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拒之门外假的!朋友一生一起走~……

“喜欢?”沈觅玄的身子向后一倾,双手捂住听户,垂了眸,“怎么可能?蠢货师父你莫要胡言乱语。”

奇怪,为何蠢货师父说及“喜欢”二字之时,沈某会有种心脏狂跳之感?还有,沈某之前怎会“解释”这么多,难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沈某就算是死,也不会心悦她的!

嗯,对!

“没有最好,笨才徒儿。”陆晚萝上下打量了一番沈觅玄,打了个呵欠,“因着帮你续寿后,为师就要去游历四方,行侠仗义,没空做心悦他人应做之事。”

不过说起心悦他人……

陆晚萝的脑中遽然闪过装傻的许子生在她手心写下的那八个字——

小心家父,觅机而逃。

不是本君自恋,或许他彼时就是对本君一见钟情后,才冒着被识破“装傻”的风险写下了这八个字的!

不过……经历许冯乐的故事后,许子生确实不算什么良人,故而本君猜测的……

算了算了,反正都过去矣,不想矣。

恰在此时,许承戾拉住沈觅玄的衣角,眸光复杂地看向陆晚萝:“觅玄哥要续寿?什么意思?”

“……”陆晚萝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思考应不应该和许承戾说此事。

然,还不待陆晚萝思考毕,沈觅玄就双手合十,双眸狂眨:“哎呦,实不相瞒,沈某仅剩三年不到的寿命矣。如若能够集齐剩下的绿瓣、青瓣、蓝瓣、紫瓣,沈某便能成功续寿。”

“那集不齐呢?”许承戾忙不迭抬眸,咬了咬嘴唇。

沈觅玄瞅瞅四周,最终将目光落回许承戾身上,伸手摸向许承戾的头,声音轻柔:“不会的。”

许是自小经历所致,在沈觅玄的手即将触及许承戾头的时候,后者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但思索一二后,仅是缩了缩脖子,并无其他动作:“嗯。”

“哦对了,沈某方才好像……”沈觅玄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眉头一拧,正色道,“好像见到……”

“见到什么?”陆晚萝问道。

沈觅玄的眉头越拧越紧,但适才的记忆却犹如云烟般散开:“忘记了。”

陆晚萝:“……???”

忘记了?

那你还不如不说。

“沈某感觉……这个忘记有些,有些,有些不同,就好像是被人强行抹去一般。”

沈觅玄的话将陆晚萝的思绪拉回至现实。

“这样啊……”陆晚萝若有所思,随即眯了眯双眸,“为师方才的状态和徒儿你很像,也是……”

说到此处,陆晚萝忽然环顾四周,神情一下子紧绷起来:“等等!那个假扮徒儿之人不见了!”

此言一出,众人的心中皆是警铃大作。

就在这时,眼尖的陆晚萝忽而发现沈觅玄的袖中有一片黄色之瓣。

她瞳孔一缩,言语几乎是脱口而出:“黄瓣!”

语落,陆晚萝单手捻着下颚:“为何会在你的袖中?”

沈觅玄垂首,目光定格于黄瓣上,大脑飞速运转,但最终还是无奈地摇首:“不记得了。”

“啧。”陆晚萝咂了咂嘴,随即双手一摊,“罢了罢了,反正黄瓣到手,我们可以直接去下一个地方矣。当然,去之前,还是把他们都安葬一下吧。”

“恩人。”久久未言多字的李墨灼倏忽开了口。

“本君在,怎么了?”

“小爷想将父母带回李府。”李墨灼攥紧双拳,声音中带着浓烈的哭腔,“叶落归根,李府,才是他们应葬之地。”

“可以啊。”陆晚萝微微颔首,又抬起手,变出一匹千里马来,“此马速度甚快,可助你早日归家,葬了他们。”

“多谢恩人。”李墨灼拱手作辑,对着陆晚萝行了一礼。

陆晚萝连连摆手,示意李墨灼不必行礼:“在本君心中,你我本就是朋友。朋友之间,何来‘谢’这一说?”

李墨灼闻声,感动得热泪盈眶,声音都因哭有些嘶哑:“恩人,您真是个好人!只是,只是,只是……”

陆晚萝从话语中听出了李墨灼的犹豫,故而唇角微勾:“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此次一别,恐怕甚久才能再见。”

“为何?”陆晚萝问。

“小爷父母已亡,但府中仍有大小事需处理,故……小爷可能要被困李府甚久了。不过若是恩人您想见小爷或,或,或有什么忙要小爷帮,请第一时间飞鸽传书……”

“飞鸽传书?”陆晚萝明眸一弯,“喂喂喂,本君可是妖王心魔,传个消息还需要飞鸽传书?李墨灼啊李墨灼,你是不是瞧不起本君?”

“恩人,小爷哪敢啊!”李墨灼倒抽了一口凉气,将首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陆晚萝微微侧过身去,用眼角余光不断地扫着李墨灼:“好了,莫要再多言了。你快走吧,免得重情重义的本君舍不得你离去矣。”

“好。”李墨灼点头,随即看向沈觅玄,“废物男人,小爷不在了,你可要……”

“什么?你不在了?”沈觅玄眸子一转,撅起嘴巴,声音抬高了几分。

“对啊,怎么了?”

沈觅玄一手握拳,重重砸于平摊开来的另一只手上,眼泪缓缓从眼角滑落:“需要沈某给你这个蠢货点几炷香吗?”

李墨灼:“……???”

废物男人,小爷看你是脑子经络错乱,与得狂症者无异!

“怎么不语?是嫌几炷香不够吗?那行,沈某再给你送点酒和……”

“住口!”李墨灼终是忍无可忍,打断了沈觅玄的话,“不会言语,可以闭嘴。”

听到沈觅玄被李墨灼怼了一句,许承戾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踹了一脚李墨灼的膝盖:“你也是!”

李墨灼吃痛,险些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望着沈觅玄得意洋洋的表情,李墨灼心中叫苦连连,吸了吸鼻子,把目光投向陆晚萝:“恩人,您看他们。”

沈觅玄:“……???”

不是,这怎么还打“小报”呢?而且还是,还是,还是当面打的?!

“嗯……”陆晚萝双手环抱,目光在许承戾和沈觅玄之间徘徊,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沈觅玄身上,“道歉。”

“……哦。”沈觅玄委屈巴巴地垂首,对着李墨灼大声喊出几个字,“对、不、起——”

李墨灼的唇角高扬:“嘿嘿,让你胡说八道,你——”

“个椎!”

李墨灼:“……???”

有必要一口气换那么长吗?

沈觅玄啊沈觅玄,小爷看你这个废物男人就是故意的!

“重新道歉!”陆晚萝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觅玄,语气中明显带了几分不悦。

沈觅玄撇了撇嘴,声音小了几分:“对不起。”

“声音大点。”陆晚萝蹙眉。

“对不起!”沈觅玄走到李墨灼的身边,对着后者的听话大喝一声,又将声音压得犹如蚊子叫,“下次还敢。”

李墨灼:“……???”

废物男人,你简直是猪狗不如!

见李墨灼的眸光复杂无比,沈觅玄幽幽地叹了口气:“唉——可惜啊,以后能和沈某斗嘴的人少了一个。”

“所以……你刚刚才忽然对小爷毒舌了几句?”李墨灼抿了抿唇,神色复杂。

“是啊。”沈觅玄拍了拍李墨灼的肩膀,“保重,蠢货。待沈某成功续寿后,第一时间去李府登门拜访。你那时可不许将沈某拒之门外,懂?”

李墨灼嬉皮笑脸:“不懂。”

沈觅玄:“……???”

不懂?

合着你我二人之间的兄弟之情都错付了呗!

“玩笑话,玩笑话。废物男人,你怎么还当真了?”李墨灼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多,“你该不会才是你口中常常说的那两个字吧?”

沈觅玄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两个字?”

“蠢、货!”李墨灼一字一顿地道。

“不许骂觅玄哥!”许承戾终是听不下去了,咬牙切齿地瞪着李墨灼。

“他还挺护着你的,真好。”李墨灼冲着沈觅玄努了努嘴,“说起来,他要跟你们一道走吗?”

“走!”许承戾毫不犹豫地开口,“觅玄哥去哪,我就去哪!”

“那常胜城的城主之位怎么办?还有,你怎么还改自称了?”李墨灼一下子问出了两个问题。

“城主之位,一直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从始至终只有‘家’,一个有爱、完整的‘家’。”许承戾垂下漆黑的羽睫,声音带着几分轻微的颤抖,“但现下‘家’无了,我……”

“谁说无了的!”沈觅玄打断了许承戾的话语,“你既喊了沈某一声哥,那你也大可以把沈某视作你的家人。”

“废物男人,你这不是明摆着占人家便宜吗?”李墨灼吐槽了一句,“依小爷看,他定不会……”

话未说完,李墨灼就听到许承戾坚定的声音响起。

“好!从今往后,我就视觅玄哥为家人,最好最好的家人。”

李墨灼:“……”

脸疼,脸好疼,火辣辣的疼。

“城中之事我早就瞒着父亲偷偷安排好了。所以……我离去后,城中百姓会通过选举的方式来选出下一任城主。”许承戾语气悠悠道。

语落后没几秒,众人就听到了一阵抽泣声。

沈觅玄双手捧着面,双眸睁大:“是谁哭了?还哭得这般……撕心裂肺?”

第62章 送你离开千里之外——李墨灼回李府……

“是……本座。”久久未开口的都晟玄上前一步,胡乱地抹了一把泪。

陆晚萝:“……???”

他为何要哭?他和李墨灼之前难道有什么……

然,不等陆晚萝心下想毕,都晟玄就一把搂住李墨灼的脖颈:“保重!”

李墨灼闻声,重重颔首:“嗯,你也是!”

陆晚萝:“……???”

这两人的关系……何时变得这么好了?

半晌后,李墨灼将父母尸首横放马上,又翻身上马,端坐马背,同众人挥手告别。

待李墨灼彻底消失于众人视线中后,陆晚萝双眸一转,弓起食指指节,压于唇下:“如今黄瓣到手,应去寻绿瓣矣。若本君没记错的话,绿瓣应是在云汐谷。”

“云汐谷?略有耳闻。”沈觅玄忽一侧首,双眸眨巴了几下,“蠢货师父,想听吗?”

陆晚萝听到“蠢货师父”这四个字后微微一怔,随即咬牙切齿道,“笨才徒儿,速速道来。”

“哦——”沈觅玄拉长语调,身子时而前后晃动,时而左右摇摆,宛如一个捕醉仙一般,“可沈某不想说呢!”

“不想说?哈哈哈——”陆晚萝怒极反笑,横扫右腿,让毫无防备的沈觅玄摔倒在地,不再是扳不倒儿。

“啊!”沈觅玄发出犹如杀亥一般的惨叫,双眼渐渐湿润,几滴晶莹似珠的泪缓缓从眼角滑落,打湿衣衫,看着甚是楚楚可怜。

许承戾见状,闪身至沈觅玄身前,手中长剑的剑身微微出鞘:“不知死活的恶女,不许欺负觅玄哥!”

“恶女?”陆晚萝用反问的语气把许承戾对自己的称呼在口中念了一遍。

“是。”许承戾目光灼灼地盯着陆晚萝看,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让他的觅玄哥再次被陆晚萝这个“卑鄙小人”偷袭。

“啧啧啧。”陆晚萝咂了咂嘴,侧过头,将目光直直落于故意装出一副可怜之样的沈觅玄身上,“徒儿,他喊你什么来着?”

沈觅玄闻言,不由得身子一颤:“觅玄哥。”

“这样啊。”陆晚萝眸光微动,抬指点了点沈觅玄,“那年岁甚小的他犯下的错,是不是也要你这个当哥的来担?”

沈觅玄:“……???”

这,这,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首先,许承戾看着也就比蠢货师父你小上个一两岁,何来“年岁甚小”这一说?

其次,沈某是愿意当他的“觅玄哥”,但这也只是沈某想占占他便宜罢了,并无……

然而,沈觅玄心中还会想毕,陆晚萝抬高了不少的声音就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

“说话啊,笨才徒儿!你再不言语,为师就当你是聋聩矣!”

“蠢货师父,声音小些,不然你就与那山中母虎无异喽。”沈觅玄虽瑟瑟发抖,但眸子却亮若星辰,唇角还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沈!觅!玄!”陆晚萝忍无可忍,右手高高扬起,迅速落下。

“恶女,别打觅玄哥,打我吧!”许承戾边说边主动用脸去接陆晚萝的巴掌。

许是看到许承戾这般为自己出头,心中有些过意不去,沈觅玄心一横,一把推开许承戾,冲着陆晚萝大喊:“别,别,别欺负承戾弟弟。师父,你还是扇沈某好了。”

陆晚萝见状,双眉一拧,面色略微有些不自然。

思来想去,她指头微动,欲要收掌,可终究还是慢了半拍——

她的巴掌硬生生地扇在了一个人的脸上。

那个人不是许承戾,不是沈觅玄,而是都晟玄,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脸凑过来的都晟玄。

陆晚萝瞬间傻了眼,脑中只剩下一个疑惑。

为什么挨了这一巴掌之人……是他?

“沈某不明,为什么是你挨了这一巴掌?”沈觅玄双手托腮,微微歪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都晟玄看,“还有……你把脸凑过来干什么?”

“本座,本座,本座……”都晟玄抬手捂着脸,语塞片刻,毫不犹豫地靠于陆晚萝怀中,还有脑袋蹭了蹭后者的面颊,“本座还不是看你们吵得太过于激烈,就想着劝一劝。没想到,萝美人的这一记耳光竟落于了本座的脸上。本座知晓萝美人定然是不小心的,但本座的脸颊还是好疼,没有萝美人的一个亲亲好不了。”

陆晚萝:“……???”

本君扇你的这一巴掌确实不是有意的,但毕竟也是让你吃了痛,故而是可以给你点补偿的。

可……你想要的补偿却是一个吻,这,这,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不,得寸进尺!

不过看在你确实吃疼的份上,本君可以把报复免了。

念及此处,陆晚萝毫不犹豫地推开都晟玄,正色道:“别再动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不然迎接你的只会是本君的报复。”

沈觅玄闻言,心中大喜,双眸都眯成了一条缝,鼓掌连连:“好,好,好,说得太好了!”

“徒儿,你……很愉快?”陆晚萝将视线落在沈觅玄身上。

“自然。”沈觅玄颔首,“看到像他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蠢货落得这个下场,沈某……”

都晟玄眉头一皱,隐隐觉得某处有些不太对劲,就打断了沈觅玄的话语:“得了便宜还卖乖?窝囊废,你指的便宜该不会是萝美人的巴掌吧?”

“不然呢?你不就想吃师父的巴掌吗?”

都晟玄:“……???”

你这想的未免有些太……一言难尽了吧?

什么叫想吃萝美人的巴掌?啊?本座看起来是这样龌龊的人吗?

“徒儿,笑话他人前,先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吧。”陆晚萝面色一寒,双眸如刀般在沈觅玄的身上“割来割去”。

“沈某的处境……”沈觅玄从后抱住许承戾的腰,又将下颚搁于后者的肩头,大笑连连,“哈哈哈……”

“觅玄哥莫怕,我在。”许承戾抬起一只手,温柔地摸了摸沈觅玄的脸颊,又一脸正气,不,一脸严肃地望着陆晚萝,“恶女,你有什么冲我来,别老想着欺负觅玄哥。”

陆晚萝:“……???”

呵呵,沈觅玄啊沈觅玄,你真是养了之好……

不对,用那个四肢着地,个头不大,尾巴摇晃,时不时发出无狼那般凶猛之声之物来形容许承戾……好像不太恰当。

“恶女,你不是想知道云汐谷吗?巧了,我在许府时,听那个……忘八端父亲提起过一二。你若是不欺负觅玄哥,我就给你讲。”许承戾抬手在陆晚萝的眼前晃了晃,语气坚定道。

“哦?那个城主还知道云汐谷?”陆晚萝显然有些不太相信许承戾说的这番话,眉梢一挑,唇角勾起一抹笑。

“他,他,他……”许承戾双手挠了挠发,让发瞬间变得蓬松凌乱,与巢无异。

“他什么呀?”陆晚萝唇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深。

“他,他,他就知道!”许承戾瞪了一眼陆晚萝,又迅速别过头去,不敢与后者对视。

陆晚萝耸了耸肩:“哦——本君明白了。许承戾你是为了觅玄哥,跟本君撒了个谎,是不是?”

“才、才不是!”许承戾的目光不断在陆晚萝的身上游移,最终垂下首,声如蚊呐,“……好吧,我承认,我是撒了谎,但我也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欺负觅玄哥矣。”

沈觅玄闻言,心中一暖,感动得涕泪交流:“承戾弟弟,你真是太好了,你让沈某感受到了有靠山的感觉,有爱的……”

“等等!”陆晚萝双眸一闭,抬手打断了沈觅玄的话,“为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了!什么叫做有爱?嗯?徒儿啊,你不会真有什么独特的癖好吧?”

“哪种?”沈觅玄一时没反应过来,挠了挠脑袋,问道。

陆晚萝眸光微动,双手死死攥紧裙角:“就是,就是,就是那种男子和男子之间……”

见陆晚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都晟玄撇了撇嘴,十分直白地道:“窝囊废,萝美人说的自然是断袖之癖。”

说罢,还扭头看向陆晚萝,双眼亮晶晶的,好像一只渴望得到主人表扬的小狗:“萝美人,本座说得可对?”

陆晚萝:“……对。

沈觅玄:“……???”

什么?什么?什么?

断袖之癖?!

沈某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会有这种,这种,这种令世人无法理解的癖好?

蠢货师父,你,你,你也太能胡思乱想了吧!

“觅玄哥才没有这种独特癖好呢!”许承戾手中长剑出鞘,剑刃抵住都晟玄的脖颈,眼神瞬间变得阴鸷无比,“再敢胡言,我不介意让你身首异处。”

都晟玄垂下眸子,瞥见脖上一处已然微微见红,眨了眨眸:“许承戾是吧?本座有一事不明,不知你可否为本座解答一下?”

“何事?”许承戾完全没有收剑的意思,依旧用剑死死抵着都晟玄的脖颈,语气冰凉如水。

“他那个蠢货能问什么事?肯定是想借问你事之机,从你剑下溜走。”沈觅玄的身子向前一挺,将唇靠向许承戾,嘀咕起来。

“呵,无妨。”许承戾冷笑一声,语气森然,“因着我对我的剑术很有信心。他若敢动那些不该动的小聪明,我定会让他为他的无知付出一些惨痛的代价,比如经脉寸断。”

言落,望向都晟玄:“说吧,什么事?”

都晟玄丝毫不惧,主动用笑眸迎上许承戾阴冷的目光,声音低沉:“本座想问你,你为何对萝美人仅是几句言语的攻击,对本座却是直接上手了?”

第63章 说书先生不靠谱,很不靠谱,非常不靠……

“好男不跟女斗。”许承戾漆黑的眸子微动,理直气壮地道出了这句话。

都晟玄闻言,顿时语塞:“本座,本座,本座……”

许承戾冷哼一声,微微歪头:“你什么?你是想说你非男子,而是女子吗?”

都晟玄:“……???”

气死本座也!

本座生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气呢!

依本座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孩应是不知死期将至……

想到此处,都晟玄手腕一翻,一团黑色的光芒于手心一闪而过。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沈觅玄见势不妙,连忙拉开二人,默默地夺过许承戾手中的长剑,并插回剑鞘,双眸咕噜噜一转,压低声音,“承戾弟弟啊,那个蠢货你惹不起。”

许承戾眉头一锁:“为……”

“不为什么,懂的都懂。”沈觅玄一手摊开,包住握拳拳头的另一只手,冲着许承戾不断地努嘴。

许承戾:“……???”

懂得都懂?

可是觅玄哥,我,不懂,真的不懂。

“好了好了,都别争了。”陆晚萝用力跺了几下脚,见目光都投向她后,清了清嗓子,“咳咳,徒儿,你还是快些说说那个云汐谷吧。”

沈觅玄本想着再做几个戏精的动作,但对上陆晚萝欲要喷火的双目后,只能撇了撇嘴,垂下首去:“那个地方有个制度为,一夫一妻。哦对,那个地方明明四季温暖如春,却常能看见雪花飘飘,故而那个地方还有个别名。”

“叫什么?”陆晚萝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沈觅玄瞟了一眼陆晚萝,思来想去一阵,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飞雪临春。”

“名字不错。”陆晚萝微微颔首,“那这云汐谷还有其他……”

“有,有,有。”沈觅玄双眸狂眨,方欲继续言语,就被陆晚萝踹中膑骨,跪倒于地。

“为何忽踹沈某?”沈觅玄久久不起,双眸变得湿漉漉的,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一样。

“呵,你还好意思问为师为何?”陆晚萝眉头轻挑,白了一眼沈觅玄,“自是因你打断为师言语,且……从来没恭恭敬敬地对为师行过拜师礼。”

沈觅玄迅速起身,抬手指着陆晚萝:“蠢货师父,你……”

陆晚萝学着沈觅玄的模样,声音却比后者更高:“笨才徒儿,你……”

“好!好!好!沈某真是败给你矣。”沈觅玄摇了摇头,故意将声音抬高了好几个调,唇角却直接弯成了钩。

“徒儿,你笑什么?”陆晚萝不解地问。

“笑?沈某笑了?”沈觅玄倒抽了一口凉气,唇线瞬间拉平。

“笑了。”陆晚萝点头。

沈觅玄:“……???”

嗯?

沈某居然真的笑了?还是对这个蠢货师父笑的?

这,这,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觅玄哥,你确实对恶女笑了。”许承戾的目光不断徘徊于二者间,最终落于沈觅玄身上,正色道。

沈觅玄:“……”

见沈觅玄陷入沉默,陆晚萝用指尖卷了卷垂下的发:“罢了罢了,别提什么笑不笑的了,徒儿,你继续讲讲这云汐谷。”

“其他也没什么了,就是这个云汐谷中人、仙、妖混杂。这云汐谷大殿下花望临是仙,是个七尺男儿,肤白,眸大还俊俏,就是平日言语甚少,不苟言笑,看着有些生人勿近。哦对,他的本体好像是只蓝黄相间的陇客,还爱喝酒。”沈觅玄说着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故意压低声音,“师父,沈某还听闻,这花望临其实不能饮酒,一饮酒后就,就,就性格大变,具体怎么变就不知道了。”

“所以呢?”陆晚萝听完这些后,抬手揉了揉额角,“徒儿你为何要提及此人?是……绿瓣在此人手中?”

“非也非也。”

陆晚萝:“……???”

那你提此人做什么?

“因此人过于帅气,所以吸引了很多姑娘家的青睐。师父啊,你可不能被此人的外表所惑,万一此人是,是,是混账,那……”

“不会。”陆晚萝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沈觅玄的话,环视一周,“走吧,去云汐谷。”-

经过数月的长途跋涉后,众人于辜月终于到达了……

“徒儿,这就是你说的云汐谷?”陆晚萝看着眼前一片黑压压的平屋。

沈觅玄伸出双手,食指不断地点着,心中有些发虚:“那个,那个,那个沈某也是听说书先生说的,这……”

陆晚萝:“……???”

什么?听说书先生说的?

你为什么不早说?

亏我们这一路上先是遇上一眼望不到边的当路君,又是遭到巨石从天而降,再是被未出阁的姑娘家当做一群纨绔,被追了几条街。

“且不说那个说书先生一把年纪了,就说沈某也是甚多年前在仙界听到的……”

陆晚萝:“……???”

甚多年前?

沈!觅!玄!

今日,就是你这个逆徒之最的死期!

陆晚萝想到此处,就甩手给了沈觅玄一巴掌。

沈觅玄吸了吸鼻子,晶莹的泪在眼眶中打转,但却未说半分怨言,因……好像确实是他之错。

许承戾:“……???”

可恶!

这个恶女竟然敢打觅玄哥!

但……好像确实是觅玄哥的不对。

故而,许承戾连忙把刚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还抿了抿唇,像个做错事的孩童一般。

“此处确实有仙气,妖气和人的气味交杂。”都晟玄环顾四周,微微蹙眉,“但为何此地空无一人?”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陷入沉默。

半晌过后,陆晚萝左顾右盼一阵:“本君先去四处转转,尔等留于此处……”

然而,陆晚萝的话未说完,余下几人就异口同声道:“不可!”

陆晚萝:“……???”

这几人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本君……怎么不知?

“师父,不得不说,你皮肤白皙,双眸甚亮,宛若星辰,又善良万分,容易,容易,容易被人恨上。”沈觅玄搓了搓双手,摇头晃脑起来。

“恨——”陆晚萝狐疑地盯着沈觅玄看了一阵,将声音拉得好长,“上?为何?你说的不都是本君的优点吗?”

“胡,胡,胡说!”沈觅玄连连辩解,只是辩解的时候有些断断续续的,像是成了个结巴,“这,这,这哪里是优点?分明都是,都是,都是师父你的缺点!”

陆晚萝:“哈?”

许承戾眨了眨眼:“觅玄哥,你这分明就是在夸这个恶女,而非……唔唔唔!”

原来是沈觅玄听不下去矣,直接上手捂住了许承戾的嘴,久久才撒了手。

都晟玄用冷淡的目光瞥了一眼许承戾和沈觅玄,又滑跪至陆晚萝身前,双手死死搂住陆晚萝的腰,仰面望着陆晚萝:“萝美人,你一人去,本座不放心。”

沈觅玄见状,连忙去扯都晟玄的发:“蠢货,你放开沈某的师父!她岂是你能碰的?”

都晟玄吃痛,侧目,用鄙夷的眼神盯着沈觅玄看:“怎么?本座不能碰,你这个窝囊废能碰?”

而后,都晟玄将目光悠悠转向许承戾,接着说:“还是说这个黄口小儿能碰?”

“你说谁是黄口小儿?”许承戾听到这些话后,气得直接拔剑,欲要将剑直接捅进都晟玄的心脏,“还有,不许你侮辱觅玄哥!”

“好样的,承戾弟弟!”沈觅玄对着许承戾投去赞许的目光,还不忘比了个大拇指。

“……都被本君安静!”陆晚萝被吵得头疼欲裂,最终双手握拳,用强大的妖气将几人都击飞了出去。

待几人从地上狼狈爬起后,陆晚萝深吸了一口气,妄望向许承戾:“他们方才都言了为何不让本君一人前去,那你……”

许承戾两侧的腮帮子高高鼓起,用剑面悄悄地拍了拍都晟玄的腰部,又飞速收剑:“你若走了,那个东西会欺负觅玄哥和我。”

“哦——”陆晚萝将语调拖长,眉梢一挑,好气又好笑地问,“那你还招惹他?”

许承戾咬了咬唇,摆出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模样:“那是,那是,那是他欺负觅玄哥在先!”

语落,许承戾的听户微动,压低声音:“你们听,有脚步声。”

然,余下几人却均露出一副“早已听到”之样。

陆晚萝还咂了咂嘴,小声道了句:“许承戾,你怕不是忘了,除你之外,我等非人?”

说罢,陆晚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用手轻抚下巴,略微思付后道:“我等,我等,我等非人族。嗯对,人族。”

许承戾:“……”

人无助的时候,是真的很想,很想,很想把眼前这群人都杀矣。

只是可惜,实力不够。

忽而风起,一匹皎皎白驹破风而来。

而马背上端坐着一名身着蓝黄色华丽锦服,外披雪白狐裘的少年。

蓝发如瀑而垂,额宽眉锋,双眸偏大,瞳色似海,鼻挺唇薄,好不俊俏。

“你……可是大殿下花望临?”沈觅玄双眸一转,双手于空乱舞须臾,又猛然合掌身前,“沈某……”

话未言毕,就看少年眉头紧拧,手指一动,声音冷如寒泉:“带走。”

语落,一张大网便覆于众人身上,让众人无法动弹。

第64章 炽热一吻男主女主亲亲了!好甜呀!

“等等,怎么就带走了?”沈觅玄被网压得几乎动弹不得,但还是努力地微微仰面,双眼睁得又大又圆,似乎是想用眼神传递着什么信息,“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有,你是花望临吗?传闻中他不是手握银白色的长枪……”

沈觅玄的话未说完,就看到少年右手手腕一转,五指用力一握,一把银白色的长枪就这么被他握于手中。

“哦对,险些忘了,你是仙族,仙族可以随时随地用仙法变出或收起武器来着。”沈觅玄尴尬一笑,而后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那个花望临啊,其实你应该把我们放了,因为你和沈某还有一些关系呢!”

此言一出,在场的诸位,包括花望临都微微一愣。

陆晚萝用胳膊顶了顶沈觅玄,语气轻松:“徒儿,真看不出来,你原来还跟云汐谷大殿下有关系,那我等……”

沈觅玄扑闪了几下眸子:“不,这关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陆晚萝闻声,心中疙瘩了一下,隐隐觉得沈觅玄口中的“关系”不太妙。

“说。”花望临手中长枪一抖,如白蛇吐信般嘶嘶破风,最终在枪尖离沈觅玄的脖颈仅有一寸之距时停下,眼神冷漠地俯视着后者,“关系。”

沈觅玄舔了舔唇,用商量的语气道:“你先放了我们,沈某就告诉你关系。”

“痴人说梦。”花望临话虽如此,但还是收起枪,双腿夹紧马腹,骑马绕了网一周。

沈觅玄试探性地活动了下手腕,发现完完全全可以动了,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张大网丢至一边,随后站起身来:“大殿下,你这是……”

“说。”花望临显然不想听沈觅玄多废话,就直接打断了后者的话。

“嗯?”沈觅玄微怔片刻,又将双手负于身后,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向花望临,“花望临啊,你不是说痴人说梦吗?那你怎么还……”

“不说?”花望临再次打断了沈觅玄的话,手腕翻转,长枪现出。

“说,说,说!”沈觅玄双手合十,求生的欲望瞬间拉满,“你看啊,你是仙族,沈某也是仙族,同族之间……”

花望临不屑地勾了勾嘴角,眼底满是阴翳:“同族?你这贼人竟想……”

陆晚萝瞧见沈觅玄欲要进行一段莫名其妙的戏精表演,就抽了抽唇角,将后者护于身后,目光灼灼地望着花望临:“大殿下,不知你口中的贼人是何意?”

花望临的目光从沈觅玄的身上挪至陆晚萝的身上,冷哼一声:“明知故问。”

陆晚萝蹙了眉头,眸子一眯,对着花望临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还望大殿下详细一说。”

见着陆晚萝这副模样后,花望临一时不语,随后左手握拳,举与首齐。

下一秒,藏身于四周的暗卫纷纷向后退了数步,将包围圈扩大了不少。

“大殿下,此举何意?”陆晚萝用狐疑的目光环顾四周,最终将目光定格在花望临身上。

原本端坐马背的花望临眸光一闪,翻身下马,将陆晚萝一把扔到墙上,银白色的长枪扎进她身后的墙:“别动。”

“大殿下,你又是何意?”陆晚萝的眸光转寒,周身涌起白色的妖气,“难道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

“哦?”花望临拔出长枪,用手撑住陆晚萝身后的墙,微微歪首,眉头一挑。

沈觅玄见状,冲上前去,毫不犹豫地将花望临拉开,语气高了几分:“蠢货,你对她挑什么眉?你何不以溺自照?”

“你说什么?”花望临面色一寒,攥紧长枪的手微微颤抖,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某说,你何不以溺自照?”

“混账!”

花望临语落,就把银白色的长枪架于沈觅玄的脖颈上。

只要花望临的指尖微微一动,沈觅玄便会立即身首异处。

“沈某从前听闻大殿下甚懂礼数,人品极佳,如今看来,与市井泼妇竟仅有一处之差。”沈觅玄挺直腰板,仰起首,直视着花望临。

“哪处?”

沈觅玄淡淡一笑:“性别不同。”

“放肆!”

“放肆?花望临你的意思是沈某说错了,是吧?但沈某以为,你与师父明明是初见,却用极其粗鲁的动作将她扔到墙上,还用手和枪做出一些与情爱沾边之事,你觉得礼貌吗?哦,且不说她是个女子,就算他是个男子……”

“够了!”花望临的眼皮狂跳,显然是不耐烦到了极点。

沈觅玄伸出食指,一下又一下点着虚空:“够了?怎么就够了?自古以来,世人皆以理服人。而最常见之理便是,男女有别,而你……”

花望临大喝一声:“住口!”

“住口?花望临,你还知羞啊!沈某还以为你丝毫不知羞,脸皮比城墙还厚呢。”沈觅玄耸了耸肩,用鄙夷的目光看向花望临。

“找死!”花望临手腕动了下。

可下一瞬,花望临手中的银白色长枪就被陆晚萝一足踹飞,俄而钉于树干上。

“师父!”沈觅玄宛如见到了救星一般,一把抱住陆晚萝,将首埋于后者颈窝。

陆晚萝身子一震,但并未推开沈觅玄,几秒后柔声道:“念在你替为师言语的份上,为师勉为其难地允许你靠一下,但,但,但……”

“但什么?”沈觅玄仰面,笑嘻嘻地盯着陆晚萝看。

陆晚萝被沈觅玄这么盯着有些人生不自在,故而别过头去,耳尖莫名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但如你所言,男女,男女授受不亲。”

“……哦。”沈觅玄眨了眨眼,又如同触电一般迅速远离陆晚萝,眼神有些慌乱,“对对对,男女授受不亲。”

“觅玄哥,你这是怎么了?”许承戾目光怪异地盯着沈觅玄看,“你该不会是对这个恶女……”

“不可能。”沈觅玄连连摆手。

“那就行。”许承戾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我的觅玄哥没被这种恶女骗走!”

“那可不一定。”都晟玄观察一阵后,凑到许承戾耳边,低语道。

“为什么?”许承戾不解地问。

“反正……本座是没见过沈觅玄那个窝囊废对哪个女子这副模样。”都晟玄扯了扯嘴角,“但本座不会放弃的,只要他们还……”

“尔等……”花望临望着叽叽喳喳的众人,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是不是都忘了本殿下?”

陆晚萝等人:“……”

沉默,是今夜之桥。

“尔等贼人……”

花望临正要继续言语,就看到一名暗卫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发生了何事?”花望临问。

“贼人抓到了。”

“何人?”花望临眯起双眸,点了点自己的听话,“声音小些。”

暗卫凑近,从口中吐出两个字。

“嗯,下去吧,让其他人也散了。”花望临对着暗卫挥了挥手,又目露歉意地望向陆晚萝等人,“抱歉,是本殿下失误……”

“我等不需要你的道歉。”沈觅玄双手抱拳,抵于下颚之下。

花望临:“……???”

这行人有这么……

“我等要你补偿我等一件事。”沈觅玄转了转脖颈,“这事……应该对你来说不难。”

花望临:“……???”

果然,这行人不算恶人,但也绝非甚善者!

“带我等入云汐谷。”

“云汐谷?”花望临用目光一扫过陆晚萝等人,“此处是云汐谷后山,尔等……”

沈觅玄一听花望临这话,以为后者为了怀疑上他们,所以就连忙道:“不不不,我等真不知道这处是后山,更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啊!”

“本殿下知道。”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沈觅玄拍了拍胸口,“那这云汐谷的正门在何处?麻烦你带我等去一下。”

“你们要入谷?”花望临的眉头稍稍皱了皱,伸手指了指沈觅玄和陆晚萝,“那你们二位可是来参加连愿日的?”

许是觉着花望临忽视了自己,许承戾急忙挤到前者身前,点了点自己和都晟玄:“连愿日?我和他能参加吗?”

“你们……”花望临的眸子倏忽睁大,大脑空白片刻,“也是鸳鸯?”

许承戾:“……???”

都晟玄:“……???”

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问:“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可明日是连愿日,仅有鸳鸯才能入谷。非鸳鸯,只能后日再入谷,你们……不知道吗?”花望临目光微动,揉了揉额角。

“本君知道呀。”陆晚萝将声音抬高了几分,悄悄伸出右手,从后掐了一下沈觅玄的腰,“像本君与他,便是师徒之恋,对吧,徒儿?”

沈觅玄吃痛,“哎呦”了一声,对着许承戾和都晟玄使劲眨眸,像是在示意他们莫要乱说话,随后含情脉脉地望着陆晚萝:“是啊,师父。”

说罢,小心翼翼地牵起陆晚萝的手,又将目光投向花望临:“如你所见,沈某与她是鸳鸯。那沈某与她可能入这……”

“不能。”

“为何?”陆晚萝笑着问。

“需要一个吻证明是真鸳鸯及尔等称呼不够甜蜜。”

二人闻声,均是面颊一热。

“这……”许承戾像是看不下去,欲要制止,却被识趣的都晟玄一把拉到一边。

“你拉我做什么?”许承戾咬牙切齿地问。

“你别坏他们好事。”都晟玄逼音成线,“你别忘了,绿瓣是在城中的,故而……”

许承戾的双眸中欲有火焰燃烧:“懂!可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个在城中度过一日,我心中……”

都晟玄踢了一下许承戾:“本座心中也一样,因此本座有一计,你听吗?”

“听。”

都晟玄俯身低语。

许承戾听完后,整个人愣在原地,宛如熟透了的柿子一般:“这,这,这也太荒谬了吧!”

“荒谬?非也非也,这可是妙计。”都晟玄咂了咂嘴,用胳膊顶了一下许承戾的后背,“弟弟,考虑考虑?”

许承戾犹豫再三,最终红着脸小声道:“……嗯,可以。”

另一边。

沈觅玄伸手将陆晚萝拉入怀中,盯着陆晚萝看的眸子略微有些慌张,喉结滚动。

“吻吧,像平日一样。”陆晚萝的双手绕过沈觅玄的后背,收紧,双眸含笑,“夫君。”

沈觅玄:“……???”

夫君?

蠢货师父她,她,她一定是疯了吧!

“夫君,你怎么不吻呀?”陆晚萝的眸色一黯,毫不留情地抬脚踩了一脚沈觅玄。

“吻,吻,吻。”沈觅玄强忍着足跗的痛,深吸了一口气,用一只手遮住陆晚萝的眸子,“娘子,你可准备好了?”

陆晚萝唇角一勾:“嗯!”

言方落,陆晚萝就感觉额心传来了炙热之感。

恰在此时,数只宵烛飞来,点亮浓浓夜色,亦让两颗心脏怦怦狂跳。

第65章 甜苏告白又甜又苏的告白,可惜似乎没……

“啊——”

许承戾尖叫声似咕噜咕噜的沸汤,吵得都晟玄与距离不远的花望临纷纷捂住各自的窗笼。

“叫这么响?属犬的?”花望临不悦地瞪了一眼许承戾,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许承戾咬了咬牙,手中长剑出鞘,像个一点就炸的炮仗:“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与痴儿多费口舌,无用。”花望临的唇角抽了抽,将目光默默收回,又瞥向陆晚萝和沈觅玄二人,“过关,随本殿下今夜入谷吧。”

“今夜?”陆晚萝迟缓地推开沈觅玄,眸子转了转。

“明早也可,只是谷附近无住所,二位恐怕……”

“那就今夜进谷。”沈觅玄闪身挡在陆晚萝和花望临中间,反手牵住了陆晚萝的手,“你觉得呢,娘子?”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陆晚萝的眉头不可微察地蹙了一下,呼吸一窒,片刻后竟鬼使神差地启唇道:“……听夫君的。”

沈觅玄显然没料到陆晚萝会回答得这般爽快,微微一愣,转而眸子中含了几抹肉眼可见的笑意,心脏莫名有些跳得加快:“娘子这副模样还真是乖巧,真让为夫有些……”

情难自禁。

等等!

沈某的脑中怎会忽然蹦出这个词来?

还有,沈某自入许常乐阵法起总会莫名其妙地做出反常举动,甚至,甚至,甚至被她说成“登徒子”也不恼,反而会有些庆幸与她的关系稍近了些。

懂了!这也许……就是世人所说的“假戏真做”,亦是“世间情爱”吧。

念及此处,沈觅玄抿了抿唇。

其实吧,蠢货师父她心地善良,除了有点小记仇外,基本也没什么缺点。若是真同她表明心意,纳她为妻,好像也没什么……

不对啊,沈某日日喊她“蠢货师父”,她应该早就记恨在心,想把沈某千刀万剐了吧,那沈某想的这些事,不就是……

嘶!

沈觅玄急忙倒抽一口冷气,打了个哆嗦,抬手摸了摸发凉的脖颈,停止的这种“危险”的想法。

罢了罢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沈某好似真没必要在这棵会记仇的树上吊死,还是好好配合她演戏,千万别再假戏真做!

但……

“有些什么?”

陆晚萝带着几分好奇的声音强行将沈觅玄的思绪拉了回来。

“……想用言语怼你。”沈觅玄略微沉吟,笑着回答。

陆晚萝:“……???”

明明说好演鸳鸯的,你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夫人好像胖了。”沈觅玄上下打量了一番陆晚萝,嬉皮笑脸道。

“胖了?胡说八道。”陆晚萝只觉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抡起拳头,如密集的雨点般砸于沈觅玄的后背上。

许是怕有言语漏洞,陆晚萝还不忘补上一句婉转连绵的“夫君”。

“被为夫一手养胖的。”沈觅玄眼疾手快地擒住陆晚萝的手腕,俯身,在陆晚萝的耳边呼了口气,而后低声说,“所以……答应为夫,别和其他登徒子跑了,好吗?”

陆晚萝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双眸直直地望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吗?”沈觅玄深吸了一口气,用饱含深情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陆晚萝看,语气放轻,又问了遍。

陆晚萝用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连忙侧首,别开视线:“好,当然好呀!夫君的话,本君自然会听的,况且……”

“好!”沈觅玄侧目瞥了下神色不明,似是嫉妒无比的都晟玄,唇角一勾,一改往日戏精的模样,“那为夫接下来的话,你可要好好记于心中哦!”

“……嗯。”

“娘子,为夫先前本想着‘何必单恋一枝花’,且你又是记仇的性子……”

陆晚萝闻声,用狐疑的目光扫了一下沈觅玄,随后“哎呦”了一声:“夫君说的是哪里话?本君就算再记仇也绝不可能对自家夫君记仇的,故而……”

“嘘!”沈觅玄撒开牵着陆晚萝的手,翘起食指,抵住了后者的唇,“听为夫把话说完,可以吗娘子?”

看到陆晚萝重重颔首,沈觅玄从收回了手。

陆晚萝:“……???”

不是,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还有还有,他怎么净搞这些让人容易脸红心跳的动作,本君,本君,本君都有些……

“前面那两句说过了,为夫就不重复了。为夫接着往下去说。”沈觅玄将双手垂于身侧,双拳紧握,像是因着紧张。

“……哦,好的,夫君。”

沈觅玄眉眼一弯,叹了口气:“唉!故,为夫就很是纠结是否要同你表明心意。但,为夫发现,为夫如若不对你表明心意,就浑身痛痒难耐,宛如被蝼蚁啃食。娘子,你懂为夫这种感觉吗?”

“你与我为夫妻,你的这种感觉……本君自然是懂的。”陆晚萝眸光复杂地盯着沈觅玄看,心中咯噔了一下。

沈觅玄这家伙,眼下到底在搞什么?还,还,还跟不跟这个大殿下入谷了?

不过有一说一,他这个戏精的演技……

还不及陆晚萝心中想完,沈觅玄就将声音抬到最高,大声地说出了一句告白之话:

“我,沈觅玄,心悦你,并非假戏。”

此言落后,陆晚萝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犹如遭受到了晴天霹雳一般,愣住在原地。

而都晟玄和许承戾显然也是没料到沈觅玄会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因为均是一愣,而后绕到花望临身后对着沈觅玄指指点点,“挤眉弄眼”,“龇牙咧嘴”起来。

“为夫知道,为夫的这一番话定让娘子受了不小惊吓,可为夫也只是想交心中话如实道出罢了。所以……还望娘子谅解。”沈觅玄低下头去,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忽,像是想到了什么,沈觅玄继续说:“从前,娘子与为夫常常嬉笑打闹,因此为夫也没怎么去认清自己的内心及对娘子的感情,但现下夜深人静,又有认真对视,诉说心中真言之机,为夫就……”

陆晚萝抬手摸了摸沈觅玄的脸颊,语调温柔:“旧事如云烟,不论喜悲。依本君看,夫君日后还是待本君更好些,让本君更加快乐才是。”

说罢,用逼音成线的方式补充一句:“徒儿,为师不知你为何要忽出此些言,但为师当下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为师对你仅是师徒之情,并无半分男女情爱之情,你还是莫要越陷越深,小心假戏真做才是。”

“没有……吗?”沈觅玄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之色,用着同样的方式道,“一点点……都没有吗?”

“这……”陆晚萝一时语塞,半晌才答了句,“一点点……或许有,或许没有,只是为师不太看得清罢了。这样,徒儿,你可为师七日时间,为师会好好考虑你突如其来的感情,然后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这样……”

“沈某……等师父七日的答复。”沈觅玄伸手在脸上摸了一圈,随后故作欢喜地搂住陆晚萝,用常人能听到的方式言语,“为夫知道了。”

说毕,看向花望临:“让大殿下见笑了。”

“无妨。”花望临摇了摇头,翻身上马,向着一个方向去了,“二位若要入谷住下,就随本殿下来。剩下二位,还请自行离去。”

许承戾和都晟玄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其实……我们二人亦是鸳鸯。”

陆晚萝:“……???”

不是,你们两个用不着这么拼吧!为了同本君和徒儿一道入谷,竟……

嗯,是了,本君都不太好意思继续往下去想。

“哦?是吗?”花望临显然不信,“证明呢?”

“证明啊……”都晟玄眸光一闪,一把将毫无防备的许承戾横抱而起,错位一吻。

而除了许承戾之外的所有人都瞬间失了声,与哑者无异。

陆晚萝:“……???”

不是,你们两个怎么还真的……

莫非你们两个真的有那种龙阳之好?!

“可以了吗?”都晟玄将许承戾慢慢放到地上,对着花望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