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的时候能半年不干活,突然奋斗劲儿上来了,就像打了兴奋剂,精力比陆灼年还充沛。
但那种亢奋状态通常维持不了太久,高功能运行过后又需要大量时间休息调整。
陆灼年握了握陈则眠的手:“算了,道理我不说你也都懂,讲得多了也没意思,听着还烦。”
陈则眠最喜欢陆灼年这种通透劲儿,不说废话,也不讲大道理,虽然控制欲强起来的时候什么都要管,但依旧没有让人不适的说教感。
比起讲没用的废话,他更多的是做实事。
陆灼年会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陈则眠不需要刻意改变自己的行为,就能在陆灼年营造的环境中舒服地生活下去。
和这样的人相处不会心累。
所以即便陆灼年管得再多,陈则眠也不会有不自由的感觉。
“可是药膳真的很难吃,”陈则眠勾着陆灼年的手指:“而且这会儿在国外,本来就没啥可吃的,我吃不惯白人饭,再不给我吃那些垃圾食品,光整些沙拉像是在吃草。”
闻言,陆灼年忍不住轻笑,允诺道:“不会天天给你吃沙拉的,但甜的要少吃点,好吗?”
陈则眠不满地哼了一声:“为什么啊。”
陆灼年说:“长期食用含糖量高的食物,会导致寿命明显缩短。”
陈则眠抓住关键词:“长期食用才缩短,我短期吃还不行吗?咱们来得路上说好回去买星乐冰喝的。”
陆灼年未置可否。
陈则眠并不经常晕车,但偶尔也会晕,尤其是长途坐车还玩手机的时候。以他几近于无的自制力,陆灼年让他别玩也没用,与其看他把手机收起来无聊到坐立难安,不如买杯星乐冰给他喝。
有了星冰乐,陈则眠感念陆灼年的恩德,就不会一直低头玩手机,而是会找话题和陆灼年聊天。
他们确实说好了回去的路上买星乐冰。
陆灼年眸子轻轻一动,突然叫他名字:“眠眠。”
陈则眠转头:“怎么了?”
陆灼年声音听不出情绪,不是感叹也不是困惑,就是用那种很平常的语气说:“你要是27岁就不在了,我怎么办啊,陈则眠。”
陈则眠心像是被揪了一下,倏尔酸软难当,低下头不说话了。
明明只是一个假设,设定中不在的人还是自己,可不知为何,一想到将来只剩下陆灼年形单影只,陈则眠眼眶就忍不住发热。
陆灼年没有食言,开车路过咖啡店的时候,用沿街取功能点了两杯星乐冰,放在中央扶手的杯托上。
陈则眠就像没看到一样,也没有玩手机,摆弄着帽绳有一搭没一搭和陆灼年聊天。
直到返回波士顿的高档公寓,沙冰化成了甜汤,塑料杯壁上冷凝的水珠浸湿了纸托,也没有人再碰它。
曾经备受欢迎的摩卡星乐冰,在今夜无人问津。
只因陈则眠舍不得留陆灼年一个人。
从那日起,之前一直被散养的陈则眠,自此就变成了家养的。
陆灼年很清楚自己有些过分紧张,可仍忍不住患得患失,简直恨不能把陈则眠拴在身上,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陈则眠甚至跟着陆灼年上了几天学,大课的时候一起坐在后排,遇见小课或者组会,他就自己在校园里逛,参观社团活动、怀德纳图书馆、自然历史博物馆。
作为百年名校,哈佛对外开放区域很多,倒也不算无聊,还交到了几个新朋友,后来才知道,其中一个叫阿诺德的,正是Y国的王室成员。
每逢阴天下雨,陆灼年就不会带陈则眠去学校了。
陈则眠喜欢在阴雨天睡觉,往往要睡到中午才起床。
公寓管家会按照陆灼年吩咐适时送餐,陈则眠像是在做吃播,吃饭时把手机摆在餐桌上,通着视频向陆灼年展示用餐过程。
陆灼年没有再给陈则眠吃药膳,每天的饭也都很好吃,比较明显的变化是油炸食品出现的频率减少,而且没有冰激凌和凉饮料了。
佐餐的饮品通常是鲜榨果汁。
可是常温下的果汁口感欠佳,偶尔还有没滤干净的果渣,就更难喝了。
确切地说,常温的一切饮品都不好喝,无论是果汁、咖啡、可乐,还是香槟、红酒、气泡水。
冰块是饮料的灵魂。
波士顿的夏季炎热潮湿,进入七月后,天气一天比一热,公寓里虽然装了中央空调,但这也并不能平息陈则眠对冷饮的渴望。
陆灼年心冷若铁。
不能吃冰,陈则眠了无生趣。
到了夜里,本想躺在床上装死狗,用看破红尘的态度消极抗议,奈何身体实在不够争气,耳垂脖颈处处敏感不说,陆灼年还诡计多端,含着他念念不忘的冰就吻了上来。
陈则眠一个激灵没把持住,又硬生生被亲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588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