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 “我更喜欢这种交流。”……
月光穿透枝叶洒在谢妄言脸上, 打眼一看就是明晃晃的冷淡禁欲系。
谁能想到,他居然顶着这张脸,理直气壮地对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说出“想和你一起睡觉”的话。
应伽若一头撞进谢妄言怀里, 想要捂住自己红彤彤的耳朵, 企图掩耳盗铃:“不听不听。”
偏偏谢妄言不放过她, 握在她腰间的双手下滑,熟稔地抱起来:“你想不想和我一起睡?”
应伽若下意识圈住他的脖颈。
双腿也条件反射地夹在他刚才还被室友们夸过的窄腰上。
她们幻想他。
而她拥有他。
应伽若发现自己这种想法后, 眼底蓦地闪过惊吓。
她别过脸,艰难地拒绝:“我们不能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和情侣同居有什么区别。
但他们又不是情侣。
更重要的是应伽若想到和他耳鬓厮磨时的意乱情迷。
愈发心慌。
万一……
万一她没忍住,鬼迷心窍地和谢妄言滚到一起, 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他们的关系就真的回不到过去了。
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她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谢妄言不允许她再缩回去:“住在一起,晚上我可以抱着你睡
说完亲她一下,“还可以有晚安吻
又亲了一下,“半夜饿了给你做宵夜
又又亲了一下, “早晨给你榨果汁
又又又亲一下, “我们每天都可以见面,像以前一样牵着手上学
又又又又亲一下,“我如果没课的时候还可以陪你上课。”
短暂的触碰, 如蜻蜓点水, 却又丝丝缕缕地绕紧心尖。
应伽若被他这样密密麻麻的啄吻弄得头晕目眩,大脑根本都来不及反应他的话:“你干嘛说一句亲一下。”
谢妄言继续亲她一下, 随口答道:“当标点符号。”
……
应伽若把脸埋进他颈侧:“不亲了。”
等会回去被室友们看出来就很尴尬。
就在这时, 她看到有两个人进来小树林。
“前面有人。”
应伽若偏头,被亲湿润的唇瓣贴着他耳朵低语。
谢妄言呼吸有点乱,语气却冷静:“他们在干什么?”
应伽若顿了一下:
“接吻。”
大半夜来这里, 还能干嘛。
谢妄言:“跟我们一样吗?”
“不,不一样。”
应伽若指尖有点紧绷,不太敢看那边无比火热的场景,感觉喘息声都要蔓延到他们这边了。
只能说不愧是大学生吗。
在这种露天,极有可能被偷看的地点,都敢伸手到裤子里。
好狂野。
她偷瞄一眼,又把脸一埋。
突然觉得她和谢妄言两个真的很纯洁。
就只是亲亲,甚至还没舌吻。
听到她说的悄悄话。
谢妄言轻笑:“因为时间不够。”
更重要的是地点不对。
他想要的当然不止接吻,不深入只是怕自己难以克制。
此时环境不安全不够私密。
谢妄言不会因一己之欲让应伽若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应伽若起初不知道时间不够是什么意思。
直到发现隔着树丛的两个人十分钟后就离开了,她很懵。
这么快吗?
“下来吧,我回去了。”谢妄言把她放下来。
应伽若脚落地后,依旧揽着他的脖颈没有松开,月光下,用一双如水的眸子看他:“你这就走了。”
谢妄言:“舍不得?”
“嗯……”
应伽若现在又很坦率。
谢妄言从善如流地说:“舍不得就搬出来和我一起住。”
应伽若:“再见。”
谢妄言捏了一下她的脸颊。
虽然没有得到她的答案,但最起码小乌龟也没有再缩回去。
应伽若回到寝室时,室友们都还没睡,林蔚容在看书、秦引月修白天在学校拍的照片、封曦蓝在敷面膜。
见应伽若回来,林蔚容关心地问:“你去哪了,怎么一个多小时才回来?”
应伽若:“和一个朋友见面。”
秦引月好奇抬头:“你在咱们学校还有认识的朋友?”
应伽若重新拿了一套睡衣:“他是隔壁Q大的。”
封曦蓝:“你不是洗过澡了吗,怎么又洗一次。”
应伽若:“外面热,有点出汗。”
秦引月:“难怪你脸像是打了腮红,白里透粉的。”
“咦,嘴巴好像也有点红。”
应伽若满脸无辜:“太热,就吃了根雪糕,可能是冻红的。”
她手指上还有残留的葡萄雪泥,融化后,谢妄言用湿巾给她擦过,但她总觉得还有甜味,粘粘的。
宿舍浴室比家里要狭窄的多,没有落地镜,只有洗手台上一个很简陋的镜子。
大概是热水过的很慢。
微凉的水滑过指尖,身上涌动的热气却怎么都难以驱散。
应伽若抿了抿有点发烫的唇,总觉得很不够。
明明刚分开,但她又开始想谢妄言了。
应伽若洗完澡后上床后,又给谢妄言发微信消息。
Y:【我差点被室友发现亲亲了】
【你到寝室了没?】
应伽若没有去过谢妄言的学校,所以不知道从她寝室到他的寝室有多远的距离。
等谢妄言的回复等的昏昏欲睡-
谢妄言回到寝室的时候,大家已经狂奔出去集合。
302寝室。
卫斟速度最慢,也提着裤腰带,一边往外冲,一边说:“卧槽兄弟,你怎么才回来,紧急集合,有演练活动!”
前几天一直都没有突发集合过,只能说谢妄言这运气。
真的太差了。
时间紧急,谢妄言也没浪费时间,随手脱下裤子,换上搭在椅背上的军训迷彩裤:“知道了,你先走吧。”
卫斟突然想起谢妄言之前的话,出门之前无意识地瞄了眼。
然后……
艹。
真他妈的自卑。
卫斟是卡在最后一秒。
全员到齐。
唯独谢妄言。
迟到一分多钟。
由于刚开学的知名度太高,大家齐刷刷看向谢妄言,窃窃私语。
各个班级的教官都在维持秩序。
一瞬间安静下来。
谢妄言敬了个非常标准的军人礼:“报告教官,我迟到了。”
教官手里拿着计时器站在入口处。
视线落在那张比周围一圈男生白出好几个度的面容,皱眉冷脸:“为什么迟到?”
谢妄言过于养尊处优的矜贵公子哥长相,给教练一种没好好训练的即视感。
现在又迟到。
卫斟还是很有室友爱的,用口型提醒他:肚子疼!肚子疼!
教官眼神敏捷,冷扫他一眼。
卫斟立刻变身乖巧鸡崽,腰板挺直,眼神正的发紫。
教官环顾四周,最终落在谢妄言身上:“穿上这身军训服,也得担得作为军人最基本的素养,比如诚实。”
谢妄言本来就没打算说谎:“教官说的对。”
教官:“那你大声告诉所有同学,为什么迟到!”
教官以为谢妄言磨磨唧唧迟到要么是起晚了要么是太注意帅哥形象,整理发型。
谢妄言:“报告教官,去哄小孩了。”
“噗。”
大家没绷住,集体笑出声。
“笑,有什么好笑的!”教官向其他人吼完,觉得谢妄言是在对自己进行挑衅,“你,迟到一分三十秒,训练结束绕着操场跑三十圈。”
谢妄言面不改色:“是。”
“现在归队。”
突击训练结束后,已经接近零点。
“操场内圈四百米,你跑三十圈要一万两千米,天呐,你今晚跑完明天还能训练吗?”
卫斟平时跑两千米都累的要死,“要不然我们找教官通融一下吧。”
徐闻洲:“就迟到一分多钟,也没有耽误训练,惩罚太重了。”
谢妄言把迷彩外套一脱,丢给离他最近的徐闻洲后,轻描淡写地说:“我违反规定在先,应该接受惩罚。”
“你们回去吧。”
起初大家都在围观大帅比被罚跑,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偌大的操场好像只剩下谢妄言和他面前格外圆的月亮。
谢妄言一圈一圈安静地跑着,除了胸腔起伏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外,神情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漆黑短发上的汗水沿着轮廓利落的下颚一滴一滴坠进跑道里。
他没有后悔去看应伽若。
甚至苦中作乐地想罚跑也不错,消耗下多余的精力。
教官没想到谢妄言骨头这么硬,说跑就跑,还以为他会求饶。
总教官站在他身后:“这小子,还挺适合进部队。”
别的不说,这股子韧劲儿和不服输的本能就挺让人佩服的。
等谢妄言回到寝室楼,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手里拿着教官递给他的矿泉水,懒懒散散地喝完丢进垃圾桶。
训练前随意放到桌上的手机安静地躺着。
Y:【一个小时了,你是爬回去的吗?】
Y:【我困了。】
Y:【敢不回复我?猫猫打拳.jpg】
【猫猫打拳x66次】
谢妄言难得没着急洗澡,懒散地倚靠在洗手间冰凉的墙壁上,滑动屏幕。
修长指尖微颤,带点运动过度的轻微痉挛。
他从头到尾看完应伽若发来的消息,包括无数只“猫猫打拳”。
X:【到寝室了,刚才有训练活动。】
谢妄言本来以为应伽若已经睡了,没想到刚脱下湿透的衣服准备洗澡。
随意搁在架子上的手机震了下。
她迷迷糊糊发来一条很轻的语音:“那就好,晚安。”
可见手里握着手机又想睡又担心他。
谢妄言轻声回复她:“晚安,宝宝。”
几分钟后。
谢妄言掌心抵在瓷砖上,突然低着头笑。
怎么精力还没消耗完-
翌日一早。
应伽若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猛然睁开眼睛。
狭窄又陌生的空间,让她心脏一窒。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昨天谢叔叔在楚姨指导下,帮她挂上的遮光床帘,像是个私密的小空间。
她已经在大学校园里了。
外面声音也是路过的学生。
指尖摸索到枕边的手机,应伽若隐约记得昨晚谢妄言好像回复过她。
最后一条是很短的语音消息。
应伽若点开,谢妄言磁性好听的嗓音陡然响起。
沙沙的,她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最近,谢妄言好爱叫她“宝宝”,次次听到都招架不住。
她下床的时候又差点踩空,幸好从小学舞蹈反应灵敏,巧妙地化解了危险。
此时宿舍里只有她和秦引月两个人。
“你身体也太灵活太软了吧。”秦引月正在收纳自己那一堆洛丽塔裙子的配饰,恰好瞥见这幕,看得她心惊肉跳。
吓死。
应伽若也轻拍胸脯:“我学过跳舞。”
“原来如此。”
见她走向洗手间,秦引月突然想到什么,“你刚才听的是哪位CV老师的晚安音,好有性张力。”
晚安音?
应伽若迷茫了几秒,继而反应过来是刚才自己听谢妄言的语音:“一个十八线不知道名字的CV。”
没听说过的人秦引月立刻没兴趣了。
应伽若悄悄松口气。
又忘了自己住的是集体宿舍,以后听语音得戴耳机。
不过性张力?
秦引月提醒到她了。
应伽若引用他发的那条语音。
Y:【你大半夜干嘛喘成这样?】
X:【就是你想的那样。】
Y:【我想什么了?】
X:【想我在想你】
应伽若看着大这句拐弯抹角又直白到骨子里的话,忍不住耳热,用力敲着字:【我才没有这么想!】
Q大食堂。
卫斟撞见谢妄言唇角弯起的刹那,觉得有点迷幻。
自入学这段时间,他还没见谢妄言脸上有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昨晚被罚跑也就淡淡的一股与世无争的死感。
“你跟谁聊天呢,笑这么开心。”
谢妄言今天心情不错:“逗小孩玩。”
“你昨晚真去哄小孩了?”
徐闻洲端着餐盘落座时看到他备注的——企鹅宝宝。
“嗯。”
谢妄言手机又响了,他随口应了句。
确实是去哄一个初到陌生环境没安全感的小孩。
应伽若坐在椅子上,指尖拨弄着桌上被她一起带过来的白色沙漏。
表情有点纠结。
想问谢妄言今晚还会不会过来,但是又觉得自己太粘人了。
但是从小到大她就是会粘着谢妄言呀。
虽然没问,晚上谢妄言还是来了。
看到他让自己下楼的消息时,应伽若脸颊上两只小梨涡一闪一闪的。
谢妄言这次没有带雪糕,而是带了个纸袋。
里面装的都是一些很日常但是很琐碎的东西。
比如创可贴、消炎喷雾、花露水、藿香正气水、单片装方便携带的湿巾等等。
他们今天没有接吻,只是找了个安静的长椅坐下。
谢妄言跟她说这些东西什么时候用。
应伽若都没准备。
她自理能力其实很低,从小依赖谢妄言。
谢妄言看着她白净小巧的脸蛋,微微皱眉。
虽然B大的军训力度比Q大轻很多,但就应伽若这个接个吻都能喘不上气,没弄多久就喊累的小身板:“身体不舒服要请假,不要不好意思。”
应伽若捏着他修长明晰的指骨把玩,没怎么当回事:“大家都能坚持下来,我也可以。”
第二天。
应伽若就被打脸了。
站在操场上,放眼望去,像是一棵棵发育不太良好的小树苗。
她皮肤薄,一被晒皮肤就很容易发红。
谢妄言准备的单片湿纸巾就派上用场了,中场休息的时候,比干巴巴的纸巾要好用。
她把另一片递给林蔚容。
谢妄言准备的其他东西也派上了用场。
比如创可贴,提前贴到容易被鞋磨到的位置,减轻了至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伤害。
军训第一天结束时,秦引月还听到隔壁寝室女生抱怨脚都被磨出泡了。
而她们寝室全部安全。
林蔚容感慨:“本来还以为你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生活经验。”
应伽若眨眨眼,很不客气地认下夸奖:“我很有经验的。”
谢妄言的经验就是她的经验。
虽然有谢妄言的经验加持,但军训依旧很累。
累到应伽若每天一结束训练,艰难地拖着身体洗完澡,直接躺床上不想动弹了。
而且秒睡。
别说见面,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很多时候发着消息或者打着电话,她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直到军训结束。
应伽若觉得自己瘦了一圈,给谢妄言发消息强烈要求要吃大餐!
来首都之后,都没出去逛过。
从今天开始,终于可以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她要趁着天还没有冷下来,把带来的小裙子都穿一遍。
应伽若自入学以来,头一次走出校门,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大G十分显眼,不少学生或者游客议论。
熟悉的车和车牌号,应伽若刚准备上前。
突然一顿。
她终于听到大家在议论什么了。
应伽若停下脚步,然后默默地打开手机。
她远远地站在树下:【你开远一点。】
X:【又要装不熟?】
Y:【对,太丢脸了。】
应伽若甩一张照片过去。
黑色大G后面贴着实习标,简直是行走的显眼包。
谢妄言满十八岁别人还在备考,他就抽空去拿了驾照,只不过上大学之前鲜少有机会开车,军训没有假期,也没时间开。
直到今天,才从新家开出来接应伽若。
X:【。】
终于在停车场上车,应伽若感受到空调的凉风,长舒一口气:“累死我了。”
谢妄言:“怪谁。”
“怪我脸皮太薄,都晒红了。”应伽若习惯性地想要拉谢妄言的手给自己脸降温,目光在掠过他冷淡平静的侧脸又停住了。
谢妄言察觉到她的不自然,调转车头开上主路:“怎么了?”
应伽若默了几秒才慢吞吞地说:“哦,就是想让你看看我有没有晒黑。”
谢妄言神情自若:“行,等会我仔细看看。”
应伽若没听出什么不对劲。
她还是第一次坐这辆车,比正常车子要宽敞许多,线条十分硬朗,又透着年轻的运动感,很适合谢妄言这种个高腿长的男大学生开。
谢妄言开车,应伽若懒懒地窝在车椅内。
打开手机本来想看看谢妄言发给她的菜单,无意间发现这十几天,他们聊天内容十分纯洁。
应伽若随口说:“我发现咱们军训期间的交流就非常不错,以后可以保持。”
像是又回到了纯洁的青梅竹马关系。
以至于应伽若还有点怀疑暑假那段时间,是不是自己掉进了另外一个平行时空。
遇见了另外一个谢妄言。
谢妄言淡瞥她一眼,继而把车拐进一家小区的私人停车场。
应伽若有点迷茫:“不吃饭了吗?”
谢妄言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朝她覆了过去,嗓音低沉又危险:“先吃点别的。”
“吃……”
什么。
应伽若后面两个字被堵了回去。
等她神思回笼,她和谢妄言紊乱的呼吸已经勾缠在一起,不是开学报道那天晚上的青涩触碰,而是带有成年人久违的情和欲,舌尖被他含吮着搅弄出很清晰的水渍声。
应伽若胸腔剧烈跳动着,光是听到这种声音,就忍不住脸红。
他亲的好深。
这样如唇舌交融般的吻不知道持续多久。
久到应伽若觉得自己要窒息了,手心贴着他胸膛用力推拒了一下。
应伽若睫毛努力掀起,对上谢妄言那双深不见底又暗藏汹涌的眼瞳,含混地说:“喘,喘不过气了。”
“好。”
谢妄言从善如流地松开绞缠着她的唇舌,坐回驾驶位,紧接着打开车门出去。
应伽若以为终于结束了。
她不断地平复呼吸,细指颤着去解安全带。
就在这时,副驾驶的门被打开。
“啪。”
细微一声响。
谢妄言松开她胸前勒紧的安全带。
没等应伽若长舒一口气。
谢妄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应伽若被谢妄言抱到后排。
后排放倒之后,像是双人沙发床,即便是谢妄言的身高,也没有那么拥挤。
车门重新关闭,她身体忍不住极轻地颤了一下。
绝对密闭的空间内。
谢妄言将应伽若完整地笼罩在身下,青筋浮动的手臂撑在她身侧,语调又是平静的:“宝宝,我更喜欢这种交流。”——
作者有话说:夏威夷:应叔车送的不错。
下章继续。
本章掉落红包包。
第42章 第 42 章 谢妄言:“愿意吗?”……
哪种交流?
应伽若混混沌沌的脑子里浮现出各种答案。
谢妄言再次吻过来时, 所有答案都交汇成一个。
应伽若后脑被他掌心扣住,上半身没有重心,只好顺从地环抱住他的脖颈, 继续方才未尽的缠吻。
坐在副驾驶接吻和躺在后面这种密闭的小空间里接吻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应伽若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被他掌控着。
像是下了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 将她压得严严实实, 又闷又沉。
私人停车场寂静无声,唯独黑色的越野车存在感极强地霸占了一切。
他们吻了好久好久。
密闭的环境使暧昧声音无限放大。
甚至谢妄言唇舌偶尔退出给予她呼吸空隙时, 会发出很响的“啵”一声。
应伽若耳朵红的要滴血。
即便是暑假,他们也没有亲得这样混乱……
谢妄言在这个间歇垂眸看她。
应伽若眼睛是勾人的狐狸眼,尤其是这个时刻, 蕴着一弯清泉,微微用力,便能让这一弯清泉汩汩流淌。
“好久没接吻,都让你忘记我们以前是怎么交流的。”
谢妄言眼神没有任何情绪时,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侵略性,“现在记起来了吗?”
应伽若完全被亲透了, 特意换上的漂亮小裙子被薄汗湿透。
军训时期的谢妄言再次被暑假时期的谢妄言代替。
不……
应该是比暑假时期还要更胜一筹。
应伽若眼尾发红:“记起来了。”
谢妄言问她:“我们是怎么交流的?”
应伽若努力探起身去贴他的脸颊, 胸腔还起伏不定,“这样。”
谢妄言顺势拥住她,长指不紧不慢地摩挲她卡在脊背上的扣子:“今天怎么穿在后面的?防我?”
应伽若摇头。
她根本没想这么多。
谢妄言:“不防我?”
应伽若人在屋檐下, 不得不低头:“不防你。”
谢妄言话锋一转:“这么放心上男生的车?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应伽若快要被他转晕了, 下意识地说:“你是谢妄言,又不是别的男生。”
这句话大概取悦了谢妄言, 极其自然地单手挑开:“奖励你。”
应伽若下意识地想要抬腿踹他, 却又被谢妄言用手握住按在座垫上。
谢妄言好似并未用力,但手背上干净利落的线条好似蓄满力量。更何况上方一条一条明晰的脉络,连接着手臂青筋, 在跃跃欲试的搏动着。
谢妄言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应伽若眼神迷蒙,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下。
下一秒,谢妄言握住她的腰翻转。
她从正对着,变成背对着他。
“没黑。”
“很白。”
谢妄言翻看过后,认真地回答她。
应伽若早就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此时听到这话,才腾地想起来他之前回答的“等会仔细看看”是什么意思。
原来是真正意义上的仔细看。
真够仔细的。
一分一毫都没放过,才得出结论。
“谢妄言,谁……”要你这样看的!
应伽若断断续续地喘着。
偏偏谢妄言还不放过她,炽烈又滚烫的呼吸从她脖颈蔓延。
最终重新回到她湿红的唇:“宝宝,知道吗,你这里有颗痣。”
长指轻捻她那颗隐藏极深的痣:“也是红色的。”
“和我这颗一样。”
应伽若想去看他腕骨处的小红痣。
扭头时却被谢妄言另一只手掌控住,虎口卡在她下巴:“看着我。”
浓烈强势的薄荷气息再次覆上唇,像是引发一阵阵翻涌的海啸。
将她溺毙其中。
以至于到最后。
应伽若被亲的开始胡言乱语:“我们……我们、要不要中场休息一下?”
“我都被你弄成这样了,你还想中场休息?”谢妄言直白顶撞道。
应伽若紧抿的唇瓣不小心泄露出一声单音节。
混沌的大脑想:到底谁把谁弄成哪样?
现在就算不照镜子,也知道她看起来更见不得人一点。
谢妄言依旧衣冠楚楚的。
她却是浑身上下干干净净。
谢妄言继续:“还想不想中场休息了?”
应伽若铺散在后背上的长发晃动,语调已经带了颤:“不,不想。”
……
不知道亲了多久。
或许一小时,或许两小时,或许更多。
地下车库令人感受不到时间的流淌。
两侧车窗被打开,风卷走了因密封许久而过分馥郁的隐秘香气。
应伽若身上搭着一条羊绒薄毯,伏在真皮座椅上,潮湿的眼睫掀起,看向谢妄言。
他手臂搭在车窗,神情漫不经心,上半身白色衬衣,衬得侧脸淡漠沉静,俨然一副清高矜持的男大学生模样。
然而目光稍稍往下错开。
就能看到衬衣下摆处反而很不体面地撑着。
应伽若难以启齿:“你还……没好。”
她不好意思说那几个字。
谢妄言对自己的身体冷酷无情,依旧是那句:“不用管它。”
应伽若缓了会儿:“你就这样吗?”
“会不会憋坏?”
谢妄言看她一眼。
意味不明地吐出来一句:“你爽了就行。”
应伽若哽住,有种自己是渣女的即视感-
沿着一梯一户的电梯上去。
应伽若:“我们不是要去餐厅吃饭吗?”
什么餐厅私密性这么好?
不但有专属停车场,还一桌一梯?
这就是首都的阔气吗。
“回家吃。”谢妄言半抱着她进入电梯,言简意赅地回。
回家?
应伽若看着被他推开的灰黑色入户门,玄关幽深,像是漆黑的洞穴张开一张会吞噬人的大嘴。
她没动弹,抬眸看向谢妄言,明知故问:“这是哪儿?”
谢妄言:“我们家。”
果然是……
他执行力真的很吓人。
说军训结束要搬出来,立刻就带她来了。
“放心,你不同意,我不会逼你搬来的。”谢妄言朝她无害的笑。
“瞧,你没做好准备接受我,我硬成这样也没进去。”
他覆在她腰间的手下移。
修长指尖隔着裙摆准确地碰到那颗隐秘的痣。
他轻描淡写地触碰,又轻描淡写地收回。
这期间短短不到三秒,却让应伽若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僵在原地。
啊啊啊!
他怎么可以这么顺手!!!
“进去看看。”
应伽若被谢妄言轻轻地顺势推进了这间“会吃人的洞穴”。
温暖明亮的灯光亮起时,应伽若僵持的身体陡然柔软。
这里不是会吃人的洞穴,而是温暖的家。
像这种豪宅大多是豪装交付。
但里面此时好像有了很多居住痕迹,比如客厅宽大白色沙发上她在家里很爱抱的抱枕,谢妄言家里那条她喜欢看电视或者看书时裹着的黑白几何线条的披肩。
边几上两只色彩鲜艳的马克杯,是她和谢妄言暑假路过一家DIY的手工铺子,亲手画的。
连她暑假没有拼完的城堡积木,都完整地摆在客厅一侧的大展柜里。
紧邻着落地窗,能看到夜景。
应伽若一路去寻找熟悉的东西。
像是寻宝一样。
谢妄言没有打扰她,径自去了二楼的主卧洗澡。
等他带着一身微凉的水汽出来时,应伽若已经溜达到了厨房。
“怎么不穿鞋?”
谢妄言看到她光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顺手把她抱起来。
沙发椅背的设计很矮,应伽若坐在椅背上,去勾谢妄言的脖颈:“太热了。”
由于在车厢内太过热烈又时间太长的接吻,她到现在都没缓过劲儿。
便踢了拖鞋,光着脚溜达。
“你身上好凉。”谢妄言穿着宽松又轻薄的短袖,头发没怎么吹干,冰凉的湿气让应伽若很想贴贴。
她身上确实很热,但又不是那种炽热。
而是像一个源源不断散发热气的小暖水袋。
谢妄言刚压下去的火又烧起来,垂着眼睫看她一会儿,忍了两秒,然后放弃。
最后,他掌心搭在她平坦的小腹:“想吃饭,就别招我。”
应伽若被谢妄言按在沙发上又亲又揉好久,等肚子饿的咕咕叫了,才被放过,她软哒哒地进了浴室。
新家浴室很大,别说比寝室狭窄的浴室要大无数倍。
甚至比伽蓝巷小别墅的浴室还要更大一点,而且是全智能的,现代化设计,非常符合年轻人的喜好。
而且浴缸也很大。
两个人一起洗澡都绰绰有余。
躺在许久未见的浴缸里,应伽若长舒一口气。
车厢内一遭、沙发上一遭,已经耗尽她所有力气啊。
应伽若余光瞥见角落的脏衣篮。
谢妄言穿过的休闲裤被很随便的丢在里面,黑色布料,看不出明显痕迹,只有摸一下才知道有多湿。
全是她的。
她又想到谢妄言,他们有很多次边缘,但他好像很少会纾解。
比起自己纾解,他好像更喜欢和她在一起的过程。
一想到这个,应伽若立即别开目光,水面轻晃。
又想了。
好烦。
泡得快要睡着之前,应伽若终于慢悠悠地起身。
身上裹着吸水的浴袍,她站在落地镜前拧干长长的头发,视线落在镜面,她鬼使神差地想起谢妄言说的痣。
没有系紧腰带松松垮垮,沾水的浴袍开始往下坠,她从未主动去看这里,总觉得有点羞耻,所以根本不知道腿根居然有颗痣。
如果不是谢妄言看到,她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
她很快地掀开衣摆看了眼。
还是没看到。
这颗痣得多小。
又怀疑谢妄言是不是戏弄她,胡说八道的。
除了客厅有很多熟悉的小物件之外,应伽若在主卧衣帽间里看到了整面墙的高跟鞋,好像从谢妄言衣帽间复刻过来的。
但有很多高跟鞋是不同的。
除了高跟鞋之外,也有平底的。
当然,除了鞋之外,其他衣服饰品甚至连包包都有,全都是非常适合女大学生的新款。
以及……
谢妄言的衣物。
虽然只占了总体不到三分之一的位置。
就很像是已经同居很久的情侣甚至……新婚夫妻。
应伽若甚至不需要准备任何东西,随时随地都能住进来,她心里生出那么一丁点的感动,直到——
她打开内衣柜子,谢妄言置办的全都是前开扣。
应伽若本来降温下来的耳朵又开始红红的。
这人真是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喜好。
谢妄言懒散地倚在门边,敲了三下:“这么纠结,需要帮忙吗?”
蹲在原地的应伽若仰头瞪他一眼:“不需要!”
她像一只灰色小蘑菇。
谢妄言心想:可爱。
他不觉得可惜,从善如流地颌首,“行,穿好出来吃饭。”
天天吃食堂,应伽若已经很久没吃谢妄言做的饭,尤其是现在很饿很饿很饿!
餐桌反倒没有家里那么大,显得冷清,但两个人吃饭绰绰有余。
回家之前,谢妄言让阿姨提前备好菜,汤也炖好,应伽若洗澡期间,其他菜也完成。
全部是应伽若喜欢吃的。
和手机上发给她的菜单,也完全吻合。
应伽若咕哝了句:“你早有预谋,我还以为出去吃大餐呢。”
“害我穿那么漂亮的裙子,全都皱了。”
谢妄言给她盛了一碗汤:“明天可以出去。”
“想吃什么,火锅还是日料或者泰国菜?”
是应伽若军训期间一直跟他念叨过的。
应伽若:“火锅!我要点超辣!”
典型的又菜又爱吃。
下一秒她细眉又拧起:“日料也想吃。”
“没问题。”
谢妄言云淡风轻地应下,“你不是想买个相机吗,上午逛一下,然后我约中午火锅,下午看场电影,晚上日料?”
“反正明天周六,后天你可以睡个懒觉,周一正式上课。”
“这个安排合大小姐心意吗?”
太合了!
应伽若连连点头:“就这样。”
谢妄言总结发言:“行,那今晚住在这里。”
应伽若:“咦?”
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的。
无论怎么得出的,应伽若晚上还在住在这里,由奢入俭难,太难了。
她如果能面对豪华大床的诱惑,而坚定地回学校去睡硬板床,未来做什么都会成功。
很显然,她目前的毅力暂时做不到。
还是大床舒服,还有靠垫。
应伽若不去倚床头的靠枕,反而一定要挤在谢妄言怀里玩手机。
离开榕和屿的小洋楼后,他们很少这样一起睡。
应伽若很喜欢这样贴贴,但又各做各的事情。
谢妄言也是下周正式上课,他正在看群里发的课表,一手拿着手机,一手随意地搁在膝盖上,干净修长的指节微屈,少了几分染欲时的危险张力,多了几分闲散的矜贵。
应伽若想都没想,舒服地在他怀里找了个位置,又握住他空闲的手,去圈住自己的腰,这样环抱着她。
谢妄言用力收紧了一下,下巴轻抵她发顶。
应伽若终于满意了,继续和室友聊天。
她们见应伽若没有回寝室。
应伽若:【跟朋友一起玩,太晚了就不回去睡了。】
封曦蓝:【还是那个高中同学?】
应伽若:【猫猫肯定.jpg】
“你和你的高中同学躺一张床上?”谢妄言被气笑,本来被她安排好放在腰间的手上移,“还是被你高中同学……”
他购置的那批除了前开扣外,还是非常轻薄的款式,这样直白地握上来,存在感强的吓人。
应伽若猝不及防,挣扎着扒拉开他的大手:“你你你偷看我手机!”
教训一下就可以,免得惹火上自己身。
所以谢妄言重新圈住她的细腰:“你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应伽若想了想,好像没有。
她侧过身,摊平手心:“我也要看你的!”
二十几天军训,他们都没碰过彼此的手机。
为了表示公平,应伽若还把自己手机丢他腿上。
谢妄言看着她这个理直气壮的劲儿,原本那点气又散了,他忍不住揉了揉眉梢,“行。”
“你干嘛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背着我有秘密吗?”应伽若对他背着自己剪头发的事情,也耿耿于怀。
虽然很帅。
但没经过她同意。
剪头发是一件小事,但是谢妄言会背着她剪头发,就会背着她做其他事儿,会背着她变成她不认识的样子。
军训二十多天,她不知道他在新学校的生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交到新朋友,又有多少漂亮学姐跟他告白。
应伽若莫名焦虑,忍不住又往谢妄言怀里蹭了蹭,想要确认他还是自己熟悉的气息和温度。
谢妄言把手机递给她。
应伽若顺利解锁,屏保还是她初中暑假在榕和屿的照片,银白发色不像是乖乖学生,而且还有点婴儿肥,还捧着啃了一块的西瓜,又非主流又幼稚,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她想了想,先打开相册,进入专属相册。
选了半天,都没有选出特别满意的,总觉得没有拍出她的美貌。
更焦虑了。
谢妄言见她鼓着腮,明显非常不开心:“怎么了?”
应伽若冷着一张小脸,质问道:“你手机里怎么那么多我的丑照?”
“我在你眼里就长这样吗?”
谢妄言看了眼:“哪里丑?”
“多可爱。”
应伽若从他怀里出来,在床上转了个圈:“我一点都不可爱!”
“我超级性感的!”
应伽若在床上蹦哒的谢妄言眼晕,强行握住她的细腰:“别晃了,知道你性感。”
应伽若双手搭在谢妄言肩膀上,表情郑重地看着他:“谢妄言同志,我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不能再跟高中一样幼稚。”
谢妄言:“所以……”
应伽若按开他手机屏幕:“明天我们买到相机第一件事,就是先拍一张我超级性感的照片换下这张幼稚的屏保。”
谢妄言:“不行。”
应伽若:“?”
谢妄言:“你性感的样子,只能我看,屏保就用这张,我不换。”
屏保很容易被其他人看到。
应伽若:“哦,我就知道。”
“你现在翅膀硬了,不听我话了。”
这是什么家长语气。
谢妄言凉飕飕地说:“我现在别的地方也硬了,你再胡闹一下试试。”
眼见着没有转圜的余地。
应伽若最后一招。
闹。
应伽若扑通一下跪坐在谢妄言大腿上,开始晃他脖子:“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
“我就要换屏保。”
“我就要换屏保。”
“把屏保换了吧。”
“哥哥哥哥哥哥。”
谢妄言手臂很长,整个把她环抱住,免得掉到床下。
绸滑的薄被已经掉一半到床沿,枕头抱枕歪七扭八地倒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发生了什么。
应伽若不小心踹到了谢妄言的手机。
下一秒。
他手机陡然发出震动。
谢妄言淡瞥一眼,握住她乱扭的腰:“我接个电话。”
应伽若缠着他的脖子不松:“不许,你先答应我。”
谢妄言慢条斯理地吐出五个字:“我爸的电话。”
应伽若瞬间安静。
谢叔叔人不在,威压还是在的。
应伽若环住他的手臂老老实实地放下,并亲自拿起手机奉上。
谢妄言见她突然乖巧,忍不住咬了一下她圆润的肩膀:“你就只敢闹我。”
应伽若手腕一软。
犹在震动的手机也跌在他们中间。
应伽若假装无辜,推了推他的手臂:“你快点接谢叔叔的电话,他平时有急事才会找你。”
谢从懔确实有急事。
尤其是谢妄言长时间不接电话,自动挂断之后,他又打了一遍。
这次倒是秒接了。
被应伽若闹这一通,谢妄言嗓子有点轻微的哑:“爸,有事?”
听到这动静,谢从懔沉默几秒:“你住循樾那边了?”
这套房子是全智能的,谢从懔工作结束后,才看到北城这边的入住消息。
“您不是知道吗?”
谢妄言泰然自若,“大半夜打电话就问这个。”
谢从懔有点头疼。
现在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岳父总是看他不顺眼。
而且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
谢从懔语调严肃几分,开门见山:“伽伽如果不愿意,你不准强迫她跟你一起住。”
意思明显,这套房子并不是给他用来欺负应伽若的,而是为了给他们改善生活环境。
不然干嘛送这么大面积。
应伽若现在还趴在谢妄言怀里偷听,听到谢叔叔的话后,就很不好意思,忍不住用手去抠谢妄言微陷的锁骨。
谢妄言握住她乱挠的爪子,漫不经心地笑:“我要想强迫她,还能等到现在。”
他说话时,胸腔起伏和喉结轻震,应伽若都感知的明显,不好意思听下去了。
谢从懔嗯了声:“你明白就行。”
挂断电话后。
整个房间安静下来。
相较于很有生活感的客厅,主卧其实有点冷清的,没有太多细节点缀,只不过床上被应伽若折腾的被子枕头卷在一块,反倒显得终于有了烟火气。
凌乱的床中央。
谢妄言看向还坐在他怀里的女孩:“愿意吗?”——
作者有话说:企鹅宝宝:“硬玉温香”在怀,这道题比他和爸爸掉河里先救谁更难。
继续掉落红包包。
第43章 第 43 章 “像这种家庭常备品,一……
应伽若慢腾腾地从他腿上下来, 回到自己的位置,把掉床沿的被子扯回来,然后身体下滑进去, 把自己埋起来。
谢妄言语气太过正经, 让她脑海里莫名其妙地浮现出求婚的现场——
仿佛他说的是:“你愿意嫁给我吗?”
谢妄言看着旁边小鼓包, 没说话。
应伽若没听到声音,心里慌慌的, 她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双眼睛,恰好对上谢妄言的目光。
他眼神有些复杂。
瞳色很淡,但是又有一种如深海的幽邃感, 对视久了,像是会把人卷进深海漩涡里。
心脏扑腾扑腾地跳。
谢妄言隔着被子,掌心贴在她心口:“跳得好快。”
“在想什么?”
应伽若睫毛乱颤,手指拽紧了被子边边,不知道谢妄言怎么发现的。
谢妄言:“在害怕我?”
应伽若觉得这个问题有点迷幻,她怎么会害怕他。
好像有点。
但……也不是害怕。
是他眼里的情绪太浓烈太沉重, 以至于让她不敢直视。
谢妄言并未逼她回答, 云淡风轻地关了灯。
整个房间一下子暗下来。
应伽若期待谢妄言来抱她,而她也习惯性地认为谢妄言会抱她。
旁边被子很轻地掀开后,谢妄言平躺下后, 就没有动静了, 他的呼吸很静,好似已经睡着了。
她又等了好一会儿。
什么都没有。
他没有抱她。
应伽若脑海里确认这个结果。
应伽若睡不着。
谢妄言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 胸膛一重,多了个小脑袋。
应伽若趴在他胸膛上:“不准你睡觉。”
像被一只小猫压在身上。
应伽若任性的时候很任性,乖的时候又很黏人。
谢妄言抬手, 五指覆在她发丝里,慢悠悠地揉着:“怎么了?”
应伽若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就是单纯地不想睡觉,也不想谢妄言睡。
下巴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胸口。
片刻后,她才慢半拍地想起来:“还没有晚安吻。”
“说好住在一起会有晚安吻,也会抱着我睡的。”
她先倒打一耙,“骗子!”
谢妄言终于坐起身,连带着应伽若也被他扣进怀里一同起身。
她整个人都黏在他怀里,隔着薄薄的睡衣,这是一个极度亲密又极度契合的拥抱。
少女微凉的脸颊贴着他颈侧。
谢妄言托着应伽若的大腿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免得等会她腿麻:“你想抱就抱,想亲就亲,我就像你点的鸭。”
应伽若跨坐在谢妄言身上,用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看他:“你想让我给你打钱吗?”
谢妄言:“哦。”
应伽若:“我没有钱。”
谢妄言冷酷地说:“所以,你就是想白嫖我。”
应伽若想了一会儿,低头慢慢地解开扣子,又牵着他的手过来,心脏跳得很快,小心翼翼地说:“那你……嫖回来?”
柔软精致的薄缎蕾丝从她睡裙里掉出来。
谢妄言没料到她这一出操作,指间关节停顿了几秒,才说:“应伽若,你再这样就要挨*了。”
应伽若也超级不好意思。
做完就后悔了。
恨不得重新把自己埋起来,她慌慌张张地脱离谢妄言怀里,然后扯过被子,背对着他:“我要睡觉了。”
“不要打扰我。”
应伽若蒙着被子,左侧位躺,更能听到愈发清晰的心跳声。
好快好快。
应伽若按住自己的心口。
不要再跳了!
谢妄言感受到滑腻在指尖掠过一瞬,有种头皮发麻的爽感。
想留住她。
谢妄言重新躺回去,把蜷缩成企鹅球的柔软身体抱住,而后掌心贴着她的小腹,把企鹅球捋平了些。
应伽若:“干、干嘛?”
谢妄言:“晚安吻,不要了?”
应伽若心脏受不了了:“明天再说吧。”
谢妄言:“行。”
过了会儿。
应伽若颤微微地说:“那你……那你能不能别摸了。”
谢妄言:“不能。”
应伽若想要蜷缩起身体,但谢妄言的腿和她的交错,把她牢牢地钉在原地,根本动弹不得。
*
昨晚睡的迟,又加上难得睡柔软舒服的大床,应伽若早晨睁开眼的第一想法就是赖床。
一直赖到九点钟,才被谢妄言强行抱到浴室洗漱。
原本应伽若还抱着他的腰打盹。
直到谢妄言慢条斯理地挑起一件香槟色的薄绸蕾丝,冷白指尖在阳光下,衬得无比香艳。
昨晚后续画面浮现出来,他薄唇含着厮磨,又接吻一样用舌尖勾缠。
啊啊啊啊!
应伽若脸爆红。
谢妄言反倒淡定,示意她:“先把睡裙脱掉。”
应伽若一把夺过,并把他推出浴室:“你出去出去出去!”
谢妄言懒散地倚靠在门边:“破皮了,早晨给你擦过药,你记得再擦一次,药膏在牙膏旁,别用错了。”
“怪谁?”
应伽若也看到了,昨晚浑浑噩噩的压根没感觉到疼,现在换衣服时,灯光一照才分外明显。
即便涂过一次药,也红红肿肿的。
而且还有依稀可见的咬痕。
她肯定咬不到这里,罪魁祸首是谁不言而喻。
谢妄言清冽的嗓音透过玻璃墙传到她耳朵里:“啧,怪你皮肤太娇气。”
应伽若三两下整理好自己,蓦地开门,一脸震惊地看着门口存在感超强的身影:“你还敢嫌弃?”
“没嫌弃。”
“喜欢。”
谢妄言给予直白而坦诚的回答。
应伽若一拳打在棉花上。
停顿了好几秒,她才幽幽地吐出来一句,“你还咬我。”
谢妄言提醒她:“你还欠我一次。”
应伽若反应很快:“才没有欠你,昨晚叔叔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咬过我肩膀,扯平了。”
谢妄言气定神闲:“行,那算我欠你一次。”
“你打算咬哪儿?”
应伽若:“……”
“咬和你同样的位置行吗?”谢妄言双手拎起套头短袖的,一副随时可以脱给你咬个尽兴的大方模样。
应伽若视线在谢妄言肌理分明的腰腹掠过,被烫到似的又收回视线。
绕过他往衣帽间走去:“你胸肌又硬又紧,我怕把牙崩了。”
“先欠着。”
等下次有机会,她一定要谢妄言好看。
至于现在,作为第一次穿高跟鞋出街,她要选一双超级美的。
她没选恨天高,选了双8.5cm的尖头细跟,站直后,雪白脚背微微绷起,连带着踝骨也越发纤细精致。
应伽若平衡力强,一踩上高跟鞋就天生会穿,原本就一米七的身高,踩上高跟鞋,她自信认为目前腿比谢妄言还要长!
选完高跟鞋后,她选了一条V领的吊带裙,真丝质地贴合少女婀娜曼妙的身材。
红唇雪肤乌发,完全衬托出她明艳招摇的美貌。
应伽若觉得有点过于成熟。
她站在落地镜前,看了眼穿着蓝色上衣,一副清爽男大打扮的谢妄言。
压根不知道男大此时的内心。
看着她这幅模样,谢妄言不想出门,想上床。
“我漂亮吗?”
应伽若提着裙摆,歪头问谢妄言。
谢妄言懒洋洋地站在门口录视频:“记录宝宝第一次穿高跟鞋。”
除了能占满书柜的单人相册外,应伽若还有专属影集,里面收录了她所有的第一次。
第一次说话,第一次叫爸爸妈妈,第一次叫哥哥,第一次坐,第一次站,第一次走路,第一次上幼儿园,第一次玩滑梯,第一次写作业等等。
以前是由家人记录,后来谢妄言能拿得动手机或者其他拍摄设备后,就由他全权接手。
听到应伽若的话,谢妄言薄唇微启:“漂亮死了。”
应伽若唇角刚翘起,又听到谢妄言慢悠悠地说:“从没见过企鹅穿高跟鞋,猎奇事件加一。”
她唇角抿平,想要打人-
商场买完相机之后,他们去顶楼餐厅的途中,路过玻璃栏杆,往下看,大片大片淡粉色气球上升。
好像在做什么活动。
应伽若看都不看。
她没穿那条吊带裙,精挑细选一条露肩仙女裙,不规则的裙摆随着走动,笔直纤细的小腿若隐若现。
谢妄言自己惹的自己哄,低头戳了一下她的脸颊:“看,一只会飞的企鹅。”
应伽若条件反射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除了气球什么都没有。
“你又……”耍我。
应伽若转头就要朝着谢妄言发脾气。
下一秒,脸蛋就被亲了。
应伽若纤长的睫毛抖了下。
与此同时,谢妄言举着相机,按下拍摄键。
应伽若看着这张新鲜出炉的合照,他们身后是璀璨炫目的商场吊灯,四周光线明亮又通透,大片气球上涌。
她错愕地看向镜头,谢妄言偏头亲她。
“还生气吗?”谢妄言问她。
应伽若仰头看他:“还有一点点。”
对视的瞬间。
莫名其妙就吻到一块。
应伽若脑海中想的是——
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谢妄言接吻,好像一切深深藏匿的心思都公之于众。
这样偏向年轻态的新型商场,路人对小情侣亲亲抱抱都持以包容开放的心态。
甚至都没有人起哄。
偶尔有人路过时,都只是略带姨母笑的看着。
没人打扰。
不知道的还以为俊男美女在拍偶像剧。
直到应伽若瞥见有路人准备拿手机对着他们拍照时,连忙握着谢妄言的手开溜。
偏僻角落。
谢妄言抱着她低笑。
他锋利喉结卡在应伽若光滑的肩膀上,一动一动的,存在感十分明显。
应伽若拽着他的衣角,“你笑什么。”
谢妄言亲了下她的耳垂:“突然发现,你穿高跟鞋也有个好处。”
应伽若一听这调调,就知道他应该吐不出什么象牙。
但她好奇心又实在是很重。
忍了三秒,还是没忍住:“什么好处?”
谢妄言:“以前每次低着头和你接吻,都快得颈椎病了。”
意思明显。
现在她穿高跟鞋方便他接吻了。
应伽若努力强调:“我不是为了方便跟你接吻才穿的。”
谢妄言从善如流:“明白,方便接吻是意外惊喜。”
好不容易哄好,避免再给惹急了,他很自然地转移话题,“走吧,顶楼有全景落地窗,可以给你拍照片。”
没有忘记应伽若昨晚要求买完相机第一件事要给她拍照片。
应伽若没动弹。
谢妄言垂眸看她:“怎么不走?”
应伽若无辜地看着他:“走不动了。”
谢妄言视线下移,落在她脚后与高跟鞋摩擦的地方,已经泛红。
他眉心陡然折起:“怎么磨破了才说。”
应伽若:“谁知道才走了两步就磨破了。”
他们从地下停车场坐直梯上来,她算了算,估计都没有走到一百步。
四下没有座椅。
地面看似光滑干净,但不知道被多少人踩过。
谢妄言单臂拦腰把她提起来:“抬脚。”
谢妄言和应伽若一个个子高力气大,一个身体软。
人不落地,也能轻松把脚上的高跟鞋给取下来。
应伽若坐在谢妄言的手臂上,他另一只手提着高跟鞋,不在乎来来往往人的目光,径自走向不远处的休息座椅。
路过垃圾桶的时候,他还准备把这双高跟鞋丢了。
应伽若吓了一跳:“我才穿了一次!”
谢妄言:“磨脚,你还打算穿第二次?”
应伽若:“我觉得是因为第一次大家磨合不好,再给它一次机会吧。”
谢妄言:“你有这个耐心?”
应伽若:“有,我一向很有耐心,所以不丢可不可以?”
谢妄言:“可以,希望你和鞋子磨合的耐心,能用在其他方面。”
十分钟后。
应伽若脚磨到的地方,已经被谢妄言贴了创可贴。
但穿鞋子还是会痛。
她向来娇气,坐在椅子上不想走了。
谢妄言背对着蹲在应伽若面前。
他弓起的脊背开阔,短袖上衣微微绷紧,隐约勾勒出蓬勃的轮廓。
带着少年感的傲气不驯,好像任凭风霜雨雪,也不能压弯他的脊梁,而这时,自然地在她面前蹲下:“上来。”
任她攀登。
应伽若眼睫低垂,趴到他背上:“今天没有拍到屏保照片。”
谢妄言:“拍到了。”
今天火锅没有吃成,因为应伽若觉得自己打扮的这么美,吃火锅容易毁妆,所以他们中午去吃了法餐。
吃了大餐,又买了一双很漂亮的平底拖鞋,应伽若满血复活。
下午去看了电影。
本来应伽若以为谢妄言会选爱情电影,没想到他选的是动画电影,特效很震撼,剧情也很紧凑。
并没有为了方便谈恋爱故意选无聊片子。
而是做了功课的。
但应伽若一直惦记着他说的“拍到了”是哪张。
直到回到车上。
应伽若终于憋不住了:“到底是哪张?”
谢妄言给她系好安全带,夸道:“耐心确实变好了,能忍到现在。”
他没有吊胃口。
直接把新相机递给她:“自己看。”
说着,便启动车子。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相机里只有一张照片,难不成谢妄言有悄悄拍到她的神图。
果然。
没有。
还是那张合照。
应伽若看了好一会儿,她像是问谢妄言,又像是在问自己:“用这个当你的屏保合适吗?”
“不合适吗?”
“后天就正式上课了。”