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已至,而城门未开。
不能延误战机,于是他立刻返回城门处,用尽全身力气双手举起门闩木,眼看着那厚重的闩木要取下时,一个被打伤的士兵突然握住长刀飞身刺向吕兆吉的后胸。
吕兆吉知道那人在袭向他,然而他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了。就在他将门闩取下的一瞬间,身后发出“噗”的一声闷响,皮肉穿刺进身体的声音干涩又刺耳,但预想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他回身发现是陈大路扑在他背后替他挡下了突来的一刀,他此刻满脸都是痛苦之色,胸口处被长刀贯穿,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大路!”他一手抱着他,反手给他那偷袭他的人一刀,那人的头颅直接被他割下,咕噜咕噜的滚落在地,脖颈处的血柱喷出去老远。
众人都被他杀疯了的动作吓得愣在当场,再不敢轻举妄动。
“大路,你怎么样?”他低头看着他身下不断涌出的鲜血,想要捂住,却怎么也制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流失。
“你为什么要救我呀?”他的双眼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因~因为我们是~是兄~弟~”他刚说完就咽了气。
因为是兄弟,所以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被人袭击而失去生命。至于他在做什么,是正是邪,在生死面前都不重要了。
“大路~”嘶哑的呐喊声带着绝望与痛苦,在这黎明前的黑暗里,如孤魂的哀号般回荡~
宫城处
城门再是坚固,一下下的撞击下来,渐渐出现了晃动,感觉下一刻宫城的大门就要轰然倒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地开始颤抖,如雷的脚步声滚滚而来。
于行向声音的来处眺望,那是大军,数不胜数的大军,他们从南边而来,似一片黑色的潮水,向这边本奔涌而来。前面的骑兵们骑着高大的骏马,如黑色的闪电般行进在队伍的最前方。
后方步兵压阵,他们都身着铠甲,手中武器寒光凛凛。
军队的呐喊声震耳欲聋,随着他们的逼近,一股压迫之气扑面而来。
原本还在进攻的军队听到身后突如其来那如雷的震响,纷纷停下进攻的动作,回头看去~
眼看着城门摇摇欲坠,攻城最佳的时机就在眼前。而突然出现这一群不明身份的军队直接打乱了他们进攻的节奏,扰乱了军心。
崔弋气的牙痒痒,向对方军队喊话道,“哪里来的兵马,为何突然出现在我军身后,速速报上名来?”
只见对方军队最前方有一将军打扮的英俊青年,他于战马上朗声回道,“自然是勤王之师!来降服你这乱臣贼子!”
眼前这个青年看着极为陌生,但是他能号令身后数万军队,应该是个人物,要说大魏叫得上名号的武将崔弋不能说个个了如指掌,也知道个七七八八,在他印象里可没有这号人物。
他不屑道,“哟~口气还不小,就凭你?你是何人?”
“本将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岳展是也!”
岳展?听着极为耳熟!他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多年前摘得文魁,却将那一届的武状元打成手下败将,最关键的是此人右手被废,只凭单手就赢下了那武状元,可想而知他的实力多强。同僚们谈起此人都私下都称他为“文武双魁”。
他的经历着实惊艳,所以对岳展他还是略有耳闻的,只是从来没有见过面。如今见到本人,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年轻。
他看着他身后的军队道,“你就是岳展?你不是被先皇贬去边陲之地当县令了吗?如何就摇身一变倒成了带兵打仗的将军了?”
“本将为何要对你这个大魏的千古罪人解释。
你私自抽调二十万兵马,致西北防线空虚,敌寇若是知晓必定会长驱直入,到时候大魏的半壁江山将危在旦夕。你将我大魏陷于如此危机之中,为了自己的不臣之心带兵一路杀到都城来,围困宫城,意图谋反,你万死难赎其罪。”
他转头看向崔弋身后的士兵,“这样自私自利的将领值得你们卖命吗?”
崔弋见他当着自己的面动摇军心,不由怒喝道,“岳展你大胆,敢在阵前扰我军心,若不速速退去,小心本将杀你个片甲不留!”
“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着岳展挥动手中的令旗,就见军队里走出来一队兵士,看着他们没甚不同,只是每个人怀里都抱着一个黑黝黝的铁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