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知语从旁边出来,小声的提醒道,“大喜的日子,你怎么还哭上了。”
“我~我这是高兴的,见到儿子,喜极而泣不行呀?”被相公这一提醒,也知道自己人前失仪了,林氏这才拿出帕子拭干净眼泪。
等岳展进了家门,跟全家人都见上了,这才问道,“于行呢?”岳展扫视一圈,没发现于行的身影。
“他呀,守着那货郎的车子,不到天黑怎么舍得回家喽~”林氏回道。
这个问题其实岳知语最有发言权,只是他现在可没时间回答,因为在岳展进家门,介绍随行他的师父邓憬后,两位神交已久的朋友正交流着彼此的斗鸡经验呢!
邓憬虽然是大儒,但也是被逼成才,被他爹棍棒打出来的,他的童年除了读书就是读书。
反观岳知语,从小吃喝玩乐,恣意长大。听着岳知语从斗鸡经验讲到他从小的经历,听得头发花白的邓老先生满脸都是星星眼:你的童年,我的梦呀!
他岳知语的斗鸡经验可以追溯到五岁,几十年淫浸下来,光经验也够出本书的了。他只是浅浅谈了一点,邓憬就佩服的五体投地。被当时大儒这样推崇,岳知语的自尊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不过他还是谦虚的表示,自己这些都不算什么,他小儿三岁就被他带到身边,手把手的学斗鸡,如今不到六岁,已经快将他这一手本事学干净了。
他的小儿还不到六岁?,看着岳知语的年纪,应该四十多才了这个小儿子。
四十多在男人平均年龄五十左右的大魏朝,那都是爷爷辈的人了,这个年纪还能生出儿子来?邓憬偷偷瞄了一眼对方的下三路。
这身体不是一般的厉害哟。他虽然比岳知语大了十几岁,可他四十多的时候别说儿子,剑都出不了鞘了,成摆设了。
这么看,不止童年令人羡慕,就是这身体也比不得哟~他的人生是失去了多少快乐呀!
今天家里的客人来了一波又一波,连景川先生都来了,见到师父也随着岳展一起回了,他高兴得不得了,直嚷着让师父改日去他的小院住上几日。
师徒二人这些年没见自有不少体己话要聊,等景川先生走的时候,暮色渐沉。于行也才才一蹦一跳的从院外跑进家里。
“哟~了不得,我们的岳小公子还记得回家呀?”岳展站在院子里,戏谑的看着小于行,他头上扎了个小揪揪,因为跑跑跳跳的,小揪揪也跟着一摇一摆的,活像小牛角。
于行见院中有一个高大的壮士双臂抱在胸前说着话,他左看看,右看看,见旁边没人,就只有自己,确定是在跟自己说话,听着这熟稔的语气那一定是认识他了?
他这才细细打量对方的长相,这一打量不要紧,于行马上面露惊喜的大喊“二哥。”说着就跟个小炮仗一样往对方怀里冲。
岳展一把抱了他个满怀,抱起来还在手臂上掂了掂,真沉啊!这小崽子这两年准没少吃。
他满意的点头,“记性不错呀!没忘了二哥。”
“那是,忘了爹也不会忘了二哥的。”于行回答的跟个小火炉一样热烈。
“个小没良心的,老子辛辛苦苦的,天天跟在你这个祖宗后面,倒不如那外面一待就是几年不归家的。”
岳知语见天色不早了,儿子还没回来,可不等着去叫嘛,刚趿拉上鞋子准备出门去寻呢,没想到听到了他们哥俩的对话,可不得刺挠刺挠他们。
“说错了,忘不了,斯人已去,笑貌永存。”于行这个年纪正是乱用词的年纪,前两天见别人家家门口挂着白幡,围观的人很多,凑近了听了一耳朵,刚学的新词,就用上了。
他自觉这回回答的爹肯定满意,面上还一副:爹你快夸夸我的模样。把岳知语整无语了,倒是被出来送徒弟的邓憬听到了,他没憋住,噗嗤一声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贤弟,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令郎真是纯真可爱,有乃父之风。”于行听到背后有人说话,回身就望向那来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伯,他笑得一脸和蔼,看着十分面善。
于行在打量他的时候,邓憬也笑着看向那小童,不过目光接触的一瞬,他的眼睛突然瞪得像铜铃一样大,心脏不受控制的漏了半拍,手中的折扇也忘了抓,啪的一声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