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限制级，黑/道/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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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裴逐舟很快扬起真诚的笑臉：“季總都会去探求我做这些的原因, 真被他知道了我也不会怪你。”
技術人员：“……”
那次之后，他教得更认真，更快, 为了脱离现状，也为了减少“危险”。
但裴逐舟一直没有填补那两个“缺口”，他催係統：“阿統, 到底能不能想好了？”
007叫苦連連：［太庞大了, 他都不是一个文類。］
“不都是黄文？”裴逐舟撑着下巴, 眼睛一寒，“不会真不是黄文吧？”
［那倒是黄文，］007委屈，［但也只有前四位数一样，其他的都有上万个可能啊。］
裴少爺摸摸臉：“把这本书的号拿来。”
007把一串号码放上屏幕, 并且标注：［我们的书编号有三个区块，前面是大分類, 都是黄文，没区别，中间就是文的類型, 最后就是这本书所在的序列。］
那真的是有上万种。
裴少爺皱眉，还有一丝侥幸：“真一点都想不起来？”
007一臉“是的”，但它好歹是个机器，能快速排列组合出了所有的可能性。
“还是有点用。”裴逐舟适当夸奖。
但面对这么多的数字, 裴少爺还是吸了口气，它屏幕上也记着一串超长数字統计。
“有点晕数字。”裴逐舟看了一会, 选择先去洗澡。
但他没有把電腦关上，甚至就把数据放屏幕上。
007叫他：［等会季江嶼去看呢。］
“看呗，”裴逐舟笑, “万一他还能提供一点思路呢？”
係統深覺他能随遇而安，对着一堆数字犯难：［我们一个一个试？］
裴逐舟：“那万一真連上了，我不得过去其他书里？”
［好像是的。］007眨眼睛。
裴少爺覺得它呆呆的，笨笨的。
摇摇头，他看着门口的身影，扯了一下嘴角。
季江嶼不负众望，真跨进了书房。
裴逐舟学了好几天的東西就摆在明面上，空出来的部分还特地标注出来。
霸總微微皱眉，拍下来，但又不敢扒拉屏幕，给自己发小发信息。
付逸洲连连叫着“大少爷真是稀客啊”，回：你家小助理做的？真是学霸行为。
季江嶼：能看懂他那两块缺什么吗？
付逸洲：我怎么能看出来是什么，我又没学这个。
季江嶼沉默，这位发小赶紧懂事：我去找人我去找人哎哟，需要我把空缺也推断出来吗？
季江屿眼前一亮：可以吗？
付逸洲：当然。
付逸洲：很难。
他说可以试试，季江屿就不乐意了。
付逸洲实在是没办法：好好好，使命必达好吧？
季江屿这才缓和，但临了问：叶鳴可能会。
付逸洲：？？？
付逸洲：好熟悉的名字，不是你家小助理的朋友吗？
季江屿：他现在不见了。
付逸洲：！！！
付逸洲：这你不報警？还在这这这的？
季江屿敲着键盘，这发小火急火燎地打電话过来，東一嘴西一嘴一嘴地问“怎么了”“怎么你一点不着急，大活人诶！”“小裴助理呢？他也不急？”。
季江屿听着浴室的水声，崩了崩唇线低声说：“我不知道。”
付逸洲安静了好几分钟，在对面差点破音：“怎么回事？你们还好吗？等我一下，我现在打个车……”
季江屿：“……”
“你歇着吧。”他把電话挂了，打字让他别过来。
付逸洲笑：我打车去找网络人才，诶，你和小助理真没事吧？
季江屿听到裴逐舟出来了，字打得更快：没事。
裴少爷知道他转了一万个活，擦着头发站门口盯他一眼，又迈进书房了。
［他动东西了吗？］007一脸好奇。
“他又不笨，”少爷撇嘴，“动什么我都会发现的啊。”而且他确实做了记号，现在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裴逐舟敲了敲键盘，把係统说的数字敲进去，但又止住手指。
“感覺不对。”少爷收手。
007一腦袋问号：［怎么不对？我好不容易推出来的，绝对不会错！］它信心爆满。
“我不该现在用这一套啊，”裴逐舟把数字都删掉，“我该重新建立一个类似监控的。”
007的表情疑惑。
“叶鳴留下的这个，要真的是直接过去的，我不傻眼了吗，”少爷眨眼，“做一个监控的，看看叶鳴究竟在干什么。”
［那要怎么做勒？］007毫无头绪。
“用你的做啊。”裴逐舟打响指。
机械脑袋没转过来。
第二天，技術人员看到自己原本的工位上空空如也，又看到手机里裴逐舟的信息，心口死沉。
“我有一个监控阈，”少爷讲，“你能做一个类似监控的东西去观察吗？不需要音频。
这个监控阈最好可以用地域替换。”
技術人员为难，但再难都需要去做，可是也不敢打包票：“我试试吧，没经常做过。”
“没经常，”裴逐舟拍拍他，“那就是可以的，我相信你。”
技術人员：“……”
裴逐舟喜滋滋地出去，他以为这位助理去忙了，看样子不需要自己教，只需要获得结果，这稍微好很多，他可以潜心敲键盘。
但过了半小时，裴逐舟端着咖啡过来，差点没把技术人员吓死。
季總最高位置的助理之一，也是对象，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你好好做，要不要吃点吃的？早餐吃了吗？”裴少爷很懂体贴员工。
技术人员差点冒出一腦袋汗，连连说“不用了不用了”“吃过的吃过的”。
裴逐舟原本想看着他搞，结果季江屿发了个消息，让他去财务拿一下報表，只能先去忙了。
季江屿也挺忙的，裴逐舟离开后，整个办公室就只有技术人员一个，他觉得轻松多了，赶紧腾好脑子。
可是没多久，季江屿回来了，端着一杯咖啡。
他努力集中精力，但季总不允许，他把咖啡放桌上。
“？？？”技术人员的手心里全是汗。
“季……季总……”他的声音都有点不稳，因为季江屿的表情并不美丽。
但大老板没说话，把自己点的咖啡推近他手边，“夺”过了裴逐舟做的那一杯。
技术人员：“……”
好好好。
季总喝了口咖啡，表情稍微好些了，但看着他的眼神和前段时间不太一样。
更阴恻恻，他更不敢喝这杯咖啡。
裴逐舟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端倪，只对季总说了句“你不是不喜欢美式吗”，就拿着其他的文件看了。
专业人员的动作就是很快，午饭过后，一个监控系统就被做出来了。
“我试了一下，可以運行，”技术人员舒了口气，“但是它……黑洞洞的。”
裴逐舟点头。
“運行一切正常，可能是你给我的阈问题。”技术人员不放心，解释。
裴少爷说“辛苦了”：“确实这个就是这样的。”
这是007报的，说是以前坏掉的一个系统，它现在没联网，也怕出事，那这个做实验。
裴逐舟脸上的笑容消不下去，在工位上跃跃欲试。
但系统让他别着急：［这里人多眼杂。］
“也是。”少爷把运行的电脑关掉，一天的心情都很好。
这是这几天难得的开心，季江屿看他还偶尔哼一下歌，下班的时候更是兴奋。
“叫他把事办好了？”霸总在车里问。
“是的，”裴逐舟点脑袋，“我感觉我真的太聪明了。”
季江屿发现他真的很自信，不会令人不适的那种对自我的肯定，特别是带着小得意的时候，难得一见的澄澈和让人舒适。
但他的隐瞒又让季总感到不安。
他想问，但裴逐舟一定会转移话题。
“这件事好像对你很重要。”季江屿的声音难免有些微妙。
“确实很重要，”裴少爷撑着脸颊，“对我，对你，对我们，都蛮重要的。”
那种微微扩大的不安稍微停下，季江屿的眼神也清澈了许多：“我们？”
“啊，”裴逐舟点头，“季江屿。”
他叫他的名字。
季江屿没急着开车。
“你是不是想永远的和我在一起？”少爷忍不住问。
季江屿回答：“想和你在一起的，本来的你……”
“我明白，”裴少爷笑，“我有一个要求，如果打定主意在一起，你不可以有瞒着我的东西。”
靠季江屿一个人，裴逐舟觉得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百分百地知情区域，博弈还是需要摆明一些东西。
季江屿的手抖了一下，要张嘴。
“你想说可以慢慢说，”裴逐舟看着他的眼睛，“现在可以不着急，但从你打定主意之后，我希望我们是坦诚的。”
“可是你也在瞒我。”季江屿也打算控诉一下。
“嗯，”裴逐舟的脸色没有一点变化，“所以我现在接受你有所隐瞒。”
季江屿：“……”
周阿姨发现晚饭时，气氛有所缓和，至少两人没有一声不吭地吃饭，会说起今天的报表和公事。
这就是有好转了，周阿姨开心地扬嘴角。
但裴逐舟吃完饭还是去了书房，他现在倒成了里面的常驻人。
季江屿也不进去打扰了，抓着手机，等待一些消息。
裴逐舟把阈改成007的，敲了一下键盘，等待运行。
第一次用这个角度看，裴逐舟等了半天，看到了电脑屏幕。
少爷：“……”
“你是我啊？”裴逐舟觉得无趣。
［我的视角依托你呢，］007解释，［所以你看你自己，很正常。］
不管怎么样，裴少爷成功了，他赶紧敲掉数字，替换成叶鸣那的。
这次反应得特别久，久到裴逐舟都怀疑是不是叶鸣开了反侦察，已经发现了自己，做出了拦截。
但叶鸣的声音并没有出现。
漫长的黑暗等待，也一度以为电脑过载卡住了。
“该做一个加载圈的，不然真不知道是不是电脑坏了。”少爷后知后觉。
系统也等得焦灼。
终于加载完毕的时候，裴逐舟松了口气，但猛地又被屏幕上的画面给提起来。
只看到叶鸣手里拿着枪，枪口针对着裴逐舟。
不，不是裴逐舟，应该是某个人，这个视角之下，叶鸣还穿着黑色风衣，高高立起的衣领遮住小半下巴，黑洞洞的枪管马上就射出子弹了。
紧接着屏幕一黑。
这个连接还是不太稳定。
“不是黄文吗？”裴少爷惊讶，“怎么感觉是枪战、打斗类的？哪有时间做.爱？也没有氛围啊。”
但系统却没有回应他。
［正在捕捉阈值点，］007的动作飞快，［正在分析……］
［书号0020239160045，宿主叶鸣，限制级，类别：黑/道/追妻火葬场/强制……］
把裴逐舟听得一愣一愣的——
作者有话说：小裴：不是吧，他玩的这么大的？
第152章 “信不信现在就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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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标签太久没听说过了, 上一次都是裴逐玥抱怨，说这种类型的文出事了，这种类型的文太少、太少、太少太少了。
这么少都被自己破圈碰到了。
裴少爺嘶了一口气, 等着係统分析完全。
葉鸣所在的书里，他作为前黑/老大的愛人，丧夫之后原本想逃脱炼狱一样的黑/道家族禁锢, 却在逃跑途中被前夫的小儿子囚禁起来。
小儿子是个病娇, 手法和手段都蛮难控的。
他经历过多番逃跑, 宁死不屈，被关过被监视过，也被注射过一些药。
等这位小儿子成为新老大，甚至对衝家族压力，就是要本該叫男妈的葉鸣做/愛人。
当然, 葉鸣已经把原始剧情净化得合格了，但他的精神好像出现了一些问题。
裴逐舟看着剧情摸摸下巴。
按照“逃跑”剧情, 葉鸣應該是成功了，但现在……
007还在分析：［2025.01.26，叶鸣任务完成, 评级A，已确定回到现实世界，无不良反應。］
可还有其他衍生记录：［2025.10.08，异常数据, 叶鸣重新回到剧情线。］
裴逐舟捏住下巴。
係统恢复正常的模样，有些激动：［他主动进来的, 我们没有拉他！］
少爺表示知道了，嘟囔：“那他真的是要带走某个npc啊。”
这个“某个”是谁，有眼睛的裴少爺其实已经了解了。
007沉默, 最后特别无可奈何：［但这不现实。］
确实也不现实，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和现实世界有连接，而且npc怎么会脱离剧情正常生活？
虽然内心也有侥幸，但裴逐舟从真实内心里覺得这不可行。
但其实他和叶鸣一样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都挺不计后果的。
他没有评价叶鸣，敲敲键盘，再次连接，看到叶鸣在拆抢，并且那边下起了雨。
还没有放置收音装置，他像在看默片，但叶鸣面色苍白，仿佛如临大敌。
还是太不稳定，这几秒之后，他完全无法连接到叶鸣了。
裴逐舟明知故问：“他现在主要想干什么？带那个新老大回去？爱上强制对象？”
007：［看样子是的，文里的剧情主旨也是这个。］
“有点意思。”裴逐舟想象叶鸣在剧情里的样子，刚刚那种苍白冷峻的面容就像是陌生的叶鸣。
少爺在这一刻承认，他还没有叶鸣拼。
007惊诧：［这是能比较的嗎？感覺现在叶鸣的腦子不太清醒，疯了。］
裴逐舟只是笑了一下，收拾好桌面吹头，准备睡覺。
余光里出现季江嶼的身影。
大老板从门口进来，站到他身后，但并没有要帮着吹头发的意思，但视线盯着他头顶。
少爷仰起腦袋。
季江嶼却不看他，摸摸索索去到床上。
有点神神叨叨的，裴逐舟在心里想，但多少有点微妙。
毕竟不止他一个正常的精壮男子，季江嶼还是设定加buff的主精壮男子，这么多天，能憋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裴逐舟一个眼神过去，就看出来季江嶼装得辛苦。
他收好吹风机，也钻进被子里。
季江屿就拽过他的手，看他的大拇指。
“为什么？”他问。
这是在问为什么到现在，他都没有变过本来的自己。
裴少爷装不知道：“可能是恢复正常了。”
“那药呢？你不吃了。”季江屿的眼神扫过来。
裴少爷：“……”
和这人比起来，自己好像是清心寡欲的那个……
季江屿松手，但眼神不松。
“那我现在吃？”少爷问。
他想着，叶鸣可能真的是骗他的，也可能是剧情的圈套，但不管怎么样，他做好了一定打算，无论本身的自己能不能回去，他也要找到出口。
况且叶鸣说的“难回去”，不是不能回去。
007斜眼看他：［裴逐舟，劝你不要色令智昏。］
裴少爷白他一眼：“你懂个屁。”
可是季江屿如同从剧情里挣扎出来一般，躺进被子摇头：“不了。”
“你不难受？”裴逐舟毫无眼色地问。
季江屿：“……”
他的眼神有些一言难尽。
裴逐舟躺下：“其实我有点难受。”
他难受的点很怪异，唐熙熙的身体没有丝毫反应，但裴逐舟的内心特别燥。
万没想到可以在一个正常男人身上讲出“幻肢在动”的话。
季江屿更是一言难尽。
但裴逐舟感觉他身上湿漉漉的情绪淡了很多，被子里渐渐冒出温暖的气息，霸總的心情也好了。
现在系统检测不到npc的任何一点东西，完全是靠着季江屿直观的反应判断，一副统统祟祟的样子：［这样就行了？］
裴少爷躺好了，满足地闭上眼睛：“我一张嘴就能哄好。”
007：［……］
不过他现在觉得自己的生活可太健康了，早起早睡，吃好喝好，不抽烟不酗酒，也……
他想起了那些禁欲戒欲的小视频广告。
更有点烦了，看了眼旁边的床头柜子，又看了眼季江屿。
季江屿的眼睛里像是有碎碎的冰凌子，瞳孔一动不动的，凝视。
裴少爷：“……”
他抹了一把脸，磨着咬一大口后槽牙，扭脑袋。
目光灼灼的季江屿却往后仰了一下脖子，渴望里带着意志不坚的拒绝，但一丁点，就已经足够。
少爷抓了一下床单：“好好好。”
转身把床头灯给灭了，动作超大地拢住床单闭上眼。
不知道心神不宁地挺了多久，都快凭着唐熙熙的生物钟睡下了，季江屿那边动了动。
“我觉得，有时候，虽然你是你，但唐熙熙的脸和身体……”季總的呼吸也是热的。
拳头在被子里已经緊了，这下唐熙熙面红耳赤，热得不对劲，身体里简直胡乱交火。
他偏过脑袋他看到季江屿的下颌线：“信不信现在就草你？”
季江屿：“……”
霸总的眼睛里虽然是“可以草”，但也咬了咬牙，缩进被子里了。
不太太平地过了一夜，第二天两人都不怎么对劲。
但周阿姨的眼神很欣慰。
裴逐舟起来得很早，在桌上按着脖子，困眼朦胧但眉头緊锁，头发也不那么整洁，疯狂点击iPad。
大早上的，他还被電话铃声吵醒。
最近在拍一个新剧，原定今早开始拍摄，但是主演之一突然没来，打電话也不接，发消息也不回，连经紀人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距离原定拍摄时间已经超过两小时，都认为是出了意外。
导演和剧组的人员已经着急起来。
“我现在就去公司。”裴逐舟被電话催得遭不住了。
周阿姨拿着三明治出来：“已经做好了，今天还很早啊，慢慢去吧。”
季江屿也接到了好几个電话，去拿打包袋：“来不及了，去公司吃吧。”
周阿姨赶紧接过去。
裴逐舟换完鞋，一推开门，季江屿就拿好了所有的东西。
“好霸总。”少爷佩服。
裴逐舟也在试图聯系那位明星，紧急聯系人是他哥哥，比裴逐舟还着急，说自己已经把他会去的地方都找了。
少爷对这个人不怎么熟悉，再次联络其经紀人：“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嗎？”
“没有，”经紀人呼吸都是急促的，“他就是一个小明星，没名没气的，这个角色都是演了这么久的戏……”
她突然止住话。
“是有竞争的吗？”裴逐舟的思路很清晰，也很淡定地拿着另一个手机问话。
“我觉得不会是……”经紀人不怎么相信，“这种事不应该在……”
她也不敢多说，但裴逐舟敢说：“利益衝突到一定程度，做出极端的事，很正常。
和他有冲突的是谁？”
“叫胡竞天。”经纪人没有犹豫。
裴逐舟手上一顿：“又是这么冲的名字。”
上一个都已经被分舌了。
“我联系一下他，”裴逐舟挂完就按着经纪人给的电话拨出去，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季江屿，“不接。”
季江屿眉心出现痕迹：“一直打。”
他也在联络那边的公司，同时也处理因为主演拍摄迟到的进度调整。
进了盛庭，裴逐舟还在打电话，一直不接。
胡竞天的经纪人也不接电话，公司那边承诺找人，现在找一个变俩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季江屿的脸色更差。
裴逐舟先让其他人跳过主角的戏份，但整个进程都围绕主角，根本无法展开。
“那你们先歇一会，”裴少爷的脸色也不好，但没有沉情绪，抓了一把头发，“休息好才能好好拍。”
一堆人也有担心的，裴逐舟没心思说其他，又开始疯狂打电话。
他把电话拨回到主角的经纪人那：“知道那个人住哪吗？”
经纪人也是做了好一会功课了，赶紧说了个地点。
裴逐舟动作顿了一下：“那啊？”
经纪人“嗯”了好几声：“那里蛮多富商和明星住的。”
裴逐舟想着也是巧了，就在那个坐船才能去的地方。
他一边走着，一边又觉得奇怪，能住这种地方的人，和一个小明星——甚至参演的都是小剧目的小明星争抢？
“我和你一块。”季江屿在他走向电梯的时候出来。
“我能解决。”裴逐舟看着电梯门。
季江屿摇头，电梯到达，和他一块离开公司。
车一路飙到地点，裴逐舟心里倒是没有什么不详的感觉，但他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建筑，唐熙熙的心脏剧烈跳动。
莫名其妙地指引，横生出新的枝节，在引导裴逐舟走向心里想的地点。
“不一样了，”裴逐舟低声，“叶鸣不拦着我了。”
007简直要炸了。
少爷的声音又缓了缓，否定了自己刚才的话：“或者说，叶鸣阻止不了剧情将我推到死亡点了。”——
作者有话说：欠2
第153章 在燥劲里疯狂分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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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简直被吓得卡顿：［那怎么辦啊！］
这处富商聚集之地, 很可能就是唐熙熙的死亡点，至于那一处房产为什么没有想要的东西，裴少爺并没有因为疑惑焦虑。
无非就是哪里被隐藏了。
他决定有机会的时候一个人去看看。
和季江嶼坐船进去, 裴逐舟还多看了两眼莫熵那地方。
“你比较喜欢这里？”霸总问。
裴逐舟摇头，但季江嶼抓着他的胳膊扯近了说：“这里还有新的房子，你喜欢的话, 不要莫熵的, 晦气。”
每一间房都掩盖着不小的秘密, 甚至还有人命，他已经不考虑莫熵的任何一处房产了。
但季江嶼查过，这块地方是不錯的，隐私性很好，环境可以说特别不錯。
唐熙熙内心发毛, 已经影響到了裴逐舟，少爺扭着胳膊按了按他的肩膀, 笑：“再说吧。”
季江嶼就又不怎么高兴了。
跟着经紀人给的地址找，胡竞天终于接了电话，他的经紀人也过来, 两人在楼下面紅耳赤的，看起来是吵过一架，但看样子已经不气愤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老板过来，眼睛里甚至有震惊和尴尬。
“季总……”
盛庭这邊的主角叫俞安, 季江屿已经提过资料了，经紀人也在害怕这件事被大老板记上一笔。
接到电话的时候, 胡竞天也很诧异，看到时间惊到从床上爬起来，更致命的是, 俞安确实是在自己身邊睡着。
“他俩矛盾真的特别大！”俞安的经紀人强調，急得臉上的颜色更深了些，一臉怨恨地看着身邊胡竞天的经纪人，“也不知道你们怎么管艺人的！”
胡竞天的经纪人也不乐意了，反嘴：“跟你好好管了似的？是你的艺人在我艺人家里！谁知道他偷偷跑来干嘛？”
这里的管理还是不错，真偷偷过来胡竞天不知道，那俞安也不能进门。
裴逐舟在燥劲里疯狂分析，感受到其中的微妙。
看到两人从房子里出来，季江屿也没说什么，叫俞安把缺的戏补上，听导演组们的安排。
当然，迟到还是要按規定扣钱。
俞安的臉色苍白，被吓的，经纪人按着他赶緊道歉又道謝。
“没出事就好。”裴少爺临到这些也说不出其他了。
胡竞天比较傲慢，也不是自己的事情被耽误，甚至神清气爽地面对经纪人的责备，还懒懒散散地不耐烦：“他又没出事，在我这里能出什么事？”
没辦法，经纪人只好自己过来道歉。
不是管他的，这个经纪人也实在溺爱，季江屿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要闹就在明面上大大方方地闹，希望你们不要影響到公司。”
胡竞天原本还有点眼不是眼的，但看到季江屿的眼神，稍微愣住。
“这次人好好的，我不和你的公司往下说，也不深究因为什么在你家找到人，”季江屿表现得十分想離开这里，“但再有下次因为你，他耽误公司进度，我絕对要理清楚其中的责任。”
胡竞天的脸色彻底暗淡下来，唇角抖了抖。
车开出这处地方，裴逐舟看载着俞安的前车，捏下巴：“他俩应该在一起了吧？”
季江屿正在和秦席昭说这件事，满不在乎地点头。
“也是还好，不是真出事了。”裴少爺在位置上伸了下腿。
远離那个地界，唐熙熙的心里没那么不好了，裴逐舟也安稳下来。
俞安轮不到季江屿去处理，秦席昭已经在盛庭坐着了。
他平时吊儿郎当的，但要是涉及公司的事，也是脸色发黑。
“比季老板还要恐怖。”徐侨拿资料的时候看见回来的裴逐舟，低声提醒。
俞安耷拉着脑袋，被叫进会议室，其他组里的人也不敢说话。
“去把能拍的拍好吧。”裴主席赶緊下楼协調。
一早上算是有惊无险，他这才把三明治拿去打热，才有空隙仔细琢磨那地方对唐熙熙的影响。
“莫熵名下那个房子，确实没有符合的，”裴少爷嚼嚼嚼，“但是唐熙熙的反应完全是应激的自然反应。”
007嘟囔：［是房子的问题吗？改动了？还是不是那个房子。］
毕竟莫熵真做了改房子的事。
而且后期把地下室全部灌注封上，对于这位大老板来说也不是登天的事。
裴少爷不倾向是房子改动，唐熙熙并没有觉得那个房子有眼熟的，都已经有肌肉反应了，没道理眼睛认不出来。
他又闷着脑袋嚼了嚼，鉴于唐熙熙已经无法记起再具体的东西，他只能知道具体的地方就在附近，而且胡竞天的位置已经偏离。
裴逐舟想了想，问：“莫熵认识的人有在里面买房子的吗？”
［不清楚，］007还是尽力在查找，托少爷的福，它现在能连接一下这本书里的网络了，［但那个地方特别隐秘，每个人的信息都是不公开的。］
比季江屿那里还严格。
007没有辦法突破这个世界的規定，裴逐舟试图寻找办法聯系叶鸣。
“他怎么能单向聯系我？”少爷琢磨。
007:［他把我们作为备用的工具了。］
说着它有点气愤。
緊急情况设置的东西，对于叶鸣来讲百分百安全，那天看到的场景很凶险，他也没有要跳过来的意思。
那他的危险就还到不了撤退的程度，就还有得忙。
但叶鸣已经没什么闲暇时间关心裴逐舟在这边干嘛了。
少爷在思考怎么避开季江屿。
正想到这，茶水间门口出现霸总的身影，季江屿也没有吃早饭，但他过来的时间太寸了。
走路也没有声音。
还好少爷一直警惕着，不然这人怕是猫身后了，他都意识不到。
季江屿把三明治放微波炉，还给自己倒了杯醒神咖啡。
两人也不敢去睡，一早上的业务积压已经堆起来了，会也没来得及开。
裴逐舟吐了口气，说：“我也想要一杯。”
霸总刚要低头，把手上这杯搁裴逐舟手边了。
“下午开会吧，”裴少爷看着他死气沉沉的样子，还是决定调整行程，“我下发一下通知，吃完饭休息好再办这些事。”
反正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强撑着也办不好，说不一定有要有新的纰漏。
他叫季江屿去休息室休息，但自己还要去沟通业务。
还是自己做老板好很多，裴逐舟在心里抱怨，至少懒一点顶多被人诟病一下。
［你真的很堕落，诟病都能忍。］007吐槽。
裴少爷疑惑：“我现在很不错了好吗？要是以前，还找人呢，早在睡觉了，你知点足吧。”
那时候他不可能亲自去找一个失踪员工的，只会让手底下的人给出一个出事后的应急预案。
他吃好了，季江屿拿着吃的跟着他出茶水间，看到被说哭的俞安抹着眼泪走出来，还对视了一眼。
小明星赶紧抹眼泪，愧疚、伤心集一脸，脚步匆匆。
秦席昭打开会议室的门，疯狂揉太阳穴：“昨晚喝酒喝到大半夜，眼皮一直在跳，没想到真出幺蛾子了。”
他脸色也不好，要拉着季江屿说事情。
得，霸总也没法睡了。
裴少爷没去旁听，和俞安前后脚。
看他状态还是不好，寻思这小明星别被自己老板骂伤心了，待会状态不好影响拍摄，还要再被季江屿说一遭，再影响到心情和同事相处，简直会恶性循环。
“俞安。”他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俞安紅着一双眼睛扭头，被骂怕了，怯生生喊了一声“裴助理”。
到自动贩卖机前，裴逐舟给他买了点吃的垫肚子，俞安接过的时候连点头带鞠躬，还吸鼻子，可怜得令人心疼。
“大家就是着急，”他把纸也放他手边，“毕竟这段时间出了太多的事，还和人命相关，你联系不上，挺焦心的。”
“我知道的，”俞安的声音更小，道歉，“对不起……”
他抓着面包的手紧了紧：“我没有想到……我不是故意的。”
前一天发生了什么，他红脸红眼，支支吾吾。
裴逐舟也不想深究，不是自己的范畴，说：“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无论以后怎么样，做好本职工作最重要，毕竟你还在深海旗下，有一套规章制度。”
说是明星，公众人物，其实他现在的名气和热度跟普通员工没什么区别，就算是大红大热出线的明星，在深海同样也要守规矩。
俞安还是泪眼婆娑，但没有那么惶恐了。
“胡竞天这个事情……”他的声音磕磕绊绊。
裴逐舟嘶了口气：“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俞安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会干什么……”
“无论什么事，季总和秦总都知道了，”裴逐舟劝说，“你虽然名气不大，但深海和盛庭这么大两个公司，其他人来动还是需要掂量的。”
小明星的嘴唇安静地蠕了两下。
裴逐舟：“大老板们也不会因为你的感情生活另眼相看，他们没有那个精力，但你自己要分清楚轻重，只要你还是深海的人，不会让你出事。”
少爷也是少有说这些的时候，很难想象自己以前都被说得不守本分，到这里还能教导他人。
俞安看了看手里的东西，终于把心放了下去。
“謝谢你，裴助理。”他满眼感激。
裴逐舟点点头：“好好拍戏。”
俞安的眼神坚定了许多：“嗯！”
算是彻底告一段落，裴逐舟最后上去把他的事处理好，也没有像季江屿那样严苛，写了个事假。
在外面用电脑刚把申请填上去，霸总就给了“批准确认”。
眼看着秦席昭从总裁办出来，也乐乐呵呵的，裴逐舟就很官方地礼貌地，笑了一下。
“这件事让你们麻烦了，”秦席昭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手底下的人不听话，正好今晚有空，过来吃饭，我哥也在。”
季江屿想拒絕的，但秦老板完全不容他拒绝，说，甚至轻声敲打：“之前人多，我哥说不好邀请，现在他是回来休息的，就和朋友们一块聚聚，季老板，他可是真想和你坐下来安安静静地聊一下。”
他已经很明显地在暗示了。
季江屿把拒绝的话咽进肚子里。
裴逐舟的眉眼也弯了弯。
“就在沧泽湖，今天你们去那，胡竞天那房子后边的地，”秦席昭拍拍他的肩膀，“不过到时候我还把你们接过去，他们不住下面，要绕一下上山。”
上山……
裴逐舟的心脏跳得快了些，唐熙熙在紧张。
少爷没想到在那里，湖中间之外的地界，山上还有房子——
作者有话说：看到这里的顾玄瑾：裴助理，你怎么也对他说好好拍戏啊[爆哭]
欠3
第154章 （二更） 我现在看不见……
154
说的是朋友一起聚一聚, 其实人头数就五个。
秦席昭开车领他们绕过被拦着的一条路，还需要刷卡。
“感觉……不舒服。”唐熙熙终于能开口。
裴逐舟看着车窗外，这条路比前面更遠一点, 甚至因为山体，没有人想到后邊还有一處房产项目。
这邊的环境更好，沿着宽阔的马路行驶, 一路畅通, 这邊的湖泊更加清澈, 甚至是能看到底的蓝泉。
唐熙熙更加不舒服，裴逐舟按着车窗，越往深走，他抠住皮革的力气越大，忍不住发出一声长息。
季江嶼诧异的发现他手指冰凉。
“怎么突然……”大老板试图停下来。
“没事, ”裴逐舟喘气，“太久没有摄入这么多氧气了, 晕氧。”
季江嶼：“……”
裴逐舟往他的方向看了看，突然目光一凝。
“如果，”他看着係统, “如果令唐熙熙恐惧的東西不是在那，是在对称线上的另一个房子里呢？”
007的屏幕都震颤起来：［天呐！好恐怖！］
它计算着数值和方向，然后定到一个点。
裴少爺又往邊上看，盯到靠着山的一栋房子, 唐熙熙简直都要窒息了。
他按着自己脖子，刺激性干咳。
季江嶼的手顿了好大一下, 想帮他拍拍，但也腾不开，想掉头：“今天不去了, 我说一声。”
“不，”裴逐舟按住他的大腿，“今天他们邀请你，对你挺重要的。”
秦席昭发现不怎么对劲，开下来。
“怎么了？”
“没事，”裴逐舟按住季江嶼的胳膊，“喝了两口風。”
秦席昭“昂”了一声：“那我去联係一下医生，怎么突然呛風了……”
他嘟嘟囔囔，又开到前面去帶路。
到山上的时候，他们直接停到高尔夫球场的停车点。
秦席铭坐拥这片富人区的首座，整个山顶都做成了宽阔的球场。
裴逐舟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秦席铭主操政界，会包揽秦席昭的事了。
一起吃飯的还有一位叫林池淵的人，少爺现场查资料，但也没有多少。
他也不是娱乐圈里的人，但有一个干侄子，在圈子里玩得挺开心的，他们几个一直在保驾护航。
林池淵来得晚，一手提着鱼，一手牵了条大狗。
一松手，狗子就进草坪撒欢，蹂.躏秦席铭精心养护的植被，秦大大老板一点不阻拦的，甚至看着狗笑：“他这是一天吃了多少？”
立在边上的侍者动作快速且熟练，把狗引到一边有玩具的地方。
“我说我不来，”林池淵没回答，开口就是抱怨的语气，从桌上捞了杯酒坐下，“我没啥好来的。季总，一直在听你的名。”
他扭身朝着季江屿举杯子。
季江屿抿唇，嘴角輕輕勾起来，还處在比较端着的姿态。
他动作太快，都没想到酒就在桌上摆了一片，季江屿来了即举杯。
“诶别理他，”秦席铭口头阻止，但也没真的拦，“他是酒鬼，你跟他开头，今晚走不动道。”
季江屿看向林池淵。
林池渊先干一杯，舔了一下牙齿：“季总怕嗎？”
山间雾气霭霭，林池渊的面目有些邪性，明明穿着黑色的禁欲版裁黑衬衫，襟前、袖口却要扣得不规矩，内敛和玩世不恭集合一身。
他把手上的腕表脱下来，“哎呀”了一声：“季总别緊張嘛。”
季江屿倒是不緊張，坐下来。
秦席昭走到裴逐舟身边：“裴助理，喉咙还不舒服嗎？”
旁边有人在铺桌子上菜，桌子还不短。
裴逐舟摇摇头：“不严重。”
“山顶是有点让人不习惯，”秦席昭端了杯白水，“温的，润润喉咙。”
秦席铭在边上吩咐，林池渊就和季江屿说话。
“你那个基金会，现在怎么样了？”他眨眨眼。
这位老板虽然没有参与，但这件事已经引发了许多关注，都会问这么一句。
季江屿如实应答：“还好，有些需要磨合的地方，但问题不大。”
“那你自己要强硬一点，”林池渊却说，“你自己主导的基金会，有了思路之后，别听老古董的，莫熵没搞烂，别被这些搞坏了。”
“那倒也没有这么严重。”季江屿说。
林池渊：“成，我就是担心你那个垮了，我可买了相关股票，跌了你们就死了。”
季江屿：“……”
裴逐舟：“……”
“别管他，吓你的，”秦席铭端了杯茶过来，手里也拿着一个東西，“你看看这个，没问题就签一下。”
秦席昭赶紧说自己去看看餐品。
季江屿转脸看林池渊，这位老板四平八稳，一动不动。
“没关係，你看好了签字就行，不用管他。”秦席铭也坐下来先喝茶。
林池渊看向秦席铭：“你那边的股票跌了也得死。”
秦席铭：“……”
这时候那只大狗叼着球跑过来，却路过了林池渊，拿脑袋拱秦席铭的手。
秦大大老板把球扔出去，风轻云淡：“跌不了，跌了给你堆上去。”
林池渊说着“最好是”，起来用膝盖撞撒欢跑过来的狗肚子：“小没良心的，球给我。”
狗还有点不情愿，呜了两声。
“诶你……”林池渊笑骂。
他领着狗去跑圈。
裴逐舟思考着山下的房子，又看着这几个人。
签字的文件是基金会的东西，这一遭还是需要秦席铭有个流程，所以之前不方便太过熟络。
裴逐舟瞟了一眼文件里的动物们，正在草皮上疯跑的狗也在其中。
他看了一眼秦席铭，原来这其中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怪不得不避着林池渊。
季江屿的字苍劲有力，文件一式两份，秦席铭叫人收好了，站起来：“吃飯。”
等他们入座，他在球场边喊了一声，林池渊这才过来。
狗又被旁边的人帶走，也去吃东西了。
裴少爺希望季江屿来吃饭，有两个原因。
一是过来踩踩山里的楼栋，二是秦家酒桌文化摆着，季江屿怎么也会喝一些。
最好可以喝多一点，他稍微脱离一下视线。
果然，秦席昭说：“今天你可有人开车，这个酒必须喝，从合作到现在，还没正经吃过一顿呢，现在基金会也……”
他指了指两边的人，笑：“这真的该喝！”
没办法了，这个驱动死死的，季江屿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
林池渊的酒瘾比秦席昭的大很多，而且酒量也大。
裴逐舟专心吃菜，对这几个人屁大点事都能走一个没兴趣，看向山下的灯火。
登高望遠，这里的视线极好，可以看到山脚和山腰上的屋子。
有一些区塊还是黑暗的。
秦席铭突然走过来，指了一下其中一塊黑暗处：“这里有很多地方没人入住，你和季总感兴趣吗？”
“不太感兴趣，”裴逐舟摇头，“离公司有点远。”
秦席铭喝酒不上脸，甚至皮肤愈加白皙，显得冷峻，挑了挑眉毛：“是吗？但你很关心莫熵这里的房产，而且过来得还蛮频繁的。”
裴逐舟：“……”
他脑子转得快：“都是因为事情来的。”
“你看到那边了吗？”秦席铭不关心他的解释，指远处：“之前买房子的时候，我还是请过人去看，那块靠山阴，气息重，不适合居住。”
裴逐舟的瞳孔动了动，尽管那边漆黑一片，但唐熙熙疯狂跳动的心跳提醒着他，那块黑暗中有心想的房屋。
“那边有人买吗？”裴逐舟开了个玩笑，“大家都会看的吧？不适合的就卖不掉。”
“有人买，”秦席铭的眸光冷了冷，“那里虽然不适合居住，但气重得正好压鬼。”
裴逐舟：“……”
平白地，他又惊起一身冷汗，伴着雾气里的微风，汗毛被吹得发毛。
少爷保持冷静，笑了起来：“那谁会买这个啊？”
秦席铭：“谁知道呢？反正我有一次回来，正看到装修，不过房子弄好了反而没看到人住进去。”
他一边说着奇怪，一边又在理解有钱人的诡异脑回路。
见裴逐舟抓着杯子不说话，秦席铭缓解气氛：“你别多想，我只是提醒，你们买房子不买那片，买临湖的，那边都很好。”
那边的人确实住得比较多，现在亮着星星点点的灯火。
“我知道了。”裴逐舟点头，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等这顿饭结束，季江屿已经被灌醉了。
他不吵不闹，坐回裴逐舟身边按太阳穴，说想回家。
裴逐舟正要拿钥匙去开车，秦席铭张嘴：“不回去了吧？山路可有点难走。”
他语言隐晦，裴逐舟看到下面的灯火灭了不少，是挺黑的。
“我房间多，安排一间客房没关系的。”秦席铭看着他俩。
秦席昭也点头：“我哥这里能住十万人。”
林池渊也是一双醉眼，笑：“夸张。”
裴逐舟把季江屿扶到一楼的客房，要是难受什么的，叫人也方便。
秦席铭亲自引他过去，等裴逐舟把季江屿盖被子里。
“裴助理，”他的声音里也有酒气，按着门框，劝说的语气，“上了一天班挺累的，要去山下或者山腰都有点危险，虽然这里的人蛮富有的，但富有和人品不挂钩，而且因为有钱人的性格都古怪，安保谁都不敢得罪，更深露重，早点休息。”
裴逐舟都以为是叶鸣登陆了这个npc的系统来警告了。
他点头：“我洗漱了就休息。”
“好，”秦席铭打了个响指，叫人，“去拿用具。”
等候在一边的人带裴逐舟去洗漱，手里拿着全套的东西。
秦席铭这里有一套自己的安保系统，确实不信任这边的人，裴少爷叹了口气，看来灌醉季江屿也没用，秦席铭对过来的客人也很“负责”。
他叹了口气，快速收拾好，季江屿已经窝进被子里紧闭双眼。
整个别墅十分安静，就算是林池渊嘟嘟囔囔，上楼后也没有了任何声音。
这样的环境，唐熙熙要是在某处，再怎么哭喊，确实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他抖抖身体，既然无法开展“工作”，那就好好休息筹划其他计划吧。
这里还有睡衣，裴逐舟看了一眼睡得微微皱眉的霸总，还是决定帮他把衣服换上。
季江屿感觉到有人碰他，不是熟悉的薄荷味，机警地睁眼。
“干什么？”裴少爷看他的目光非常不善，偏着脑袋笑问。
季江屿眨巴了两下眼睛，才彻底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唐熙熙。”
裴逐舟：“……”
这也不是错的。
季江屿的眼神更加不友好，伸手抓住裴逐舟解他扣子的手：“我现在看不见了。”
裴少爷：“？？？”
他的声音里是诧异，一种担忧浮现：“什么看不见了？”
第155章 是你在学习爱人了
155
裴逐舟伸手按按他的眼睑眼尾, 看到他漂亮的眸子跟着他偏开的腦袋移动。
“没问题啊，挺正常的，”少爺又捂了一下他的眼睛, 帶着一股薄薄的凉意，“怎么看不见了？”
那层凉意迅速变烫。
季江嶼哭了。
酒气在裴逐舟的手心蒸发，季江嶼的声音很小, 但直扎向裴逐舟心口, 他的难受在小心翼翼地具像化。
就算是在之前, 这位霸总遇到不适，也只是红着眼睛，哭泣短暂到还没能有所感受，宁可硬扛晕倒。
他第一次展现透着惊慌和无助的状态。
“季江嶼，”裴逐舟按着他的脸颊抚掉他的眼淚, “这么伤心啊？”
季江嶼的眼淚好像无法断绝了。
他的眼睑很红，也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但都是徒劳。
“只要不是生病了，不用害怕，”裴逐舟又把他眼尾的眼淚抹掉, “你是不是很难受？”
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季江屿强硬地把眼泪都压下去，居然站起来找人帶他去洗澡。
007背着“手”审视：［他怎么了？］
裴少爺也不解，皱着眉心看打开的门。
“在一本这种设定的书里, 霸总哭了，好像是件大事吧？”他看向系统。
007：［失去愛人。］
裴少爺话快, 还看了眼自己：“可愛人在这呢。”
007也摸不着头腦，机械腦子已经无法和这位npc相連，他分析不了人物感情。
［或许今天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吧。］它只能想到这里。
今天到吃饭的时候都挺开心的啊, 裴逐舟想不到哪里出了问题，除非这位霸总真吃透了自己想干什么。
但愛人“死亡”，按照设定逻辑，都应該不止哭泣吧？
他也有私心，如果死亡只是表现哭泣，少爺覺得这份感情也没有多少。
他的心思并不平稳。
007吐槽:［那你也知道你想做的事会对他伤害巨大。］
裴少爷：“我也不是真正的死掉。”
铁疙瘩说着“好吧”，但忍不住阴阳怪气：［裴少爷做什么都事出有因，哎呀，做什么都是有理有据。］
裴逐舟：“……”
季江屿就算喝得头重脚轻，也记得裴逐舟说的喝完酒臭的话。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看看自己的脑袋。
之前那个弹幕，到现在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起先是渐渐变淡，现在完全没有了痕迹。
其实这样已经很多天了，除了从裴逐舟的表情和过往的相处里获得喜好，他没有一个具体刻度衡量裴逐舟的需要。
而且在很多时候，通过唐熙熙的脸，他无法明确裴逐舟的具体情况。
而且……越接近秦席銘的这个地方，能感受到裴逐舟越远离这里。
不仅仅是这个山上，是离开这个世界，像之前和裴逐舟面对那道满是白光的缝隙。
对裴逐舟来讲，那里比自己更有吸引力。
季江屿抓着毛巾，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开始发狠，他不想裴逐舟离开，一分一秒都不行，现在就十分焦虑。
所以他必须立刻见到裴逐舟，这是他能忍受到的最大极限了。
裴逐舟已经从侍者那端了杯醒酒湯，闻着和其他地方还不太一样，挺香的，看起来还加了点药食相搭。
整得少爷也想喝两口。
他看季江屿的情绪算彻底稳定了，不愧是强大设定之下的人。
少爷按着他喝下去，也没开口问剛才到底怎么了。
裴逐舟其实覺得自己有所变化，以前他处在“有屁快放有问题就大大方方说出来”“爱说不说”“说我还不乐意搭理呢”的三种状态，现在面对季江屿，他更希望是他“愿意说”“说的时候也是释怀或者快乐的”。
“我被腐蚀了。”裴少爷歎气。
007倒是很乐观：［是你在学习爱人了，天呐，没想到，没有限制后，少爷知道怎么修正人物关系和情感了。］
裴逐舟翻了个白眼。
看得出季江屿还是想说，裴逐舟撑着桌子，抬水捻他半干的头发。
霸总往邊上动了动，抬眸和仰头，盯着裴逐舟的手。
季江屿还在厕所哭过，一想到这人邊哭邊洗澡，裴少爷实在是压不下去嘴角。
季江屿：“……”
抱着碗的人红着耳垂躲避，要出去。
“我帮你把头发吹干。”裴逐舟抓住他。
这么看，季江屿也变了很多。
更可爱了。
不是模样，是给裴逐舟的感觉。
少爷揉着他柔軟的头发，顺手就摸了好几下。
季江屿原本撑着桌子，裴逐舟的手一直往下按……是非常不熟练地帮人吹头发的方式。
季江屿也不闹，甚至没拱他的手，吹着吹着就趴桌子上了。
等裴逐舟满意，霸总已经睡着了。
裴逐舟边收吹风机，边凑近了看人。
季江屿灵敏，睁眼醒了一下。
这次没说话，也没哭，就纯看到唐熙熙的脸肌肉反应地躲。
裴逐舟轻笑，也不多为难他，用脑袋顶撞了他的脸颊一下：“去床上睡。”
呼吸重了重，霸总摸摸索索爬上床。
两人剛闭眼每半小时，秦席昭就从楼上打来电话，挺吵的。
裴少爷真感歎这里的隔音效果。
“裴助理，季总是不是睡着了？”秦席昭听起来就很兴奋，“你不会也睡着了吧？”
裴逐舟：“……”
本来有一点被扰乱的烦闷，但完全被背景音乐和巨大的金属音击破烦闷。
他坐起来了。
季江屿居然酣睡如猪，完全不动弹，皮肤都没皱一下。
裴逐舟倒有点不太放心了，摸摸他的脸和额头，只有睡眠产生的热量。
走到楼上，裴逐舟才能听到门后的声音。
林池淵叼着一根棒棒糖，几乎……处于没有穿的状态。
银纱睡袍让肌肉若隐若现，前襟敞开，腰带松散耷拉，更是直接露出一条内裤和修长笔直的腿。
裴逐舟：“……”
也是太久没有接收到这种视觉冲击了。
他在门口“呃”了一声，又看到穿得比较规矩的秦家兄弟。
林池淵还在喝酒！
“你都不走了，”秦席昭举着杯揽他的肩膀，“来喝！”
裴逐舟都有点怕出事，但接过了杯子：“你们还喝，没事吧？”
“一会我哥带我俩去洗胃，”秦席昭毫不在意，看到他平下去的嘴角，拍拍他僵硬的肩膀，“哈哈，逗你的，别紧张。”
这时候林池淵又开了瓶香槟，瓶塞砸坏了一个立式台灯。
秦席銘跟没听见似的，把裴逐舟叫到身边：“你少喝两口也行，我叫人做了醒酒湯。”
裴逐舟低声：“备好醒酒汤，应該也不是两口的事吧？”
“季总喝了醒酒汤吗？”秦席昭端着酒杯过来，“这是我们家特制的，是不是睡得特别香？里面有好几味中药安神之类的。”
难怪。
不过裴少爷觉得，再多安神的药，他们也请别的神上身了。
他坐在軟沙发上，深刻地体会到了老裴的感受。
“老裴是不是偷偷和谁合作了？”裴逐舟问。
007一脸疑惑。
裴少爷叹气：“这感觉是老裴的脑回路设计出来的vr，禁烟戒酒全套的。”
甚至调节性.生活。
整理生物钟。
裴逐舟喝困了……
这些金属乐有些吵人，不如季江屿的车载音乐。
“裴逐舟！”秦席昭的精力无限大，看他不理人，凑过来喊他，“你该不会是困了吧？”
他把闪着钻的手表亮出来，折射到眼瞳。
“才十一点！”秦席昭把手表点得啪啪响，“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呐！”
这话听起来居然有点陌生了……
屋子里的暖气很充实，甚至要把酒拿进冰桶里镇一镇。
裴逐舟喝了两口，想念季江屿睡得发热的被窝。
门被打开，几双眼睛都看出去，侍者的动作很轻，身后站着季江屿。
“好家伙，居然扛过了醒酒汤。”在跳舞的林池渊都有点吃惊，“你还说怕量大了。”
秦席铭抓着他的手腕：“你该去喝一碗了。”
林池渊扭头：“我现在不想喝。”
“人来疯。”秦席铭说他。
“季总还能喝吗？”秦席昭满眼都是酒。
季江屿看起来就没醒，到沙发边挨着裴逐舟的胳膊。
“我靠这么黏？”林池渊顺着额头抓头发。
他估计也累了，一脑袋倒秦席铭的大腿上，但很不安分，叠着脚跟着音乐打节拍。
季江屿觉得这声音让人头疼，想走。
“行，”裴少爷正好找到理由了，“那我们还是下去睡了。”
林池渊没起来，抬起手挥了挥。
秦席铭也没把人薅起来，只是说：“那早点休息，明早上记得拿文件，我叫人和你们一块把后续处理了。”
说到工作，季江屿清醒了一些，点头。
秦席昭还是把他们送回到门口，目色扫兴：“季总，裴助理，你们真的很不年轻了。”
“……”
刚毕业的年轻人身体的裴少爷也懒得辩解，被季江屿扯着，还是跟着下楼了。
“那就下次一块玩，”秦席昭龇牙，“明天他俩肯定醒不来，我带你们出去。”
这出去也需要人带。
“行。”裴逐舟摆摆手。
这次安稳了，裴逐舟陷进柔软的床店里，悠长地舒了口气，但季江屿一直不闭眼。
喝了点酒，裴逐舟的眼神柔软下来，
季江屿的眼皮无力，少爷侧过身子：“睡吧，我不上去玩了。”
季江屿想抓住他，但还是完全不能碰到的状态。
裴逐舟就捏着拳头敲敲他的上臂：“睡吧睡吧。”
季江屿的呼吸传进裴逐舟的耳朵，前一两小时浸泡出来的伤心、无助都漫上来。
“我看不到那些数字了。”季江屿的眼睛又开始发红。
少爷往他身边靠了靠：“之前那些吗？我的，还有唐熙熙的？”
眼泪又从眼角溢出来：“都看不见了。”
被子里的人轻轻发抖。
裴逐舟还是伸出手，他需要给季江屿一个拥抱，唐熙熙的皮囊不应该成为自己安慰伴侣的阻隔。
季江屿的哭泣声更大，裴逐舟帮着顺后背：“这么伤心？不就是数字吗？”
不，季江屿想说那个不是“数字”，是連接，是出了性以外，最直观的连接。
裴逐舟用脸蹭他的泪水。
“季总啊，”他的声音里还是笑意更多，“你现在变得很可爱。”
季江屿直接抽噎了一下，差点没上来气。
“哈哈，”裴逐舟和他拉开一段距离，说，“不是吗？”
季江屿显然没有回答的欲望，用拇指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