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报仇雪恨 可刚碰到那束腰就听……(1 / 2)

可刚碰到那束腰就听到牢房门因被人晃动, 铜锁与大门碰撞的金鸣声。他赶紧将她拖回囚室,又锁上囚室的门。还没等他回身,只听“砰”的一声, 那牢房的大门就被人撞开了。

这可是关押犯人的监所大门,门用金属包边,厚重无比, 平时推开关上门都得使把子力气,董大力下意识的以为是有人要劫狱。可开门的瞬间,他看到了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以及身后跟着的一群人,其中就有管着这座牢狱的典狱长。

只见他并未因那壮汉撞开门而责骂对方,反是对身边一个威严的中年人陪着小心。

“做什么从里面反锁了?”典狱长低声斥责董大力。

“小的~小的~”他脑子转的很快, 随即羞愧的说道,“小的昨儿夜里值了夜, 今天白日该与小的换班的李为家里有事, 小的没休息好, 晌午实在太困, 想找个地方眯一会, 又怕被上官抓住说小的偷懒,所以才从里面反锁起来了睡了会儿。”

他这样说,让人不得不信, 毕竟没有人会主动坦白自己偷懒。又配上老实巴交的样子, 这还有假?

于是典狱长呵责道, “终归还是偷懒,罚你半个月的俸禄。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是让我知道你再偷懒, 就滚回家去,别再来了。”

听得这句话他心里长舒了一口气,面上诚惶诚恐的回道,“小的不敢了,绝对不会有下回。”

“今儿一早被押解回来的妇人让你关哪儿了?还不速速领我们过去?”

一听是找那妇人的,董大力心里就暗恨,若是成就好事,倒还罢了,他手里拿捏着这女人的短处,想她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不敢翻出什么浪花儿来。可现在嘛,那女人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看这架势,还是他吃罪不起的。谁能想到呢,看那女人穿着也不甚华丽,以为就是普通人家,再加上这处监所关押的可都是重刑犯,所以他才敢肆无忌惮。

如今他只能祈求那女人别说什么对他不利的话来。看着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用一双要吃人的眼神看着他,他就浑身发毛,心里止不住的打鼓,面上强自镇定,殷勤的在前面领路,“在癸十室,小的这就去开门。”说着一边转身走过去,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手上有些颤抖的去开门。

许是心里害怕,手抖得更厉害了,那锁跟不听使唤一样,就是插不进去,见他这么墨迹,那壮汉直接夺过钥匙开了门就冲进去。岳展一进去就见陈江冉坐在墙角,他焦急的扑过去,抓着她的双臂上上下下的看看,“江冉你怎么样?没事吧!”

“相公我没事。”她眼角沁出泪花,还好他来了,没有迟一步。跟在后面的董大力眼睛都看直了,他明明给她点了风眠穴。他这处穴位没有半个时辰可解不开。她一个不会武功的妇人是怎么解开的。

他的心里掀起来滔天巨浪,害怕她第一时间揭发他,他低着头,将自己缩在人群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陈江冉看到混在人群里的董牢头,她没有揭发他,她手里无凭无据,揭发他自己要被泼一身脏水倒还罢了,连累夫君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是她不想看到的,毕竟他已经为她牺牲这么多了,她不能让他再因她丢脸。

见她无事,岳展这才扶着陈江冉往外走。

邓知州斥责起旁边的王典狱,“糊涂东西,你是吃干饭的,让你抓人你就抓人,这是我弟妹,她没作奸犯科,你不调查清楚就抓人,我看你这官儿是不想当了。”

“知州大人说的是,是下官办事不利。下官一定谨记教训,绝无下回。”王典狱能说什么,除了认罪还能跟上官掰扯是刘同知下的令吗?这个知州大人想必已经查到了。

得了王典狱的这句话,邓知州面上才好看不少,他对陈江冉保证道,“让弟妹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做主,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陈江冉还没说话,栅栏那边那年轻的女子一听对方是知州大人,就冲到栅栏旁,跪下磕头道,“求知州大人为民女做主,民女是冤枉的。”

她这一声喊不要紧,吓得董大力差点尿裤子,这娘们看着豁出去不要命的架势莫不是要将他捅出来?他此刻大气都不敢喘了,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那王典狱心里也直骂娘,一个两个都喊冤,都抓错人了,他项上的乌纱帽还能不能保得住啊?这是要让他自挂东南墙呀!

只听那女子泣血的哭诉道,“民女原是百酿楼东家的独女,民女家的百酿楼被袁家霸占,祖传的酿酒方子也不知所踪,民女去袁家理论,却被袁家的独子袁东宁设计奸污,并伙同官兵将民女押到牢狱关押起来。民女冤枉,民女至今不知犯了大魏律例哪一条,被迫害至此。求大人为民女做主。”语罢,她连连磕头,直磕得额头上青紫一片。

袁东宁,袁东宁,又是袁东宁。邓知州扶着额头,此时已经在暴怒的边缘,岂有此理,这贼子简直无法无天了,再不处理,就要发展成蕲州一害了。

“将刘同知给我传来,既然都是他下令抓的人,我倒要听听他是依据大魏律的哪条规定抓的人。”

蕲州署衙内

刘同知擦着汗,快速走到署衙内的大堂上。只见大堂上邓大人早已经等候多时了,他此时一边听着下面那苦主诉说,一边面色不善的看着他,直看得刘翱心里发毛。

原来那跪着的女子唤名翟霜,是蕲州百酿楼掌柜的独女。百酿楼在蕲州也是响当当的酒楼。最出名的是她家的百酿酒,历经七代传承改良,到了翟霜这一代,那酒酒香浓郁,绵厚醇香,在蕲州有有“仙饮佳酿”的美称。

因为有这好酒坐镇,百酿楼生意好得不得了,天天人满为患,日进斗金。更扎眼的是到了翟霜这一代,翟家就翟霜这个女儿。

这谁要是娶了翟家的女儿岂不是迎了个财神娘娘进门嘛!所以这几年翟家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

这些来求亲的人家里就有袁家,袁家本在蕲州开了家小饭馆。后来女儿成了刘同知的填房,借着女儿的关系,家里才发迹的。

袁家的袁东宁本就不学无术,名声不好,作为真心疼爱女儿的父母,哪个愿意将女儿嫁给这样烂泥扶不上墙的货。再加上依着翟霜父亲的意思是招个上门女婿,让翟家酒不至于姓了别家。所以就拒绝了袁家。

也是从那儿开始,两家结下了梁子。事情的起因是翟霜旁的人没看上,偏偏看中了在他家新来的厨子吴敬。

被翟父知道后,直接将那吴敬辞了去。他虽然招上门女婿,但也不至于这么低嫁。他家在蕲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让人家知道女儿嫁给个厨子,他的老脸往哪儿搁。

后头吴敬哄骗着翟霜,让她跟他私奔,等过几个月回来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她爹不同意也得同意。

于是她就昏了头跟着那人远走他乡。过了两个月,吴敬觉得差不多了,才带着翟霜回来,结果发现百酿楼的牌子都被摘了,换成了醉香楼,连店里的东家都换了。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他们出走的这几个月,翟霜父亲被翟霜离家出走气得缠绵病榻。正因为是心头宝,才最戳心窝子,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

袁家就是这个时候拿着一张十万两的借据来翟家要求翟母偿还。她自然不相信是真的,她家里守着酒方卖的酒从来供不应求,哪里会缺银子。可那袁家言之凿凿,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还有翟父的签字画押。

翟母本就因女儿离家出走伤怀,又骤然失了丈夫,如今又有闹市的上门,她一个闺阁妇人哪里见过这么个阵仗。本以为报官,官府自然会秉公处理。结果去官府后,酒楼多年的掌柜作证她相公签了借据。最后官府判了袁家赢了官司,翟家拿不出银子只能用宅院跟酒楼抵债,最后翟母重重打击下郁郁而终。

等翟霜回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这样的窘境,那吴敬本就是想贪翟家的酒楼,如今翟家的房子、酒楼都没了,他恨得将她毒打一顿,将气统统撒在她身上。她才看清他的真面目,只是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