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看着她娘头上新长出的白发和满脸的担忧,又觉得生离别对他们这一家来说太过残忍。就是养只阿猫阿狗养个一两年都有感情了,更何况养在膝下整整八年,中间的每一日都付出了心血,用心养育。
只听她娘向她打听起来,“欣姐儿,你常年在达官贵人家的后院走动有没有听说京城哪个姓王的富贵人家的孩子丢了,一年前找回来了?”
欣姐儿听后,在脑海中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是哪一家来。论理她干这一行,这些家长里短她都能听一耳朵。更何况她如今在都城给人接生都是排的上名号的,请她的也有不少达官显贵之家。但凡进了哪家后院,总能听到一点儿京城的八卦。可真没听说哪家丢了孩子又找回来的。
不对,也有一家,归德侯府家的小公子前阵子丢了,有给找回来了,不过人家是花灯节上丢的,当晚就找回来了。
还有哪一家呢?倒是还有一家,年岁对不上,那孩子才六岁。再说那家也不姓王。
她思来想去,也没个头绪。只能安慰道,“娘,我还真没有听说过,你跟爹刚来都城,先安心在这住着,我这几天出去跟同行打听打听,总能打听到点儿信儿。”
都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她虽然不知道,那她那些同行姐姐们一定有知道的。可一打听发现她们也不知道。那必然是要嘛对方给的信息是假的,要嘛对方对外掩盖了实情,所以没透出消息来。
聪明如岳欣儿一下子就想通了里面的关窍。可她又不敢跟父母直说,怕他们一听发现找不着人接受不了,再病倒了。毕竟刚刚大病一场,病去如抽丝,现在身体还不济,可经不得打击。
夜里她愁的辗转反侧,睡不着觉。高览多体察入微,能发现不了身畔人的不正常吗?他温声问起来,岳欣儿也没隐瞒,这种事情自然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
果然听了妻子的讲述,高览立马发现了其中不凡之处,能一出手就是两颗如成人拳头大的夜明珠,那对方肯定不止是达官显贵之家那么简单了。
而在达官显贵之上,就只剩下皇亲国戚了。只有这些人可以出手如此阔绰。而皇亲国戚之中若是有谁家丢了孩子,那就是举国震惊的事情,他身在朝堂之上焉能没有耳闻?
蹊跷就蹊跷在他为官这些年,还真没听说过这些皇亲国戚里谁家丢过孩子,现在没听说,以前更是没发生过的事。
一时半会,思绪到了一个死胡同。岳欣儿听完相公的陈述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既然这样想想不通,岳欣儿也是个善于变通的,她就问相公,他日常见过的少年有无跟于行长得相似的。
那么大的孩子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算算年岁,今年刚好十一,若是出身如此尊贵之家的孩子,又据那家人说是他家的独苗苗,那现在也应该出来应酬,崭露头角了。
她问完相公就陷入沉思,显然是在脑海里回忆见过的世家勋贵人家的少爷。都城里的皇亲国戚之家可是有数的,统共也就那些,扣除了年纪不合适的,一共也就七家,他见过其中四家的少年郎,那些都跟于行长得不像,那就只剩下三家。
他安慰岳欣儿早点休息,这两日他就找机会看一眼这三个少年。看看在他们当中会否发现于行的下落。
要说高览为什么在都城为官一直没有发现于行,也是巧了,他如今从从六品刚刚提到六品。而朝中臣子只有五品以上才能上早朝。他就完美的错过了与于行见面的机会。若是能去上早朝,他一眼就会认出坐在皇上下首的不是于行是哪个。而太孙的名讳更不是他这种升斗小官该知道的。
后面两天高览陆续找机会见了那三个少年郎,发现他们都不是于行,线索又断了。
看着妻子愁眉不展,他也愁绪难消,明明寻找的方向应该是对的,为什么就找不到人呢!下了值好友谭竹韵见他面色不善,就邀他去酒楼畅饮一番。
他跟谭竹韵都是同榜的进士,本就比一般同僚亲厚。岳展跟谭竹韵相交匪浅,他跟岳展又是连襟,所以岳展在都城时三人经常小聚。一来二去两人就熟识了。后头岳展离京,随着时间推移二人关系更加亲密,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酒席间,两人推杯换盏之际,谭竹韵问起高览为什么看着心事重重的样子。高览就说起了他这个小舅子的事来。谭竹韵一听说是找人,立刻大包大揽起来,“别的事情我许办不了,在都城寻人你可找对人了,凭我家的人脉,在都城找人那不是手到擒来。”
“你刚刚说你那小舅子叫什么来?”他举起酒盅一边喝一边问道,他刚刚光顾着斟酒没听清。
“叫于行!”他话音刚落,就被对面人形喷泉兜头喷了一脸,瞬间被喷成了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