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握住他的手,眼里满是歉疚:“都是我的错,当初我若是能注意到那条分支河流,你也就不会在海上漂流这么些时日。”
一想到他的晚哥儿在海上遇见了暴风雨,贾琏心里充满了后怕,当初自己为什么就是没有注意那条分支河流!自己真是一个大蠢货!
若是没有那么幸运,他的晚哥儿是不是已经葬身······呸呸呸!他的晚哥儿是福星,才不会葬身大海!
“可吃好了?”贾琏看着叶向晚舒坦地靠在椅子上,眼里满是温柔的笑意。
叶向晚点了点头,“你都不知道我在船上吃得可差了,有点吃的只能偷偷吃独食,吃都吃得不安心。还是回来好,这是我吃过的最舒坦的一顿饭了。”
“那就好。”贾琏微微颔首,吃得舒坦就行。
叶向晚刚喝了两口茶,就感觉眼前一暗,抬头就被贾琏再次打横抱起来。
“做什么?”叶向晚推了推他的肩膀,贾琏不为所动抱着人就往里间走。
“喂,现在还是白天······”
贾琏以口堵住他的唇,“我等不及了,晚哥儿,你就应了我吧。你可知这些日子我是如何过来的?若是你真的出了事,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些日子以来,我吃不好睡不好,一闭上眼睛就是你浑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向我求救。你可知那时我有多么痛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阻拦你,若是没有阻拦你是不是就不会出事······”
贾琏哽咽的声音在叶向晚的耳畔响着,他欲要推拒的手就那样停住,并抬手揽住贾琏的肩膀。
无声的默许让贾琏的吻变得温柔缠绵,床帐被缓缓放下,遮住其中无限缠绵爱意······
寒风乍起,月色寒凉,一直黑暗的房间忽的亮起了柔和的橘色烛光。
叶向晚躺在贾琏的怀里,微微闭着眼睛休息,“你可真能耐,从酉时折腾到现在,也不怕肾虚。”
“你夫君我天赋异禀。”贾琏吻了吻怀中人的唇,“真想死在你身上。”
“又说胡话。”叶向晚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咱俩在房里干什么了。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贾琏将人往怀中搂了搂,“你我夫夫,这不是很正常之事。再说谁敢笑话你,不怕挨板子?”
“可饿了?”
叶向晚摇头,“我要洗漱沐浴。”
贾琏闻言忙让人准备热水送来,等热水准备好就抱着叶向晚走到屏风后面一同沐浴。
“你属狗的?”叶向晚将人推开,“我现在很累,你少来招我。”
贾琏见他面色疲惫也收回了手老老实实给他穿衣,又将他抱到床上,”你先休息,我去洗洗很快回来。“
叶向晚闭着眼睛点了点头,随后一个翻身就将被子紧紧裹住沉沉睡去。
等贾琏回来就见人已经睡着,他掀开被子在他身边躺下,将人搂住也闭着眼睛睡去。
一直提起的心终于定了下来,他的晚哥儿终于真正属于自己了。
犹豫折腾得太过,叶向晚直到第二天午时才醒来。
贾琏一直都在屋里办公,听见动静忙放下手里的公务走进来,“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叶向晚打了个呵欠,翻身趴在床上,“腰有些酸疼,你给我揉揉。”
贾琏在床边坐下给他揉捏着腰身,“木云那边的事情你就不必再管了,现在他们已经将陈家下了牢狱,又从陈家搜出不少和京都来往的信件,只是现在还不知晓京都那人是谁。”
“那艘商船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向晚舒服地闭上眼睛享受着贾琏的服侍。
贾琏道:“陈家只是一个明面上的幌子,他们出海的实际目的是为了给假扮成海盗的一股势力送兵器和日用品。据木云所言,那个海岛上的海盗不少,在海面上也算得上是一股大势力的海盗。而且他还查到那些海盗抢夺来的金银财物都被送上了岸,具体送到何处还不知晓。”
叶向晚叹了一声,“真是一团乱麻,若是想要知道那些财物送往何处,我想还要从那些海盗下手。”
贾琏点头,“木云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打算带着刚组建不久的水军出海将那伙海盗抓住。”
“水军刚组建不久,就这样急匆匆上阵能行?”
“不知,听褚将军说水军已经有了雏形,可以一试。训练再久也不如实战一次。”
叶向晚叹道:“话是这么说,可······”
他似想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改了口:“都说慈不掌兵,果然啊。”
贾琏闻言笑了,“晚哥儿心善,只是不想无谓之人牺牲罢了。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是啊。”叶向晚感觉腰间的酸疼好了许多,就将贾琏挥开,“给我穿衣,我要洗漱,饿了。”
贾琏忙拿了衣裳过来给他穿上,又是给他端水刷牙又是给他端盆洗脸,殷勤的不行。
到了饭桌上就看见特别清淡的饭菜,贾琏见他皱眉就道:“现在你只能吃些清淡的,等过两日再给你做其他的。”
叶向晚虽然不喜欢吃这样,但也知道现在自己只能吃这些,就在贾琏铺了软垫的椅子上坐下。
“他打算什么带着水军出发?”叶向晚接过贾琏递来的米粥喝了一口,满嘴的米香和恰到好处的甜味儿,“你放糖了?”
贾琏笑道:“怕你觉得没滋味儿,就给你放了些糖。木云的意思是越快越好,所以现在褚将军已经在调派整军。想来这两日就要出发。”
叶向晚微微颔首,据木云所言,他是在逃亡两日之后那些海盗才追了过来。按照他的速度,想来那时他已经离海盗老巢有些距离。因此他可以断定,自己那一炮的声音未曾传到那些海盗的老巢那儿。
所以木云若是趁着这个机会带着水军杀了回马枪,应该有很大的可能性成功。
吃了饭,叶向晚靠在小榻上的软枕上瞧着贾琏坐在一边办理着公务,“看样子,过年要在津州过了。”
贾琏翻过一页卷宗,笑道:“离过年还有几日,自然是回不去了。”
“我失踪的消息你没有告诉京都那边吧?”
“并未告知,在没有得到你的确切下落前,我是不会将这个消息传出去的。”对于叶向晚的安危,他连想都不敢去想那个可能,更别提会将还没影儿的结果就这样传出去。
而且他坚信他的晚哥儿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那就好。”叶向晚闻言也放心了些。
木云那边的速度很快,褚海将军不过两天就将所有的准备都做好。
听说要去打海盗和倭寇,津州不少百姓自发前来送行,送自己的儿子、丈夫去找那些倭寇和海盗报仇。
叶向晚和贾琏站在最前面,对褚海道:“祝褚将军凯旋而归!”
褚海和木云回了一礼,对着相送的百姓扬声喊道:“必不负众乡亲所托!”
上了船,褚海挥手:“出发!”
此时的水面上并无一艘百姓的船只或商船,在褚海带着水军出海时,津州附近的所有商船一缕不许出行,违者按倭寇或海盗同党论处!
牛角被呜呜吹响,在水面上回荡。船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船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兵将,腰胯长刀,肩背弓箭,神情肃穆且充满杀意。
船只缓缓离开码头,岸边却没有一人离开,直到船只消失在视线中,在场相送的百姓才慢慢离去。
“希望褚将军和木云能够大胜而归。”叶向晚和贾琏走在长街上,入目所见皆是喜庆的各种红。
临近年关,这里也开始热闹了。
贾琏道:“一定会凯旋而归的。”
“木云已经不是第一次去了,有了他的带领一定可以凯旋而归。”李涛在身后跟着,“正好没几日就要过年,若是可以得到喜讯那可真是双喜临门。”
叶向晚笑了笑,希望如此吧。
临近过年,贾琏的事情相对便也减少了些。得空时他便和叶向晚开始布置他们住的小院儿。
过年,不管在不在京都都要好好过。
“今年没法给你过生辰了。”贾琏的语气里充满了遗憾。
叶向晚笑道:“生辰每年都有,今年没有过上那就明年过。话说我还不知你的生辰是何时?”
贾琏无奈失笑,“我自三月初九降生,此一日便是我的生辰,晚哥儿可是记下了?”
“放心,记下了,到时候一定给你一个难忘的生辰礼。”
叶向晚这么一说,贾琏不由期待起来,他知这人不会告诉自己,也就没有询问,只在他耳边低语:“若是晚哥儿将自己送我,我会更开心。”
“闭嘴!”叶向晚侧头看了眼身后的李涛,手肘捣了下贾琏的胸口,“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贾琏攥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脸上满是喜悦的笑容,不给也没关系,反正他的晚哥儿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了。
过年这一晚,天上下起了雪。
叶向晚和贾琏邀请李涛一起吃饭被李涛拒绝,他可不想打扰他们夫夫情意绵绵的时间,因此很有眼色的拒绝了。
见此,贾琏也没有再说,拉着叶向晚一同守岁。
吃了饭,两人手牵着手站在屋檐下看着漫天的烟火明明暗暗,脸上扬起欢喜的笑意。
“今年倒是难得松快些。”叶向晚感叹了一句,若是在京都,只怕现在这个时候还在荣国府一大家子一起用膳呢。
贾琏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不是个热闹的性子,心里也是心疼他过一个年就要折腾大半个月。但没办法,人生在世,人情世故还是要走的。
外间的风雪依旧再下,却无法浇灭屋子里的灼热气息。
京都,瑾王府
“嘭!”一个黑影被一脚踹出,砸到地上,却不敢反抗忙起身跪好,“王爷息怒。”
“息怒?你要本王怎么息怒?”瑾王脸上满是怒火,眼中更似有火焰在燃烧。
“本王好不容易建立的商船路线,就这样被毁了,本王的大业要怎么继续!如今那褚海更是率领着水军出海剿海盗,他剿得是海上的海盗倭寇吗?不是!他要找的是本王的海盗!”
瑾王越说越是愤怒,又是一脚踹出,黑影人被踹得吐出一口鲜血。
“王爷息怒,是属下等办事不力。”
“当然是你们办事不力!”瑾王怒道,“不是说了暂且不动,为何还是要动!”
黑衣人忙道:“我们的人被别的海盗袭击,粮食金银都被抢走许多,他们也是没有法子才冒险联系商船。”
瑾王闭了闭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老天不佑啊!
“如今只能盼着褚海这次褚海剿海盗失败而归,那样本王就还能再建立一队海商。”
他看向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滚出去!”
“是!”黑衣人急忙捂着胸口退了出去。
瑾王坐在椅子上,昏暗的烛火映照在冷凝的脸上,明灭不定,只有那双眼里充斥着冰冷的狠辣。
津州
元宵节过后,津州再次恢复了平静。
叶向晚见贾琏卷宗不离手,就问道:“下一个地方打算去哪儿?”
贾琏想了想,道:“许是会去茂州。”
叶向晚想着茂州的所在地,挑眉笑道:“你是打算就在苏州周边巡视,而后再慢慢往外去?”
“嗯,如此我出来巡视各处不过就是明面上的一个名头,说不得何时皇上就会召我回京,便也不必走远。若是皇上不打算这样快就召我回京,那时再往外去巡视也来得及。”
贾琏抬眸看着他,“到时你是要先回京······”
刚说到这里他就道:“不不不,你还是跟着我一起的好,免得再出现什么意外。我可是经不起你第二次吓了。”
叶向晚哼了一声,“放心,我还没有玩够你便是让我走我都不走。对了,在津州你可是要等褚将军率领水军回来?”
贾琏点头,“自是要等,如今褚将军出海剿灭海盗,我自然是要为他看好后院。”
叶向晚对他的话很是赞同,是要看好后院,这可是水军的第一战,只许胜不许败。更是不能让有心人在后院放火。
又过了大半个月,临近二月时,叶向晚和贾琏忽听见外面有人在呼喊,不一会儿李涛就急忙忙跑了进来,满脸的激动和兴奋,“侯爷,大人,褚将军回来了!”
叶向晚和贾琏蓦地起身,“果真?”
“真!已经快要靠岸了!”李涛高兴道。
叶向晚和贾琏一听忙出了驿馆往码头赶去。
第127章 成功 等他们赶到码头就看见一……
等他们赶到码头就看见一艘艘船已经停靠在码头, 兵将押着不少人从船上下来。
叶向晚和贾琏站在一边,看着那些兵将见那些海盗押送下船从他们身边经过,然后就是那些百姓对着那些海盗扔臭鸡蛋, 更有那扔的是小石子儿, 将他们砸得头破血流。
褚海和木云从船上下来,叶向晚和贾琏等津州官员都迎了上去, “恭喜褚将军,可谓是大胜而归!”
褚海拱手笑道:“哈哈哈哈!总算是没有辜负诸位的期望!侯爷, 贾大人,宋大人,江大人,本将军还有要事在身,恕我不能多待, 等他日咱们再说。”
叶向晚拱手笑道:“褚将军自便, 我等这边也要离去。褚将军慢走。”
木云跟在褚海身边也一同离去,经过叶向晚身边时对他微微颔首。
叶向晚见他眼中带着笑意,就知他们要做的事算是稳了。
褚海走后, 叶向晚和贾琏也和其他官员道别散去,回驿馆的路上,贾琏就道:“也不知事情到底如何?”
叶向晚道:“我瞧着许是成了。”
李涛跟在后面,闻言就道:“我见从船上抬下来不少大箱子,定是那些海盗所抢夺的财物。不过不管是不是,能抓到海盗就是好的。此次旗开得胜,正好可以堵了那些人的嘴。”
叶向晚笑道:“李涛这话不错,此事传到皇上耳中定会高兴。”
第一次组建随军出海剿灭海盗就大胜而归,可是给皇上长脸了。
到了晚上,木云来到了驿馆。
让人退出去之后, 叶向晚才问道:“如何?”
木云嘴角轻扬:“很好。我们是夜间靠岸的,我带着一些水性好的兄弟直接凫水潜到岸上,解决了放哨的,一路摸了进去。后面的事情有褚将军在,就容易了许多。不过那些海盗手上都是见过血的,出招狠辣,我们也有不少人殒命。”
谈起这次死去的同袍,木云不禁哀叹一声,“不过好在这次是我们赢了,一番辛苦没有白费。”
叶向晚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可是找到了幕后之人?”
木云点头,“找到了,这次京都那边或许会出不少波澜。”
他并没有说京都那位是谁,只道:“这次也找到了甄家消失的那些银子。”
叶向晚和贾琏一听,心中对这个幕后之人是谁有了些猜测,但他们谁都没有说出口。
“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贾琏问道。
木云道:“或许要不了多久我就要带着人回京,只希望这次可以顺利回京。”
听他这样说,叶向晚和贾琏心里当即就是一凛,确实,京都那边若是知道这里的事,一定会铤而走险对木云他们出手。他们回京的这一路一定充满了危险。
叶向晚道:“不若先传信给皇上,让皇上派人来接如何?”
木云眉心轻皱摇了摇头,“便是飞鸽传书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达到的,况且飞鸽传书意外太多,不如我们直接回京。”
叶向晚心中有些可惜,要是他的八哥儿也来就好了,他可以让八哥儿去送信,如今却是不成了。
而且这个时候再去寻找有灵性的鸟还真不好找,而且也不好说。
木云见他们担心自己,就道:“侯爷,贾大人放心,这次回去不只我们这些禁龙卫兄弟,还会有当地守备军押送着那些海盗随我们一同进京。我们打算走水路回京都,应该会安全些。”
贾琏道:“走水路也不是全然安全,有些水匪只认钱不认人。而且水匪在水上讨生活多年,一些手段只怕你们是防不胜防,不若走陆路?”
木云闻言沉思不语,片刻后才道:“侯爷放心,我心中有数。”
见此,叶向晚和贾琏也就没有再多言,只是给了拿了些止血散。
木云没有多待,说了会儿话就带着止血散离开。
等人走后,贾琏才道:“真是刀尖上行走。”
一个不小心命就没了。
“给皇上办事就是如此。”叶向晚转身就走进里间,贾琏急忙跟上去,“今晚行不行?”
“你说呢?”
“我觉得行。”
“滚蛋!不行!”
“别啊,晚哥儿······”
木云很快就带着禁龙卫的兄弟,和那些守备军押送着海盗一道坐船去往京都。
叶向晚和贾琏送别他们之后就回了驿馆。
“希望木云这次可以平安到达京城。”
贾琏紧握住他的手,“会的,一定能够平安到达京都。”
京都,皇宫
皇帝接过皇内侍递来的加急消息,只看了一眼,就欣喜不已:“果然!朕就知道木云这小子没那么容易死!去,命人严密监视瑾王府,一有异动,立刻拿下!”
黄内侍刚要走,就被皇帝叫住,“等等。”
“皇上?”黄内侍转身回去。
皇帝沉吟好一会儿,才道:“这些日子以来你们一直严密监视瑾王府,看守得这样严密都能让瑾王的消息传出京都,你觉得是为何?”
黄内侍闻言急忙跪了下去,“皇上明察,奴才们都谨记着皇上的吩咐,一丝一毫都不敢懈怠,那瑾王府确实是不见有什么可疑之人出入。”
皇上并非的怀疑某些人,毕竟去看守监视瑾王府的人都是他还是王爷时就一手培养出来的,忠诚自是不用怀疑。
如此一来,那就是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让人加大力度排查,包括城外的荒野之地。朕怀疑他们暗度陈仓,直接在府中挖了一条直通城外的密道。”
黄内侍闻言一愣,旋即心里就是一松,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这一次一定不能无功而返,若不然皇上该怀疑他们的能力了。木统领都已经成功返回,他们也不能落后太多才是。
皇上见黄内侍离开,就命人宣来步军统领,让他带着三千精兵前往津州接应木云回京。
晚上,正当一切都万籁俱寂时,黄内侍步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看着寝殿中熄灭的烛火,他站在门外轻声道:“皇上,奴才有急报。”
下一刻,寝殿中便燃起烛火。
“进来。”
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黄内侍快步走了进来,喜道:“皇上,抓住了。得了皇上点拨,奴才就命人去那些荒郊野外去查探,今夜丑时左右,果然在一处生长着荆棘之地瞧见一人从里面钻出,被他们抓了个正着。”
“好!”皇上喜不自胜,“可审问清楚了?”
黄内侍道:“回皇上,已经问清楚了,确实是从瑾王府出来的。他此次出来乃是去寻找水匪,想要将木统领等人沉在澜江上。”
皇上冷笑,“像他的手段,只是朕却没有想到,他到了现在竟还未死心。”
这次,可是他自寻死路。
津州
眼看着津州的事情已经办完,京都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调他回京,因此贾琏只能继续出发去下一个地方巡视。
叶向晚自然也是要跟着。
下一个地点正是当初贾琏和叶向晚所说的茂州。
江南本就是鱼米之乡,临近苏州周边的茂州自然也在此处。叶向晚想,也许这正是一个好机会。
“你觉得如何?”他问贾琏。
贾琏知道他是何意,笑道:“甚好,接下来我会继续在周边巡视,若是皇上不那么快将我们叫回去,或许我们可以巡视个大半年。”
叶向晚闻言笑了,“那就正好了。”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接下来的时日贾琏尽心尽责的巡视地方,而叶向晚则是带着李涛去这里的田间去巡视。
当地的百姓见他对水稻很感兴趣,又见他平易近人就拉着他说了不少田间地头的事情,因此叶向晚也了解了不少种植水稻的经验。
这一日,叶向晚外出回驿馆,就见贾琏递给他一封信,“褚将军那边传来的信,说是皇上已经派遣了三千精兵将木云等人接应到京都。”
叶向晚接过信件仔细看着,见果然如此不禁笑了起来,“那就好。
“等木云他们回到京都,只怕某人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贾琏意有所指地说道。
“无论是什么结果,都是他应得的。”叶向晚眼中的神色冰冷,身为当朝王爷,为了一己之私组建海盗,犯下累累罪行,便是死了都是他应得的下场!
京都
昔日里高高在上的瑾王,如今被禁龙卫的人押着从府中出来,被装入囚车招摇过市。不仅如此,皇上还杀人诛心,将瑾王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世。
一听瑾王组建海盗和倭寇同流合污,残害那么多条人命,百姓们义愤填膺,纷纷喊着要皇上将瑾王明正典刑!
瑾王坐在囚车里,看着围上来的的贱民怒骂着自己,俊朗的脸上一片狰狞,眼神阴狠地盯着对着自己扔东西的百姓。
一些人被这样的目光吓到,但随即就反应过来,越来越多的人对着他砸东西!
皇上顺应民心,将瑾王推至午门斩首示众,那一天,午门的地都被鲜血染红,菜市场那边更是如此。
高高在上的瑾王头颅滚落在地,沾染了不少尘土鲜血,只有那一双眼睛还睁着,里面充满了死前的惊恐。
皇宫,御书房
黄内侍端着一盏茶送到皇上手边,皇上接过茶盏,问道:“时间该到了。”
“回皇上,已经过了午时三刻。”
皇上微微点头,刚喝了口茶,黄内侍就道:“皇上,后宫传来消息,甄贵太妃殁了。”
“按庶人葬。”皇上轻飘飘就定下了甄贵太妃的丧仪,“那些人可是解决了?”
黄内侍道:“除了负隅顽抗之人,其余人等尽皆投降。如今已经挑选出有用的人分别充入各个兵营之中。皇上放心。”
皇上微微点头,“贾琏如今到了何地?”
“回皇上,说是已经到了宁州。”
皇上闻言笑了,这是还在江南周边转悠啊。
第128章 回京 黄内侍笑而不语。 ……
黄内侍笑而不语。
皇上沉吟了一会儿, 问道:“上皇那边如何?”
黄内侍道:“回皇上,上皇那边依旧在清净养病,奴才等不敢拿这样的琐事去打扰上皇养病。”
“上皇身子不好, 莫要拿这些事扰了上皇养病, ”万一因为一个不孝子气出个好歹来可就不好了。”
“皇上说得是。”
皇上看着手里的奏折,想了想, 道:“让贾琏莫要这般快回来,让他安心巡视。既然出去巡视, 也该有始有终。”
“是。”黄内侍躬身应下。
宁州
贾琏躺在躺椅上,悠闲地摇晃着躺椅,手上还拿着书在瞧。
间隙抬头看了眼愈发热的大太阳,叹道:“看来咱们短时间内是回不去了。”
叶向晚端着一碗甜羹吃着,闻言就道:“做事嘛就要有始有终, 什么时候回去听宣就是。你就安心办你的事, 管他什么时候回去。”
水稻一般最早也要在七月左右收割,如果他们可以在外面逗留到七八月就更好了。
贾琏瞧着叶向晚被甜汤滋润红娇的双唇不觉微微抿着唇,他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过去, 俯身就吻上那双诱人的双唇。
叶向晚回应着,直到喘不过气来才将人推开,他抿着有些疼的唇不禁白了他一眼:“你属狗的?怎这般喜欢咬人。”
贾琏修长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被咬红的唇角,笑道:“我不喜欢咬人,只喜欢咬你。”
说着又在他的唇上重重亲了一下。
叶向晚揪着他的脸上的肉,“行了,真是吃起来没够,忙你的去。”
贾琏摇头叹息着坐回去,“晚哥儿啊,你真是不解风情。”
叶向晚白了他一眼, 只当没有听见他的话,不解风情已经这么荡漾了,再解了风情岂不是要上天了!
收到皇上要他们继续巡视的旨意时,叶向晚和贾琏已经离开了宁州,去了盛州。
等将江南周边都巡视了一遍之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七八月。
就连这一年的八月十五都在外头过的,本来要答应给贾琏送生辰礼物也因为忙碌而耽搁过去,为此贾琏没少拿这个给自己谋福利。
扰得叶向晚恨不得给他天天做苦瓜降火,但奈何贾琏的脸皮厚度无人可挡,好在还知道做人没有太过分。
眼看着天气逐渐冷下来,贾琏道:“今年看样子够呛能回去。”
叶向晚对此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又不着急。正好当公费旅游了。
又是一年一度花灯节,皇上站在城门楼上看着张灯结彩的万家灯火,眼里映照着明灭灿烂的烟火,眸中闪烁着满意的笑。
黄内侍站在他身后,看着皇上周身愉悦的气息笑道:“如今万家灯火璀璨,全赖皇上治理有方,一片海晏河清气象无疑,奴才恭贺皇上!”
皇上闻言心中喜悦,“你就会给朕戴高帽,现在说海晏河清还太远,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啊。”
“有皇上您这般英明之君,乃是社稷之幸。”黄内侍拍着龙屁。
皇上脸上满是笑意,可见被拍得很舒坦。
“贾琏出京多久了?”
黄内侍道:“已经两年有余。”
皇上沉吟片刻,道:“两年?身为户部侍郎,也不好离京太久。”
黄内侍躬身站在他身后没有接话,看样子皇上打算宣贾大人回来了。
平静无波的江面上,只有随风漾起的浅浅水波。一艘官船在一众行船中异常显眼。
尤其是站在船头的两位男子,面容一个赛一个的俊俏好看。
“终于可以回京了。”贾琏站在船头眺望着远处的江面,“算起来你我离京已有两年多快三年了。”
叶向晚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杆鱼竿,江面上漂浮着一个鱼漂随着清波不时沉浮荡漾。
“离京两年半,你可是攒了不少好名声。”手腕微微用力,就扯着鱼线出水,鱼钩上却什么都没有,叶向晚不由有些泄气。
贾琏笑道:“或许你该换一种鱼饵。”
叶向晚振振有词:“你懂个屁!我这是愿者上钩,从不做强买强卖的买卖。”
贾琏闻言哑然失笑,“要说我攒了许多好名声,你也是不遑多让。”
“我那是沾了你的光。”叶向晚重新勾了一个鱼饵再次垂钓,“算不得什么。”
这两年,贾琏出来巡视也是认真的,惩治贪官污吏可是没少做,为此不少人对其恨之入骨,却又有不少人对他感恩戴德。
总之这次的巡视,虽然只巡视到一半就回京,但也算是有始有终。
李涛端着一碟子点心走过来,将碟子放在叶向晚手边的小桌子上,“侯爷。”
叶向晚让李涛坐下,“跟着我和贾琏出来你也是两年多没有回去了,辛苦你了。”
李涛笑道:“跟着侯爷和贾大人不觉得辛苦,反正觉得很有意义。看着那些贪官污吏被惩治,真是大快人心。”
“只有这些可还不够。”叶向晚看向贾琏,意有所指道:“越是这个时候,某些人就要以身作则,该舍就要舍,还能博个大义灭亲的美名。”
贾琏走过去在叶向晚身边坐下,笑道:“放心,等回去我肯定将族中之人都清查一遍,有那作奸犯科之徒绝不姑息。”
经历过前世之痛,他最恨那些拖后腿的。如今他已经有了前程,眼看着或许前途无量,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毁了他的前程,无论是谁都不行!
“你心中有数就好。”叶向晚见他明白也就没有多说,转过头就继续钓着自己的鱼。
当他们终于到达京都码头时,三人都松了口气,终于回来了。
贾琏看向叶向晚,“是和我一起去面见皇上还是先回去?”
叶向晚指了指李涛拎着的大麻袋,“一起吧,早交粮早完事。”
“也是。”贾琏点头赞同,带着叶向晚和李涛一同进宫面圣。
当听到黄内侍说李涛一手拎着一个大麻袋时,皇帝的心立时就是一喜,“快宣!”
莫不是安佑侯又有什么东西要送上来?
叶向晚、贾琏和李涛三人一同被宣了进去。
见礼后,皇上看到李涛手边的麻袋没有第一时间问,而是看向叶向晚:“安佑侯你可知罪?”
叶向晚低头拱手:“臣知罪。”
皇上哼了一声,“你倒是跑得快,一溜烟就没影儿了,可见贾琏也是个不成器的,就这样被你使唤着骗朕。”
这次贾琏和叶向晚一同告罪,“皇上恕罪。”
这个时候,他们还是干脆认罪的好,明摆着皇上不会治他们的罪,何必要说其他的惹怒皇上。
“罢了,看在你救了木云的份上,朕这次就不怪罪你了。功过相抵。”
“谢皇上。”叶向晚直起身看着皇上,脸上露出欣喜的笑意,“不过接下来皇上还是要嘉奖臣的。”
皇上看向李涛身边的麻袋,笑道:“莫不是你又有什么新奇之物进献于朕?”
叶向晚让李涛将麻袋解开,里面是水稻种子,“皇上,这是臣机缘巧合间找到的高产量水稻种子,在外两年多,臣就找到了这么点儿,不多,所以只能指望着皇上派人种植之后慢慢积攒种子了。”
这些水稻种子是他从系统买来的,系统出品自然不是普通水稻种子可以比拟的,既保留了杂交水稻的高产量,还保证了口感,更保留了作为种子的十年之内不会退化的能力。
“哦?”皇帝起身走出御岸到了麻袋跟前,他伸手从麻袋里抓了一把水稻,但水稻外表那层壳都是差不多的,所以只看着稻壳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
“可知具体的亩产量?”
叶向晚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知,不过从我收集时所看到的产量,应该不会低了。但具体亩产多少,臣就无法估算了。”
他看向皇上神色很是认真郑重,“皇上,臣可就收集到这么多,若是有个什么万一······”
皇上闻言心里立马就上心了,他想了想,就道:“既然种子是你收集到的,那此事就交由你来种植,你办事朕放心。”
若是拿到皇庄去种,难保下面之人不会有人阳奉阴违,只有得到确切的亩产量,他才能放心将这些水稻种子发往皇庄去种植。
叶向晚已经种植了好几次新粮种,每一次都种得很好,他对此很放心。
这倒是出乎叶向晚的意料,他还以为皇上会将这件事放到皇庄去做,没想到又再次交到他手里。
他也没有拒绝,种得好了又是一件大功劳。
由于贾琏要向皇上述职,所以叶向晚和李涛很快就告退出宫回了侯府。
林管家见叶向晚回来很是激动,“侯爷,您终于回来了!”
叶向晚笑道:“林管家,这两年我不在府中,辛苦你了。”
林管家激动道:“不辛苦不辛苦。”
他急忙忙让人准备饭食,热水等物,整个侯府瞬间就生动起来,充满了活人气儿。
叶向晚吃饱喝足,又洗漱了一番就躺床上休息去了。等到暮色降临才醒过来。睁开眼睛一转头就看见贾琏靠在床头就着烛火看书。
贾琏察觉到身边的动静就看了过来,“醒了?”
叶向晚坐了起来,“什么时候了?”
“酉时过半。”贾琏将手里的书放下,“可要起来?老太太知道咱们回来,让咱们今儿就好好在家歇歇,等明儿再过去也不迟。”
叶向晚点头,“嗯,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这么喜欢看书了?”
贾琏笑道:“我现在身份不同,要时常看书充实自己,不是你说活到老学到老?”
“不错,知道学就好。”叶向晚伸展双臂让贾琏未自己穿衣,“这世上什么都有可能不是你的,唯有你的学识是你的。”
“还有一种。”贾琏从身后抱着他的腰,在他耳畔笑道:“还有你也是我的,当然我也是你的。”
“越来越会贫嘴了。”叶向晚摸了下他的脸,眼里的调笑意味十足。
贾琏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也更甜,要不要尝尝?”
叶向晚睨了他一眼,“不尝,我要吃饭,吃完饭再尝。”
贾琏闻言好似打了鸡血一般,拉着叶向晚就去洗漱,还不忘扬声让人摆膳。
瞧着贾琏猴急的模样,叶向晚无语,“又不是第一次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贾琏听他说起这个就很是无奈,好似当初那个老是让他清心火的人不是他一样。
用完晚膳洗漱沐浴之后,贾琏终于如愿以偿得将某人吃了个遍,以至于让叶向晚第二天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瞧着贾琏神清气爽的模样,叶向晚就恨不得一拳揍上他那张俊脸上。
贾琏似有所感急忙收起了脸上的笑,“晚上一起去老太太那儿。”
叶向晚点了点头,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现在已经四月里了,到五六月差不多就要种植水稻,再耽搁就要等明年了。”
贾琏讶异道:“这么快?”
“不快了,庄稼都要有个生长阶段,现在种植已经算是晚稻了。等稻子长成也要到十月左右才能收。我还要找合适的水田。”
说着就让他喊来林管家,“我要几亩水田,你去给我找些合适的。”
林管家愣了一下,“现在?只怕这个时候不太好找。”
叶向晚蹙起每天:“无妨,也不是现在立刻就要,只要不耽搁六月种植就行。”
他将当初那些佃户签订的契约找出来,“你去我的田庄,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水田。至于那些佃户,你就告诉他们我今年下半年先不租了,等明年再照常给他们租赁。由于是我毁约在先,就将下半年的收成按照银钱折算给他们,不要仗着本侯的势力欺负他们。”
“是。”林管家将那些佃户契约收好,转身就出去办事去了。
贾琏见他安排的井井有条,笑道:“晚哥儿心善,怪不得别人都说你是菩萨降世。”
叶向晚道:“不要胡说,什么菩萨不菩萨,不过都是站在别人的肩膀上得到这些称赞而已。”
“此言差矣,便是别人的功劳,可若没有你将其拿出,他们也无法得到这些新粮。况且就算有人拿出来也不见得就这样容易交给百姓种植。晚哥儿,不要否定自己的功劳。”
叶向晚看着贾琏认真的神色脸上不觉扬起一抹笑,“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没有缺点?”
贾琏认真点头:“自然,我的晚哥儿是这天底下最好的。”
叶向晚捏了捏他的脸,“油嘴滑舌。”
“真心实意。”贾琏握住他的手,眼里满是爱意地将人搂入怀中温柔亲吻。
叶向晚双手攀上他的肩膀,沉浸其中的回应着。
夜色渐临,叶向晚和贾琏坐上马车一道去了荣国府。
此时一大家子都在贾母处等着,等他们进去贾母不禁红了眼:“可算是回来了。”
贾琏笑道:“劳老太太挂念,孙儿一切都好。”
“好好。”贾母拉着叶向晚和贾琏坐在自己身边,“你们这一走就是两年多,如今看见你们回来我这心才算是放下。”
贾赦捋着胡子笑得得意,“琏儿这次去代天巡视可谓是风光极了,就连我们远在京都都听说了你的丰功伟绩。”
贾琏道:“哪里算得上是什么丰功伟绩,不过就是惩治了些贪官污吏,没有辜负那些百姓的希望罢了。”
“为国为民,行走间无愧于天地就好。”贾政这些年看着贾琏的春风得意,心中的那些不平和嫉妒也都平复了下来。
他已经老了,荣国府有琏儿撑着他也没有什么好不满的,只是心里到底是羡慕居多。
好在他的宝玉现在进步许多,他也能放了心。
“琏二哥,你给我们说说你惩治那些坏人的事情,是不是就如戏文里说的那样充满了危险?”贾宝玉好奇地问道。
贾琏笑道:“其实并无戏文中说得那样夸张,不过有些地方还是有些相似的。”
他捡了一些简单的事情和他们说了说,倒是让未曾出过远门的贾宝玉、迎春、林黛玉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在听到贾琏说起那些为祸乡里的大户人家里的家仆时,王夫人手里捻着的佛珠微微停顿了一下,轻垂的眼眸也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众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就有人进来问贾母,“老太太,侯爷和二爷送来的礼物可是要入库?”
贾母看向叶向晚和贾琏,就道:“你们是去公干的,何必还要带这些东西回来。”
贾琏笑道:“不是什么值钱之物,只是京都不常见到。权当拿回来给老太太、太太、二婶婶赏玩了。送到老太太这里的就是老太太的,其他的都已经命人送到诸位各自的院儿里了。”
贾母笑道:“那我这个老婆子就偏得了你的好东西。”
“孙儿孝敬给您的,这不是应该的。”贾琏笑道:“以前都是孙儿偏得您老人家的东西,如今您也该享受孙儿的孝敬了。”
贾母闻言心中更加喜悦,看着贾琏的眼神里充满了欣慰笑意。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贾母就让人上了膳食,席间依旧热闹得很。
吃完了饭,众人又坐着说了会儿话才散了,叶向晚和贾琏也坐上马车回了侯府。
“我打算明儿就去找老太太和老爷说一声,去审查家中家生子那些人的根底。”贾琏忽然说道。
第129章 一起行动 “这么快?”叶向晚……
“这么快?”叶向晚没想到贾琏一回来就对贾赦他们提这件事, 他还以为贾琏会缓几天再说。
贾琏道:“不快了,我这次在外边的动静不小,那些官员身后都有着各自的人脉。我将他们斩得斩、杀得杀, 保不齐就有哪个看我不顺眼要对我出手。”
“此时若是哪家犯了错, 少不得连累到我身上。所以必须要快刀斩乱麻。”
叶向晚点头,“有理, 既然你已经有了想法那就去做。”
贾琏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住,“有你支持我, 我就什么都不担心了。”
“没想到我对你的作用这样大。”
贾琏笑着将人揽住怀中,“自然,你就是我前进的动力。当然,好好活着也是我的动力。”
叶向晚听这样说,就道:“算你没有说谎。”
他要是只说第一句话, 那他是不会全然相信的, 毕竟当初他上进也不是为了他。
因为这次贾琏出差日久,所以皇上给了放了几天假。因此翌日一早,贾琏就去了荣国府。
此时贾母这里只有贾赦、贾政和贾琏。
贾母道:“琏儿, 如今人都齐了,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贾琏道:“老太太,老爷,二叔,这次我在我外面做的事你们也都知道,外人瞧着我风光无限,百姓称颂我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但此事过后可能会引起的麻烦或许已经很近。”
贾赦不以为然:“能有什么麻烦,你如今简在帝心,那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谁敢找你麻烦。”
贾琏无奈,耐心道:“朝中有权有势的人许多,那些人在朝堂上经营十几年、数十年,我这个刚入朝堂的户部侍郎如何比得上?”
他看向贾母,“这两年来,孙儿在外头遇见不少仗着主家的权势为所欲为的仆人,便是孙儿将那些人按律判定,那些主家的名声也已被连累。一般人被连累倒是无妨,可若是像咱们这样的人家,便只是一件小事也架不住事情多,积累起来就如那滴水穿石,谁知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档口,孙儿不得不多想。便只是孙儿多想,可无有坏处不是。”
贾母沉思着,贾政先开了口:“你的意思是想要肃清咱们家中的仆从,看看是否有那仗势欺人之人?”
贾琏无奈叹息:“不仅是仆人,我原也是不想这样麻烦的,只是架不住此时情况特殊,不得不防啊。”
贾赦一听可能会影响自己儿子的前途,当即就道:“这有何难,那去查就是。不论是谁,都不能挡了我儿子的路!”
他看向贾母,“母亲,儿子的话就放在这儿了,反正日后这荣国府也是我儿继承,况且琏儿现在已经是户部侍郎。咱们这样的门第,再加上皇上的看重,日后未必不能再进一步。咱们做长辈的就更不能拖了孩子的后退。”
贾政捋着胡子紧皱着眉头,若是要严查,只怕满府仆人,再加看守老家的那些人,哪一个都要细细查了,这可是不是一件轻松之事。更何况还有贾家子弟也要一起查。
可若是不严查,万一真有什么人被抓住了把柄连累了琏儿的前程,岂不是后悔晚矣?
贾政很快做了决定,“母亲,我倒是觉得琏儿说得很是,虽说水至清则无鱼,但也不能完全就此放任。咱们家好容易出来一个,万万不能被那起子小人给害了前程。”
贾母有些犹豫的心也逐渐变得坚定,“你们说得很是,咱们先商议一番,而后就将珍儿找来。他是族长,咱们要对那些下人、族人清查总是越不过他去。”
贾琏笑道:“很该如此,珍大哥哥是贾氏一族的族长,自当和他商议才好动手。”
四人商议了一番,贾母就让人去将贾珍叫了来。
贾珍来得很快,只是身上还带着未散尽的脂粉味儿,“老太太这般急得让我过来可是有事?”
贾母让他坐下,“确有一事,是关于琏儿的······”
她将贾琏说的事和贾珍说了一遍,“我们的意思是要清一清,只是你是贾氏一族的族长,这件事自是要通知你一声。”
贾珍看向贾琏,笑道:“琏兄弟真是前程可观啊,看样子我贾家就要靠你了。”
贾琏谦虚一笑:“珍大哥哥言重了,全赖圣上看重,给了我这个机会。”
贾珍摸着嘴上的胡子沉思了一会儿,道:“此事倒也可,既然要动,那就动个彻底。咱们贾家一族如今也已经近百年了,不说咱们贾家的人,只说那些家生子也都已经繁衍了好几代。”
“往日里瞧着他们伺候得力也不曾深究那些外面事,可如今既然那些差错有可能会影响到琏兄弟倒是不得不重视起来。若是需要人手,我那边倒是可以提供一些帮忙清查,只是要选些可靠之人。”
贾赦道:“这是自然,如此那就多谢珍儿了。”
贾珍摆手道:“都是一家人,同气连枝,赦叔何须如此客气。”
“如此,那就多谢珍大哥哥了。”贾琏起身对着贾珍拱手道谢。
贾珍笑道:“琏兄弟客气,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贾母道:“既然都同意,那你们就开始动起来。琏儿只有几日假期,这件事少不得你们三个去办,事关琏儿前程,万不可轻忽大意。”
“是。”贾赦三人忙起身应下。
商定之后,贾琏就告辞回了侯府。
叶向晚看了眼日头,疑惑道:“这么快就说好了?”
贾琏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有什么的,不过就是说一声罢了。不管是为了荣国府还是为了我,他们都不会拒绝。”
“那倒也是。”叶向晚摸了下他的下颌,笑道:“目前你可是荣国府最有出息的子弟,他们自然要将你的事放在首位。”
贾琏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你那边怎么样了?”
叶向晚抽回自己的手,道:“林管家还没有回话,应该是还没有成。”
话音刚落,林管家就从外面走进来,“侯爷,二爷,事情办妥了。”
“这么快?”叶向晚有些惊讶,“他们可有说什么?”
林管家闻言就笑了:“并未说什么,侯爷说了要五六月才会需要,等到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将水稻给收割了,并不会影响他们的收成。况且小的也给了他们折算的银钱,故而他们并未有什么不愿。”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眼叶向晚的神色又加了一句:“小的并未说侯爷种得是什么水稻。”
叶向晚微微颔首,“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明天就可以安排育苗了。育苗也要找合适的地方。”
贾琏皱眉:“若是需要不若将荣国府在京郊附近的那几亩田地让出来,反正也不差那些粮食。”
“也好,只是要浪费了那些粮食。”叶向晚叹了一声,粮食可贵,就这样浪费总觉得可惜。
贾琏道:“无妨,到时候可以当做草料卖给军营,或者咱们自己留下当做牛羊的草料都是一样的,总之不会浪费了就是。”
“好,那就听你的。”
事情紧急,如今也顾不得许多,只能先把眼前的水稻秧苗育好。
叶向晚和贾琏是一起去的,按照所需要的大概面积将土地清了出来。他们这样的人家,自然会请许多人来干活,因此没过几天,田地就被整理好了。
按照水稻育苗所需要的环境整好之后,叶向晚就开始育苗,育苗期间更是派了李涛他们亲自守着这里,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而荣国府这边的清查行动也开始动了起来。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真是让他们瞠目结舌,一个个富的,这还是他们荣国府的家仆吗?不知道,真就和那员外差不了多少。
荣国府这边的动静便是再隐秘,都引起不少人的注意,问就是清查自家下人。
有那心思灵敏或晚了一步的,皆暗自惋惜,倒是让他们提前了一步!这次就算贾琏走运,下次可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还有消息灵通的,知道叶向晚又寻到了新粮,且还是稻种。不由感叹,怎么什么新粮都被他找到!真是奇了怪了!
有些人想要趁着稻种还是育苗时对其出手毁了那些种苗,有的则是想到皇上怕是知道且还是派着人守着而不敢出手。
他们想的不假,皇上确实派人守着那些秧苗。因为他知道,这次是稻种,和之前的土豆、红薯并不同。稻种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一定会有人不想这样的稻种出现,只是有个可能都不行。
所以育苗的田地周围皇上派了不少人驻守,一天三班倒的全天候看着,从白天到黑夜,再到白天,就没有闭眼的守卫。
若是有人敢出手,皇上正好抓了把柄发落。只是直到秧苗育好都不曾有人出手。
时至六月中旬,叶向晚开始准备人手将稻苗种下去。这样的事情他交给了那些有经验的农户,他只是在一边看着。
李涛站在他身边,看他目露忧色,就道:“秧苗已经成功种植,侯爷还在担心什么?”
叶向晚摇了摇头,沉声道:“水稻一日不能收割成功我就一日不能放心。越是到了后面,我们越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侯爷是担心有人会作乱?”
“是一定。”叶向晚看着农户热火朝天地种着水稻,“我要去请皇上派遣一队精兵守卫着这些田,直到这些水稻成功收割入库。”
第130章 有望 叶向晚说做就做,很快……
叶向晚说做就做, 很快就去寻了皇上,请求派遣精兵护卫着那些良田里的水稻。
皇上也知道轻重,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自此, 有不少精兵护卫着那些稻种良田,日夜巡视着。
见状叶向晚也放心了些, 目前来说总算不必太担心。
而荣国府这边经过一番清查,不仅查出许多欺上瞒下、仗势欺人之徒, 更查出有那胆敢以假充真偷盗的。为此贾母气得病倒。虽然知道下面的人都不会太干净,没想到会这般不干净。
这段时间,荣宁两府中不少家生子都被灌了哑药发卖出京。不仅府中少了不少人,就连那些看守族田的下人庄头都发卖了不少。
这日贾珍特来找了贾政,“政叔, 有一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来告知你一声。”
贾政心中疑惑, “何事?”
贾珍没有说话,只是递给贾政一沓子借贷票子。
贾政疑惑地接过去,一看脸色顿时大变!
“可恼!”他怒火中烧, 当即就要去找王夫人对质,却被贾珍拦下,“政叔,现在不是兴师问罪之时,重要的是该想想要怎么收尾。”
贾政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眼睛赤红,“家门不幸啊!”
贾珍暗暗撇嘴,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婶子能做出这样的事,岂不是说荣国府内的银钱已经不凑手了, 若不然她也不会这样做。
自己这个政叔,本事没有多大,倒是爱养着些清客,每天吟诗作对、高谈阔论,实则半点儿有用的都没有。还喜欢买些贵重之物,简直是拿钱不当钱。
虽然他也拿钱不当钱,但他有钱,整个宁国府都是他的,府上的银钱自然是够他的花用。
不比贾政,府上养着这一大家子不说,他自己还要养着不少清客。再加上贾赦也是花钱大手大脚之人,这不就寅吃卯粮了。
贾珍想了想,道:“现如今赶紧收尾才是正紧事,若我说,这些票子都不要了,再拿出些银子给那些借贷受到苦楚的人家一些赔偿。政叔看可好?”
贾政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如此。”
现如今要将伤害降到最低才成。
贾珍见贾政答应也就没有多待,他那边还有一摊子事儿要办。没想到心血来潮这么一查,倒是给自己进账一笔钱财。这倒是个好主意,以后没事可以多来几次。
人走后,贾政就将那些票子揣进袖子里去寻了贾母。
贾母此时正在王夫人的服侍下喝了药,听说贾政来见忙让他进来。
“这个时候不去忙怎么来我这儿了?”
贾政挥手让伺候的人都退下,鸳鸯等人看了贾母一眼,见她点头纷纷退了出去,还将房门关上。
“母亲,儿子不孝,想要休妻!”
王夫人一听忙跪下,大惊失色:“不知妾身做了何错事,竟让老爷这般诛我的心!”
她拿着帕子擦拭着眼中涌出的泪水,“还请母亲为儿媳做主。”
贾母紧皱着眉头看向贾政,怒道:“休要胡说!你失心疯了不成!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这些年王氏自嫁入府中,为你生儿育女,打理府中上上下下井井有条,对着我这个老婆子更是恭敬侍奉。何人不称赞她是个好儿媳好母亲!你说,你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
王夫人闻言心中酸涩,忍不住哭泣:“母亲······”
贾母对着王氏伸出手,“快起来,莫哭,我定会为你做主。”
“谢母亲。”王夫人擦着眼泪缓缓起身。
贾政道:“母亲,儿子原也以为她是个好的,可不曾想她竟能做出这样有违国法之事来!”
他从袖子里掏出那些借贷票子,起身送到贾母手边,随后看向王夫人质问道:“王氏,自先大嫂病逝,母亲就让你掌管府中中馈。就算现如今的大嫂进府也未曾让你交出对牌钥匙和管家一事。不知我荣国府是缺了你吃还是短了你的穿,竟然做出朝廷明令禁止之事,暗放利子钱!”
王夫人闻言脸色大变,他知道了?她猛地转头看向贾母,就见贾母脸色冰冷地看着那一张又一张的借贷票子,当即就双腿发软地跪在地上。
“王氏,你好大的胆子!”贾母将手里的借贷票子扔到王夫人的脸上,怒火中烧下,她只觉得心口有些发疼。
贾政见贾母神色不对忙端过一盏茶递过去:“母亲息怒,为这么一个愚蠢妇人生气不值当。”
贾母摆手推开贾政递来的茶盏,她压下心中怒火,问道:“王氏,你为何要这样做?”
王夫人脸上满是泪痕,“母亲,儿媳也是没有办法,自打府上还了国库欠银,府上库银就有些捉襟见肘。老爷要养清客,花用银子买书籍、名画、孤本等等,这哪一样不要钱?大老爷更是三天两头去账房拿银子,每次都是个上百两,便是家中有些金山银山也抵不住这样花。”
“之前元春成婚,儿媳怕她手里不松快,私下里贴补不少。府中上上下下的月钱、吃用花费每月皆是一笔不小的银子。”王夫人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儿媳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出此下策。”
一番话说得贾政脸皮发红,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嘀咕,他不过就是养了几个清客,买了些孤本古画罢了,哪里花了那样多的银子,简直是一派胡言。
贾母听到了话头,问道:“这件事做了多久?”
王夫人不敢说谎,道:“不过两年。”
贾母微微颔首,还不算太晚,“谁去放得贷?谁去收的债?”
“是周瑞去放得贷收的债。”
贾母深呼吸了一下,看向贾政,“去将你大哥叫来。”
贾政有些不愿,“母亲,这事······”
若是被大哥知道,只怕又要受到他的嘲讽耻笑。
“快去!”贾母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贾政拗不过只能出去让人去找贾赦过来。
贾母没有再看跪在地上的王夫人,倚靠在软枕上微微阖着眼睛。
王夫人跪在地上,心中忐忑不安,但想到她还有宝玉、元春,心里的忐忑便微微消退了些。
等了没有多久,贾政就和贾赦进来了,“母亲,找儿子何事?”
贾母将事情和贾赦说了一遍,贾赦心中满是幸灾乐祸,不由向贾政看了过去,眼里满是嘲讽和耻笑,没想到贾老二还有这一天!
“此事交由你去办,务必要办好。不能再多生事端,两外,再将周瑞拿下,好好的问个清楚。”
贾母抬起眼皮子就见贾赦嘴角噙着幸灾乐祸的笑意,见状她心里的怒火再次涌了上来,但被她尽数压下:“老大,我说得话你可是听清了?”
贾赦忙收了嘴角的笑意,“母亲放心,儿子省得,定会将此事办好。”
贾母轻轻嗯了一声,“事关琏儿和咱们荣国府,莫要糊涂。”
“是。”贾赦得意地看了眼贾政,昂头挺胸地走了出去。
“至于你······”贾母看向王夫人,王夫人看着贾母锐利的眼神不由低下头,忐忑不安地等着贾母的处置,“母亲。”
贾母道:“念在你也并非为自己享受才做出这样的糊涂事,况且不看你也要看元春和宝玉,还有珠哥儿的面子上饶了你这次。””母亲!“贾政愣了一下,没想到王氏做的这件事就这样放过去了。
王夫人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真心拜服在贾母膝下:“多谢母亲。”
贾母叹了一声,“回去吧,既然喜欢念佛就多做些善事,莫要再掺和这样的缺德事,多为元春、宝玉他们积积福德。”
“是。”王夫人忍着膝盖的疼痛缓缓起身,期间贾政并未伸手搀扶。
看着王夫人转身而去的背影,再看看一边沉默不语的贾政,贾母再一次默默叹了一声,“政儿,王氏到底是你的夫人,为你生了两儿一女。若是此事传出,日后宝玉还要如何科举?元春又要如何在婆家立足?此事你就当没有发生过。”
顿了顿,她实在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少养些清客,少买些孤本古画。”
贾政的面皮又红了起来,“是,儿子知晓了。”
这些操心事让贾母疲惫不堪,若是没有琏儿只怕荣国府少不得要没落,万幸还有琏儿在。
贾琏回府就见叶向晚正在后花园看那几颗橡胶树,“长这么快?都这样粗了。”
叶向晚欣喜道:“等到明年就差不多可以割胶了。”
贾琏好奇道:“总听你说割胶割胶的,这东西有什么用?”
叶向晚想了想,问道:“独轮车、板车见过吧?”
贾琏点头,“见过,之前和你一同下地时见百姓用过板车拉东西。”
“板车有轮子,不过是木质的,等我割了胶就可以做出两个软轮套圈套到木质轮子的上面,这样一来遇见不平整的路就不会感觉那么颠簸。”
叶向晚用最朴素的话语来解答这个问题。
贾琏很容易就听明白了,笑道:“这也不失为是个好东西。”
“等割了胶你就知道了。”反正该怎么做车胎他已经很清楚了,如今只差实践。
“今天怎么回来的晚了些?”叶向晚与他并肩而行回自己的院子。
贾琏低声道:“老爷找我说了些事······”
他将王夫人放高利贷一事和叶向晚说了一遍,又道:“听老爷说是周瑞家的给二婶婶提的这件事,放贷收债的是周瑞。二婶婶放得贷是月息加上一钱,周瑞却放出话放了一钱半。拿不出钱还贷的人家少不得卖地卖儿卖女,作孽啊。”
叶向晚冷笑:“树大根深,根子腐烂也是早晚的事儿。自古以来,缺德钱最容易赚。”
什么恶有恶报,善有善报都是说出来骗人的!只是他们给予自己一些安慰而已。
“老爷已经派人去金陵了。”贾琏牵着他的手进屋。
叶向晚点头,“也好,既然要清就一次清个彻底。”
“自是如此。”
贾赦他们那边正在忙碌,叶向晚和贾琏这里却是情意绵绵,情深切切。
这一日休沐,难得赶上家学那里也休息,贾宝玉就和迎春她们过来了,临走还求着迎春给林黛玉下帖子一道来叶向晚这里玩儿。
看着眉眼间再无往日柔弱的迎春,叶向晚笑道:“二妹妹变了许多,整个人看着都明亮了许多,人也多了些内敛的锋芒,很好。”
迎春笑盈盈道:“多亏了文嬷嬷悉心教导,也要谢谢二嫂嫂。”
“这么客气做什么,只要你们好就成。”叶向晚看向惜春,“惜春也大了,不知画技可有所成?”
惜春笑道:“二嫂嫂不若将猫爷和八爷借给我几日,过些时日再瞧瞧?”
叶向晚摆手笑道:“行啊,若是它们俩愿意跟着你,我没有异议。”
惜春左右瞧了瞧,“它们呢?跑哪儿去了?”
“谁知道,整天都不着家。”叶向晚让他们都坐下,“今日难得齐聚,我让人做了冷饮,又做了些可口的软绵点心。一会儿你们都尝尝。”
一挥手,边上伺候的红珠和清荷还有红玉都退了下去,很快就端着冷饮和点心过来。
贾宝玉笑道:“二嫂嫂这里的吃食一向美味,真想住在这里不走了。”
林黛玉打趣他:“我看你不是为了吃食,而是为了玩乐。”
“还是林妹妹知道我。”贾宝玉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冷饮,觉得舒坦极了。
贾琏从外面走进凉亭,凉亭四面环水,还有微微凉风吹来,一进去就感觉到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他走到叶向晚身边坐下,端起桌子上的一杯冷饮喝了一口去了去身上的暑气,“宝玉近来如何?今年下场可要一试?”
迎春笑道:“二哥不知,前儿宝玉已经进场考过,如今正等着院试。”
贾琏闻言心里顿时就是一喜,转头看向贾宝玉时眼里满是笑意:“好啊,若是过了院试,你就是秀才了。”
林黛玉也道:“之前我爹爹给宝玉出了些试题试了试,看过之后说是很有希望。”
林如海那人言语一向严谨,说出“很有希望”这几个字就已经在说若是不出现意外宝玉成为秀才是板上钉钉的。
贾宝玉得到心上人父亲的肯定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姑父谬赞了,我还需要努力。”
叶向晚看稀奇一样地看他:“宝玉,不得了啊,你还会说这样的话,知道努力就好。”
贾宝玉嘿嘿一笑,没有说话。不努力,姑父可看不上自己。
薛宝钗在一边瞧着嘴角微扬,只是心中难免落寞。
“如今家中生意可还好?”叶向晚问道。
薛宝钗愣了一下,见是在问自己忙笑道:“还好,不过是勉强撑着往日的荣光。”
“能撑着就已经很不错了。薛蟠此前年纪小,做事难免有些不周到之处。不过现在经的事多了,自然就懂得多。”
薛宝钗笑道:“二嫂嫂说得很是,如今我和母亲也不求他多么上进,只求着他不惹事就好。”
贾琏道:“薛蟠对你很好,对薛姨妈又很是孝顺,待日后娶了妻说不定就能收心。”
“那就借琏二哥和二嫂嫂的吉言了。”薛宝钗面上带着温柔笑意,心中却默默叹息,若真如此倒是极好。
众人在叶向晚这里玩到晚上,直到用了晚膳才被叶向晚派李涛送他们回去。
贾琏靠在床头上,感叹道:“没想到两年不见,宝玉进步这般大。”
叶向晚手里把玩着一个青翠色的小瓷盒,闻言就道:“宝玉肯上进也是一件好事,不管将来他是否要往上走,有了身份总会好些。”
“是啊。”贾琏的视线落到叶向晚手里的青翠色的小瓷盒上,“你手里是什么?瞧着有些眼熟?”
叶向晚挑眉睨着他:“这可是咱俩当初能积累初始资金的大功臣。”
贾琏瞬间明白过来,将小瓷盒从他手里拿过来,“这个颜色倒是特别。”
自此有了官身,他就不再拿着这东西去贾珍那换钱了,因此对于这些小瓷盒的颜色所代表的意思不太清楚。
“那是,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有滋润保养之效。”叶向晚对他眨了下眼眸,“要不要试试?”
贾琏眼睛一亮,难得他的晚哥儿主动发出邀请,他自然是不会扫兴。
当即就将手里的书一扔,压着叶向晚就亲了过去······
这香膏的药效实在太好,一度让贾琏欲罢不能,他终于理解了当初为何贾珍那般猴急。
时间缓缓而过,炎热的夏季逐渐过去,贾宝玉也终于成了秀才。
为此贾母很是开心的办了一个家宴为贾宝玉庆贺。看着受到贾政夸赞的儿子,王夫人不禁喜极而泣,我儿终是有了出息。
李纨摸了摸贾兰的头,贾兰道:“母亲,你放心,日后孩儿也会像宝二叔一样努力。”
李纨红了眼眶微微颔首,眼里满是慈爱。
家宴过后,日子再次恢复了平静。直到热闹的八月十五过去之后,时间就开始往金秋十月迈进。
最近水稻即将成熟收割,叶向晚和皇上都如临大敌,就连守护的人多了一倍还多。
看着金灿灿的稻穗,叶向晚神色凝重,“眼看着就要收割,这个时候万不能出现意外,从今儿开始这周边就不要让人靠近,一旦靠近而不听劝离去者,一律抓起来!”
“还有,多准备些水缸,里面时刻盛满水。”
如今真是水稻成熟时,若是这个时候来一把火,那火趁着风一起,可是瞬间蔓延开去,救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