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嗯嗯,扳手递给我(2 / 2)

驯服劣犬的男人 青浼 4018 字 2个月前

能大摇大摆出现在赵宅的人当然最有可能的是赵恕。

但也有可能是翻墙进来的维赛兄弟,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梦境变得光怪陆离,很快的吴且觉得自己透过闭着的眼皮看见了被打开的卧房落地窗,摇曳的纱窗后站着的是一脸冷漠的比及塔,那么在床边的显然只能是莱茵……

兄弟二人这样肆无忌惮的闯入赵宅,用冰凉的手钻入被窝……一点点的描绘他身上,被赵归璞留下的痕迹。

——赵归璞在哪?

这个听觉失灵的笨东西不会还在隔壁书房开会吧?

吴且急得额头都出了汗,奈何眼睛就是沉甸甸的睁不开,他的心跳变得很快,当对方的手指落在他的腰窝处一处隐秘的咬痕时……

吴且感觉到那一处甚至是疼痛的,赵先生做起来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像个彻头彻尾、不知收敛的凶兽,伤口隐隐作痛,并且有一个吻堵盖在了这红肿破皮的上方。

睡梦中的黑发Beta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发出了抗拒的声音,但那只埋在被窝里的手没有停下来,而是分开了他的腿。

被子被拿开了,隐秘暴露于目光之下,吴且开始慌张,脑子里疯狂叫嚣着他要醒来,他是不是醒不过来了——

浑身染上了新的潮红。

但他整个人还是无力的趴在床上,任由床边的陌生人摆弄。

好消息是身上没有多出一双手。

坏消息是看见站在纱帘后、阳光下的比及塔·维赛可能是他的幻觉,现在在他身上作威作福的人压根就是赵恕,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吴且慌张的满地找牙,在未婚夫的卧室被他的弟弟压在床上上下其手这种事,放别人身上他能吃瓜吃一天,放自己身上他只觉得冷汗都顺着背脊往下流——

但来人不准备放过他。

小心翼翼。睡梦中的黑发年轻人发出崩溃又沉闷的一声闷哼……

好似又似崩溃的哭泣。

但一切为时已晚,当过度滚烫的胸膛覆盖拥揽而上,将他整个包围,他满脑子都是“我艹,全完了”——

当经过了接近四天的丰富经验成为了习惯性,完全违背自我意识的热情拥抱着完全陌生的人,吴且已经想好了如何用一万种方式杀死身上的人,然后再上网在搜索引擎上找个最无痛的办法结果毫无节操的自己。

被掐着腰翻过身,他就像是一滩烂泥。

耳边羞耻的听见缠着的他的人发出低低的笑声,睡梦中他根本分辨不出,焦虑与低沉的声音到底是从谁的喉咙中发出来的……

那人压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一只手就撑在他的脸侧,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游走后,压着他的膝窝几乎压到他的头旁边——

“唔……唔——呜!”

当剧烈的索求终于逼出他生理性的眼泪,也可能是不只是生理性的,吴且总算找回了一点自己的意识……

他逐渐找回了身体的掌控权。

紧绷的身体让怀抱他的人发出难以忍耐的倒吸气音,滚烫的东西就像是燃烧起来的火棍将他的五脏六肺都要煮沸腾起来!

当他感觉到对方汗津津、热腾腾的手臂撑在他枕边,该死的家伙爬上来,掰过他的脸,不厌其烦的舔他后颈处的腺体……

那黏腻的,滚烫的。

与此同时,有什么正在试探性的试图破开他柔软的入口——

“滚!”

吴且猛的睁开了眼,并在找到身体控制权的一瞬,转过头,恶狠狠的咬在趴在他身上的人的肩膀处。

他下了死口,这一咬直接咬下一块肉。

铁锈味混着沉水乌木的气息疯狂涌入他的口腔,在他再一次被这熟悉的信息素味充数鼻腔时,黑发年轻人错愕的眨眨眼——

赵归璞撑在他的上方,顾不上被咬下一块肉的肩膀,单手把满头汗湿的黑发年轻捞进自己怀里。

滚烫的胸膛贴合上啦,将僵硬的人满满抱入怀中,大手压着他的后脑勺,他亲亲他的脸:“做噩梦了?”

难以置信倒吸一口凉气,吴且“呸”地吐了嘴巴里叼着的一块肉,伸手推拒抱着他的男人,要看其身上的伤口。

“赵归璞,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我他妈睡着了,你眼瞎了吗?!你怎么在自己家也偷鸡摸狗的?!变态吗,不会叫醒我,搞睡JI——”

最后那个字没说出口。

这泼天的乌龙。

吴且挣扎着,然而男人却抱紧了他不让他动,刚才差点把吴且吓破胆的作案工具还在他身体里……

大手扶着情绪大起大落后整个人都止不住颤抖的黑发年轻人,男人“嘘”了两声,逐渐听懂了他在说什么。

抬起手刮了刮黑发年轻人眼角残留的眼泪:“……以为我是别人啊?”

怀里的人瞬间收声。

男人鼻尖蹭过来:“以为是谁?下口那么狠……”

吴且整个人像是从河里捞出来的落水狗。

没有一点力气的挂在赵归璞的怀中。

现在的姿势他终于能够看清被他咬到的伤口,伤口很深,汩汩往外流着血,但血腥气扑面而来时,却好像只会让男人更加兴奋。

他一边道歉,一边说开完会回来看到他睡着觉得太可爱了。

想要他但是又不想打扰他的睡眠。

……所以准备轻轻轻的做一次。

吴且听着男人说的话,声音中充满着一种疯狂的理智,那是他从未有过听过赵归璞会使用的叙述方式——

他突然想到之前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时,总在强调这种事一旦出现意外谁也承担不了后果,他不能喊停,因为他不会听。

“……”

数秒沉默,吴且抬起手环抱住男人的脖子,将他的头颅压进自己的怀中。

“赵归璞,伤口疼不疼?”

“不疼。”

赵归璞说。

“对不起。”

黑发年轻人柔软的指尖轻轻梳过男人略微汗湿的发尾,他低下头找到他紧绷的唇角,强迫他抬起头,让他无法藏起那双因为兽性充血的红色是双眼。

“我哪里也不去,我也不害怕。”

吴且说。

“所以你也别害怕。”

这是他们长达将近四天的时间中,最后的一次结合。

赵归璞的肩膀流着血,血蹭的床单到处都是,但是他们谁也没在乎这个……

男人的用力让床架发出不堪负重的声音,最后甚至移位了半米。

吴且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反正又痛又爽,且鼻子之间的血腥味、沉水乌木味乱飞,噩梦之后,睁开眼是最想看到的人。

他整个人都松弛得陷入一种无实体性、无缘由支撑的狂欢状态,紧张之后得到现实的救赎,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一次他不记得自己如何打开自己批准赵归璞的索取。

临时标记做的彻底又长久,他整个人全程处于一种迷迷糊糊的飘浮与不切实际快乐中,最后是真正的昏死过去。

……

第五天早晨,吴且醒来,身上已经被处理干净还抹上了药,床单换了,被子换了,偌大的床铺中,只有他一个人。

赵归璞不知所踪。

吴且揉揉头发爬起来,发现自己居然比想象中更加神清气爽,混乱的几天他过得不知白天黑夜,居然就这样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结束了。

以其中一人失踪作为结局。

吴且“……”了下,拿起几天没来得及碰的手机,充好电,开机,看了眼。

这一次不用他到处发微信找人,蒋尾的信息接二连三跳出来。

从昨天,赵归璞第一次离开他说去开会之后开始——

蒋秘书一脸惊恐的问他,发生了什么,赵先生开完会后告诉他,不想上班。

这个提问的几分钟后,又是蒋尾发来的对话截图。

【ZHAO:不想上班。】

【尾生抱柱我抱公司:什么?】

【ZHAO:想死在床上。】

【尾生抱柱我抱公司:?????】

【ZHAO:问问你老公,第一次和比上床后也会这样吗?】

【尾生抱柱我抱公司:没有!】

【尾生抱柱我抱公司:我俩在您眼皮子底下谈的恋爱,除了易感期和情热期什么时候请过假?】

【尾生抱柱我抱公司:……………………没有!!!!!!】

【ZHAO: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对?】

【尾生抱柱我抱公司:是!!!!!!我就说了憋久了会坏掉的!!!!】

【尾生抱柱我抱公司:小吴老师不得被您搓弄死,快去看看医生吧!!!!!费医生说不出个一二三就挂个心理科!!!!!】

吴且:“……”

抬起手揉揉眉心。

因为这些对话,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吴且有种完蛋了疯人院的墙倒了病人没看住放跑出去的既视感。

看了下时间,早上八点,吴且给蒋尾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的Omega把心力憔悴浓缩在了那一个“喂”字里。

吴且从床上站起来:“赵归璞又请假了?”

蒋尾:“是的……以及听见您还活着真好,大松一口气,这是我今早得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吴且在屋子里转了转,在沙发上找到了自己被洗干净叠好的牛仔裤,一条腿挑起来。

“别急,我这就去把他抓回来给你。”

“别给我,”蒋秘书干巴巴的说,“直接扭送医院吧,告诉医生病因是憋了三百三十年的火山一朝喷发,看看如何才能避免江城成下一个庞贝古城。”

电话这边,吴且笑出声。

蒋尾用一种“站在火山口的您还笑的出声啊心态真好”的叹息挂掉了电话。

……

黑发年轻人踏着晨曦的阳光出门。

连续四天不见天日,这会儿晨光熹微,空气中的露水让他头脑清醒,谁也没惊动,打了个车直奔澄心码头。

大清早的,澄心码头刚刚开工,码头热热闹闹,包工头们正给码头工人发配任务,而更早一批到的工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吴且在一艘刚刚靠岸,等待卸货的货轮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身着方便活动的工装裤,身上一件工字背心,大大方方将一身激烈床事痕迹显摆露出,除此之外,还有肩膀处简单又粗鲁的包扎着一层绷带。

露在外面的胳膊肌肉隆起,阳光下,薄薄的一层汗水闪耀生辉。

站在阴影中,黑发Beta看着背对着他的男人灵活取下一把挂锁,在他身侧,安叔语气暧昧的问老赵,几日未出现,去哪惹事生非来?

老赵说,订婚了。

安叔“哈哈”笑着说,少爷不好伺候哈,刚订婚就被家暴咯,还搞到挂伤。

老赵说,不是。少爷好伺候,我自找的。

安叔说,然后你又被扫地出门出来干苦力?

老赵说,没有,我偷偷来的,他肯定舍不得……但我得来。

老赵说:我需要冷静。

安叔说,哇?少爷手段了得,你这完全是被训得很汪汪叫嘛!

老赵说,嗯嗯。扳手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