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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小户女 春未绿 14272 字 2天前

第116章 家人团聚

芙姐儿听说弟弟要走,忍不住道:“他一个人,带的人也不齐全,我实在是不放心。爷怎么也不劝劝?”

刚进门的时候还是赵二奶奶管家,芙姐儿一切都小心谨慎,她一直在观察这位赵二奶奶,后来才发现此人也不过如此,底线低了点,所以能够常常做常人不敢做的事情。其余的,也没什么稀奇的。

逐渐她因为世子夫人的地位,常常随婆母进宫,四处交际,所以后来管家了,但她管家,侯爷却让她们钱财从赵二奶奶那里支取,明夫人告诉她到底她的年纪小,虽然身份够,侯府也不能完全信任她。

可芙姐儿知道,这其实是一种平衡手法,庶子对于明夫人而言跟外人差不多,可是对于云间侯,庶子嫡子都是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当年流放,赵瑞被派出来打仗,赵二爷和赵二奶奶都是悉心照料过公婆的。

真相一日不大白,赵二奶奶夫妻就可以卖惨。

但真相已经很快了,因为严党已经四分五裂了。

“我早已劝过,但我看你这位弟弟不一般,寻常人听到凶杀,早就吓的魂不附体了,可他却似乎很感兴趣。”赵瑞阅人无数,的确发现肇哥儿听了,非常感兴趣。

芙姐儿抚着肚子摇摇头:“平日肇哥儿多半都是读书,我也没听说他爱探案啊。”

即便她们姐弟关系不错,但是七岁之后,两人就分院住着,平日也多是说些琐碎小事,弟弟多半都在读书,她多半都在学医,还真的不知道。

赵瑞笑道:“你放心,我派了好几个得用的人在他身边呢。”

“好吧,那你扶着我到床上去吧,过两日我再过去。”芙姐儿道,无论如何,有娘家人上京,总是有一份牵挂的。

……

世子院中的灯火熄灭了,赵二奶奶房里的灯却还燃着,她娘家也是勋贵,如今却被刚进门的萧氏差点鲸吞蚕食。

婆婆明夫人患了寒症,是她做针线换汤药,公公被打了板子,也是她照顾的。

萧家甚至时始作俑者,现在她帮族里的几个妇人医病,手头有钱,周济了几个穷亲戚,就有人帮她说话了,还说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

也是,萧家的确愈发的好了,萧氏的亲弟弟,十八岁就已经是南直隶的解元,连明夫人都动了要和她说亲的心思。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才行。

“嬷嬷,我记得七妹是不是今年十三了。”赵二奶奶问道。

她身边的齐嬷嬷笑道:“可不是。”

赵七姑娘是赵家嫡出的姑娘,生的娇滴滴的,相貌好,也颇有些名声,最主要的是若她能够嫁给那位解元郎,将来萧家不也是由赵家控制了?她方才远远见过萧氏的那位兄弟,年轻有才,就难免不通人情。

“好,就这般说好了。”赵二奶奶下定了决心。

那齐嬷嬷又道:“咱们送去的枕头那边似乎没用。”

赵二奶奶冷笑:“她有防备也很正常,但她也只能防住她自己,她身边的人若是贪便宜的,你可得瞅准了。”说完,又给了齐嬷嬷二十两银子。

这齐嬷嬷出去之后,拿了十两往自己怀里揣,另外还有十两才准备去收买下人。

原本她们利用厨房会非常简单,没想到她们准备送的银耳莲子羹却送到了自己儿子那里,吓了赵二奶奶一跳,差一点自己的儿子吃下就完蛋了。

要知道孕妇和小孩子吃了巴豆一旦腹泻,就可能拉的脱水,时间长了就会有性命之忧。

也因为这件事情,赵二奶奶对萧氏有些忌惮,不敢再随意使阴招。

齐嬷嬷回到自己的房里,不由得想那萧氏年纪轻轻,怎么懂那么多阴私之事,那些事情分明百试百灵的,壶口出粘上巴豆,长此以往喝下的水都会腹泻,萧氏只见了那壶一次就摔了,小厨房送的东西,她也慎之又慎,就连送去带有痘疮的枕头,还是借着大奶奶的手送去的,她都不用。

这个小姑娘简直是狡诈凶残的很。

……

妙真还不知道芙姐儿有孕了,她把年货准备齐全,四处的礼物打点好后,萧景时父子回来了,还好没有挂彩。

“你们俩回来了,正好行李我都打理好了。”

萧景时笑道:“我刚回来的时候,见厨房飘来一阵清香,你做的什么?”

“我让人做了竹筒粽子,本来准备带到路上吃的。”妙真道。

萧景时褪下官帽,不解道:“这个时候还要出诊么?”

“周王世子妃身体不好,请我过去看看,等会儿派轿子过来的。”妙真如今当然不缺钱了,但是手艺不能丢,况且她总觉得自己赚钱最有成就感。

萧景时握着她的手坐下:“我刚回去,你就要走,哪有这般的道理。”

妙真按了一下他的双眼:“别闹了,我快去快回。你既然闻到味道了,等会儿你也吃点吧,很好吃的。”

江浙人爱吃糯米,粘上点绵白糖,甜滋滋的,更何况是竹筒包裹的,又不腻味。妙真在家里看书的时候,回忆起西游记里猪八戒吃竹筒饭的场景,馋的不行,特地让人做的。

萧景时觉得妻子为何显年轻,完全是心态年轻,不似别人,只要过了三十岁,就觉得自己老了,什么都不肯动脑筋,什么都不肯思考,墨守成规,指挥教训别人。

等竹筒饭上来,他亲自用匕首破开,沾上绵白糖,“还真好吃啊。”

底下伺候的丫头笑道:“都是太太想出来的。”

萧景时心道吃着竹筒饭怎么感觉回到夏天了?再一抬头,见到诤哥儿跟举糖葫芦似的举着竹筒饭进来,连忙训斥道:“跟街上的混子似的,哪有这样吃饭的。”

诤哥儿才不怕他爹:“我就是过来给您看看,除了用筷子吃,还能这样吃,可惜我娘说糯米不好克化,让我只吃两根。”

“你娘也是为了你好,什么都让你们吃,但都得适量,否则肚子疼多难受啊。”萧景时摸了摸儿子的头。

诤哥儿觉得他爹手上沾了糯米,往一旁躲着,又坐在一旁道:“爹,你说咱们何时跟哥哥见面啊?哥哥万一中了,就要去别的地方做官了,您呢,可能去另一个地方做官,这就不好了。”

萧景时不搭理这个话,只道:“你还是想想你娘何时回来?晚上厨房做什么好吃的。”

诤哥儿撇撇嘴。

妙真那边是坐着暖轿过去的,里面放着小小的薰笼,让她还出了一身薄汗,到了周王世子妃房中,又被一股热浪袭的全身燥热,她解下身上的斗篷、披风,才觉得身上清爽许多,但又吸了吸鼻子,总觉得这里面的香味太厚重了。

她虽然也喜欢香,但却不喜欢非常馥郁的香味,她记得前年过来的时候,替这府上的小王孙看病时,周王世子妃屋子里是一股清香。

妙真上前福了一身,又请世子妃屏退身边的人,才道:“您房里点了这许多浓香,可是为了遮盖某种味道?”

周王世子妃苦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住萧夫人,我带下量多,已然是一年多了,颜色发黄,稍微凑近了就一股异味。”本来她和世子感情就一般,如此更不好让世子近身。

妙真帮她把脉,见她脉滑数,又舌质红,舌苔黄腻,还**湿痒,不由道:“这是黄带之症,是任脉湿热导致的。带脉是环腰生成,任脉是纵向的,二者是贯通的。任脉是通往肾脏的,但你下焦有热邪在,就会导致湿邪与热邪相合成黄色。我呢给您开药,既能弥补任脉的虚亏,又能清肾中虚火,到时候就药到病除了。”

她开的是易黄汤,一共开了四剂,又嘱咐世子妃身边人道:“这个熬过药的药渣留着坐浴,如此会更好。”

这个病没什么难度,一般把这四剂药吃下去症状减轻,再继续吃六剂就好了。

周王世子妃听妙真这般说,心中的石头落定:“有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早知道我就早看大夫了。”

“女眷们讳疾忌医都很严重,这样的事情我也能理解,对外说了人家也不知道如何编排。还好有我们正经的女医在,您家有药房也就不必去我那里配药了。”妙真笑道。

周王世子妃吩咐人去抓药,又和妙真闲话几句,知道妙真的长子已然去了京城参加会试,不由得道:“不知道您家大公子定亲没有?”

“这孩子当年说要举业后成亲,是以,我也没有上心。更何况,您是知道的,我们大人奉命入京述职,还不知道调去哪儿,我如今也发愁呢。”其实妙真心里还是有几个人选的,挑儿媳妇她就不特别看中门第了,只要儿媳妇性情好,知书达理比什么都强。

但是面对周王世子妃,她就不能这般说了,因为她若是说特别着急,指不定人家就要介绍,到时候拒绝也是得罪人。

周王世子妃听她这样说,就知道她们是无心在河南寻找儿媳妇,也便作罢了。不过,周王世子妃提起一件事情:“我有位表妹嫁到京里去了,我们俩小时候在一起长大的,只不过后来她嫁到京里了,我们每年都会通信,今年却没有任何信来,等您家回京述职,您能帮我送一封信过去么?”

“这有何难?索性我就多等会儿,您要不现在就写吧。”妙真道。

周王世子妃进去写了一会儿,等墨迹干了,放入信封,又写了一张地址给妙真,妙真收好后才回家去。

萧景时这次上京就直接搭乘的官船上京,她们家因为少了芙姐儿的那些嫁妆和肇哥儿的书籍,家里的行李少了一大半,轻松的搬到船上去。

妙真忍不住摇头:“你说说这么快,我就又得上京了,感觉我这几年天天在水上飘着,还有好些要带又带不走的东西,还得送人。搬家三次,等于放大火烧一次。”

“娘子,你别这般说啊,好歹我在你身边,对不对?”萧景时想起妻子单独出行,心里不爽的很。

妙真也离不开丈夫:“是啊,都说家,家是什么,家人在一起,哪里就是家。”

萧景时就喜欢妙真这般,他们夫妻终究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孩子们都会有自己的一条路,只有夫妻是一路的。

还好有萧景时在,他这个人精力旺盛,政务庶务都擅长,妙真和章氏一起上船上京就好了。萧景棠正在外面说起萧景砚:“当时他也没回去,不知道现下回去了没有?”

“他不回去做什么?我看他也无心于仕途。”萧景时还算是很了解萧景砚的。

萧景棠小声道:“也不是我说他的闲话,实在是他好道术了,这两年族中的事情和药铺都不怎么管了。”

萧景时皱眉:“那夏氏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若萧景砚真的去学道了,夏仙姐费心得到的亲事,最终一场空了。可大伯父和大伯母又如何是好呢?

“四哥,我总觉得有些不寻常。”

“行了,你也少管这些事情,我这次上京,还不知道会任什么职。我看你如今比以前办事稳妥许多,我若是在京里任官,想必也是三品或者正四品的官,到时候还要你来的。”萧景时鼓励萧景棠几句。

他以前是谁都瞧不起,天大地大,能瞧得上的人一只手掌都数得过来,后来慢慢成熟之后,觉得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优点。萧景棠或许读书不成,人还没什么毅力,但是他交际的确是一把好手,这点其实比萧景珩还强,萧景珩有些太过市侩。

甚至萧景棠做事也留有分寸,不是那等狠辣之人。

萧景时都想好了,让萧景棠帮他做几年事,到时候举荐他出去任个经历或者县令,也算是对得起他这位兄弟了。

“四哥放心,咱们俩谁跟谁啊。”萧景棠笑道。

众人因为都上京去的,心情不免很好,妙真和章氏在一起说笑,日子倒是过的很快。

船还是在济宁停下之后,再继续上京,一般是十日左右就能到,但是这是顺风顺水的情况下,但不巧的是从济宁往北走的时候,路上下雪了,就只能改走陆路了。

到了河间府的流河驿,诤哥儿率先下了马车,又过来扶着妙真下来,妙真摸了摸他的手,看他的手温暖,才放心:“别学着大人们骑马,很冷的。”

驿馆已经来了一家了,是从山东往京里去述职的,萧景棠出去打探了一番,两家还有些亲戚关系,萧家有一位老姑太太嫁到明州祝家去了,这家正好和姑太太那家说起来还是一个房头的。

妙真也和她们家女眷见过,祝家是明州的乡绅人家,原本也和萧家差不多,家族里多是打理田亩还有做生意的,但祝家到现在只有眼前这家人中过进士,还有一位举人,不似萧家一门三进士,三位举人,就是秀才也有好几位。

祝太太带了一位女儿过来,妙真给了一对银镀金的耳环做见面礼,见祝家姑娘生的柳眉樱唇,倒是一幅好相貌,就夸了起居,祝太太原先只淡淡的,后来听妙真说长子肇哥儿是南直隶的解元,态度大变。

妙真原本对长子很谦虚,可听人家夸人家的儿子,是什么案首,她也忍不住炫耀一番,哪里知道会让祝太太如此热情。

原本儿子现在开始议亲了,做娘的就敏感,妙真语气又收了些,还好两边都交浅言深,祝家也知趣的先告辞了。

很快小喜打探出了消息:“奴婢方才对驿馆的仆妇问起祝家人,这祝家原本有两位待字闺中的姑娘,祝太太却只带了一位出来走动。”

“另一位不是她亲生的吧?”妙真莞尔。

小喜点头:“您猜的真准,另一位听闻说祝家三爷的遗腹女,听说那姑娘父母双亡,成日做女红。”

“人嘛,吃五谷杂粮长大的,有七情六欲,偏心自己的女儿也很正常。只不过是见亲戚而已,没必要这般。”妙真也养过庭哥儿,都是带着他们一起见客的。

小喜笑道:“可不是。奴婢倒是觉得祝太太一听说咱们家哥儿是解元,立马就热情了许多,变化的太快了。”

“如今还没见着我们哥儿呢,听了这个名头就这样,这次上京,我怕是又要难选了。”妙真扶额。

她这个人只能管自己的事情,管别人的事情,尤其是人生大事都特别紧张。

小喜却觉得这是好事,总比上门求娶那些高门女子强,如今萧家已然很不错了,自家哥儿即便寒门出身,可能都会被榜下捉婿,更何况是如今。

在驿馆稍作停留,继续上路,这次是和祝家一起走,大家也作个伴。她们先到了通州驿站后,让人先快马回京收拾,梳洗一番再入京。

只是没想到肇哥儿次日很早就骑马过来了,妙真正想和他叙一叙他这半年多的事情,不曾想肇哥儿对他们道:“姐夫说咱们家附近发生了两起凶杀案,可儿子住了这一个月都无事,我正想说,爹娘弟弟既然都进京了,我也就放心了。”

萧景时冷哼一声,看着长子道:“我不是教你家中机关了么?要是哪个贼敢进来,就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肇哥儿似乎还惋惜:“可惜没人光顾咱们家……”

妙真听他们说话太吓人了,连忙道:“我可不愿意有歹人来咱们家,只是顺天府破案了么?”

肇哥儿叹了一声:“要是我老爹任顺天府尹,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孩子,别胡说。”

“本来就是,爹爹素来很有智慧的,又有我这个智多星帮忙,弟弟善于追踪,武功又好,您还会医术,这样的人家,不去破案,可惜了。”肇哥儿摩肩擦踵。

原本这孩子挺稳重的,提起探案来,竟然活泼了许多,妙真看的目瞪口呆。

第117章 京官

祝家人见到肇哥儿之后,惊喜异常,这个小伙子竟然生的十分英俊,其父眉目英挺,凤眼高挑,只不过看起来威势赫赫,儿子却是一看就温柔多情。

然而祝家人再动心,也得和萧家人分手了,妙真这边一心想问长子关于科举的事情,也没空和祝家人多说。

肇哥儿上了马车和妙真说起科举的事情:“儿子也没别的要求,就是赶紧考完就好,没想到越写越顺,尤其是爹爹之前让我从早写到晚,我觉得极累,但是上场,还不如爹爹给我的强度呢。”

“我们原本想着你若是过了,就不必再苦读了,人往往总觉得有退路,无法背水一战,周而复始,到最后自己都放弃了。”妙真想的是,儿子乡试得中,其实压力就小了一大半了。

每三年的乡试都能把多少人砍下去啊。

心气都磨得没有了。

肇哥儿笑道:“还有会试呢?儿子的头都读疼了。”

妙真见儿子撒娇,就笑道:“有娘在,哪里能够让你头疼啊,等会儿我回去就帮你推拿热敷一下。”

肇哥儿喜笑颜开。

那边诤哥儿偷偷扯哥哥的衣摆,肇哥儿立马坐到诤哥儿旁边,搂着弟弟道:“你怎么样啊?现下书读的如何了?我可告诉你,你人再好,家世再厉害,没有功名傍身,人家瞧不起你。”

诤哥儿皱皱鼻子:“我知道了哥哥,娘也跟我说了呢。”

“知道就好,一定要对自己狠一次,过去了你就自由了。”肇哥儿也是苦口婆心。

诤哥儿做了个鬼脸:“知道啦。”

妙真见他们俩说的煞有其事的,又问肇哥儿:“去见过你姐姐了么?”

“姐姐有了身子了,我也不好上门打搅。”肇哥儿道。

妙真算了算日子,“也差不多了,那我还得准备一下,到时候再去侯府。”她上回接到女儿的信还没有说有身子的事情,她就没放心上,没想到这么快。

几人说着话,不到半天就进了京,家里男女主人一来,这里就像一个家了。

妙真见花亭那边堆着雪,房前屋后也无人洒扫,就道:“先把正道小路扫出来,雪堆在两旁就好,等歇息好了,明早先把雪铲干净。”

这是体谅下人的做法,若不然本来就舟车劳顿的下人,还要他们不眠不休的铲遍全府的雪,那真是折磨人。

如今家里有五进,似徐坤和章氏夫妻带着孩子就能分一座院子,就是萧景棠住在二进院那边,也是能住三间厢房带两间耳房。

屋子里碧桃已经开始指挥丫头们收拾,众人各司其职,小喜过了一个时辰就过来报道:“后边四进五进都重新洒扫,诤哥儿房里也收拾出来了。”

“好,我知道了,等会儿让平安过来,我问他庄子上的事情。”

这边收拾好了,在次日才送帖子到云间侯府、三房那边请她们五日后都过来用饭。

小喜笑道:“咱们姑奶奶见到我了,很是欢喜,只恨不得现在就来呢。”

“这孩子,做了娘还不消停。明日我就去看她。”妙真嘴里这么说,心里也是想女儿的很。

又听小喜道:“五太太的女儿已然许配了人家,许配了又后悔呢。”

“这你怎么知道?”妙真想她不过是去送了帖子,怎么连人家后不后悔的事情都知道。

小喜笑道:“三房的房嫂子上回跟您讨过药,有一回她女儿出嫁,您正好在三房作客,当时还送了一对银镀金的梅花簪过去。”

妙真想了想仿佛还真有这么回事,那时候仿佛是她上京给裕王世子看病,还带着芙姐儿去过三房一趟。

“是她跟你说的么?”

“可不是,说五太太见咱们大姑娘出嫁后就急了,想趁着东风说一门极好的亲事,可咱们大姑娘哪里理会她。她求三太太,三太太也怕了她了,只敷衍几次,请了两个官媒来,她就把女儿嫁到了国子博士家。后来,又听说咱们大少爷中了解元,好些人去三房打探,她又后悔嫁早了。”小喜摊手。

妙真觉得好笑:“她还真好意思呢,没公开撕破脸,我已经是网开一面,她还真敢想。”

她虽然心胸开阔,可并不圣母。

小喜也是笑:“反正您大人有大量,不和她计较。”

“我当然是懒得理会她。对了,我已经告诉平安,让通州庄子送东西过来,今日要吩咐大家铲雪才是。”

妙真这几日收拾好,又把庄子上送来的肉类、干菜、炭还有米粮放入库中,她们在河南的时候备了不少年货,让章氏收拾出来。

正欲去见女儿的时候,不曾想韩家请她给老太太看病去,妙真还想约下午的时间,没想到韩家人道:“萧四太太,事不宜迟,您还是快些吧,我们老太太心悸的昏过去了。”

“什么?快带我去看看。”妙真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治好,她是治女科儿科的好手,但是大方科她近来也是多加研习。

这诤哥儿原本打算和妙真一起去看芙姐儿的,没想到现在转头要去韩家,他立马拿着自己的**道:“娘,儿子陪您过去。”

“也好,我们俩替韩老夫人看过病了,再去你姐姐那儿,让他们把咱们的见面礼也带上吧。”妙真道。

母子二人一道过去,妙真很快到了韩家,男人们站在外面,女眷都在房里,里屋热的紧。这位韩老太太体胖,脉滑,恶心呕吐,听说还总是有痰。

“来,老太太,您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妙真大概知道这事冠心病的症状,只是辨证得看舌苔,苔黄痰黏是热痰,苔白痰稀是寒痰。

看这位韩老夫人舌质暗紫,舌苔白腻,面色晦暗,妙真不由得对韩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大丫头问道:“老太太最近很劳累么?”

大丫头摇头:“怎么会呢,我们老太太如今不过是早晚在佛堂做功课罢了。”

“这么大年纪,还要跪着做功课,不是劳累是什么?你看老太太眼下都乌青了。”妙真指了指眼下道。

妙真开了温胆汤喝瓜蒌薤白白酒汤,主要是清热祛痰,宽胸理气。但她毕竟非大方脉科的,是以,出来还是和韩家的人道:“我擅长的是女科和儿科,心痹之症还是要找专门擅长此方的大夫来看。”

现下大部分人家都是如此,听说哪位大夫有名,家家去接,也不管合不合适,妙真上次都接诊过那种断骨的,到了人家家里才回转。

从韩家出门,妙真才去云间侯府,明夫人那里吃了一盏茶后,她就准备去世子院。不曾想在路上见到赵二奶奶了,赵二奶奶赶紧上前请安:“亲家太太来了,弟妹有了身子,千盼万盼娘家人过来呢。”

“她有你们太太和你们两位嫂嫂照顾,我放心的很呐,若是能和二奶奶一样,儿女双全,我做母亲的就更高兴了。”妙真笑道。

赵二奶奶抬眸看了一眼妙真,这可是萧氏的母亲,看起来皮肤奶白,面色姣好,身段玲珑,看起来仿佛和她年纪一样,若当年没有流放,何至于此啊?

二人在走廊拐角分手,妙真走上前,诤哥儿守护在他娘身侧,爹爹跟他说过,男儿学武一为强身健体,二为保家卫国。

现在他没有上战场的机会,但是保护家人还是能够做到的。

短短大半年,妙真见女儿头发盘起来了,人也成熟了许多,很高兴:“我是上京听你弟弟说了,才知道你有身子的,坐下,娘帮你把脉。”

芙姐儿笑眯眯的把手伸出来,等妙真把完脉后,才道:“脉象平缓,平日注意保暖,但也不能过热,孕妇最怕热了。你不知道当年我怀着你和你弟弟的时候,夏天姑太太不让我用冰,我偷偷让人买冰,若不然人都热死了。”

“娘,您不觉得有了身子之后,以前没有的病症,现下都冒出来了。”芙姐儿还是有些难受的。

妙真看着她道:“这是很正常的,但最重要的是吃饭不能觉得饿就拼命吃,每一餐吃七分饱,所谓七分饱就是觉得饱了,犹豫自己还要不要继续,那就得停。如果你拼命吃,吃的多了,孩子太壮,可是做母亲的辛苦啊,下面很有可能会撕裂的。”

芙姐儿其实哪里不知道这些,但是人就会觉得放纵一下没问题,如今听她娘这般说,连忙道:“您说的是。”

“你爹元旦面圣,也不知道是什么职务。若是去南方任职,我们也只能留京几日。”妙真叹道。

芙姐儿在京中,倒是知道的多些:“皇上不理朝事多年,我看到时候指不定无法面圣呢,您让爹也别抱太大希望。”

“也是,你爹之前一直任外官,当年还是在宣大的时候被召入宫,哎呀,不管了,无论如何,我倒是希望能等久一些,也能经常来看看你。”妙真现下对儿女都担心。

芙姐儿握着她娘的手道:“您啊,不必操心我,我厉害着呢。倒是给肇哥儿选妻室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定下日子,到成婚也要二三年呢。”

“你才成婚,就操心起你弟弟来了。放心吧,我啊,自有分寸。”妙真笑道。

话是这么说,女儿现在在京里,肯定对京中的人更熟悉,所以妙真也要问女儿,芙姐儿平日倒是有留心,说了几位她认识的。

中午她还留下来用饭,侯府的菜色自然是不错,妙真仔细看了看,又对芙姐儿道:“这入口之物,一定要小心才是。”

“这事儿您就放心吧。”芙姐儿想赵二奶奶想送巴豆汤给她,她就原封不动的送给她家人,这样的人不直接报复她几次,她还真的什么都敢。

妙真见女儿怀着孕还神采奕奕的,自己反而还做不到这般,不由得笑道:“反正你有事找我们就是。”

芙姐儿想当年她娘为了她请宫里的女官,这女官除了教那些斟茶的事情,还不经意教了许多宫斗的手段,她听在心里,不好和娘说。

如今到了云间侯府,又有丈夫撑腰,她的手段可不就施展出来了。

女儿吃了饭之后有些困倦,妙真就先带着诤哥儿回去了。说来还有周王世子妃托她带的信,这几日忙她都忘记了,连忙让人送了过去,不曾想小喜送去之后,回来就道:“那家人家里在办丧事呢?”

“啊?不会是世子妃的表妹吧?”妙真忍不住道。

小喜摆手:“不是,是她侄女,听闻是被贼人害了。”

“什么?”妙真捂嘴,打定这段日子还是不要出门为好。

连发三起凶杀案,着实让人人心惶惶,萧景时晚上沐浴出来,看着妙真道:“你不必怕,诤哥儿现在住咱们东厢房,我就在你身边,怎么都没有人伤害到你的。”

“我最怕这些了,一个水匪吓的我每次单独出行都怕的很,如今也是。”妙真最怕的是什么衣柜藏人,晚上床底突然冒出来一个和她对视的人这种。

萧景时搂着她道:“别怕,有我在呢,你什么都不必害怕。”

妙真反过来搂着他:“明日我就挂牌,说我只在家看诊。”

萧景时看她真的被吓到了,竟然讲笑话给她听,但实在是太过干巴巴的,妙真抿唇想笑笑不出来,倒是她一说笑话,萧景时笑的差点掉到床下去。

“我说的有那么好笑么?”

“你常常是说话很正经,但是听着非常好笑。”

二人说笑一回,心情倒是轻松不少,萧景时如今等着元旦,又怕妙真怕,所以平日白日出去联络一下熟人,跑跑官,天色擦黑,他就立马回到房里陪着。

韩老太太服下妙真的方子之后好了不少,韩太太亲自带着女儿上门道谢,妙真忙道:“这可使不得,只我不是专门治心悸痰症的大夫,老太太的病症日后还是请专门的大夫来看。”

韩太太作为宰相夫人,能够亲自过来,这般谦逊,妙真心里也很有好感,但她知晓也正因为韩太太这般,所以对别人的要求更高。

“我听说萧大参任满,如今正候着官?”

妙真心里一动,韩家这么说难道是想抬举她们,但如今萧景时已经是三品官了,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韩家也不好得罪,妙真就含糊了过去:“可不是,原本是说任期满了,回京叙职,我们家大人也是着急呢。”

韩夫人莞尔,似萧肇之这样的少年英才,就应该早早为女儿锁定好才行。故而,她道:“我们家老爷很是欣赏萧大参,说他是朝廷上难得一心为民的好官。”

说到这个程度,妙真笑道:“那可就太好了,我们大人也是一心报国。”

韩夫人之前还是大学士夫人的时候,那个时候要娶芙姐儿也是看上萧家有做官的不说,家底极其厚,现如今看来,萧家代有人出,虽然算不得什么世家豪门,可只有家里能出个厉害的读书人,那前程就指日可待。

但韩家也没那么吃相难看,今日只是带女儿给妙真看一看,妙真看了韩家姑娘一眼,还是颇有好感。

女儿提到的京中有名的闺秀里面,就有这位韩若贞小姐。

次日,亲戚们过来,大家一处叙话,三房的萧景添却要出京了,高氏道:“我们爷已经接了任命,到广西做按察使。”

按察司也是三品官,那就是在京中竞争失败了。

妙真道:“嫂嫂没去打点么?”

高氏摇头,官场上是看利益的,从一开始留在翰林院的就是储相人选,萧景添和萧景时的人脉都没到那个份上,也不是头一等的拔尖,所以都被拨到六部。

但六部的尚书侍郎多半由翰林院的学士们担任,萧景添自然又要争取顺天府尹、九卿这样的官职,但高家已然退了,高氏即便再会交际,但是手里资源有限。

官场上靠的是利益交换,要么就是姻亲置换,如今萧景添还没到可以出利益的时候,自然只能去任外官了,官场上就是这般现实。

妙真见她如此,也不好多问,不一会儿,女儿女婿过来了,赵瑞一直扶着芙姐儿进来,还不放心。

芙姐儿过来,长辈们都要传授儿女经,芙姐儿以前最烦听这些,现下倒是听的津津有味,再看她娘,趁着别人聊天的时候竟然在看大方脉科的医书,她想为何她娘医术一直好,大抵就是这个原因。

饭毕,萧景添问起萧景时:“四弟可想好去哪几处了?你有平饥荒之功劳,那红薯提成听说让皇上龙颜大悦,这次应该能够留京吧?”

“我该打点的地方打点到了,听天由命吧。”萧景时人倒是很潇洒。

如今陆都督过世,严嵩在十一月遭到陛下厌恶,徐阶却受到重用,当年他在翰林院的时候,徐阶还是掌院,是他的老师,这次他写了文章,还过去拜访,徐阁老对他竟然很客气,萧景时心里有点底了。

但是一日不公布,一日就不能告诉别人,这还是他跟妙真学的。

过了几日,萧景时任命下来,由大学士、九卿会同推举,廷推为大理寺卿。据说还有一位资历比他深的人跟他争,但是有徐阁老、韩阁老据理力争,让他胜出。

萧景时对妙真道:“徐阁老推举我正常,韩家这是……”

妙真心里一动。

第118章 儿媳妇

萧景时这边授官之后,大家纷纷松了一口气,别的不说,主要是搬家非常麻烦。现代还有许多搬家公司,古代搬家全部用的是畜牲拉车,搬动都是由人力搬的,每次搬家她都会丢弃不少东西。

“总算能团圆过个好年了,去年我们在京里过的,可惜你又不在,如今咱们算是全家团圆了。”妙真笑道。

萧景时问她:“你很容易有头火,要不要炖点雪梨喝?”

“嗯。说来还是小时候常常熬夜,恨不得一口气吃一个大胖子,赶紧把医术学到手,就怕之后没有机会了。如此,身体上的一些毛病年轻的时候不显,现下都显现出来了。”妙真笑道。

萧景时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还不是一样,外人看我无事,可我很容易眼干,一下就很难受了。”

“身体上的许多小毛病就是这样的,说来也不是什么大病,又折磨人。”妙真叹息了一回。

萧景时却道:“还好我有你,平日把我照顾的那么好。”

“你也是啊,知道我怕那些入室抢劫的盗匪,每日一晚就回来陪我,。”

两人都相互夸赞对方,妙真说了缘由:“你说韩家这么帮我们,会不会是冲着肇哥儿来的?上回韩夫人特地带了韩小姐过来,我就察觉了,无缘无故的,闺女们多金贵啊,哪能随便带去人家家里。”

萧景时一听就笑:“你要仔细看看韩家小姐如何,如果不好,咱们找机会报答韩家的举荐之恩就是了,如果好,咱们也早些定下。”

“我也是这般想的,这次你也要感谢你的举主,咱们多往来,总会多接触的。”妙真道。

萧景时点头:“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肇哥儿那里,看他的文章写的如何了,这小子听说我中了大理寺卿,他倒是比我美。”

“成啊,连着三日都是云间侯府的戏酒,我去告诉芙姐儿这个好消息。”

夫妻俩分头行动,芙姐儿那边听到她爹授任大理寺卿,也是万分高兴:“您和我爹还有弟弟们都留在京城,我也算是有娘家的人了。”

虽然芙姐儿也很坚强,但是哪个人不愿意自己有后盾呢?就是妙真自己,举凡有什么事情,她爹娘往萧家跑商议事情都很快。

“你想吃什么喝什么,不方便弄的,差个人回去跟我说一声,我悄悄让人送过去。对了,头发好不好洗,要不要娘帮你洗洗?”妙真想她自己这几日过年事情多导致的头火重,女儿现在怀孕更甚。

芙姐儿赶忙道:“您过来是玩儿的,哪能让您干这个,再说了,现下家里来了不少人,走我带您过去。”

今日摆的是亲友筵席,除了妙真还有宁安伯府,再有明夫人娘家在京城的亲戚。以及不少赵家族亲。她和芙姐儿过来时,宁安伯府的人已经来了,芙姐儿小声对妙真道:“平日他们家总是压轴的,怎地今日这么快就来了?”

宁安伯夫人今日不仅过来了,还有儿媳妇女儿也过来了。

赵二奶奶连忙从中介绍,大家互相厮见一番,明夫人正问道:“这么说,亲家一家就可以留在京里了?”

“可不是,就是我们听到消息也是惊讶了一番,说实话,连好些箱子都怕开封呢。”妙真笑道。

宁安伯嫡女郭瑛今年十四,人看起来端庄极了,只下巴常常不自觉的微抬,看的出颇有架子。她想起她那位庶姐所说,想把她说亲给萧解元,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那边明夫人还在寒暄:“怎地不把两位哥儿带来?”

“我家大郎马上二月就要参加会试了,他爹爹还说他怎么着也得临时抱抱佛脚,说他懈怠许多,正把他喊去书房写文章呢。小儿子被他舅舅带去外面放炮仗玩了,我看他年后就要被送去书院读书,也就放他玩几天。”妙真笑道。

宁安伯夫人这时候接上话:“萧夫人,我听说贵府大郎已经是南直隶的解元,这次会不会再中进士?到时候您可就大喜了。”

妙真笑道:“我可不敢这么想,他还年轻呢,能侥幸中了乡试,我都松了一口气。”

宁安伯夫人暗自点头,萧家看的出来底子厚,若不然云间侯府也不会巴巴的要娶过来了,再有父子二人都登科第,再有萧夫人年轻,人开明。

妙真哪里知道伯府如此作想,她见宁安伯夫人还颇友好,反正大家也都是在这里坐着听听戏罢了,说笑几句就回家了。

宁安伯夫人那边给了赵二奶奶准话,赵二奶奶就回去和丈夫商量了,她想的是用一个女子控制萧家,赵二爷想的却是素来文臣不同勋贵结亲,之前萧家嫁女儿过来,还能说成化解一段冤仇,但现在再娶勋贵,怕是文臣要和他们家划清界限了。

萧家出事了,赵瑞就少了臂膀。

赵二爷便想请云间侯帮忙两边交换庚帖,迅速定下亲事来,还对外悄悄放出消息。

韩太太当然也听说了,她正和韩阁老道:“也不知萧家怎么回事呢?”

“明日他家不是还请咱们过去么?你去试探一下就不知道了。”韩阁老是个非常有耐心的人,不到最后一刻不轻言放弃。

韩太太点头,这也是没办法,即便是阁老的女儿,要想嫁一位样样都如意的郎君也不容易。

到了次日,妙真这里也准备了小戏班,请了徐家、程家还有京中亲友过来,徐阁老未来,让儿子徐璠过来,韩家则是韩太太并两位儿媳和女儿一起过来的。

妙真带着章氏一起陪客,见到韩若贞今日一身翠绿的长袄配着雪白的撒银裙,外面罩一件狐裘坎肩,整个人很有书卷气。

“韩姑娘,有没有什么忌口的?爱吃什么,可要同我说。”妙真笑道。

韩若贞摇头:“多谢夫人,我没什么忌口的。”

不忌口说明身体不错,妙真又看她在席上还能吃几杯酒水,也没有任何异样,说明没有癫痫那样的疾病。人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今若只是看中人家的家世,就立马答应下来,要是亲事定下,就不好再解除婚约。

韩太太拈了一颗樱桃煎放嘴里,笑问:“你们这些日子都做什么呢?”

“家中有儿郎读书,除了去我女儿家里,哪都没去。”妙真这几日月事还未来,生怕有了身孕,虽然萧景时说顺其自然就好,可妙真今年都三十五岁了,难不成和女儿一起生孩子么?

古代避孕很是艰难,他们夫妻已然很是小心了,但是总有中招的时候。

韩太太心道看来萧家人似乎不大清楚这些,就给韩三奶奶一个眼神,韩三奶奶私下以讨药的名义对妙真道:“我听说贵府和宁安伯府结了亲家?”

“绝无此事,我家哥儿马上要会试了,我怎么能说这个?”妙真皱眉,连忙否认。

韩三奶奶就小声道:“我原本也不想得罪人的,只是想着如今您家老爷任大理寺卿……”

“我怎么会怪你呢,还多谢你告诉我呢。我和宁安伯夫人不过是一面之缘,怎么会传出这样的事情?”妙真想韩家人倒是不错,有什么误会,当场派人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