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只坏猫猫和耶律青野被捉到了啊!……(2 / 2)

齐山玉点头,让家医离开。

家医走后,他并没有直接进入内间去看宋娇莺,而是隔着一道门,与内间的宋娇莺道:“你且先歇息。”

而这时候,门内的宋娇莺跑过来,隔着一道门道:“齐哥哥等等。”

齐山玉眉头微拧,问道:“怎么了?”

他不愿意与宋娇莺多说话。

以前宋娇莺的身份没被挑出来的时候,他还能与宋娇莺虚与委蛇一下,维持昔日的体面,但是当宋娇莺被挑破了身世,再站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便难以忍受了。

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污点,只要靠近她,就会被她沾染。

这怎么行呢?

他可是齐家长子,是当朝状元,他应当洁白无瑕,他不能有任何瑕疵的。

所以他不愿意靠近。

“今日有人那般为难我们,瞧着像是早有预谋。”

宋娇莺没察觉到这些,她慢慢将门打开,看着门外的齐山玉,咬着下唇,小声说道:“齐哥哥,你说...今日席间那人,有没有可能是宋知鸢送来的?”

宋娇莺还不知道齐山玉已经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还在齐山玉面前期期艾艾的掩饰,并道:“今日席间,姐姐莫名其妙说要送我个礼物,我——”

“不可能。”

齐山玉想也不想的反驳道:“不会是宋知鸢的。”

因为这不符合彼此的利益。

他们都姓宋,他们有血缘,他的荣辱就是宋知鸢的荣辱,只要宋知鸢肯给宋父低个头,宋知鸢就还是宋府的大姑娘,宋知鸢天生就是站在宋父这一头的,宋家好宋知鸢才会好,宋家完了宋知鸢也完了,所以就算是他们之间有过些许龃龉,宋知鸢也决不会对宋父暗下杀手。

大陈重孝道,重门第,就算是内里闹得再难看,在外面也不会翻脸,遇到了大事儿,也得互相兜着一些。

“怎么不可能呢?”

宋娇莺似是有些急了,匆忙说道:“就是她!齐哥哥,你不知道姐姐究竟有多讨厌我,姐姐她——”

“我知道。”

齐山玉拧着眉,一字一顿道:“我知道。”

宋娇莺一怔。

她搅着手里的帕子,心想,齐山玉是知道姐姐讨厌她,还是知道...她的真正身世?

这时候,齐山玉深吸一口气,道:“你出身乡野,不明白朝中局势,今日宋府这件事发酵起来,明日上早朝,右相会被弹劾,一个不好,右相就可能被降官、罚出长安,大陈一向是[连坐制],宋父如何,宋知鸢也会被连累,她也过不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不可能是宋知鸢。”

“你见识少,我不怪你,但这种胡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说完,齐山玉转身便走,不愿意与宋娇莺多说一句话。

宋娇莺听着那一句句的“你见识少”、“你出身乡野”只觉得心口一阵阵钝痛,她一时失了方寸,没有低头应下,而是追出去,跟在齐山玉身后喊道:“她有长公主做依靠,有方家做依靠,怎么会被连累呢?被连累的只有我,今日是我的及笄宴,她特意挑了今日来辱我!”

“够了!”

齐山玉猛然回身,对宋娇莺积压多日的不满倾斜而出,他喊道:“这件事最开始就是因你而起!如果你不曾入住宋府,又怎么会有这么多麻烦?如果你的母亲足够贤惠,当初就该退位让贤,右相又怎么会被逼到杀妻的地步?身为女子,应当为丈夫的仕途着想,可你呢?你母亲呢?你的舅父呢?”

“出身乡野的农妇,就应该待在乡野里!你的母亲不识趣,非要拉扯右相的官途,你的舅父不识趣,非要来毁掉右相的一切!而你,现在又在诬陷右相的女儿!你们一家人都是不知自己深浅的,当初右相给你养女的身份是心疼你,不是让你在这里诬陷宋知鸢的!有这个功夫,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的去处!”

“我的去处?”

宋娇莺喃喃的念:“我的去处...是什么意思?”

“你的身份是见不得光的,你以为你还能留在宋府吗?”

齐山玉冷声道:“你要是真有孝心,就该今早离开宋府,以后去旁处,再也不露出头来,不然你露出头的每一日,都会给宋右相带来麻烦。”

齐山玉冷斥了一番之后转身离去,甚至都没有多看宋娇莺一眼。

只有宋娇莺一人怔愣的站在原地。

她委屈极了,豆大的眼泪都眼眶中落下,却又不敢言语,只沉默的回到自己的厢房中。

厢房中寂静无声,她独自一人坐着,看着凄冷的月光,只觉得心里难过极了。

她为什么要待在乡野里呢?明明她才是宋父正头妻子生下来的孩子啊!华阳县主才是后来的那个,就因为华阳县主有权有势,所以她的母亲就应当退让吗?

退一万步讲,今日出来捣乱的也是她的舅父,并不是她啊!她一直都很配合宋父,她都自称是养女了,为什么还要怪她啊?

她恨这样的道理,也恨华阳县主。

如果没有华阳县主横刀夺爱,她的母亲就不会死,如果没有宋知鸢,她今日就不会丢这个人。

怨来怨去,她还是最怨宋知鸢。

旁人都说不是宋知鸢,但她偏偏就知道是宋知鸢,一定是宋知鸢,如果不是宋知鸢,今日宋知鸢就不会说那样的话。

她却没有证据。

就像是宋知鸢知道是她倒的那杯酒,但宋知鸢也没有证据一样。

但她不能认输。

宋知鸢做这些,不过是想把她赶出去罢了,等她被赶出去了,宋知鸢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回来了,到时候,宋知鸢还是宋府嫡长女,而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她决不能被赶出去,她决不能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人!

宋娇莺思索间,赶忙站起身来,叫旁人去准备吃食,她得去见见父亲,她要去跟父亲求情。

——

宋娇莺前脚刚起身,后脚瑶台阁外头就奔过来个丫鬟,在宋娇莺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

宋娇莺拧眉细听。

“二姑娘,那位孙公子非说要私下里见您,您看——”

孙公子。

宋娇莺记起来了。

之前在宋知鸢的赏花宴上,她指使那位孙公子去给一个很差劲的公子下毒,然后送进宋知鸢的厢房中来着——结果中途出了错,孙公子把毒下给了北定王。

后来孙公子也没敢把北定王送到宋知鸢的厢房里去,只随意找了个厢房安置,后来孙公子就跑了,宋娇莺也跑了。

后面的事情,宋娇莺和孙公子都不知道了。

但是宋娇莺知道,宋知鸢一定是跟别的男人睡了,才能活到现在,不然药效爆发,她早就死了。

那宋知鸢到底是和谁睡了?

当天席面上的每个男人都有可能。

但是直到现在,她也不曾听说过宋知鸢与谁家谈婚论嫁,说不准人家睡了她后,根本就没打算迎娶她。

这样一想,宋娇莺心里头就舒坦多了。

宋知鸢今日借过去的事儿压过她一头又如何?她连个处子都不是了,日后若是被人知道,是要被浸猪笼的!

“他见我做什么?”

宋娇莺问。

一旁的丫鬟低声道:“孙公子说,您答应他的事儿得兑现了。”

当初宋娇莺为了让孙公子去坏宋知鸢,许诺让右相给他安排个职位。

本来这件事不是很难的,宋右相虽然算不上是权倾朝野,但是好歹也是丞相,找个空缺总是能找出来的,宋娇莺本来是打算在及笄宴后向父亲提出的。

但是偏偏...现在她的及笄宴毁了,父亲也身陷囹圄,她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什么好法子,只能命人叫孙公子那头等一等。

等回头,她腾出空来,再与孙公子回头私下会面再细谈这件事吧。

宋娇莺思索间,外头的丫鬟已经端了吃食过来,宋娇莺赶忙提在手中,去翠竹居寻宋父。

宋父果然在翠竹居内看书,瞧着是在看书,但实际上是在心烦白日的事。

听见门外有人通禀说“二姑娘来了”,宋父拧着眉道:“进。”

门被小心推开,宋娇莺提着食盒从门外行进来,见了宋父便微微躬身,行礼道:“女儿见过父亲——今日父亲操劳,女儿给父亲带了些吃食,还望父亲莫要伤身。”

宋父瞧着这体贴入微的宋娇莺,轻轻叹息,道:“今日吓到你了?父亲也是无奈之举。”

今日也并不是他不认她,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承认那些脏污之事。

“女儿知道。”

宋娇莺轻手轻脚的将吃食送上去,一边为宋父布膳,一边道:“是女

儿不好,女儿自小没见过父亲,太过贪恋父亲,结果给父亲添了麻烦,若是女儿没回来就好了。”

顿了顿,宋娇莺道:“父亲将我送走吧,日后,我去旁的叔叔家过活,再也不回来了。”

宋娇莺这样含着泪说话的时候,看的宋父心口生疼。

这是他的好女儿,他如何能将人送出去?

“你不必担忧这件事。”

宋父捏了捏眉心,道:“父亲自有法子。”

宋娇莺唇瓣轻轻颤抖了两下,才问:“父亲觉得...今日之事是谁做的呢?”

宋父毫不迟疑的回答:“定是那姓陈的,父亲与他仇怨颇深,他为了给父亲添堵,可做过不少下作事,那闵恒生眼皮子短浅,被人忽悠来做了刀都不知道!”

宋娇莺听到这一回答,失望的垂下眼眸,低声回道:“女儿知晓了,女儿告退。”

看来父亲也不觉得是宋知鸢,那她那些挑拨的话暂且也就不必说了。

她暗含着些许委屈,正想退下的时候,却听见宋父突然唤了她一声。

宋娇莺抬起眼眸,便瞧见宋父神色认真道:“父亲这几日给你寻个婚事,你早些嫁出去吧。”

宋娇莺心里一惊,她道:“齐哥哥——”

她知道齐哥哥不喜欢她,只喜欢宋知鸢,但是她心里就是喜欢齐哥哥,齐哥哥越是不喜欢她,她越想嫁过去,她若是嫁给旁人,她不甘愿的!

“齐山玉与知鸢的婚事定了多年了。”

宋父也想让宋娇莺嫁给齐山玉,奈何齐山玉不松口,他只能道:“父亲另给你寻一个吧。”

宋父本来也想趁着今日的及笄宴,让宋娇莺风光一场,然后由着白夫人给宋娇莺安排个好婚事,但是今日这件事儿一出后,白夫人都嫌丢人,急匆匆的回了白府,这段时日间都很难走动,恐怕没办法给宋娇莺找什么特别好的人家。

既如此,只能往下找找,尽量早点嫁出去,避避风头。

宋娇莺听见宋父的话,面色发白,最后扯出来一丝笑容,低声应下后,失魂落魄的从此处离开了。

丫鬟跟在她身后,小声唤了她一声,但她都没有力气回应。

从翠竹居出去,门外是一片翠竹,风摇翠竹,哗哗作响。

夜色之下,横添几分凄凉。

她魂不守舍的走在碎石子路上,脑子里想的都是宋父方才说的话。

宋父倨傲,就喜欢听话顺从的女儿,不喜欢宋知鸢那样倔强的女儿,她这么一番卖惨之后,宋父果然不舍得将她送走,但是,宋父也要将她早早嫁出去。

而且,因为及笄宴的事儿,她轮不到什么好人家,只能嫁给很差劲的人。

她不愿意。

凭什么宋知鸢几乎跟宋府断亲,还任性退婚,却依旧能嫁给齐山玉,而她却不能呢?

她也要嫁给齐山玉。

她也要——

眼底里闪过几丝冷光,宋娇莺一回头,叫过一旁的丫鬟,与她道:“早些去联络孙公子,约个时间。”

她要去跟孙公子见面。

那是正是夜深时候,月白风清,黑色的竹影在她的面上摇晃,她的眼底里倒映着月华,亮晶晶的。

像是她昭然欲揭的野心。

这一夜,宋娇莺一夜未眠。

她在这一圈儿人里挑挑拣拣,想找个人来恨,她刷掉了给她金玉生活的宋父,这个不能恨,她要依靠宋父,又刷掉了前途宏大的齐山玉,这个不能恨,她以后要依靠齐山玉,最后,只能来恨宋知鸢。

当年种下因果,现在结出仇恨。

她要想办法,趁着还不曾被宋父嫁出去之前,狠狠还击宋知鸢——只要她将宋知鸢不是处女这件事揭穿出来,宋知鸢就死定了。

齐山玉受宋父栽培多年,利益与宋家捆绑,他一定要迎娶宋家女儿的,宋知鸢要是完了,那就只剩下她了。

她要将齐山玉抢回来。

她命不好,好事儿从来都不会落到她身上,所以她要自己去争,去抢,去拼命的、用恨全天下的力气撕扯。

她总能抢过来的。

宋娇莺望着月亮,静静地想,她绝不要像是母亲一样,被吃干血肉后死的悄无声息,成为没有地位的失败品,她要来吃别人的血肉。

先从宋知鸢下手。

华阳郡主欠她母亲的,她现在来向宋知鸢来要,很公平。

——

而此时的宋知鸢并不知道这些。

她正被耶律青野抱着坐在矮榻上。

耶律青野太讨厌了,逼的她一直哭,姑娘白软细腻的皮肉被吮掐的泛红,月华从窗外落进来,照在她身上,将她如绸缎一般的肌理照出泠泠的润光,耶律青野看着她的肌理,觉得这比上好的云烟纸更美,这上面应该刻画出一点东**属于他的,只有他自己能看见。

他突然间想起了之前在宫里,一墙之隔,宋知鸢跟永安大放厥词,说要在他的身上写下她的名字。

他现在理解了宋知鸢的想法——这么漂亮的皮肉,就该烙上他的印记,让她永生永世都带着。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将她剥光了,置于镜前,就能看见他的名字。

可是他手上没有笔。

耶律青野慢慢低下头,以唇做笔,在她的身上作画。

她泪眼模糊,神志不清的推拒他、放下脸皮来向他求饶的时候,这人还摆出来一张无可奈何的脸,凑过来轻轻吻着她的鼻梁,轻声道叹气,道:“本王药效未除,怕是停不了。”

好讨厌、好讨厌的人!

宋知鸢张口咬了他一大口。

耶律青野也不觉得疼,他只觉得兴奋。

坏猫猫还会咬人呢。

他低下头,也在她锁骨下方碾咬。

她的身上散发着香甜的气息,美味多汁,一口下去能爆出甜滋滋的水儿来,让耶律青野喜爱极了,他吃不够。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可爱的小东西呢?就连咬人都这样可爱,这水润润的小舌头若是能咬点别的——

耶律青野意味不明的去摸她的唇瓣,用手指用力的碾,趁她张口的瞬间,伸出食指进去搅,在她呜咽的瞬间,他的后背绷紧,爽的一阵阵战栗。

他一碰她就打颤,他一动她就要哭,手骨被她自己咬出一道道痕迹来,直到天方将明,他才放下她。

她被他弄得一塌糊涂,眼泪将发丝浸湿,粘黏在面上,瞧着让人心疼极了。

耶律青野慢条斯理的将她的发丝拨开,身上洗净,随后抱着人回了榻间。

宋知鸢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混沌的倚在他怀抱中陷入梦中。

她睡着后,他便该走的。

他不该沉醉,他不是那样会被美色阻拦的人。

可是怀里的小姑娘像是被雨浇透了的一支玉莲,眼睫毛湿漉漉的窝在他的怀里,鼻尖通红,嫩嫩的脸蛋贴着他的胸膛,看上去可怜可爱,让他爱不释手。

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像是亲手浇灌了一朵花,这朵花艳丽的花瓣、柔软的枝丫,都是他亲手培养的,每一处都那样合心意,他一低头,就能吮到她柔软水嫩的唇瓣,一垂手,就能揉到她顺滑的腰背,他爱极了她的每一处,不管是她喊叫求饶的模样,还是她咬着手骨颤抖的模样,他都爱的挪不开眼,哪怕人睡着了,他也要一直盯着看。

这一看,就是一整夜。

他贪婪的拥着她,像是恶龙守着宝藏,要一遍一遍的舔过,要确定每一颗金币上都沾染了他的气息,要让每一处都停留在他的瞳孔之中,不肯挪开目光,不肯就

此离去。

——

次日清晨,宋知鸢是被人吵醒的。

有人在厢房外面说什么,随后又催促什么,被催促的蓝水小声说了什么后,走到内间门口来敲门。

“笃笃笃——”

“小姐。”

蓝水的声音传来:“小姐可起身了?齐大人前来拜访。”

宋知鸢听到沉闷的敲门声,困顿的在温暖的被窝里动了动,酸麻的手臂缓缓恢复知觉,她觉得她身边好像放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还很烫人。

宋知鸢刚刚睁开酸涩的眼,便迎面瞧见了躺在她身边的耶律青野。

这人身上什么都没穿,就紧紧贴在她身旁躺着,一只手勒在她的腰腹间,把她整个人都拥抱在其中,似是睡得很沉。

清晨的光芒从床帐外落进来,照在耶律青野的身上,将他古铜色的肌理照的熠熠生辉,其上还有牙印、抓痕,他的一头墨发披散着,可见一张峻丽肃杀的面。

宋知鸢的眼睛在看到耶律青野的瞬间瞪大。

耶律青野!

这人竟然在她床上!

昨日种种浮现在了脑海里,宋知鸢还尚未回过神来,门外的蓝水又继续敲门,将宋知鸢惊得魂飞魄散。

完蛋了,昨夜耶律青野来找她之后,两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眼下他竟然没走!

她脑子里只剩下了四个大字:被!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