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梁成舟听见狗东西声音的瞬间,严重怀疑自己幻听了,不确定地问:“刚是秦之屿在说话?”
“他回国了?”
“没,没有啊!”对面是不好骗的亲哥,梁问夏心虚,话说得磕磕巴巴,“你、你听错了,刚是我同学,我们在外面吃宵夜来着。”
“我没听错,是狗东西的声音。”梁成舟肯定道。
梁问夏抵死不认,“你真听错了。”
“他的声音我能认不出?”
“哥,你怎么回事?居然不相信我,觉得我骗你。”梁问夏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迟到被她哥套出话来。
决定化被动为主动,“我有必要骗你吗?狗东西要是回国,第一时间找的人肯定是你不是我。我跟他这么不对付,他能来找我?找我干什么?皮痒了来挨骂找揍?”
秦之屿在旁边儿听得想笑,立马被眼神警告。
给她使了个让她放心他不会出声的眼神,拿下她的手,走到餐桌打开从餐厅打包的吃食,用叉子卷了勺意面喂进她嘴里。
“他脑子有泡才会来找我。”梁问夏饿得不行,嫌他动作慢不要他喂,抢过叉子自己来。一边大口吃东西,一边编瞎话忽悠她哥的同时,还一眼一样瞪旁边儿的罪魁祸首。
都怪他,那么大声喊她干什么?
觉得妹妹说的有理,梁成舟信了,“也是。”
不好骗,但好忽悠,梁问夏松了口气,找借口挂了电话。
“你打算瞒成舟多久?别人好骗,他可能不行。”秦之屿觉得梁成舟太了解他和梁问夏了,迟早会被拆穿,“要不,还是跟他说实话?”
梁问夏不带考虑,直接拒绝,“不说。”
这世上最了解梁成舟的莫过于她这个双胞胎妹妹,秦之屿觉得梁成舟不好骗那是惯性思维,梁成舟其实才是最好瞒的。因为在她哥心里,十分之坚信她跟秦之屿是仇人,一辈子的仇人。
她跟谁都有可能,就是跟秦之屿没可能。
过年在大院差点儿被梁成舟和林清竹撞见她和秦之屿亲嘴那次,梁问夏一直有些心虚,总担心她哥看出来了在装傻。她看得出清竹和他,那他应该也能看得出她和秦之屿。
找机会试探过,问得不算直白明确,但也算暗示得很明显了,“哥,你觉不觉得狗东西最近特乖顺,都不惹我了。你说,他对我……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什么别的意思?”
“我不知道才问你啊!”
梁成舟“哦”了声:“那可能是憋着什么屁要对付你。”
“……”梁问夏懵了一瞬,随即确定了她哥在感情方面是个超级大傻子。
憋着笑也“哦”了声:“那我小心点儿。”
“放心吧!我哥感情迟钝,只要我俩没舞他面前去牵手亲嘴,明确告诉他我俩在一起,他都坚信不疑我跟你是仇人。”梁问夏话说得肯定,“就算我说我谈恋爱了,他怀疑谁都不会怀疑你到你身上。”
她是真不一点儿不担心被梁成舟看出来,就她哥那脑子,百分百想不到这一层。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秦之屿一时没想到准备的形容词,“不舒服?”
梁问夏白他一眼,“不舒服就去死。”
一天天的,他哪来那么多不舒服?
“你这嘴还能再恶毒点儿吗?”
“不舒服就赶紧麻溜地去死。”
“……”
秦之屿说不赢她讪讪闭了嘴,思考起刚才的话题,还是觉得心虚。总有种以后会被梁成舟揍成猪头,或是揍死的后怕,
被发现和主动报备的性质可不一样,大大的不一样。主动说了,最多就挨顿能还嘴也能还手还脚的揍。要是哪天一个不小心被梁成舟自己发现,那就成了他理亏。梁成舟再怎么过分地对他,他都只能乖乖站着,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他放下刀叉,把人抱到腿上,指尖轻轻捻她耳垂玩,“我们这样骗成舟,真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梁问夏无所谓得很,反正会挨揍的又不是她。
她什么心思,秦之屿心里明镜似的,要笑不笑地望着她,“梁问夏,你就是想看我被揍。”
“对啊!”梁问夏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哈哈大笑,“反正怎么样,你都会被揍。”
秦之屿恶狠狠掐她脸,“你还是人吗?我看看你的心肝是不是黑的。”
自问自答道,“黑透了都。”
“你心肝才黑透了。”梁问夏愤愤,张嘴咬他,“你没心,也没肝。”
她想了想又说:“有个不被揍的办法,你想听吗?”
“什么?”
“分手。”
“……这是办法?”这分明是馊主意。秦之屿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掐住她下巴堵住她老是胡言乱语的小嘴。
“你……唔……”
饭吃一半,两人又滚一起了。
第46章 你什么时候回国?
年轻男女, 云雨初涉,多疯狂都正常。
梁问夏算是知道陶慧君口说所说,在酒店待上整整两天是什么滋味。真就是——睁眼就是做。
没有谁更想, 两人都一样想。一个眼神,一个触碰, 一个亲吻,就滚到一起去了。常常是饭吃了一半,澡洗了一半,眼睛睁了一半, 就开始转移阵地。有时都不用换地方, 胡闹在哪都能胡闹,还能产生别样的情-趣。
梁问夏喜欢舒适柔软的大床,因为在床上最不累最享受, 除了换床单的麻烦。秦之屿喜欢氤氲着水汽和白雾的浴室, 因为在浴室梁问夏最黏人最配合,呼吸不畅她就会软趴趴地挂在他身上, 随便他弄。
两天用空了两个小盒子。没留神第三盒什么时候开封的, 只是在听见耳边又响起撕拉塑料包装的声音,梁问夏莫名抖了下。
累得没力气,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的程度,都坚持从沙发爬起来, 给还打算继续的秦之屿一脚,暴躁吼人, “不许拆,我要休息,我要吃饭,我要睡觉。”
虽然做-ai真的很爽很解压, 但也真的很累。而且这事太费体力了,而且这两天做太多了,而且还有不到三小时她就该出发去机场了。
“最后一次。”秦之屿凑过来亲她,把人锁在怀里抱得紧紧的。不舍的情绪疯狂蔓延。
才不信狗东西的鬼话,哪次他不是说最后一次,哪次是最后一次了?梁问夏伸手揪他耳朵,在他耳边大声喊:“我快赶不上飞机啦。”
“来得急,我算着时间。”把她从沙发上抱起来放在左侧大腿,秦之屿亲亲她的耳朵,握着她的手让她帮他。
“我一早有专业课。”梁问夏气呼呼地瞪他,“你要是害我错过航班,我砍了你。”
戴过几次,她已经很熟练了,弄好后直起腰跨坐在他身上,低下头去寻他嘴唇的同时催促他,“你快点。”
秦之屿逗她,“什么快点?”
动作的快慢能控制,时间的快慢就控制不了了。梁问夏的娇气体现在方方面面,快了她要喊慢点,慢了又皱着眉头不满意,阴阳怪气他不行。难伺候得很。
梁问夏嫌他烦,一巴掌拍他嘴上,“狗嘴闭上。”
大概即将离别的情绪作祟,秦之屿很用力地抱她,很用力地亲她,眼神和动作均带着一点儿凶狠。
梁问夏很喜欢,比这两天的任何一次都要动-情得更快。
他是在跟秦之屿睡过荤觉后才发现,狗东西有两幅面孔,床下大多时候都是迁就她让着她的乖小狗。床-上就没有床下那么乖顺听话了,她累了不肯配合,他就会爆发小狼狗属性,强势霸道。
而且浑话特别多,花样也特别多,多到梁问夏惊掉下巴的程度。比如此刻抱着的姿-势,第一次用时,悬空的坠感差点儿给她吓出心脏病来。
她受不住就在秦之屿身上乱咬,把力都转移到他身上。这两天她没少咬,不会收着力,从来都是放肆咬,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印记。
她下嘴重,秦之屿从不会阻止她,但会开玩笑说:“梁问夏,我给你买给个狗笼子吧!”
“该我给你买。”她怼回去。
梁问夏下嘴重,秦之屿下嘴也不轻,她身体的每一处哪儿他都喜欢得不行,哪都要亲两口,舔两口,吃两口。开荤后的这两天,他俩不是抱着睡素觉,就是抱着睡浑觉,致使身上的痕迹都不轻。
区别是一个是咬痕,一个是吻痕。
梁问夏没秦之屿脾气好,秦之屿下嘴重时,她会一巴掌用力拍他脑门或是嘴上,气呼呼地咬回去,“你是狗吗?”
结束后秦之屿摊地毯上平复体内情-潮。梁问夏去浴室洗澡洗漱,热气蒸腾致使脸颊红晕,周身皮肤泛着粉色。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具体哪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出浴室听见秦之屿在讲电话,他开了公放,对面是秦爷爷的声音。爷孙俩一问一答,熟念自然中又透着一股子陌生人对话的冷漠,很是怪异。
梁问夏知道秦之屿跟秦爷爷特殊的相处模式,见怪不怪,走到一边轻手轻脚地打开行李箱,跪地上装给朋友们带的礼物。
秦之屿举着电话走过来,一边跟秦爷爷说话,一遍帮她一块儿收拾。他跟秦爷爷的谈话内容,梁问夏听了两耳朵,心情很快变得不好。她不想让秦之屿看出来,压制着情绪没挂脸。
到机场时间还有剩,两人没着急下车,在安静无声的停车场接吻。
“不想你走。”过了几天睁眼就能看见她的日子,秦之屿舍不得她离开,想开车把她载回家,或者跟她一起回国。
那你跟我回国。梁问夏想说。
但又没说出来,不切实际的话,心里说说就好了。秦之屿怎么可能跟她回国呢?他回国这事,注定是遥遥无期。说不定以后都不回去了。
这个事情没有证实,只是梁问夏的猜测。
会有这个猜测是因为她听了秦之屿跟秦爷爷的那通电话。
秦爷爷对秦之屿还是一如既往地严厉,说出来的话毫无温情且不容拒绝,她在旁边听着都觉压抑。秦之屿却表情如常,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从他们的谈话内容中,梁问夏知道了秦之屿大学四年,乃至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留在美国,以后还要继承他姑姑公司。这是秦爷爷给他制定的计划,也是他姑姑对他的期望。
秦之屿的姑姑秦嘉是不婚主义,也是女强人,自己开公司,国内外都有,生意做得很好。
她没有孩子,把秦之屿当亲儿子看待。秦之屿跟他的爸爸妈妈都不亲,长辈里除了爷爷奶奶,就跟这个姑姑亲。
梁问夏没问秦之屿是不是会一直留在美国生活,是不是没有回国的打算。她不想问,不管他的答案是什么,距离现在都还很遥远,没必要现在就知道。
他们才刚在一起,她不想为未来还不确定的事影响心情。梁问夏觉得自己此刻必须得糊涂点,她太喜欢他了,喜欢到不能接受未来有一天要跟他分手。
那会要她命的。
她趴在他的胸膛听他的心跳声,嗓音发闷,“秦之屿,你什么回国?”
秦之屿以为她说回国陪她过暑假的事,“我一放假,或是有空就回去看你。”
“怎么了?”他摸摸她的后脑勺,柔声询问。
从家里出发就觉她不对劲,不怎么说话,整个人闷闷愣愣的,都没个笑脸。
话卡在嗓子眼,挣扎过后梁问夏还是咽了下去,转口说了句:“你要经常回来。”
“好。”
再不想走也是要走的。梁问夏说不用他送,她自己上去。秦之屿当然不会让她自己走,一开始说只送到大厅,结果就这么送到了登机口。
牵着的手跟粘了胶水似的,怎么都放不开。
“你回去吧!”梁问夏赶他走,不想他看着她走。
看着一个人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视野的滋味她感受过,很不好受。那种难受,会从一丁点儿膨胀到无限大,好多天都缓不过来。
秦之屿摇头,让她先走。
梁问夏的眼睛有一点儿红了,从他怀里挣脱开,踮起脚尖碰碰他的嘴唇,“你赶紧走。”
“我看着你进去。”秦之屿坚持。
拿他没办法,梁问夏只能接过行李箱先走,一步三回头,直到回头也看不见他。
梁问夏一消失在视线,秦之屿顿觉心底有个地方空了,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意识到自己想进去拉住她,自嘲地笑了下,几分钟后也转身走了。
飞机上,梁问夏以为自己会呼呼大睡一番,毕竟她已经两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周身都浸着疲乏无力。
结果没有,她睡不着。心里有个地方空落落的,孤独倍袭,她很想秦之屿。要是他在就好了,她可以抱着他的胳膊睡觉。要是他没出国就好了,她每天都可以见到他。
他什么时候回国?还会回国吗?
想着想着眼眶莫名酸涩,梁问夏吸了下鼻子,拿出手机打开聊天界面,在秦之屿的对话框编辑了一句话:[秦之屿,我讨厌一个人坐飞机。]
来时兴奋喜悦,激动万分。离开的时候却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低落难受,还会莫名其妙掉眼泪。她很少哭的,也最讨厌哭了,最近这半年却掉了好几次眼泪,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梁问夏,不许没出息。她擦干眼泪,在心里告诫自己。
最难受的是,想念一个人不能立马传达思念。飞机上信号不好,她的消息发不出去,灰色圈圈一直转,始终没有消失。
人都矛盾,梁问夏希望秦之屿看见,又暗自庆幸消息没发出去。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睡一觉会觉很短,想念一个人会觉一分一秒都难捱。梁问夏讨厌被这种情绪折磨,决定再也不来加州找秦之屿了。
她觉得是因为来加州找他,才会难过。只要她不来加州找他,就不会难难过了。
又发了一条:[我再也不来加州找你了。]
……
失落的情绪直至下飞机都缓不过来,回学校见到热情迎接她的室友们,梁问夏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把带的礼物分给她们,果然收获了两道尖叫声,年轻朝气的女孩子,就没有不为美丽可爱的事物倾倒的。在迪士尼买的玩偶和发夹发箍,梁问夏装在行李箱里带回来的部分,全都送给了室友们。
买的太多,大部分她都带不走,让秦之屿帮忙寄给江时柠。
沈姿栀和陶慧君在欢天喜地接过礼物,陈西却走过来把礼物还给梁问夏,眼神坚定地跟她对视,“玩偶我收下,但这个太贵重了。夏夏,我不能要。”
她不像沈姿栀和陶慧君有能力还给梁问夏同等价位的礼物,好几万一条的项链,她就是一天打十分工,都买不起这样一条项链。内心深处,她也会觉得自己不配带这么好的东西。
“阿西,我交朋友,不用钱衡量我跟她的友谊。”梁问夏接过盒子,又把盒子塞回到陈西手心,“我买这条项链的时候,想的是它适合你。”
项链是梁问夏用心选的,原本想买一条更贵的,又怕把陈西吓着。陈西缺钱,不管一天打几份工她都还是缺钱。奢侈品牌的饰品虽不如别的保值,但易储放,遇到困难时,把项链卖了能换一笔救急的钱。
她没问过陈西缺钱的原因,每个人都有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但总不外乎就那几种。看她在宿舍借室友们的手机跟家人打电话的频率,和寥寥几句小声又短暂的对话,梁问夏大致能猜出来,陈西的妈妈生了很严重的病。
“你这傻孩子,哪有别人送你礼物还往回还的?”沈姿栀走过来敲陈西脑袋,“你得跟我学,谁送礼我都收,巴不得别人送几座金山银山给我,让我早日发财暴富变成小富婆。”
陶慧君插进来一句嘴,笑眯眯地趴在梁问夏身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姿栀,“谁送你都收?那为什么那天那个帅哥送你玫瑰花你气得跳脚,直接当人面丢垃圾桶?”
还有这事?梁问夏惊讶地瞪大眼睛,八卦的雷达启动了。
沈姿栀瞬间炸毛,“他哪是送我花,他分明是恶心我。都说几次了,别跟我提他,再提我翻脸了。”
“好好好,不提。”梁问夏安抚好人,又笑着提议:“我们出去吃火锅了吧,我吃了几天白人饭,舌头都快尝不出味了。”
“走着。”
陈西要去做家教,不能跟她们去吃火锅。三人简单收拾一番出门,梁问夏拉着陶慧君走在后头,让她赶紧跟她讲讲沈姿栀跟那帅哥的事。
八卦心嘛,谁都有,还都极奇旺盛。
沈姿栀耳朵賊尖,陶慧君刚开始说,她就一个箭步冲过来,把聊八卦的两人分开走在中间。
“最后警告你俩一次,不许说我的事,不许说那天的事,更不许提起那个讨厌鬼。我现在很生气,非常生气,想砍人,想捅人,想杀人。”她两条手臂一边挽一个,瞪完这个再瞪另一个,“你俩最好别惹我。”
梁问夏跟陶慧君对视一眼,讪讪闭了嘴。
第47章 不说,骂狗。
就近找了家学校附近的火锅店, 陶慧君不喜辣,点的鸳鸯锅。
陶慧君话密闲不住,不敢调侃沈姿栀, 扭头调侃另一个。她捏了捏梁问夏红润的小脸蛋儿,“啧啧”几声, “夏夏,赶紧交代一下吧!”
“交代什么?”梁问夏撇开脸装傻。
她坐在陶慧君和沈姿栀中间,被俩豺狼虎豹两面夹击,脸朝哪边偏都不行。躲开这个, 躲不开那个。
“快说。”陶慧君把她的脸掰回来, “不许装傻。”
沈姿栀也来了兴趣,拖板凳挪屁股,将脑袋凑过去, 压低音量道:“君君给你的小孩儿嗝屁套儿呢?用没用?”
梁问夏被沈姿栀给避-孕-套取的另类称呼逗笑, “你这取得什么名儿?”
“这不是重点。”
“别转移话题。”
女孩子的快乐就这么简单,八卦好朋友, 特别是感情, 两性话题最优。不仅开心,还特兴奋。觉可以晚点再睡,饭可以晚点不吃,但八卦必须第一时间知晓。
八卦好朋友的感情, 比自己谈恋爱还激动。
梁问夏双手托腮,抿着嘴笑, 闭口不言。过几秒把卫衣领子扒拉开一个口子,将脖子上的浅淡痕迹亮给她们看。
“啊……”
“啊……”
两人想尖叫出声,想到这是在外面,只能张大嘴做尖叫的口型, 激动得抱着梁问夏的胳膊晃个不停。
梁问夏抽出胳膊,满脸嫌弃,“行了啊,你俩要不要这么夸张?”
沈姿栀想知道,“啥感觉?”
陶慧君想知道,“还行吗?”
想起跟秦之屿厮混的这些天,五花八门的姿势和狗东西时不时冒出的一两句浑-话,梁问夏的脸一下更红了。周身体温升高,像是要烧起来。
“不用说了,我懂了。”陶慧君一副过来人的表情看着她,朝她眨了眨眼睛。
“怎么就不用说了?”沈姿栀没懂,一脸茫然,“要说的,必须说,赶紧说。她懂了我没懂呀!”
梁问夏往她嘴里塞吃的堵住她的嘴,“你不懂正常。你不用懂,等你有对象了,自然会知道。”
都懂就她不懂,这感觉跟拉屎拉半截,剩下半截卡着出不来一样难受。
沈姿栀才不要有对象才知道,她现在就要知道。胡乱咀嚼几下,嗓音含糊地问陶慧君,“你说,你懂什么了?”
陶慧君认真地想了想,隐晦又直白地来了句:“就是夏夏跟她的狗东西在床上打架,打得通体舒畅,很舒服很爽。”
沈姿栀也懂了,得出总结:“哦,她的狗东西活不错。”
梁问夏听闻额头爬满黑线,心想一个两个的,要不要这么会形容?又要不要这么会……总结?
*
晚些的时候秦之屿打来电话,听声音应该是刚醒,“怎么不回我消息?”
梁问夏落地后没跟他报平安,他打电话来时她在火锅店,不想接就给掐了,之后他发的消息她也没回。看见了,但不想回。
“谁规定我就一定要回你消息?你谁啊?天王老子还是地府阎王?不回你消息就要来索我命?”她心里还烦着,暂时没好脸色给他。
秦之屿未语先笑,心想这会儿是国内的晚上,没可能是她那不定时发作的起床气,只能是她时不时地看他不爽的情绪在作怪。
好声好气地问:“怎么了这是?我又哪惹你不痛快了?”
“你哪儿都惹我不痛快,混蛋一个,听见你声音就烦。”不想跟他多说话,梁问夏怕把疑问问出口后得到糟心的答案,“挂了,我困了要睡觉。”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秦之屿直觉梁问夏不对劲,哪不对劲他不确定,反正问题铁定在他身上。
起床洗漱去学校上课,路上给她发消息:[醒了吱一声。]
梁问夏:[不跟狗说话。]
秦之屿:[不说,骂狗。]
“噗哧”一声,梁问夏笑了出来,肩膀一抖一颤的。小狗主动找骂,也算稀罕事了。
沈姿栀端着洗漱盆路过,见梁问夏捧着手机傻乐,停下来问她乐什么?梁问夏抿着嘴笑,摇摇头说了句没什么。然后在沈姿栀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注视下,关掉手机,几步爬上上铺闭眼睡觉。
倒时差,加上这两天作息混乱,梁问夏成功失眠了。勉强又勉强,翻来覆去到半夜,还是怎么都睡不着。
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看了一阵儿,长叹口气,掏出枕头底下的手机给秦之屿发消息:
[你什么时候回国?]
[还回国吗?]
不知道秦之屿在忙什么,梁问夏没有立马等到他的回信。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睁眼的时候,聊天框里躺着他回复的几条语音消息。
但他好像……会错意了。
“暑假就回。”
“梁问夏,你这么想我?”
“才分开一天,就迫不及待想见到我?”
自恋狂,自恋过头了。梁问夏在心里骂他,又觉他说的没错,她确实挺想他。一闭上眼睛都是他的样子,睡着了也是,穿衣服的没穿衣服的,正经的胡闹的,温柔的凶狠的。
她后知后觉,自己也会做那种梦。是在加州那两天做太多,上瘾了吗?女孩子也会有yu望?
大清早,梁问夏没有精气神儿骂人,但还是给秦之屿打过去,“秦小狗,给我汪一声。”
“……你什么癖好?”秦之屿好奇梁问夏脑子里底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想法?怎么会有人喜欢听人学狗叫?
“快点。”
秦之屿抬眸扫一圈周围的人,无奈地笑着,“晚点呗!我这会儿在公司。”
“那算了。”梁问夏撇撇嘴,挂了电话。
一言不合就挂电话,她为什么总这么橫?
秦之屿在心里“嘿”了声,又打过去,没好气地吐了句,“梁问夏,你起床气越来越严重了。”
他音量压得很低,应该是贴着听筒说的,“听好了啊~”
一两秒后,听筒传出一道极轻的声音。
“汪。”
感觉耳朵被小狗尾巴挠了下,酥酥麻麻的痒意从耳根传到心窝,梁问夏脸颊烧了起来。
还想再听,一声怎么够?
“再来一声。”
秦之屿不干了,“来不了。”
哪个正常人对着手机汪来汪去地狗叫?一声已经非常勉强了,再没有第二声。
隔着电话好像差点儿意思,还是得当面来。梁问夏心想。
“那先欠着,你忙吧!”挂断电话,梁问夏卷着被子滚了一圈,又反方向滚了一圈。宿舍的床太小了,活动不开,滚一个身位就要换方向。
要是在秦之屿的公寓,她就可以一直滚一直滚,滚进他怀里。
陈西掀开她的床帘,“夏夏,赶紧起床,你快迟到了。”
“哦,好。”梁问夏坐起来,揉揉笑得发酸的腮帮。
上完课去学校外面的米线店吃砂锅米线,梁问夏在宿舍群里问有没有人要吃,一起去,或是她吃完带回去。
陈西在上课没回话,另外两人在来的路上,让梁问夏先帮她们点上。
砂锅店内,梁问夏单手托腮看着旁边儿大快朵颐,吃完饭要跟男朋友去约会的陶慧君,眸中溢出羡慕。
陶慧君被她盯得心里发毛,拍她脑袋,“吃饭,看我干什么?爱上我了?”
“那不能够。”沈姿栀看出梁问夏心情不佳,开玩笑说:“夏夏只爱我一个。”
“是,我也爱你。”陶慧君笑说。
“那我重要,还是你家许南重要?”
“你在想什么?当然是许南重要。”
沈姿栀皱起鼻子瞪陶慧君,重重“哼”一声,“重色轻友的女人。”
梁问夏终于出声:“慧慧,我真羡慕你。”
她羡慕陶慧君能跟男朋友在一个城市,一个学校,一个专业。羡慕她每天都可以见到自己的男朋友。羡慕她想男朋友的时候,就可以立马去见他。羡慕她时刻都有男朋友陪在身边。
她也想跟秦之屿在一个城市上一个大学,想每天都见到秦之屿,想秦之屿时刻都陪在她身边。
“羡慕我什么?”陶慧君一脸莫名,又很快明白,“想你的狗东西了?”
秦之屿不在,就没什么不好承认,梁问夏直接当了地“嗯”了声,“我想他了。”
“谈恋爱太可怕太害人了,我只去加州待了四五天,回来居然产生了戒断反应。”她摊开右手手心,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五根手指头,“为什么?难道我也是恋爱脑吗?”
没觉得“恋爱脑”是贬义词,只是觉得“恋爱脑”这词跟自己不搭边才对。
陶慧君说了句:“恋爱脑又没什么不好。”
沈姿栀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倒是一副很懂的样子,“异国恋是这样的,见面的时候开心快乐,分开的日子生不如死。你这刚谈上就更是了,等时间久了,习惯了就好了。”
梁问夏疑惑,“你怎么会知道?”
“我姐跟我说的。”沈姿栀有个同样在谈辛苦难熬的异国恋的亲姐,“她跟她男朋友就是异国,一个伦敦,一个墨尔本。一年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他们谈几年了?感情好吗?”话出口后,梁问夏莫名有些紧张和忐忑。
沈姿栀咬着筷子说:“挺好的。三四年了,去年定的婚,等我姐过几年研究生毕业,他们就回国结婚。”
“真好。”梁问夏莫名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在紧张什么,可能怕听见跟网上的那些异国恋帖子一样,最后的结局都是分手。
她没再问,拿起筷子低头吃米线。
看出梁问夏心里没安全感,梁问夏摸摸她的头安慰:“不难过,夏夏,四年时间很快的,就一眨眼的功夫。等你的狗东西毕业回国,你们就可以每天都腻在一起了。就像我跟许南这样。”
“嗯。”梁问夏勉强勾了下嘴角。
她不知道秦之屿什么时候回国,也不确定他毕业后会不会回国。如果未来他真的要留在美国继承他姑姑的公司,大概率要定居国外,到了那时她和他……
她无意识叹了口气,不允许自己再想这些有的没的。
而且时间过得一点都不快。一分钟是一分钟,一星期是一星期,一个月一个月,扎扎实实,一秒钟都不能弄虚作假。
要是一分钟是一星期,一星期是一个月,一个月是一年,就好了。
日子过得真的很慢,梁问夏每天都有这样的感想,从加州回去后的那一个星期,像过了一年那么长。
戒断反应虽然难熬,但时间一久,那股难受劲不知不觉也就消失了。
是在某一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谈恋爱后变矫情了。以前的她每天过得舒坦自在,哪会为了一个男的想东想西,患得患失,还茶不思饭不想。现在呢,睁眼就想看见秦之屿,入睡前一定要听见他的声音。
梁问夏反思自己不能这样下去,她要振作,要专注自己,要把狗东西抛之脑后。大好时光,干什么不好,为不确定的未知事情伤感担忧,纯属浪费时间。太没出息了。
梁问夏没再问过和纠结秦之屿什么时候回国,毕业是留在美国继承他姑姑的公司,还是回国创业或工作,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那是以后的事。她用这句话宽慰自己。
第48章 你为什么总让我难过?……
秦之屿每天都很忙, 学校公司两头跑。
学习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但工作让他头大。即使秦嘉亲自带他,亲力亲为地教他, 但在尔虞我诈,弯弯绕绕, 见人下菜的职场,他还是会栽跟头。
一份跟合作公司的报表单,一个小问题没检查到,出问题的人不肯也承担不起责任, 把锅甩到了他这个实习生身上。因为公司里没人知道他跟姑姑的关系, 都以为他只是一个没背景没人脉的普通实习生。
姑姑没说他什么,只说这类事情在职场上非常常见。人都会栽跟头,跟头栽多了, 也就成长了。
梁问夏每天除了上课, 有时也会去咖啡馆,店里只招了陈西和一个同样是学生出来兼职赚生活费的女员工。
店里生意一般, 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周末人流量大会比平时忙些。忙的时候她可以帮忙点单收银,不忙的时候可以跟着陈西学做咖啡。有时兴致来了,也会在网上搜教程学做甜品。
做甜品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有时一个步骤不对就得从头再来, 她又没耐心,导致许珩年和赵南一还有室友们都没少被她投喂黑暗料理。
两人隔着时差, 见缝插针地打着电话,发着短信。
但不是每个电话都能接通,也不是没条消息都能得到回复。总有那么几次,电话响起很都没人接, 直到挂断。等了好久的消息,睡前是看不到的,要到第二天睡醒才会出现在聊天框。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着,气温一天比一天高,身上的衣服从长袖卫衣变成轻薄衬衫,又变成T恤短裙。
终于熬到快放暑假的日子,梁问夏心情一天比一天好,还熬夜做了出游计划。她有好多地方想去玩,跟秦之屿一起,最好再叫上些朋友,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过夏天。
国外放暑假的时间比国内早半个月,但她一直没等到秦之屿回国,电话里他也没提过哪天回来。猜测狗东西可能是想学她,突然出现来一出惊喜降临,梁问夏抱着看破不说破的心思,一直憋着没问。
憋得抓肝挠肺,火气旺盛,也还是没问。临近放假,她每天都化妆,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每天早上从寝室下楼,她都会整理头发检查妆容,能想起来时还会在出门前喷几下香水。
梁问夏在期待秦之屿的突然出现。他出现的时候,她要冲上去拥抱他。
到了六月中下旬,梁问夏都放暑假了,秦之屿也还是没出现。视频电话里,她忍不住问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都放假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在加州忙什么。电话和短信也明显减少,有时说话音量还极小,像是背着人偷摸跟她打的电话。弄得梁问夏都开始怀疑,狗东西是不是背着她干坏事了。
“我暂时回不去。”秦之屿解释说:“爷爷奶奶来加州了,月末姑姑生日。”
梁问夏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但还是很生气。
生气他总是这样,有事从来不提前跟她说,等她问或是从别人那里知道了,他才极其没有诚意地道歉,说句没有任何意义的对不起。
顿时火冒三丈,她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是火,“我不问你,你就不打算告诉我?让我像个傻子一样等你?”
秦之屿愣了几秒,翻看日历表才发现已经是六月下旬,她都放暑假了。意识到自己忽略她了,赶忙道歉:“对不起,问夏。最近太忙了,忘了你放假的时间,等过几天我……”
“秦之屿,你太过分了。”梁问夏不想听他的解释,挂了视频。
她快气死了,气到想飞去加州揍死狗东西,又觉那样做太便宜他。背着包出门去拳击馆打拳,出了一身汗心情好了点儿,但没彻底消气。
梁问夏不接电话,秦之屿只能给她发消息:[我错了。]
当然不会理他,梁问夏嫌他碍眼,顺手给他拖进了黑名单。
看着手机制定好的旅行计划,觉得浪费太可惜了,她才不要因为秦之屿的爽约就取消计划,打乱行程。没有秦之屿,她的旅行照样会很开心。
给赵南一打去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一块儿出去玩。赵南一说有事,拒绝了她的邀请。
梁问夏直觉赵南一躲她,“你跟小舅舅分手了,连带着也不搭理我了?”
两人闹分手有几个月了,一直没和好。
“没,我真有事。”赵南一笑说,之后又扯了几句闲话就挂了电话。
思索过后觉得不对劲,梁问夏又打给许珩年,“南一好像生病了,我刚给她电话听她一直咳嗽,说话有气无力的。小舅舅你在哪?赶紧去看看吧!”
许珩年在开车,“我知道,正往她那去。”
“你俩和好了?”
“大人的事小孩儿少打听。”
哦,还没和好。
梁问夏撇撇嘴,“什么大人小孩儿?你就比我大几岁,装什么老成。”
*
一个两个都不陪她玩,梁问夏无聊透顶,回大院陪外公外婆待了两天,又买了张机票回渝市陪爷爷奶奶待了一周。然后收拾行李,跟梁成舟和林清竹还有江时柠,四人飞祖国北边的大草原。
出了机场,一眼看见沈姿栀和陶慧君俩傻帽打着太阳伞在大太阳底下晒着,也不知道找地方躲躲。
前天梁问夏在室友群里问了句要不要去大草原骑马,除了没时间要打工挣钱的陈西,其余两人都举爪说要去。沈姿栀还是连夜从欧洲飞回来的。
另外还有她的三个朋友随行,梁问夏提前跟沈姿栀和陶慧君说过,她们能接受才组队。多人旅行,怕得就是处不来闹矛盾,那非常影响体验感。
早在寒假咖啡店开业,大家就已经见过,所以都没意见。
落地第一顿去吃了地道的涮羊肉,然后去租车公司租了三辆车。
他们打算自驾,两人一辆。自驾除了开车辛苦点,胜在自由,时间和地点都可以自行安排。
几个姑娘里,除里直爽急性的陶慧君,剩下的都是不慢不快的常见性格。梁成舟更不用说,他没有说话的份,只需要照顾女生们帮忙拎包跑腿就行。
秉承着出门在外,不抱怨,不扫兴,不挂脸,少数服从多数,主打一个快乐自由的原则。加上梁问夏做了详细的路线和时间规划,七天六夜的旅途中,没有发生过吵架闹不愉快的情况。
大家都是性格好相处的人。几天游玩下来,除了梁成舟话少不爱讲话,几个姑娘处得非常好。
傍晚的时候,一起站在山坡等待日落。日落降临,火烧云铺满整个天空,火焰色的亮光映在每一个人脸上,大家兴奋又激动地约定每年暑假都一起旅游一次,每年打卡一个地方。
祖国的大好河山,风光无限,还有许多地方等着她们去。
沈姿栀提议:“明年也记得叫上你哥,别把他落下了。”
她觉得梁成舟人不错,话少不啰嗦,对女生尊重有礼貌。主要是干活勤快,要做什么,喊他一声就成。
梁问夏但笑不语,心想都不用叫,只要清竹在,梁成舟保准跟来。
这次出行,她原本没打算带上她哥,是想带清竹出来玩。结果梁成舟一听见她要带清竹走,立马开始收拾行李,屁颠屁颠跟在身后。还美其名曰说什么保护她们,几个姑娘单独出行不安全。
借口找得真烂,要不是想着清竹年纪小不经事脸皮薄,梁问夏一定分分钟拆穿她哥的“假公济私”。
江时柠也看出了不对劲,来的第一天,晚上睡觉跑去梁问夏房间跟她挤一张床,悄咪问她,“梁成舟是不是喜欢小清竹?一双眼睛快长人身上了,清竹去厕所他都要盯着卫生间的门看半天,跟变态似的。”
“你也看出来了?”
瞪大眼睛,江时柠把话还给她,“你也看出来了?”
梁问夏不屑地“切”了声:“我早看出来了。”
“说起这个,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江时柠凑近些,知道梁问夏怕痒,离耳朵一点距离,压低音量道,“梁成舟跟……”
她没说完就被梁问夏推开,“房间就你跟我,讲什么悄悄话?”
江时柠后知后觉,自己先笑开,“梁成舟和清竹好像在同居,就在大学城,跟我一个小区。”
“同居?”梁问夏下巴都快惊掉了,“你确定吗?”
江时柠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撞见过好几次了,应该是真的。”
之前不确定,来这儿之后确定的。两人相处熟悉又亲密,她今天还看见,洁癖的梁成舟拿林清竹的水瓶喝水。
“虽然梁成舟是你哥,但我还是要说,他太不是东西了,比猪狗畜生还不如。小清竹才上高中,他怎么敢的?就是再喜欢不能等两年?”江时柠语重心长,“夏夏,这事还是得你跟梁成舟说去,我毕竟只是朋友的身份,不好开口。”
梁问夏摆摆手,肯定道,“你担心那事不可能,我哥人品还是值得相信的,畜牲事他做不出来。他对清竹比对我都好,把清竹看得比谁都重要,不会这么没分寸。”
“有分寸的人会跟未成年小姑娘同居?”
“……我现在就找他问原因。”觉得江时柠说得有理,梁问夏气冲冲地起身去找他哥问清楚。
走一半脑子回弦突然悟出其中缘由,又回转身回房间,对江时柠说:“原因应该出在清竹那对渣爹癫娘身上,俩脑子进水的大傻X,对自己亲闺女不管不问,万般嫌弃,却对继女好得掏心掏肺。别说我哥了,我要是在渝市上学,一样会把清竹叫来跟我住。”
“她那对渣爹癫娘,才真不是东西。”梁问夏叫她保密,“我哥把清竹照顾得挺好的,我们就当不知道,你也别跟人说。”
江时柠从梁问夏那知道了缘由,不止对梁成舟改观,还对他多了一份欣赏。认为他跟她小叔是一样的人。
好人,各方面都很好的好人。
大草原太美了,美到不真实。
空气里全是自由的味道,睁眼就能看见蓝天白云和远处的羊群。绝美日落,草原湿地,森林湖泊,星空银河。壮美辽阔,让人向往。
白天骑着马在草原驰骋,肆意奔跑,跟朋友们嬉笑打闹,抱着小羊小牛亲密拍照,滑草好玩到让人尖叫。晚上参加热闹的烟花篝火晚会,睡在稀奇好玩的蒙古包。梁问夏感受到了无限的自由和快乐。
旅行真的会让人变得快乐开阔,特别是跟好朋友们一起旅行,梁问夏喜欢跟朋友们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好像都快把讨厌烦人的秦之屿忘记了。
只在玩了一天累得乏力,入睡前想那么几秒钟,就这么想着进入梦乡。也思考过要不要把他拖出黑名单,毕竟都半个月了没听见他的声音了。思考的结果是:不拖出来,继续晾着他。
离开跟来时一样,还是兵分三路,不一样的是人数发生了变化。梁成舟和林清竹飞渝市,陶慧君独自飞东北老家,梁问夏和江时柠转道跟沈姿栀飞京市。
江时柠去京市找在京市出差的沈知煦,梁问夏则是觉得回哪都一样,沈姿栀邀请她去她朋友新开的酒吧玩,就点头答应了。
机场候机室,江时柠一边打字发消息一边问梁问夏:“夏夏,你把你的狗东西拖黑名单了?”
聪明如梁问夏,当然知道江时柠什么意思,“他找你了?”
江时柠“喏”一声,手机递到面前把聊天框给她看,“连着三天给我发消息。”
梁问夏心烦不想看,把手机推开,“别搭理他。”
“哦。”
沈姿栀听闻坐到江时柠旁边儿凑热闹,“给我看看,他发的什么?”
“问夏夏在哪?”
在哪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关心吗?在意吗?都半个多月了,也不见他出现来哄哄她,他根本就不在意她,也没把她放心上。
秦之屿这个男朋友当得一点都不合格,哪哪都不合格,根本不配做她的男朋友。连最起码的陪伴都做不到,她为什么要答应跟他在一起?梁问夏在心里问了自己很多问题,得到的每一个答案都是秦之屿做不到,不能给她,但她却又没有生起过跟他分手的念头。
她为什么这么喜欢他?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喜欢他的?什么时候开始掉进他的陷阱的?什么时候开始离不开他的?
飞机上,梁问夏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地想,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地问自己。问题太多,一个都想不明白,还越想越心烦,越想越生气。她逼迫自己停止,不允许自己再想这些无聊没意义的事。
脑袋放松,很快困意来袭,头一歪栽在江时柠肩膀上睡着了。
夜幕降临,飞机落地京市。
取完行李从机场出来,梁问夏边走边用手机打车,不经意抬头,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愣了一瞬,立马重新看过去,这下确定了,真是秦之屿。
他可能早看见她了,正朝她走过来。
梁问夏扭头看向旁边儿的江时柠,眼神询问:你卖我?
江时柠笑眯眯,“你不想看见他吗?我以为你很想他。”
谁想他了?
梁问夏又望向不远处的秦之屿,她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应该无视他,应该狠狠揍他一顿。
可是在看见他的瞬间心里憋着的那股气一下消失不见,开心溢满全身。她不自觉地笑了,丢了行李箱撒腿朝他跑过去,跳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他。
没出息就没出息吧!反正没人敢笑话她。梁问夏心想。
压抑了半个多月的委屈和难过全部倾泻而出,又被甜蜜和开心完全包裹住,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怪异情绪。想打他骂他叫他滚,比之更多的却是想拥抱他。
因为想念是真真实实的。她真的很想他。
小声喊他的名字,“秦之屿。”
“你怎么现在才出现?知不知我等了你多久?”
你为什么总让我难过?——
作者有话说:大家中秋快乐!吃的什么馅的月饼???
这章降落红包~
第49章 先给我抱会儿。
“对不起。”秦之屿在她耳边叹气, 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发尾。
又一次觉得梁问夏说他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那话没错,他确实自私,也确实混蛋, 什么都给不了她,只会说没用的对不起。他懂梁问夏心里的难受, 别的姑娘谈恋爱,不用忍受跟对象分隔两地,好几个月才能见上一面,最后还被爽约的憋屈。
被很多人爱着, 骄傲洒脱的梁问夏原本也可以不用, 是他自私地想要拥有她。
有人经过,梁问夏被人看得不好意思,树袋熊一样的姿势挂人身上确实不雅观。从秦之屿身上下来, 站在地上仰着脑袋静静地看了他几秒, 伸出手臂重新拥抱他。
脸颊贴在他硬实的胸膛听有节奏的心跳声,很不高兴地“哼”了声:“道歉没用, 我不会原谅你。”
秦之屿勾了勾嘴角, 拍拍梁问夏的背,出声提醒她,“问夏,江时柠和你室友在后面, 我们……被看见了。”
“没事,她们知道。”
嗯?
秦之屿心情有些复杂, “不是说不让人知道?”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梁问夏直起腰看他,伸手拍他脑袋,“我又没说谁都不告诉,只是暂时不让圈里的朋友和长辈们知道。当然, 江时柠除外,她会为我们保密。我的室友们就更不用说了,她们全都知道,我找了条狗当男朋友。”
她一条一条把他的罪状都列出来,“这条狗还对我非常不好。失约、爽约、满嘴谎话。忽略我,冷落我,还冷暴力我。”
全部都认,就最后一条不认。秦之屿反驳,“谁冷暴力谁?谁把谁拉黑的?谁气性大到半个月都不搭理我?”
“你还敢顶嘴?”梁问夏立起眼睛瞪他,又一巴掌拍他脑门儿上。
江时柠走过来假装咳嗽一声,“干嘛呢干嘛呢?大庭广众的,注意形象。”
“就是,你俩过分了啊。”沈姿栀接话,“能不能顾及一下我这个单身狗和路人单身狗的心情?”
梁问夏脸颊微红,嘿嘿一声:“不能呢~”
知道小情侣见面必然要腻歪一番,江时柠和沈姿栀都极有眼力劲,都不愿做碍眼的电灯泡。在秦之屿提出开车送她们时,齐齐拒绝说不顺路,然后各自打车走了。
秦之屿的车停在停车场,梁问夏的行李箱被他拖着,手被他牵着。她边走边问:“你怎么回京市了?送秦爷爷和秦奶奶回来吗?”
“不是,爷爷奶奶还在加州。”秦之屿解释:“我偷跑回来的。”
哈?
秦之屿偏头看她,眼底笑意明显,面上却装出窘迫无奈,“再不回来,女朋友该不要我了。”
还算他有自知之明。
“哪天回来的?”
“昨晚。”他自觉交代,“去你公寓睡的。”
……???
狗东西比城墙还厚的厚脸皮程度每次都能刷新梁问夏的认知上限。她撇撇嘴,碎他一句:“你可真不要脸。”
那次把钥匙给他后就被他据为己有了。她没问他要,他也没有还给她的打算。不还钥匙已经够不要脸的了,现在居然还不打招呼就登堂入室。
脸呢?丢犄角旮旯啦?
秦之屿原本以为要花大功夫求梁问夏原谅,结果根本不用哄,她轻易就原谅他了。他心情美妙,无所谓得很,“我不要脸,我从来不要脸。”
再说了,他在她面前,他什么时候有过脸?
“确实不要脸。”梁问夏只在这方面承认自己不如他,不要脸的程度不如他。
倒了停车场,梁问夏拉开黑色大g副驾驶的车门打算坐上去,被秦之屿从身后推回去关上。她不明所以,“你干嘛?”
“先等会儿。”他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车尾,拉开后备箱的门,里面是满满一墙红玫瑰。
幽香扑鼻,浪漫无形。
梁问夏被眼前的画面惊到,唇瓣微张,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大片红色,又扭过脑袋看制造惊喜的人。
狗东西还会搞惊喜玩浪漫?谁教他的?
秦之屿动了动十指紧扣的手,柔声问她:“喜欢吗?”
他没准备过惊喜,梁问夏又什么都见过,很少能有入她眼的。在网上搜了好久女孩儿会喜欢的浪漫惊喜,看来看去,全都是些落俗的老套路。最后他选了个最俗气,最没有新意,却又是他最想送的。
反正怎么样,都会被她嫌弃。
梁问夏没表现出来喜欢,但她心里是喜欢的。
应该没有哪个姑娘不喜欢花,应该也没有哪个姑娘会不喜欢男朋友制造的惊喜。
不想他得意骄傲,她装出嫌弃的样子,嘴角却又忍不住地翘起,“怎么是红玫瑰?好老土,土死了。”
秦之屿扯唇轻笑,“你在我心里,就像这红玫瑰。”
“你什么意思?”梁问夏秀眉微皱,立马不高兴,“说我土?”
“夸你漂亮的意思。”秦之屿低头望着她的眼睛,顺势将她推到在玫瑰墙,毫无迟疑地低头吻住她,一下一下地亲吻她。
早忍不住,早就想亲她,见到的第一秒就想亲。
急切滚烫的吻落下去,呼吸很快乱了。
一改往日风格,秦之屿毫无温柔可言,嘴唇凶狠地碾过她的水嫩唇瓣,掠-夺她的气息,迫不及待往唇腔钻,搅着滑软小舍一通乱扫,又拖拽至他的领域。
这几个月的思念全都化作唇-舌上的纠缠,心跳的“砰砰”声在耳边不停响起,都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渴望和想念。
梁问夏感觉到腿软,圈着他脖子的手臂越收越紧。对视的那秒,似被无限拉长,身体某处均涌动出欲-念。
成年男女,经历过情-爱的年轻男女,此刻最想做什么,都心知肚明。
秦之屿把她抱上车,发动引擎,驱车去她的公寓。车速飞快,踩在超速的边缘。
“你开慢点儿。”梁问夏叫他。
秦之屿没讲话,也没有将车速慢下来。他现在很急,急到想就近找个酒店或是拐进某条小路停车,所以他慢不下来。
梁问夏抿紧嘴唇,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也没有再开口讲话。
深夜睡不着时她也会想秦之屿,想起跟他在加州渡过的那几天,想起他们疯狂肆意的时刻。每天晚上寝室的灯一熄,她闭上眼睛就是他的样子,他额间的汗水滴下来落在她眉心,又被他用指尖拂去。
梁问夏以前不知道,女孩儿也会有如此强烈的yu望。在宿舍不好打视频电话,周末两天她就回公寓住,挂了他的视频电话后,会被压在心底某个角落的某种情绪席卷。然后不得不下楼去跑步,将身体里的难受化成汗液挥发出去。
这些她没有告诉过秦之屿,她觉得说出来没有意义。至少还有三年的时间,她和秦之屿要保持着这样分隔两地,几个月才能见上一面的日子。
也可能不止三年。
“轰隆”一声,天空沥沥淅淅下起了雨,很快雨势顷然,暴雨如注。
车停在梁问夏公寓的停车场,秦之屿刚停好车,迫不及待解了安全带俯身过去,把人从副驾驶捞到腿上,唇狠狠碾上去。
梁问夏被抵在方向盘,来不及发出的惊呼声被秦之屿吞进嘴里,那句即将溢出喉咙的“先上楼”同样被他吃掉。是比之前在机场更加急切热烈的吻。
他在她耳边喊她的名字,嗓音温柔缱-绻,“我好想你。”
后劲被温热的大掌掐着,梁问夏闭上眼睛,将不能控制的粗重喘-息轻轻吐出来,“可是我觉得你一点儿都不想我。”
“想的,每天都梦到你。梦里全是你的样子,你的声音,你一声又一声地喊我的名字。”他拉着她的手放上去,安抚地亲吻她红透的耳廓,“就像现在这样。”
“秦之屿,你晾了我整整半个月。”哪对刚在一起不久的情侣男朋友敢这样对女朋友?吵架超过二十四小时不出现,不主动承认错误,差不多就可以提分手了。而且这次所有的问题在他身上,是他的错。
错乱的吻落在她嘴唇脸颊,顺着下巴又落在脖颈和锁骨。秦之屿没有解释他为了回来见她,加了半个月的班,跟爷爷撒谎,让姑姑帮忙周旋和打掩护,谎称派他去纽约总公司出差学习。
秦之屿也想第一时间就回来,但他真的做不到,有太多的事情和人束缚着他的手脚,他不能不管不在乎。
但这并不代表梁问夏不重要,并不代表梁问夏排在了那些事情和人之后。他只有一个爷爷,世界上也只有一个梁问夏。
这不是取舍问题,也不会成为取舍问题。
没脸跟她解释什么,只能道歉,“对不起,问夏。”
你等等我,等我几年。只要几年。
梁问夏睁开眼看他,“是不是以后每年暑假,你都要跟我道一次歉?”
“我不知道。”秦之屿给不了她准确答案,也不想说漂亮话骗她,选择实话实说。
她和他都有预感,以后这样的事还会有。
短暂的几秒钟沉默,谁也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
突然觉得心底某个地方空了点什么,梁问夏不想继续了,整理被弄乱的领口和裙摆打算下车。秦之屿哪会放她走,橫在她腰上的手收紧,重新吻住微张开要骂人的小嘴。
“秦之屿,我有点儿后悔跟你……”
知道她要说什么,秦之屿不让她把话说完,更加用力地亲吻她。不要后悔,他不允许她后悔。
衣料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车内响起突兀的布料“撕拉”声。
梁问夏的吊带连衣裙被秦之屿撕扯得看不出原本的样子,腰侧的拉链被暴力扯坏,领口处也被撕了一条口子,裙摆更是卷至肚脐上方。就这他都还不满足,且越来越过分,直接将整块布料撕碎丢去后座。
车内冷气打得足,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一片微凉。她抖了抖,下意识寻找他,需要他的安抚。
两人在昏昏沉沉的光线里对视,绵长呼吸交错,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烧着的火。
她染着水意的唇瓣轻启,嗓音轻柔,“秦之屿,你抱抱我。”
“我抱着你的。”
“我感觉不到。”
秦之屿与她额头想贴,将她抱得更紧。
几个月没见,日复一日的想念聚成了对对方强烈的渴望。秦之屿微凉的嘴唇摩擦到她脖颈上的细嫩皮肤,舌尖包裹住饱满透红的耳垂纠缠一番,再顺势往下。
梁问夏不记得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不记得她是怎么到的后座,不记得秦之屿什么时候ba掉了那层小布料。只记得他跪在身下,黑硬的头发有些扎-腿,舌尖扫过唇瓣,滚烫的气息洒在最-敏-感的皮肤,痒-意直达心底。
她好像听见了外面的雨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把秦之屿拉起来,双手捧着他的脸,仰起脑袋同他接吻。她需要他的吻,想念他的吻,渴望他的吻。
不知道进行了多久,结束的时候梁问夏趴在他胸膛重重喘气。
摸到她身上腻着一层细汗,担心她受凉感冒,秦之屿伸手把空调关了。很快热气来袭,紧贴的身体涌-出更多汗水,梁问夏缓过来后找衣服套上,打算上楼洗澡。
裙子被秦之屿撕坏了,想勉强穿上都勉强不了,只能嫌弃地捡起他的T恤套上。至于他穿什么,有没有衣服穿,不归她管。
边套衣服边骂人,“秦之屿你有毛病,长的什么狗爪子,是不是手贱?”
好好的衣服他非得撕坏,这条裙子可是限量款,亚洲只发售几件,她再想买都买不到。
秦之屿把推开车门要丢下他先跑的姑娘拖回来,“先给我抱会儿。”
每次做完就要跑,想抱着她温-存会儿,她老是有这样那样的事打断。不是要去清洗,就是嫌弃他又动手动脚。
梁问夏发现秦之屿有个癖好,就是每次事-后都要抱着她腻歪一阵儿,说说话,玩玩小手,亲亲小嘴。
她也没有不喜欢,就是这会子真不想跟他腻歪,车里太热了,她想上楼吹空调。还有男生跟女生可能不一样,男生做完想来一根事后烟或事抱着温存腻歪,女生则只想赶紧去卫生间上厕所和清洗。
秦之屿倒是没有事后一根烟的习惯,单纯是梁问夏不喜欢烟味,抽了烟不让亲。
难得大发善心一回,梁问夏乖乖让他抱了两分钟,才开始催促,“好了吗?能上楼了吗?你不嫌热吗?赶紧的行吗?”
“……”秦之屿无奈一笑,放开她捡起车座底下的裤子套上,跟她一起下车。
梁问夏“诶”了声,将他推回来自己跳下车,“你别下来,你等会儿。”???
“你先在车里等着,等我上去了,你再上来。”她解释说:“你这光膀子太有损形象了。”
他的形象她不在乎,但不能影响她的形象。
在嫌弃他和气他这块儿,梁问夏还是太权威了。当然,揍他也是。
秦之屿没好气地在她头上薅了把,“梁问夏,你真是太……”
“可爱了。”
他想了想,还是把“不可爱了”里的第一个“不”字吃了。姑娘脾气可大,才刚哄好,还是不要惹她生气了。
第50章 来点深夜活动呗!
想到天这么热, 后备箱的红玫瑰明早怕是就蔫吧了,梁问夏觉得可惜,叫秦之屿扯几只带回家。
“干什么用?”
“插花, 泡澡。”
秦之屿听闻挑挑眉稍,“一起呗!”
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梁问夏问他:“什么一起?一起什么?”
“泡澡。”秦之屿下巴微抬,暗示的意味明显。鸳-鸯-浴什么的,他都挺想试试,毕竟还没在水里打过卡。
“……”没有意外, 梁问夏一巴掌拍在他肩膀, 非常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滚。”
满脑子废料的臭-流-氓。
在车里那次足够彻底。虽然只是一次,梁问夏已经有点儿累了, 但显然秦之屿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回到家刚一关上房门, 灯没开,鞋没换, 梁问夏都没反应过来就被秦之屿摁在了门上, 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让她透不过气。
衣服一件接一件地掉在地上,秦之屿问她,“你告诉了你的朋友们,我是不是也可以告诉我的朋友们?”
“什么?”梁问夏被亲懵了, 脑子转不过弯来他问的什么。
“我俩现在的关系。”他迫切地想让很多人都知道他和梁问夏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梁问夏是他女朋友。
他最好的朋友是她哥。梁问夏摇摇头, 又点点头,“国内的不可以,国外的可以。”
哦。
梁问夏心里惦记着事,“秦小狗, 给我汪一声。”这事她可没忘,一直记着。
“……”秦之屿无语得不行。梁问夏到底什么癖好?怎么还记得这茬儿?都几个月了?
见他装死不应,她撇开脸躲开他的吻,不耐烦催促,“快点。”
秦之屿双手托着她屁-股把她抱起来,嘴唇追过去堵住她的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才不给她“汪”,这个时候学狗叫,神经病吧!
浴室的水淋在肩头很快将身体打湿,再分不清接踵而至的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温度越发升高。
梁问夏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受不住就张嘴咬他,一口又一口地乱咬。一声又一声地喊他的名字,轻柔悦耳,甜-腻-勾-人。
她不喊他还好,猫儿一样轻浅的声音一声接一声地喊着,秦之屿被喊得后脊骨发麻,骨头酥软,就更想弄死她。
男生的身体里都隐藏着暴力因子,他虽不是毛躁草率的男生,但梁问夏对他来说是列外。忘了从什么时候起,一看见她就会自觉想靠近她,想离她很近,想碰碰她的手,想摸摸她的脸。她说话时想亲,不是话时也想亲,看着他时想亲,看着别人时他也想亲。
梁问夏一出现,就会占据他的全部视线,再看不见别的。不只是因为她漂亮,还因为她是梁问夏。
以前没有身份也不合适,他最多只敢揉揉她的头顶,偷偷抚摸她的发尾来缓解对她的贪恋。秦之屿是奢望过的,如果梁问夏是他的,只属于他一个人,他大概会找间房子把她关起来,对她做所有他想对她做的事。
现在她真的是他的了,是他一个人的,他可以完全地拥有她。
再激烈凶狠的吻都不能表达他对她的占有欲有多么强烈,到达时人最脆弱,最易情绪外泄。秦之屿就这么在她耳边说了出来,“梁问夏,你是我的。”
梁问夏捧起他的脸,舌尖描绘他嘴唇的形容,“你说什么?”
“我爱你。”
他们才十九岁,处在人生最是跌宕起伏的年纪,梁问夏觉得说爱还太早,但她喜欢听。
“再说一遍。”
“我爱你。”
梁问夏身上全是汗,染着秦之屿味道的汗珠被洗去,很快又有了。
从淋浴到浴缸,秦之屿说一起泡澡不是开玩笑。
梁问夏从小学各种功夫,散打、格斗、自由搏击。自觉体力比常人好,但也还是比不上秦之屿,他像是不会累,拉着拖着举着她换各种姿势。一会儿抱着,一会儿躺着,一会儿又坐着,就是不肯放过她。
她算是彻底相信,男人在某些时刻的话都信不得,永远骗着哄着说最后一次,就快了,可没一次是真的。最后梁问夏都开口求饶了,她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求过秦之屿,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都还是不放过她。
坏得过分,坏得彻底。
崩溃到无意识掉眼泪时,秦之屿终于肯满足她,在她耳边用气音“汪”了一声。
梁问夏早就意识不清,双眼紧闭,指甲都快陷进他的肉里,甚至想一口咬破他的血管。
过分的混蛋玩意儿。
“好了好了。”卧室终于安静,秦之屿把她抱在身上,安抚地亲拍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过了会儿又笑得很欠看着她,浑不吝地在她耳边问了句浑话。
梁问夏才不会回答他这种问题。如果没有,他早被她咬死掐死了,就凭他这么过分。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睁着眼睛看床上的天花板,竟然有种活下来的荒谬感。
这事真的超级废体力,梁问夏又累又困还饿,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弹。阖上眼皮,滚进旁边儿温暖的怀抱,蹬蹬小腿几秒就睡着了。
秦之屿困意不大,就一直这么侧躺着盯着梁问夏的脸看,手在她后背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哄小孩睡觉的姿势动作。
不知道看了多久,好像怎么都看不够,想一直这么看着她。
“梁问夏。”
他无意识呢喃出声,喊完才意识到她睡着了,不会回答他。缓慢凑近亲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眉间和眼底均蕴着柔情爱意。
秦之屿只有在看着梁问夏的时候,才觉得是自己幸运的。梁问夏之于他,像是上天送给他的一份礼物。小时候能认识她,跟她做朋友。长大了能拥有她,成为她的男朋友。
他何其幸运,何其满足。
*
第二天在一阵儿敲门声中被吵醒,梁问夏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用胳膊肘子拐了拐身后的秦之屿,嗓音带着刚醒的困倦,“秦之屿,有人敲门,你去……”
她话没说完,恍惚间听见屋外传来外公外婆的声音,听动静像是在用钥匙开门了。
梁问夏对外公外婆的出现不意外,他们几乎每周末都会带着好吃的来看她,也不多留,坐几分钟就走。
今天来肯定是知道她回京市了,特意来看她。卧室就这么大,把秦之屿藏哪才能不被发现,虽说外公外婆不会进她的卧室,但秦之屿的存在就是个定时炸弹。
三魂去了七魄,梁问夏的瞌睡一下醒了。
猛地翻身跳下床跑到卧室门口把房门反锁,全程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点儿大动静,被吓得忘了呼吸,大气不敢喘。
转过身跟同样跟到门口的秦之屿大眼瞪小眼,对他做口型,“怎么办?”
秦之屿睡眼惺忪,无力摊手。
他哪知道怎么办,他又没这么见不得光,见不得人过。
拉开紧闭的窗帘,梁问夏趴在窗台往下看了眼,三楼的距离不算高,以他的身手跳下去摔不死。
在他后腰推了把,“快,你跳下去。”
秦之屿几乎赤-裸,全身只着一条黑色裤衩子,连拖鞋都没有。神色无奈地看着她,“你就打算让我这个样子跳下去?”
又抬手指指她的脖子和暴-露睡裙外面的红色痕迹,低声提醒,“你也不能出去,太明显了。”她现在的样子,一眼就看得出昨晚做过什么。
梁问夏低头看了眼自己,急忙找了件长袖罩在外面。又扭过头去看站着没动的秦之屿,蹙着眉心,着急得不行。“你衣服呢?”
“外面。”
……干,完蛋。
昨晚进门在门口就做上了,她和他的衣服连同内-衣裤胡乱丢了一地,横七竖八地躺在玄关的地上。没人管过,就这么躺了一夜。
梁问夏心如死灰,十分之想把面前的秦之屿掐死,再找块豆腐撞死自己。有没有地洞给她和狗东西钻几分钟?
万念俱灰之际,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关门声。
梁问夏以为是外公外婆进屋关门的声音,可外面安安静静,一丁点儿声响都没有。不像是开门进屋,倒更像是关门走了。
秦之屿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儿,垂眸对置于门板和他之间的梁问夏说:“外公外婆走了。”
脑子里那根弦还绷着,梁问夏不放心,耳朵贴在门板上认真听了近一分钟,听不到一点儿动静。打开卧室门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快速往客厅看了眼,确定外公外婆真的没进屋,真的关上门走了。
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想钻进地洞悄悄死去。
“外公外婆肯定看见我俩脱在玄关的衣服了。”她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和眼睛,发出哀嚎,“我没脸见人了。”
秦之屿也蹲下来,好笑地看着她,伸手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外公外婆是过来人,能理解的。”
“你还好意思笑,你还笑得出来。”梁问夏弄死他的心情都有,握起拳头不停往他身上送,“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我错了,我不笑了。”
“你赶紧去把门口的衣服收了。”
都已经被看见了,收不收还有区别吗?
“哦。”
其实外公外婆并没有走,此刻正站在电梯门前争执。
确实,就像秦之屿说的,外公外婆是过来人。开门瞧见地上那摊混在一起的男女衣服,当然明白屋内发生了什么。
外公血压瞬间升高,当即就要进门揍人。外婆觉得不好,手急眼快拦住外公,又拉又拽地把他拖了出去,“咱们这会儿进去不合适,夏夏是女孩儿脸皮薄,该不好意思了。”
外公立在电梯门前不肯走,神色愤然,“就在这儿等着。我倒要看看,哪家臭小子敢打我外孙女的注意。”
下一秒又咬牙切齿地吐了句:“老子非扒了他的皮。”
“夏夏早成年了,谈恋爱多正常的事。”外婆再次把他拽走,拽进电梯下楼回大院。
外婆说外公是老古董,老思想,老腐朽。还说谁家姑娘大了不谈恋爱,又不是活在封建古代,叫他别一副幅凶神恶煞要吃人的样子。
*
梁问夏思来想去,纠结犹豫了好些天。
还是在一天傍晚吃过晚饭后,主动给外婆打去电话,交代了自己谈恋爱的事。但没说恋爱对象是秦之屿,只说刚谈上,是个还不错的男生,她挺喜欢的。不过感情还不稳定,等稳定了就找机会带给外公外婆看。
秦之屿在旁边儿听着心里那叫一个美,等她挂了电话说:“梁问夏,我们出去看星星吧!”
他被承认了,当然高兴,当然要庆祝。
“京市的夏天哪有星星?”
忘了,这是在京市,京市没有星星只有雾霾。渝市才有星星看。
“那出去吃烛光晚餐?”大概是高兴坏了,他忘了自己刚吃过饭。
梁问夏看他像看傻子,嫌弃得又皱眉又撇嘴,“谁要跟你吃烛光晚餐?老不老土?”
随后起身进卧室换了身衣服,又翻出柜子里的头盔递一个给他,帅气地甩甩马尾辫,“走,姐姐带你跑山去。”
“你什么时候考的摩托车驾照?我怎么不知道?”秦之屿坐在梁问夏摩托车的后座,抱紧她的腰胸膛紧贴后背,耳边呼啸而过的风让他觉得不真实。
同时心里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不在一个城市确实不好,距离没有产生美,距离只会拉远距离。他没有以前那么了解梁问夏,梁问夏做什么也不会事事都跟他说了。
梁问夏大声喊:“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沈姿栀有个朋友经常开着摩托车来学校门口找她,就那个给她送花结果被丢垃圾桶的帅哥,也是她嘴里常提的讨厌鬼。
梁问夏瞧见过几次,觉得她那个朋友开摩托车的样子賊酷賊拉风,就这么感上来兴趣,年初开学找了驾校报名。沈姿栀知道她要考摩托车驾照,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跟她一起报了名。
俩姑娘是在放暑假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拿到的小本本,今儿这还是梁问夏第一次有证驾驶。
到了山上,天色已经彻底黑透,梁问夏减速将车停在一处观景台,摘了头盔眺望远处京市在夜晚的全貌。夜景很美,晚风微凉,身后的人让她觉得平静。
她喜欢这样的时刻,这样的时刻值得被记住。
掏出手机递给身后的秦之屿,让他下车给她拍张照片,纪念她第一次夜骑。想到他的拍照技术,不放心嘱咐,“拍好看点啊!”
秦之屿给她拍了张单人照,觉得少了点东西,又走到她面前举起手机拍两人的大头合影。梁问夏行动上配合他看镜头,嘴上却不饶人,“你可真不要脸。”
“我也是参与者好不好?”秦之屿反驳。
检查完照片,传一份到他手机上,顺带又传了几张她在大草原玩的单人照。她的照片他不嫌多。
梁问夏斜斜瞟了眼,见怪不怪。
她早发现秦之屿有点子变-态属性在身上。打小就喜欢偷拍她,手机和电脑里存了一堆她的照片。隐藏属性在谈恋爱后暴露得更多,亲嘴和做时喜欢被掐被咬就能证明。
她问过他是不是有某种倾向,在那方面上。他不承认,咬死说没有,还说她要想玩他可以配合她。
道貌岸然,居心叵测。不干敢承认自己变态的臭流氓。
“秦之屿,来点深夜活动呗?”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