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底干的是收粮税的事,要把粮食从老百姓手里头收走,哪个老百姓会欢迎他们呢,顶多也就是面上配合罢了,多热情那肯定是没有的。
两个都习惯了。
但一进洛边村,两人就愣住了。
村长居然带着好些个村里人等在这里,一见他们还满面笑容地迎了上来。
:???
今年洛边村这是怎么了?
两人第一反应就是洛边村收成不好,想讨好他们,其中一人咳了两声,严肃道:“我们是来收粮税的,该收多少就是多少,别搞这些花头。”
村长立刻点头,“这是自然,该交多少交多少,我们绝对不会少交一粒米。”
:???
到底什么意思?
村长忙不迭把统计好的木板子递上去,下意识皱了皱眉。
村里人识字的少,每年这统计出来的东西瞧着都费劲得很,简直要把眼睛看瞎。
然而今年这木板子一入手,两人就睁大了眼睛,“这是你写的?”
村长带着点骄傲道:“不是,是我们村的秦童生,他前阵子刚考上童生,还是县案首呢。”
听说是县案首写的,两位面色也严肃了些。
不愧是县案首,小小一个粮食统计也能写的这般不同寻常。
条理清晰、一目了然,看着着实舒服。
只是这数……
写错了吧?!
一家收了五十石粮食?往下看还有五十五、五十六石的?
存心戏弄他们是不是?
这下也顾不上欣赏县案首的墨宝了,怒道:“你们就拿这玩意儿糊弄我们,说,是谁的主意?是不是那个县案首?”
村长有点懵,什么糊弄,小秦写的这么清楚哪里糊弄了?
指着中间某一行道:“苏仁家才四口人,今年收了五十石粮食,你糊弄谁呢?”
村长瞬间懂了,他抬起手擦了擦刚才被吓出的冷汗,解释道:“不是,今年我们村用了个腐熟的法子,所以收成提高了些,绝对没有糊弄的意思啊。”
“腐熟?干什么的?”
村长认真地给两位解释了一下追肥这件事。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不可思议。
“走,带我们去瞧瞧。”
“诶,两位官爷往这边走。”
一路走到村长家,事情也解释的差不多了,们面上再没有怒色,而是变成了迫不及待。
村长带着他们往自家仓房走,一边走一边道:“今年我家十亩水田用了腐熟的法子,所以最后一共收了五十六石,都在这里了,两位官爷请过目。”
两位一人一头开始数,数完以后对一下数,发现村长说的没错,确实是五十六石。
:!!!
两人随意选了一袋,直接推到地上,把里头所有的稻子全都倒在了地上。
村长早就料到他们会如此,所以也没觉得心疼。
然而们一连推了六袋。
“两位官爷,我们的稻子都是实打实的收成,绝没有拿别的东西来冒充的,我们晓得后果的。”
两位对视一眼,后面的稻子就没这么粗暴了,只是两人不敢马虎,全部检查下来还是破费了些时间。
村长也不敢说什么。
“没问题了,确实是五十六石。”
村长赶紧表态,“我们绝不敢乱来的。”
笑了一声,语气轻松了不少,“你方才说,这腐熟的法子是那个县案首想出来的?”
“是,是他想出来的。”
“成,一会儿见识一下。”
洛边村虽然收成好,但收粮的速度比别的村还要快些,而且村民们都对两位表现的格外热情,毕竟等交完粮税,剩下的粮食就可以自行处置了。
好些人家都盘算着把稻子拉去镇上卖掉,今年收成好,肯定能多卖不少银子。
可不期待么?
中午,们在村长家吃了饭,然后迫不及待地拿着秤出门了。
因为下午头一家就是苏二家。
两人收了一上午,已经得知不光腐熟的法子是秦子楚想的,村里家家户户都有并且在镇上正风靡的独轮车也是秦子楚给画的图纸。
还有那些漂亮的桌椅。
两人现在对秦子楚简直好奇的不得了,就想瞧瞧这个秦童生是不是三头六臂,怎的懂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