“我不想你找男朋友。”
萧酌不肯放手，坐在石阶上，可怜巴巴的，像只被丢弃的大狗，“小时候明明说要陪我过一辈子的，干嘛现在就把我丢掉……”
28
“萧酌。”
慕茗把手里的书放到地上，蹲到他面前和他平视，看着近在眼前的双眼里满是委屈，慕茗心脏抽疼。
“我没有不要你。”他指了指地上的那袋书，“是人家送了绝版书，我过去拿而已。”
萧酌眼巴巴地看着他，表情似乎在说“真的么”？
慕茗轻叹了口气：“我怎么可能为了别人不要你。”
“可他是你男朋友！”萧酌又委屈了。
“他不是。”
萧酌傻了：“什、什么？”
慕茗垂下眸，强忍下这些天撒谎的心虚和愧疚，破罐子破摔道：“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介意我找男朋友？”
“我观察过那些向你表白的男生，你拒绝他们后，他们很快就找了别的对象，但很明显就是图个新鲜而已。这个方子默我倒是没注意过……”
萧酌赌气般地撇开了视线，“但看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以后怎么照顾得好你。”
“但谁又能照顾谁一辈子呢？”
他一说这个，萧酌就更不平了：“我是透明的吗？我只是前段时间忙，又不是不在乎你了。”
慕茗挑眉，心里突然明媚起来，“我刚才是说真的，方子默不是我男朋友，他有心上人的，明天就要去奔赴爱情了，才会催着我今天去他家拿书。”
萧酌不由深吸了口气，整个人都恍惚了，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那你们之前为什么……”
慕茗挪了挪，坐到他身旁紧贴着他。
“我喜欢的是别人，但我不知道那个人喜不喜欢我，所以方子默出了这么个主意，帮我试探。”
萧酌又蔫了下去，“你喜欢谁啊？”
慕茗一手撑着下巴，扭头看他。
晚风轻轻拂过，两人四目相对着，谁也没有说话。
萧酌望着那双眼睛，良久，脑海里似一阵洪钟晃过，他好像理解了这话里的深意……
狂喜和不知所措同时在血液里乱窜，萧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他不可思议地伸出食指指着自己：
“我、我呀？”
29
萧酌就这么浑浑噩噩地陪着慕茗回了宿舍，跟人机似的把那一本本被塑封套套好的书码上了慕茗的书架。
慕茗坐在椅子上，目光随着他的动作移动，“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我脑子有点乱。”萧酌顺势靠在了桌边，眼珠子乱瞟。
“那你……接受我刚才说的话吗？”
萧酌下意识看了过去，正好对上慕茗的视线，他像是被烫了一下，连忙躲开。
慕茗看他虽然在躲，但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心头不由升腾起希望。
或许方子默说得没错，有时候旁观者看得更清楚，萧酌对他的感情，确实夹杂着兄弟情谊以外的东西。
“如果不接受的话，也没什么的。”
慕茗悄悄看了他一眼，侧过身故意道：“你要是觉得尴尬，以后在学校没什么事我会少找你，而且再过两年也要毕业了，到时候我们也不一定留在同一个城市。”
萧酌瞬间警觉，一下挺直了背，“你又想推开我？！”
“萧酌。”慕茗平静道，“有些感情，没有中间地带，我既然说出来了，就注定倒不回从前了。”
“既然我们俩没有可能，等过几年，我或许会喜欢上别的男孩子，到时候我们再像现在这样，确实不合适。”
萧酌急了，脱口而出：“谁说我们俩没有可能？而且凭什么一有别的男的介入，你就要远离我？和你一起长大的是我，竹马凭什么要给天降让步？！”
慕茗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
萧酌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一下泄了气，闷闷道：“我不是拒绝你的意思，就是太突然了，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那回家之前你好好想想？”
慕茗从衣柜里拿出换洗衣服，“我要洗澡了，今晚就不出去吃了，各自点外卖吧。”
萧酌听出这是逐客令，心里那点不满又涌上来了，“你吃饭都不跟我一起啊？”
“你不觉得尴尬？”
萧酌摇头。
慕茗抿了抿唇，突然严肃起来：“萧酌，这件事我是认真的。”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情侣和竹马是不一样的，情侣会做更多热烈和越界的事情，牵手，亲吻，甚至……”
“做.爱。”
“……”
萧酌从没想到，他作为更年长的那个，这种成人话题居然是慕茗先提及的。
眼前的人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彻底撕碎窗户纸，直白的话语让他浑身的血都热了起来。
“你要好好想清楚，自己或许不能接受两个男生做这些事情。”
他这句话似乎直接给人定了性，这让萧酌有点生气。
“你又没和我做过这些，凭什么就说我一定不接受？”
他话音刚落，慕茗突然凑了过来，萧酌一下噤了声。
下一秒，他感觉到自己左侧脸颊被柔软的触感轻轻擦过，蜻蜓点水的一下，那来自于另一个人的体温却直接将他脑内的理智点燃烧成了灰烬。
萧酌脑子轰的一声，傻在了原地。
“那你好好想想。”
慕茗撂下一句话，没再看他，抱着衣服径直进了浴室。
30
等慕茗洗完澡出来时，发现萧酌已经离开了。
想起刚才这人满脸通红的模样，一双眼里写满了纯洁，他不禁低声笑了起来。、
这还是他们长那么大以来，第一次不是以兄弟或者竹马的角色交流，自己甚至还调戏了这位清纯男大。
手机微信一整晚都没有动静，看样子清纯男大的脑袋已经宕机了。
慕茗没有催促，也没有焦虑，他是先开窍的那个，现在站在他的角度去观察萧酌，他觉得距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应该不远了。
他就这么极其安稳的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直到早上9点的时候，专属于萧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慕茗怔了怔，没有想到萧酌会这么快就联系他，他还以为这人要再纠结个两三天。
“醒了么？”
一划开接听键，萧酌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那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刚洗漱完。”慕茗揉了揉眼睛，“你怎么也起那么早？”
“一晚没睡。”
慕茗失笑：“我又没让你今天就给答复，紧张什么？”
电话那头顿了顿，“不是紧张……”
“那怎么失眠了？”
萧酌像小狗似的哼哼了两声，“我现在在你宿舍楼下。”
慕茗睫毛颤了颤，有些不可置信：“你……是为了什么找我？”
萧酌：“你昨晚不是在我左脸亲了一下嘛。”
慕茗：“你不会是想把我叫下去进行思想教育吧？”
“不是……”萧酌有些急切，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惦记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熬到早上了。”
他嘀嘀咕咕：“晚安吻都给了，早安吻是不是也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