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永昌帝回朝曹操借荆州,我借太后……(1 / 2)

第81章 永昌帝回朝曹操借荆州,我借太后……

当时长公主的马车正行驶在回宫的路上,她跪坐在茶案后给宋知鸢沏茶,言谈间仿佛天下在手。

她那刚回长安的好友瘦瘦的,恹恹的,腰间瞧着那么细那么细一小条,一看就是吃多了苦,她得好好补偿知鸢呀!她要把天底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捞给知鸢才行!

宋知鸢刚重新拼好的脑子转的比较慢,只道:“我的官职,再往上升,也不过是司农司少卿罢了,不过,我脑袋上面有司农寺少卿,想来是升不得的。”

哪有她立了功、原来的官员就得给她挪位置的

道理?那整个朝堂都要乱套了,最多赏点金子布匹做赏赐。

毕竟她这功劳也不够大。

“这不太小了吗?”

永安眨巴着那双大眼睛,道:“李观棋都被本宫提成右相了,你不得更高些?”

“官途也不是从天而降的,总得一步步往上走,你现下给我个左相位置,我也坐不稳当。”

宋知鸢累极了,枕靠着自己的手臂,道:“非要赏赐,就多赏我点地吧,有点收入,回去也好傍身。”

永安思虑片刻,还想说点什么,结果一抬头,竟瞧见宋知鸢已经趴在马车的桌案上睡着了。

她这些时日瞧着是累极了,人都消瘦了几分。

永安便不再言语,见她十分疲累,就先让人将宋知鸢送回方府,让她好生睡去。

至于什么洗尘宴,便不带宋知鸢了,左右永安现在已经能应付那些小场面啦,用不着带着她的姐妹一起上场了。

马车一路往前走,桌上的茶杯晃啊晃,里面的清水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漫长的征途终于结束,宋知鸢到家了。

熟悉的天街长巷依旧伫立在此,唯有其上风吹日晒的纹路,可见岁月更迭。

方夫人早早在府门口迎着宋知鸢,待到宋知鸢回来,她抹着眼泪将人接进了院门,拉着宋知鸢的手,哽咽着说:“好孩子,回来就好。”

宋知鸢瞧见方夫人,也跟着红了眼。

出去拼过杀过爱过恨过,被战争磋掉了一层皮,又被人事磨圆了骨头,现在重新回到故土,已是另一番心境。

流光容易把人抛,白了屋檐,锈了铜环,忽然而已。

宋知鸢被方夫人拉着胳膊带进院落里,瞧见过去熟悉的一切重新扑到面上,难掩恍惚。

当她与方夫人热热闹闹的吃过一顿饭,洗漱干净后躺在厢房里,用厚厚的棉被裹着她自己的时候,她只觉得身边空落落的。

事如芳草春常在,人似浮云影不留。

她闭上了眼,强迫自己不去想。

往事已成空。

她把自己掩埋在被子里,不去想那些一塌糊涂的事情。

北营远,月波长,那些不开心的、不好的坏事情都被藏在了过去里,她现在要去过她自己的日子了。

——

回到长安之后,她的生活重新归成了“上职”与“回府”,战事方停,她回长安的第二日,便重新回到了司农寺。

与外界的纷乱吵杂不同,司农寺是一片和谐的地方。

兴许是因为这里的人都操弄土木的缘故,里面的人身上也都沾染着几分静气,都是不争不抢的姿态。

这木头啊,没有时间是不长果子的,急不来,所以这里的人也都显得懒懒散散,各自守着各自的种植房,都不出去,说话也都轻声细语,生怕惊扰了这里的植被,叫它们结不出香甜的好果子。

外面打出脑浆子里,这里面还在慢悠悠的种地。

寺中的种植房不分夏冬,里面靠地龙烘烧着,依旧栽种着各种植物,空气中飘荡着草木植物的清新气息与淡淡的土腥味儿。

宋知鸢重新回到这里的时候,只觉得恍如隔世。

她回到属于她的种植房,去看她种下的润瓜的时候,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摸缸中的土壤。

土壤干干燥燥,她的手摸上去,有一种粗糙的触感,她感受着这种触感,突然红了眼眶。

最开始上献润瓜的时候,她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傍身的东西,谁能想,跌跌撞撞,竟是一路走到了现在。

她擦了擦眼泪,继续去种她的瓜。

人还要往前走的。

——

回到长安的第二日晚间,宋知鸢远在南疆的舅舅到了。

宋知鸢母族姓方,舅舅本名方静水,取自静水流深之意,早些年一直在南疆做事,不曾回到长安来。

之前长安这头来了书信,方大人自己抽不开身,只能让妻子去走一趟,谁料中途竟然碰上了战乱,现在虽然还在和谈,但是也是乱世,方大人实在是担忧,所以特意自己走了一趟。

这一回,方大人是想来长安接回自己的妻子和外甥女的。

但是等方大人到了之后,才惊觉,妻子母族败落,外甥女去讨了官坐,这起起伏伏岂由他们言说?实在是匪夷所思。

外甥女是接不回了,只能带妻子回南疆了。

但方大人既千辛万苦的来了,总不能叫人悄咪咪的走,所以宋知鸢这边匆忙操办了席面,邀约方大人昔日的一些友人一同来参宴。

方大人在长安实际上没有什么熟悉的好友,他离开长安太久了,一定要说的话,最熟悉的人是宋知鸢她亲爹,但已贬官了。

值得一提的是,宋知鸢亲爹新上任的位置正好是西洲的方向,只是到现在都没有回应,也不知道人是生是死,若是死了——也不失为好事一件啊。

而方夫人这头更别提了,她原先还有个母族呢,但后来母族败落了,周边就什么人都没有了,那些亲人朋友们都流放去了边疆了,纵然有没有流放的,也都是用不光彩的手段留下的。

提起来这些人,就要说起来大陈的一个规矩,大陈允许和离女、外嫁女不流放,所以当时洛家很多女人为了能活下去,都选择和离归家,有些还得给自己儿女改姓,一道儿带走。

但是和离归家的女人又能有什么样的好日子过?若是兄嫂大度和气,她们还能有一口体面饭吃,但若是兄嫂不怎么样,她们就得咬着牙跟着一道儿过苦日子,连带着自己的儿女也受委屈。

提起来这些事儿,都是一把辛酸泪,估计见面了都是一副苦命脸,还不如不见。

方夫人和方大人这头实在是没什么好邀约的客人,但这席面总不能冷冷清清,所以宋知鸢去邀约了不少人。

她若是邀约,总能邀约些好友来的。

方府的帖子一送出去,竟由宋知鸢的手,先递送到了长公主手里,又递送到了李观棋手里,还有她司农寺的一些同僚,来来回回也数了十来个人,算是热闹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宴会上还多了一点别的客人。

吴惊云随着李观棋一道儿来了,沈时行则随着永安一道儿来了,前者是想看看宋知鸢,后者是得死看着永安。

永安这是第二次来到方府来做宴了,上一回还是大夏天呢,她在席面上随意寻找长得好看的小公子来陪她饮酒,现在好啦,一转头就能看见沈时行那张阴沉沉的脸,永安便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来啦。

不看了不看了不看了!

狗男人管的真多!

不过也因为沈时行的存在,叫周遭的公子们都放了一些心。

以前跟长公主出现在同一席面上总担心清白不保,现在好了,有沈大人在,他们的清白,都将交由沈大人来守护。

因为邀约的都是一群宋知鸢自己交下来的好友和同僚,彼此都知根知底,又有贵客压门,所以没有什么乱糟糟的人来添麻烦,这一场宴会顺利进行到最后,宋知鸢起身送客。

一群客人们离了席面之后,永安

没走,她今夜留宿在宋知鸢的小厢房里。

俩小姐妹重新躺到了一处床榻之中,说说最近发生的趣事儿,说说对日后的设想,顺带说说隔壁的死男人。

“男人真的很烦啦。”

永安咬着自己的手指头,道:“本宫已经连着一个多月没有碰过别的新鲜男人了。”

上次在永德殿嘬男人不算,裤子都没脱怎么算碰啊!

永安恨恨道:“男人都这么小心眼的。”

现在就连永安跟好姐妹睡一下,沈时行都要睡在隔壁守着她。

她都睡到宋知鸢隔壁了还有什么好守着的啊?难道宋知鸢还会突然长出个男/根来跟她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吗?

宋知鸢当时躺在她的身侧,拿厚厚的被子盖住她自己,闻言回了一句:“你还当真宠他。”

能管得住永安的人,沈时行算是头一个了,就连以前的太后都不行。

“没办法。”

永安撑着下颌道:“这些男人,都在这里持根行凶。”

说话间,永安靠近她,挤眉弄眼问:“你知不知道今日李观棋带过来的那个是谁?”

宋知鸢瞥了她一眼,道:“你知不知道今日李观棋带过来的那个是谁?”

永安讶然了一瞬:“你怎么学我说话?”

“那是之前我收过的一个男宠之一。”

宋知鸢回道:“从你手底下收过来的,与李观棋是同一批进府门来的,我记得清楚,你可忘了?”

当日一共救回来三个,眼下这三个都各有机遇,两个都在这大陈里,还有另外一个,现在应该还在大陈之间乱走,也不知道能走到哪里去。

永安记得这回事,她慢悠悠的“噢”了一声,后道:“我就是看那个人有点不对劲哦。”

永安对别的事儿不敏锐,但一碰上男人,整个人都机灵起来了,她总觉得席间那人一直盯着宋知鸢看有些不大像是寻常人。

但宋知鸢完全对这些没兴趣,只回道:“赶紧睡觉,明日你要上朝,我要种地。”

永安还想张嘴说话,却听宋知鸢道:“再说我去把隔壁沈时行换过来。”

好啦——永安闭嘴啦。

俩人亲亲蜜蜜的挤在一起,闭上眼睡觉了。

——

一转眼,宋知鸢回了长安便已到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